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算命先生
吕平安面容苍白,拉耷着脑袋,一付有气无力的样子。巩燕喂吕平安服下药丸后道:“休息一下再走。”
吕平安点了点头,从马背上慢慢滑下来。坐到了草丛上还感到不适,只好躺下了。
石头抱怨道:“毒王真损,把他害成这样,让他这么生不生,死不死的,太残忍了。”
巩燕面露苦色:“都是我不好,没有及时阻止我爹。”
石头望过她一眼:“你又怎么阻止得了。”
木头道:“你爹什么时候学的那毒招?那么厉害。”
巩燕含泪道:“是我娘去世之后?”
木头追问道:“你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巩燕道:“那时我才一岁。”
木头道:“你娘怎么去世的,见到吕平安的难受样,木头急于想知道这些事,已顾不了许多了。
巩燕早已痛苦不已,那眼泪直见涌出。
木头见触到巩燕的痛处,又像道歉,又像自语地道:“是我不好,怎么提起了别人的伤心事。”
但此番自责又怎能解除巨大痛苦?巩燕把泪脸侧了过去。
石头见状,改了话题:“平安好些了么?”
吕平安知其意思,虽此时他仍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仍现出轻松的样子上前道:“没事了,可以走么?”
巩燕把眼泪一抺,露出坚强的神色,吕平安痛苦的心才好转起来,实际上,在木头与巩燕对话时,吕平安的心便不好受,暗责木头前辈,怎么那样刨根问底。当偷眼见巩燕流泪之时,他的心也似乎在跟着流泪,他想阻止木头,感到自己没有气力都不说,重要的是又怕伤了木头前辈的脸面。当石头问起他时,他感到得到了靠山和拥护。
巩燕以移形换影飞上马背。石头也跟着上了马背。木头将吕平安扶上马背后,也一跃上了马背。
在后面的石头低声道:“我早先听说,十几年前他爹的拜把亲兄弟偷偷盯上了他娘,用蒙汉药将其放倒后奸淫,她娘醒来后自刎而亡。毒王外出回来,得知此事后,追杀了这个色狼,从此发誓要破解所有毒药。”
木头道:“我怎么不知呢?”
石头道:“几年前,我上街买菜之时,无意间听到的哥哥又怎么知晓!”
木头道:“哦,是这样,怪不得毒王如此狠毒,原来是怀恨在心。”
石头道:“这可难为平安了,换了别人恐怕早已吃不消了。”
木头点头道:“是啊,他的体质很好!”
吕平安在旁听着,没料到巩燕从小就失去母爱,怜悯之心又起,他想他此时也非常希望在母亲面前撤一撒娇,那将是多么的幸福。尽管自己此时已成人,而巩燕从小就失去了这种幸福,如今连父亲也没有了,世上再没有了亲人,吕平安想,我一定要好好爱她,弥补她心灵上的创伤。
过了一阵,吕平安忽又想到,可她说,算命先生说她要当尼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问题至今还未解答。他感到这个问题不解决,做什么也没心思了,然而此时,他的昏头告诉他什么也别去想。
夜暮悄悄地降临,似乎在无言中告诉人们该休息了。木头四人进了一家旅店,连日的疲劳,加之得到了保护神,吕平安很快安然入睡。
次日,吕平安本来之时,天已大亮,只感觉精神好多好,跨出房门,见三人已在桌前等他。
“昨夜可睡好么?”木头问道。
“好啊!睡到这时”,吕平安答道。
“快过来吃饭”,木头笑道。
吕平安坐定,木头喊上了饭菜。
“前辈苗门之妻可有消息?”吕平安问道。
“她已失踪”,木头应道。
“失踪”吕平安放快筷子。
“她在两天前失踪,我们去时正好碰着他的丫环四处寻找,她倒向我们问起看见她没有。我则问起她是怎么失踪的,看没看见有可凝人物?据她说,像是苗门之妻自己离家出走的,可是,刚才丧夫,又怎么会离家出走,我们正要探个明白,巩小姐来到,听得你被困,我们便返身回来。
“这真是怪事”吕平安道。
“也许是这样,苗可和她的嫂子本就相好,趁哥哥死后,即带她出走”石头道。
“苗可已被万花岛主打伤”吕平安道。
“正因为受伤,才需要人护理,因此她们也顾不得流言蜚语了”石头道。
“可是冯氏怀疑苗可杀了他的丈夫,两人因此还吵了架,弄得家人都知道了”吕平安道。
“可能是,那时因见着丈夫死的可怜,不免唠叨几句,怨苗可出手太重,也是情理之事”石头又道。
“可苗门是万花岛主杀的,万花岛主也未否认”吕平安道。
“她怎么知道是谁杀的?她本来就不懂武功”石头道。
“不管怎样,总要找到冯氏才是突破口”木头道。顿了一顿又道:“可是这人海茫茫又那里去找?”
“这事得找丐帮,丐帮弟子遍天下”巩燕道。
“正是,前面就是丐帮总坛,我们正好去请教帮主”石头道。
“我们得赶快上路,不然有人可心焦的很”木头笑道。
巩燕的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吕平安看在眼里,心道:“她是有心于我的,”然而他又想起那话。
在路上,吕平安一直低头想:“她真的算过命么?如果真是那样,我只好当和尚了,什么狗屁算命先生,怎么会这么说:”他越想越后怕:“如果真是那样,什么感情,爱情将付之东流,”{他似乎看见自己悲痛欲绝的样子。而重要是的,如若现在仍爱她,仍把感情放进去终是徒劳。因此现在她的首要问题是,她到底算过命吗?她到底相信吗?不把这个问题弄明白,他不知该怎么办?他非常希望那话只是回绝西门羽的,但那只是希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不觉催马上前,木头、石头知趣地放慢了马步,可到了近旁,他又感到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她不过是回绝那色狼的,自己何必又要多此一举,弄得双方反而不好看,但不问,总又觉得此事像块石头压在心头,他只听见心跳得咚咚的响。
“为了心里平静”他横下心来,可刚一张口,看见巩燕那强制克制下的喜悦和害羞与他此时的心情恰恰好相反,不觉想到“她是喜欢的我,我实不该画蛇添足。倒显得我对她的爱的疑问,”又闭着了嘴。
巩燕道:“今日还未吃药”,说着寄过来一粒药丸。
吕平安呆住了,眼光直盯住那白嫩纤细的手不放,似乎要从中瞧出什么答案来。
巩燕道:“还不接着。”
吕平安慌忙接下,忽然道:“我要算命?”他想以此掏出巩燕的心里话。
那料,巩燕道:“去算嘛。”
吕平安猜测她故意回避,仍不死心:“不知那儿有算命的哦!”那料巩燕又道:“不知。”吕平安抓住话柄“你不是算过命吗?”
巩燕道:“那是以前,一个跑江湖的,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吕平安真希望她说的是“没算过”,那想是这个结果,心都跳到了嗓门,道:“你信么?”
巩燕道:“当然信了。”
吕平安惊得打了个颤,心一下坠落下去,似乎看见眼前全是黑沉沉的一片,并无一点光亮,一股酸楚楚的味儿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不过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一付毫不在意的样子。
吕平安的马由于没有人驾驶,脚步慢了下来,巩燕的马也跟着慢了下来,这种亲近本来就是安慰,但又说明不了什么事情。吕平安在心里一热之后,真想说:“我可不信算命这套鬼把戏。”不过这么直接并带有死皮懒脸的话,终是没有勇气道出口。只在心里想:“我早已向你示爱,直到今日你以这样的话回绝我,这么久以来,你只是在同情我,把我当成弟弟,我宁可不要你的同情,宁可死去,我需要的是你的爱,需要的是爱情。如果你做的一切,结果是一样,但出发点不是同情我,而是因为爱我,那我将是多么的幸福啊!我不当你弟弟,我要你爱我。”
他指头看见巩燕正侧头看他,那目光十分柔和,仿佛在说:“我逗你玩的,”吕平安却在心里嘀咕:“你用这样眼光看我干吗?回心转意了,和我开玩笑。刚才前辈说的那句话,你还脸红,脸红又怎么了,脸红不代表答应了我。是的,你本来就从未答应我,你的那些神态说明不了什么,神态能说明什么?最终还是尼姑,尼姑是不可能结婚的。现有我真的有些恨你,你怎么要当尼姑?怎么会相信算命先生的话,难道他说你要当尼姑,你就真的要去当尼姑,你这是愚蠢,我可不想当和尚。”
巩燕含笑道:“怎么不高兴?”此话带有安慰的成份。
但吕平安道:“哪里?时,声调中充满了凄苦。他真愿再听到这样的话:“我逗你的,”然而却不是。
“你相信算命么?”巩燕道。
吕平安顿时哑了,如若说“信”,那巩燕真要去当尼姑了;如若说“不相信”,那自己还说要算命,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他的脑筋极力思索着,半晌方道:“似信非信。”
巩燕顿时笑了,此话怎讲。
吕平安道:“说得准了,我便信,说得不准,我便不信。
巩燕更加乐了,道:“你怎知说得准不准。”
吕平安道:“比如,他说我要当和尚,我绝对不信。”
顿时巩燕的脸红到了耳根,忙把头侧过去。
吕平安心说,脸红又怎样?乘势又道:“如若他说你会当尼姑,我定……
巩燕打断道:“不知命该如何?”
吕平安忽然想到:“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一旦救治无效,她就会去当尼姑,终身不嫁,啊!如此坚贞不渝,对我这般痴情,”但真是这个意思么?想着说道:“我相信老天爷会……”
巩燕道:“我可不信,”向马屁上拍,那马飞跑起来。
吕平安迫不急待想知道她的心,赶上道:“怎么不信?”
巩燕道:“我相信命,各人的命。”
吕平安道:“可命是老天安排的。”
巩燕道:“老天可管不了那么多。”
吕平安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办?思讨半天后,猛想到这么久以来一直喊她姐姐,哥哥的:“这可不妥,我得改口,看她是否应允。是时候了,早就想改,一直没有勇气,今日必须改。如果她还要我姐,哥的叫,那我们就算完蛋了,可是该叫什么?巩燕,显得见外,燕子不合适,燕燕,对就叫燕燕,既没有改她的名,又觉得亲切。他想着在心里念唠着,燕燕,是感到再合适不过了。”又一边偷瞄着心上人,最后下定决心道:“燕…燕燕,”他生怕巩燕又叫他喊姐,焦心地等待着。
巩燕怔了一下,面无表情,没有回看,只走她的路。
隔了一阵,忽道:“怎么改了口。”
吕平安呆住了,不知怎么说,但不说又感到不行,只好道:“我觉得好听。”
巩燕道:“我觉得不好听。”
吕平安强调道:“我喜欢这么叫。”
巩燕再没有出言,只走她的路,又给吕平安又留下了问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平安再也思不出,他觉得该换个话题了。
“你怎知西门羽不是好人”他道。
“他从楼上跳下的,我当然知晓了”巩燕道为。
“原来如此,我可没看清楚”吕平安道。
“如果你练了移形换影就看见了。”
“怪不得那那速度那么快。”
“剑圣没教你。”
“哪有时间,我在那儿不是半年能将快剑十式练完就算不错了。”
“你倒不谦虚嘛!”
“这……是实话。”
二人放慢马步,木头兄弟赶了上来,她们进了一家饭馆。
三天后,她们又快到另一县了,远远已见此城的外形。吕平安仍然被她到底喜欢我吗?这个问题困扰着。尽管她的言行举止体现出确是对他有好感,可他仍然为深切地盼望听到这几个字:“我喜欢你”,这样她们就算正式恋爱上了。那将是他莫大的幸福,他想像着听到这几个字的欢欣劲儿,也会感到幸福死了,然而像这么似恋人非恋人,可真要把他憋疯了。他必须要明确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脸红呀!害羞呀!体贴关心呀!对他来说,并非真正的意义。
当然,这体现出一个女孩的端庄和稳重。这使吕平安更觉得她可爱,并且用心去研究她,他的脑筋全集中在她身上了,仿佛被她无形的引力吸着,随时随地都想着她,尽管她就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该向她说些什么,但又十分想和她说些什么?可刚想开口,立即又觉得这些话都是多余的,都属废话,但不说些什么,又觉得场面难堪,死气沉沉。于是他往往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小溪真美!那树好大“等等,他不敢谈论他真正想知的主题,他怕聪明的心上人又巧妙地把话岔开。
而今天他实在憋不住了,暗暗为自己加气:“怕什么,不就一句话么?上去问问她,我需要这么一张通行证,有了这么一张通行证,我们就正式恋爱上了,这将是我幸福的开始,上去顾虚什么,笨蛋,”他不再犹豫,拍了一下马背向前赶去。
到了巩燕身旁,他那眼睛像火一样热烈,紧张得牙齿似乎在打抖,只感到自己仍倒不出口,他又一鼓气:“燕,你喜欢我么?”他使了浑身力气说出了这几个字。
巩燕把头侧向一边,并不答话。
吕平字迫不急待,顾不了那么多,仍问道:“喜欢么?“此时,他那模样像个傻瓜。
巩燕紧闭的嘴开启道:“你不是要算命么?算过命在说嘛!
吕平安的心仿佛不动了,他只想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算命,”可是他明明就说过此话,他真后悔怎么要说出那混帐话,算什么命,自己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又想说:“我可不信那套,”终也没有勇气说。只看着巩燕的马向前奔去,而他现在是急于要见一个算命先生,管他算的准与不准,只要不说自己以后是和尚,而巩燕也非尼姑就行了。
然而他又实在想和巩燕阐明,什么狗屁算命先生,全是骗人的鬼话,不过是养家湖口的一个方法而已,可他又感到寻不着充分的论证把心上人说服。不管怎样,总得见到算命先生再说,他相信算命先生一定会道出那样不尽情理的话,如果真是那样,他定把摊子给他咂了:“是啊!我们二人一同去算命,他还说我们将是和尚,尼姑,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想着,他禁不住笑了。
今日正值赶集,街面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吕平安知晓不好,他可听不得吵杂声,他向巩燕要了药丸服下,稳定心态。巩燕道:“怎么不舒服?”吕平安答道:“没什么,他的目光极力搜寻,身体尽力回避吵闹,很快他看见一个独眼人坐在街边,面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算命,抽签。吕平安不假思索忙道:”那儿有一个算命的。”
巩燕道:“你真要算?”
吕平安诧异了,但他仍然道:“要算”,此事对于他来说,已成为至关重要的头等大事。
四人遂走上前去,吕平安蹲下去抑制万分紧张的心情,他相信算命先生不会说出那么不近情理的话,可又实怕出万一。
“先生,我算算命”说完此话。吕平安直感到自己到了生死边沿线上。
“贵庚几何?”算命先生问。
吕平安报上出生年月。
“你属鸡,卯时生的,一生辛劳啊!五行中你属土,土能生金,将来必是富贵之人。”
吕平安不想听这些,只道:“我能活多大年纪呢?”
算命先生道:“八十八岁。”
吕平安听后心中暗自窃喜,壮胆又问:“请先生看看我的婚姻。”
算命先生道:“你的婚姻曲折。”
吕平安听着不由凉了半截,不敢追问下去,听入又道:“但后来是一桩美好姻缘。
吕平安大喜,禁不住喜悦望着巩燕,那意识道:如何?
然而巩燕一付并未看见他高兴劲的样子,并露出疑问似的,不知你在笑什么?
吕平安不解,他要也巩燕去算一算,那意思显而易见,要算命先生亲口说出,她以后不是尼姑。
巩燕却是不算,给过算命先生银子道:“走吧。”
吕平安愣住了,实在不解巩燕到底怎么了?
过了一阵,吕平安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万分,算什么命嘛?实在可笑,实在幼稚,算命先生又说了什么?“一桩美好姻缘,”就说明了我与巩燕是一对?哦!太天真了,其实巩燕也提醒过我,真要算?已说明此东西不可信,我还坚持要去算什么命,实在太笨。可她当初又说,算过命再说,又怎么解释,女人真是费解。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什么算命不算命的,可我怎么就信了她,非要去算?她也许就从未算过命,即使算过也不会相信的,她只是在考验我,对,一定是在考验我。但似乎又不太像,这许久以来,就从的言行来讲,她就能见到我那深情,还用得着考验吗?费解,实在费解。但不管怎么说,我今日的举止可算愚蠢到家了,笨到极点。算命先生说了什么?他似乎什么也没说,什么我要活八十八岁,富贵之人,他不这么说,难道说我,明日便会死去,或乞讨一生,他还想得银子么?哎!我怎么这等愚蠢。
他觉得前面的人实在难以对付,怎么也掏不出她的真心话,她到底喜欢我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十分深奥。然而奇怪的是他并不因此而讨厌她。他恍惚觉得她就是神秘他越要解剖她,越要解剖她,就越爱她,越爱她,就越要解剖她。如此循环,她的身影占满了他的整个脑子。
他感到对此人十分敬畏,甚至崇拜。她的聪明无人能比,她的每一句话十分精美,绝不多说一个字绝不少说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敲入他的心。他的心仿佛随地敞开双手拥抱着这精美语言,然后细细品味,细细欣赏。那么使他舒服,那么叫他留恋忘返,他感到那么幸福,他恍惚觉得她是一个神,一个进入他灵魂的神,他真想大叫:“我爱你”,同时又想到:“你爱我吧!”这近似乎识哀求的话在他的心中回荡。
他决心破罐子破摔,反正不出洋相已经出了,她也看见了我的心,而我急需她表一态,到底爱不爱我。傻就傻到底,我们好明确关系,是恋人?是朋友?是姐弟?我可没有耐心了,就让我傻一次,一傻到底算了,免得整日牵肠挂肚不好受,想着,他又鼓励自己:“上去,硬着头皮也要去,管她的,他就是笑我,骂我,怪我,我也不管了。”
他横下心来,催马上前来至巩燕身旁,巩燕侧头看了看他,目光十分温柔,仿佛已知他的心事,但吕平安仍要问:“你喜欢我吗?”他猜测她能赶马又走,又给他一个未知数,他必将又拉长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然而竞没有,只听得说:“那还有说。”
吕平安感觉自己是否听错了,继续问题:“什么时候。”
回答很干脆:“就在你说,喜欢我”的时候。
吕平安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又问道:“真的。”
巩燕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吕平安欣喜若狂,乐得几乎晕倒。只仰望着天空压抑着随地都会爆发出的发疯模样。心里只是想:“我还蒙在鼓里,原来是我向她示爱时起,她才意识到是否喜欢上我?要不怎么那样对我巴心巴肝,一定是这样,因为我那话触动了她的心扉,开启了她的思绪,她仔细回想,才感觉对我确有好感,这好感已超过了对待一般感情,她才知道,原来她已悄悄爱上了我,但就是朦脓的初恋。”想着吕平安道:“因为我那话,你才意识到对我确有特殊感情了。”
“是的,那话打开了我心灵的窗户,”巩燕含笑道。
“我太幸福了,”吕平安真想叫,怎奈后面跟着木头、石头前辈,只得忍着,而那喜不胜收的眼里滚下热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