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陶太后觉得陶若婕说的有理,更下定决心非得马上处置花芙不可。「现在哀家就要执行宫规,来人啦!」
侍卫迅速从殿外进来,「属下在。」
「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连哀家都不放过,更是罪大恶极,给哀家好好杖打她,一百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遵命。」
花芙心惊的瞪大双眼。她连十大板都不知道撑不撑得了,一百大板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呀?!
她被侍卫一左一右给狠压在地,就算她拼了命挣扎,依旧一点用也没有。
「太后,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住嘴!」
「太后……」
第三名侍卫拿来一根粗木板,毫不犹豫的朝花芙身上打去,第一板重重落下,那穿透骨髓的疼痛逼得她尖叫出声,几乎快昏了过去。「啊——」
她是被冤枉的呀,但没人信她,唯一能救她的人此时又不在宫中,她连半点希望都没有。
好痛……她还不想死,有谁能救她……快救救她呀……
背上刺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泛出一身冷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已经无力挣扎,甚至连叫也叫不出声来,意识模糊涣散,即将昏死过去。
陶若婕在殿阶上冷冷的看着花芙从一开始的挣扎、呼喊,慢慢没了力气,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吐出最后残余的气息。
她冷笑着,内心充满前所未有的畅快、愉悦,等着亲眼看花芙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八章】
南泽天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皇宫,当天晚上便来到皇陵,在行宫入住休息。
没了花芙在身边,他辗转难眠,已经开始怀念起有她相伴的夜晚,连半点睡意都没有。
既然睡不着,他干跪起身,打开窗户,看着星空解闷。
「皇上,夜还很深,不继续休息吗?」长清没多久便靠过来关心。
「不了,反正肯定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会让朕的心情更糟。」
长清心想,肯定是没有娘娘在一旁,皇上便睡不习惯。「那需不需要奴才去张罗些书册或什么的,好给皇上解闷?」
「也不必,让朕自己一个人静静。
「是。」长清躬身,暂时退下。
南泽天突然想起花芙给他的锦囊,他刚才放在枕边伴着他入睡,忘记拿过来,便又转身回到床边,想将锦囊拿起。
结果他一看到锦囊,顿时错愕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将它拿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好好的锦囊,此刻上头却有一条明显裂痕,露出布块及叶片,那裂痕不像是被尖锐东西给割裂般的平整,而是不规则的绽开之貌,他一点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今早芙儿将锦囊交给他时,锦囊是全新的,没有任何破损,而他将锦囊放在枕边时,锦囊也是完好的,那锦囊到底是怎么裂开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那裂痕刚好将一朵木芙蓉绣花给撕裂开来,看得他胆颤心惊,好像芙儿出了什么意外一样。
是他多心了吗?但锦囊莫名的出现裂痕,就像是在给他警告,如果他不理会,很有可能发生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但他必须祭祖,如果只因内心莫名不安,突然掉转回头,那可是会耽误祭祖吉日的。
他犹豫再三,在责任和私心之间挣扎拉扯,做不出决定,但随着手中出现裂痕的锦囊,他的心突然一阵抽痛,难以忽略刚才一闪而过的心悸。
不行,他放不下她,他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长清!」
长清急急忙忙进到房里,不懂主子的口气怎么突然如此焦急。「皇上,怎么了?」
「吩咐祝祷官,重新选择祭祖吉日,将日子延后,另外,马上让人备马,朕要连夜赶回皇宫!」他赶紧把衣架上的衣裳拿起,自行穿戴。
「皇上要连夜赶回宫?为什么突然……」
「少啰唆,朕要你备马就备马!」
「是。」长清只能硬着头皮备马,并命人通知同样在行宫内的祝祷宫,另择吉日祭祖。
南泽天整装后,随即步出皇陵行宫,门前已经备妥约有十几匹马,训练有素的护卫见到他齐齐跪倒,口呼「万岁」。
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他直接上马,扯动缰绳,开始狂奔而去,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对翅膀,能够马上飞回皇宫,确定花芙一切安好。
长清和十数名的护卫也连忙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夜越来越深,一行人却马不停蹄的奔走,不曾停下来,直到东方的天际出现鱼肚白,他们继续前行,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宫里。
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一行人也终于回到宫门前,南泽天跳下马,即刻脚步急促的走进宫里,完全没有停下来喘半口气。
他进到芙蓉宫,宫女们见到他出现,莫不感到讶异。「皇上?」
「蓉妃呢?」
其中一位宫女回答说:「娘娘被太后给唤去了。」
「蓉妃去太后那多久了?太后唤蓉妃做什么?」
「娘娘离开已经好一会儿了,至于太后为何唤娘娘过去,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行,他无法待在芙蓉宫等芙儿回来,他非得马上见到她不可!
他转身离开芙蓉宫,往太后的寝宫急急走过去。明明他已经回到宫中了,内心的焦虑却一点都没有减缓,反倒更加严重。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再不快一点就会来不及!
「皇上?」守在太后寝宫前的太监错愕的见到南泽天出现,赶紧躬身行礼。
「奴才进去向太后通……」
「滚开!」他斥退太监,马上闯入宫门,走到殿前,就见到花芙被压在地上杖打,背上血迹斑斑,一动也不动,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的心狠狠一缩,既震惊又愤怒!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他暴怒出声。
「皇上?」陶太后讶异的瞪大眼。他不是祭祖去了?
陶若婕也错愕不已。皇上怎么回来了?
他瞬间冲到花芙身边,愤怒的将所有侍卫推开,蹲下身来想抱起她,但看到她背上的伤痕,却心惊得不敢动手,生怕妄动反而加重她的伤势。
「芙儿?」他伸出颤抖的手,摸着她渗出汗的脸颊,她早已昏死过去,脸上毫无血色,甚至连气息都异常的微弱。
她这纤弱的身子怎么禁得起杖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像要她的命一样?
他狠瞪了殿阶上的母后一眼,随即伸手抱起花芙,已经顾不得她身上的伤了,心急如焚的带着她奔走出殿,就怕她有任何万一。
「快!快去唤御医到芙蓉宫来!」他朝着最近的宫女怒吼出声。
「奴婢遵命!」宫女吓得马上往太医院而去。
「芙儿,你要撑着,你绝不能有事……」他心慌意乱的在她耳边低喃着,胸口阵阵抽痛,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害怕。
看着她在他怀里奄奄一息,他也几乎无法呼吸,强烈的恐惧感瞬间袭来,让他的身子忍不住微颤。
他不能失去她,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在身旁,寸步不离,也就不会让其它人逮到机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她,甚至是……要她的命!
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任何人,他会让他们全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抱着她急急回到芙蓉宫后,宫女们看到他怀中的花芙身上血迹斑斑,全都惊得慌成一团,全赖跟着回宫的长清指挥,她们才分头去端热水、布巾、衣裳,帮花芙将身上可怕的血衣换下。
南泽天小心翼翼的让花芙趴在床上,心急如焚,忍不住朝外头怒吼,「该死!御医怎么还不出现?」
「皇上请息怒,御医肯定已在路上,等一会就会出现的……」长清赳紧安抚。
「再派个人去催,快去催!」
「奴才遵命。」长清只好再命一位宫女前去太医院。
宫女才正要踏出寝房大门,御医就急急忙忙的进来了,他就算跑喘气连连,也不敢停下脚步,直接来到床边。「皇上,微臣来……」
「少废话!」他揪着御医的手臂,「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蓉妃救回来。朕不管你用付么办法,朕就是绝不允许蓉妃死!」
「微臣定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