第十七章
他们俩昨晚就只差她最后一句回答,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就可以定下,为此他闷了一整个晚上,今天非得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不可。
「呃?」赵莞清困惑的眨了眨眼,对他的问题她脑袋是一片空白,「什么事情?」
鞍作俊彦额上青筋微挑,她敢醉后不认帐?「你还敢问我什么事情?」
「好好好,你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她努力动着还不太灵光的脑袋,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先是镜灵猛灌她酒,然后把醉醺醺的她推到鞍作俊彦的房里,最后她躺上他的床,而他……
赵莞清终于想起他昨晚对她的告白,想必他还在等着她的回应,她的脸蛋一红,又开心又羞涩,但过了一个晚上气氛都跑掉了,她喜欢他,当然想和他成为男女朋友,但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给他答复。
犹豫了好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攀上他的肩,在他的唇上淡淡亲了一下,这样的「回答」,应该够明显了吧?
果然鞍作俊彦原本的冷脸微微动摇了,积了一个晚上的怨气就因为她现在给的「甜头」消了不少,不过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给她好脸色,免得让她觉得他被吃得死死的,「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她用娇柔的嗓音撒娇。
「这样也叫吻?你以为我们俩是小孩子在玩办家家酒?」
「这样不算吻?要不然怎样才算吻?」她故意反呛回去,非常期待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他的眸一眯,眼神一黯,开始酝酿情潮,她给了他大好机会,要是不好好「调教」她一番,他就不叫鞍作俊彦。
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牢牢吻住她嫣红的唇瓣,给了她一记结结实实的火辣之吻,吻得她头晕目眩,心魂颤动,脑袋也跟着一片空白,所有知觉只剩下与他亲密交缠在一块的唇舌,激情又迷醉。
不知吻了多久,鞍作俊彦才难舍的暂时停止调教,唇抵着她的唇,低哑着嗓音说:「这样才叫吻,懂了没?」
她娇红着脸蛋,拚命喘气,「你……你欺负我。」
「那也得要你愿意让我欺负才行,不老实的女人。」他轻笑出声,两人的关系一定下来,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原来大方承认喜欢她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所有事情豁然开朗,一切也变得美好起来。
「我就是不老实,怎样?」她又喜又羞的轻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两人之间新生的甜蜜滋味,什么宿醉头痛的,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真没想到他们俩居然可以从一刚开始的完全不对盘,进展到现在的互相喜爱,应该会跌破众人眼镜吧?
他们以为在这里天高皇帝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王峋都不知道,其实王峋已经站在鞍作俊彦房门外好一会的时间了,脸也早已通红一片,摸摸鼻子,默不作声的往原路走回去,当作自己没来过。
他替他们感到开心,又感到失落,鞍作俊彦终究不是他大哥,终究会离去,那他的大哥到底又在哪里呢?
「唉……」
赵莞清发现自己似乎是和镜灵相处久了,沾染不少镜灵的灵气,开始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是她原本看不见的。
她会发现这一点其实是因为王峋,一刚开始她总觉得自己有时会在王峋身旁看到奇怪的淡影,一直认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那淡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要说自己眼花都没办法了。
王峋身旁有一个男鬼缠着呀!而且这个男鬼和鞍作俊彦有七成相似度。
一发现这件事,她赶紧把鞍作俊彦拉到自己房里和镜灵一起密商,根本不敢让王峋知道这件事。
「镜灵,你明明早就看到王岱的魂魄跟在阿峋身边,为什么始终都没讲?」赵莞清不敢置信的问。
看到那个男鬼和鞍作俊彦有七成的相似度,赵莞清就猜出他的身分了,连问都不必问。
「呃?」既然赵莞清已经看到了,镜灵也就不再隐满,「因为他并无恶意,只是想在弟弟身边守护他,而他也不希望弟弟知道他的死讯,要我替他保密,我也就省事不说了。」
「那你有问过他是怎么死的吗?」鞍作俊彦蹙起眉头,他现在正抓着赵莞清的手,所以可以顺利的和镜灵沟通。
「他是从外地回来的半路遇上抢劫,就这样……回不来了。」
赵莞清和鞍作俊彦脸色沉重的互相对望,和王峋相处久了,他们也把王峋当成同伴,很不忍他哥哥有这样的遭遇。
他永远等不到他大哥「活着」归来了,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对了,其实他很感激鞍作公子重新振兴王记镜作坊,但他同样担心鞍作公子一离开后,镜作坊又会没落。」镜灵补充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鞍作俊彦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帮王峋撑起王记镜作坊,王峋终究要一肩扛起这个重责大任。
「我只能在我还在的时候尽量帮助阿峋,助他早日上轨道,站稳脚步,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鞍作俊彦表情凝重的回答。
镜灵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咱们能帮到这种程度,王岱也不会再有更多奢求了。」
「那我怎么办?该不会从此都会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赵莞清一脸悲苦,她一点都不想要有阴阳眼啊。
「这影响只是暂时的,只要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影响渐小之后,你也会恢复正常的。」镜灵一脸抱歉的说道。
「呼……那就好。」赵莞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这一阵子还是不要乱看比较好。
但一想到要和镜灵分开,她又感到有些不舍,还真是矛盾呀!
不知不觉间,深秋过去,寒冬也到了。
一入了冬,赵莞清三不五时就在喊冷,因为她最怕冷了,白天时还好,只要一入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各种保暖设备,更让她觉得痛苦万分。
鞍作俊彦对冷则没什么太大感觉,可能因为她住在副热带,而他住在温带,天生上对耐寒的程度就有差,再加上她的体质较冷,他的体质偏热,才会有这样的差别。
「哎唷,好冷喔,越来越冷了啦……」
夜已深,但赵莞清还在自己的房内哀哀叫,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真的被冷到一点困意都没有,尤其双脚的冰冷最为严重,这是她每年冬天都会遇到的困扰。
鞍作俊彦已经在她的房内加了一个暖炉,暖炉正持续散发着热度,将房内烘得暖暖的,他都觉得有点热了,真不懂她还在叫什么冷?
「都已经加了暖炉,你还不满意?」
「暖炉的效用有限,只暖了室内温度,又暖不了我的床和被。」赵莞清一脸哀怨的回答。
以前每年冬天睡觉她可是电毯不离身,现在来到古代别说电毯了,连想洗个热水澡都是一件麻烦事,害她这个冬天真的过得很痛苦。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烘被子吗?」鞍作俊彦狠瞪着她,「赵莞清小姐,你的皮可以再痒一点,当心我直接把你丢到门外,冷死你也不关我的事。」
「我才没这么想呢……」她马上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身旁磨蹭兼撒娇,「俊彦,我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
她发现,男人果然还是吃女人撒娇这一套,只要看他似乎快发火了,适时的降低姿态撒娇讨好一番,灭火效果都不错。
「不是有点,是非常。」鞍作俊彦甜头吃了是吃了,但还是毫不客气的总结。
「……」他就是这点很可恶,嘴上从来不饶人!
「既然暖炉都帮你弄了,被子也不必帮你烘,那我回房去睡了。」虽有暖玉温香在怀,但他还是非常君子的转身要走。
「等等!俊彦,再等等啦。」她赶紧伸手再度拉住他。
「你又想给我添什么麻烦?」
「那个……才不是麻烦。」赵莞清突然红起脸蛋,那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麻烦,反倒还算是福利呢。
她有事没事害羞什么?鞍作俊彦完全猜不透她的心,忍不住纳闷,「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赵莞清犹豫又害羞了好一会,才在他耳旁小小声的讲,并且解释要他这样子做的原因,只见他先是错愕一愣,之后没好气的大翻起白眼,还真是服了这个麻烦精。
搞了老半天,原来她是要他当「人体暖炉」,替她暖脚暖被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