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思哥,快来瞧瞧我同沈师傅新学到的把戏。」时值盛夏,一名十二、三岁的女孩兴匆匆奔进书房里。
书房里的少年放下手里正在看的帐册,抬起头,眼露笑意地觑向她,「你这丫头又学了什麽?」
「这叫分花,你睁大眼瞧仔细了。」她来到他身旁,得意扬扬的将手伸到他面前,纤手轻扬,手上的纸花顿时分成两朵,接着再变成三朵,最後变成四朵时没拿稳,纸花不慎掉落。
他弯下腰比她先一步捡起纸花,略略拨弄了下,面露笑意,「原来玄机藏在这纸花里呀。」
见露了馅,她气恼得直跺脚,「哎呀,再思哥你怎麽能偷看!」
「好好,我不看就是了。」他将纸花递给她,俊美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抬起衣袖替她拭去额上微微泌出的薄汗,「姨母先前不是让你在房里刺绣吗?你又偷跑出去找沈师傅,回头让她知道,免不了要叨念一顿。」
她嘟囔的埋怨,「闷在房里头刺绣无趣得紧,娘老是让我做这些我不爱做的事,你瞧这些把戏多有趣呐,学起来还能唬得人一愣一愣的,多好!」
沈师傅是秦府聘来的护院,据说他曾闯荡江湖多年,因此会很多把戏,她最爱缠着他学这学那,然後再回来耍给他看。
「你若是不想刺绣,要不就跟着我学琴吧。」沈师傅虽已年逾五十几,论年纪足可当她的爷爷,但他仍不愿她常去缠着他。
他虽称她母亲为姨母,但实际上两人的娘亲并非是亲姊妹,而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好姊妹,她们俩在成亲前便互相约好,日後生下的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妻,若是同为女孩或是男孩,就同她们一样结成异姓手足。
姨母晚了他母亲五年才生下她,刚好两人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便很高兴的订下了亲事。
後来他娘亲因病过世,父亲竟不到百日便再娶,得知此事,姨母很为他娘亲抱不平,特地从南方前往万安城找他爹理论,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当时他也对爹这麽快便再娶妻之事颇不谅解,遂随姨母回到南方的秦府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