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酒楼意外
吕平安跪地道:“多谢前辈相救。”
石头扶起道:“不用客气,你们要到那儿去?”
吕平安道:“我们也为《武功之最》。
石头看了吕平安一眼,没有开腔。
巩燕道:“他中了毒,无药能救,要练习了《武功之最》的人,或他自己练习《武功之最》才能解除。”
石头道:“他中了毒,不能运功。”
巩燕道:“是啊!”
石头道:“可他怎么能练《武功之最》。”
巩燕道:“这就是《武功之最》的深奥之处,这也是我爹告诉的。”
石头道:“这此书看来确是一本奇书我们帮你们如何?”说着看过木头一眼。
巩燕道:“多谢前辈相助。”
木头笑道:“此书在那儿呢?”
巩燕道:“具体地说,是不知道。”
木头疑问道:“不知道?”
巩燕道:“我把经过讲给前辈听。”
吕平安道:“我来讲,”接着,就从西域鬼王那儿得到书讲到现在。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巩燕催促投宿。
木头道:“那便到店里再聊。”
巩燕道:“回刚才的店,我们的马还在那儿。”
来到店里坐定,木头喊来了酒菜。吕平安只说:“不饮酒。”
木头道:“这是为何?”
吕平安道:“闻了酒气都不舒服,那敢下咽。”木头道:“毒王把你害苦了。”
此话似乎骂着了巩燕,吕平安只看见她脸色徒变,如同自己做错了事,正在经受惩罚。这令吕平安心疼,暗道:“没有你的事。”同时希望木头赶快闭嘴,急含笑道:“没什么。”
过一片刻,木头奇道:“吃这个呀!怎么也鸡肉也不能吃?”要给吕平安
夹菜。
吕平安只得道:“不能吃辣的。”
木头叹气道:“这毒王使你少了许多口福。”
吕平安侧头看见巩燕似乎要哭,忙道:“不要紧,慢慢就习惯了,其实辣的也没什么好吃的。”
木头喊上小二,倒来一碗白开水,要吕平安淘了吃。吕平安谢过,木头喝下一
杯酒看看左右无人,道:“看来《武功之最》并非就在苗可手中,可能另有其人。”
吕平安道:“还有谁轻功甚佳。”
石头道:“讲轻功,天堂派掌门人王容的轻功也不错,地狱掌门人阎海也不赖。”
木头道:“我想单从轻功上推测不合理,普天下之能人奇士太多。盗书之人应
在我们所不知的人中,他并非一定以轻功所取,用其它歪门邪术也说不清。但不论是谁,此人一定认识苗可,所以才栽赃她。“
石头道:“还会有谁。”
木头道:“不知她的嫂子会不会功夫?”
巩燕道:“她皮肤白哲,细皮嫩肉,不象是练武之人
木头道:“就看苗可有什么仇家?”
巩燕道:“不知,未曾和她交往过。”
石头道:“干脆明天我们去打听打听她的嫂子的情况,再看看有没有线索。”
木头道:“好,就这么办?”
巩燕却为难道:“可解药将要用完。”
木头道:“解平安的毒?”
巩燕道:“是的,这是件棘手事。”
木头道:“你就没给你爹学过。”
巩燕道:“我讨厌那些东西,从未摸过。”
木头道:“去找神医南郭先生,我想他一定有办法。”
巩燕道:“南郭先生在何处?”
木头道:“在南郭城。”
巩燕道:“有多远?
木头道:“大约有五百里。”
巩燕道:“那我们得赶快去。”
吕平安看着巩燕焦心的样子,心里一阵激动,他感到哪怕是为她死,他也愿意,把本想说回家的话收了回去。
木头道:“现在说不上,这样吧!明天你们去寻南郭先生,我们去苗可的家,以后,我们再追你们。”
巩燕道:“只好这样了。”
次日,木头兄弟便和吕平安二人作别。吕平安要牵一匹马与二位前辈,被木头回绝道:“你们路途遥远,快些去,别耽误时间。”
这时间,吕平安偷偷望去,见巩燕板着一副面孔,知她那意思;你把马牵给了前辈,那我们不是同剩一匹马了?这令她怪不好意思。
吕平安发愣一阵后,又一阵暗喜,如果她大大咧咧地愿意和他同骑。他的心里反倒不畅,他就喜欢这腼腆害羞的姑娘。这对他说来,是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他只感到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美,都值得欣赏。这种美无时不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处于舒服的精神享受之中。
一路无言,吕平安怎么也寻不出话,该说些什么?他们就那样默默地走着,似乎沉默就是语言。是的沉默就是语言。她们在用心来对话,以没有人听得见的话讲着。脸上不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当四目相对,脸上一热侧过头去之时,那幸福达到了顶峰,心脏飞快地跳着,甜蜜流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时间长了,终不办法。吕平安必须要说一些话来,打破这宁静的空气,以灭气氛难堪。
“真难为你,又要为我跑那么远的路。”吕平安含情脉脉道。
巩燕没有言出,没有一点反应,和原来一模一样,然而这意思在说:“你说这废话干吗?”
吕平安见无效果,迫不急待,又换一招,笑道:“来我们来赛马,看谁跑得快。”
巩燕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跑好了”,弦外之音,你不是有病么?还赛什么马?
吕平安怔着了,原想把气氛搞活,没想到反得其所,他急寻,怎么办?可是怎么也寻不着合适的话题,那场面更加尴尬,吕平安只感到自己做错了事,跟在其后面,那表情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孩去接受处罚。
肚子早已饿了多时了。前面一家福多酒楼吸引了她们的目光,巩燕道:“去吃饭再走。”
二人于是下马往里面走去。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妖娆妇人,那口红,胭脂涂得很重,似乎想以此赶走她的真实年纪。
“二位客官是吃酒,还是住店?”妇人扭着腰娇声道。
吕平安心生厌恶,没好气地道:“来个菜,一个炒鸡蛋,一个汤就行。”
妇人似乎并来看见脸色,仍娇声:“二位爷看似不似这等穷酸,怎么道么节约?”
吕平安道:“你做不做,不做我们便走。”
妇人只好道:“做做做,怎么不做,来者是客,我就去吩咐。”进了厨房。
这时,从楼上走下一个满脸通红的的醉汉,他哼着小曲,楼着一妓女。当看见巩燕时,站定上下打量起来。
吕平安道:“你干什么?”
醉汉笑道:“我瞧他不是男人,我敢打赌。哈哈,不信,脱光衣服大家瞧瞧。哈哈哈。”
吕平安一拍桌子,怒道:“放肆。”
醉汉道:“怎么要打架?我才不怕呢。”
巩燕起身道:“走。”
醉汉上前挡道:“别忙,我们大家瞧瞧再走。要不到我房间去也行。哈哈哈。”
吕平安怒不可怒,上前一巴掌打在醉汉脸上。
醉汉道:“你敢打我。”抓起板凳就砸过来。吕平安侧身躲过,随即一个单飞腿踢中醉汉胸膛,醉汉倒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立即从楼上跑下来几个汉子,为道:“是谁,敢打我大哥?”
醉汉用手指道:“是她们。”
那人手一挥:“上”旁边几人即冲上前来。
巩燕忽然飞身使出施风腿,刹时,几人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都倒在地上,捂头蒙面。
“打得好”随着一声叫好,场中多了一人,生得气宇非凡,威武端庄,手中的长枪明晃晃的刺眼,奇的是那抢颈还系着一支小枪。不知他从何处忽然到了这里,然而他的出现就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气质就象君王来到。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如果你再仔细瞧,就会发现他的眼光狡诈,嘴角的笑和他说出的话不对称。
吕平安道:“请问大侠是……”?此人轻轻地道:“西门羽”。
然而这声却都比雷还响,吕平安惊得忙单腿跪道:“晚辈见过盟主。”
西门羽道:“免礼”转身又道:“还不快滚?”
那几个连忙趴起,一溜烟跑了。
西门羽道:“这些流氓就是该打。你们不打,我也要教训他们二位是……?”
吕平安道:“龙虎豹弟子吕平安。”
巩燕道:“晚辈巩燕。”
西门羽问道:“毒王之女。”
巩燕答道:“正是。”
西门羽道:“你们要往何处?”
巩燕道:“去寻南郭先生。”
西门羽道:“为何事?”
巩燕道:“平安中了我爹的毒,求他医治。”
西门羽道:“南部先生,神医,是应找他,可是路途遥远,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巩燕道:“怎敢劳驾盟主?”
西门羽头一扬道:“不妨事,反正我也要去丐帮,随便送你们一程。”
巩燕不好再说,只得闭口。
西门羽道:“说走,总得要把肚子填饱才好上路。”转身又道:“掌柜,拿酒来。”
伙计上前摆好了桌子,三人归坐,西门羽转眼叫了一桌的菜,得知二人不饮酒,自个儿倒着吃,席间,吕平安发现西门羽不时偷瞟巩燕。虽极力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可怎么也掩盖不了那贪禁的眼光。作为男人,吕平安了解他的心思。知晓遇到了歹人。
“怎么不夹菜,菜快凉了,巩子姐,快吃。”西门羽露出热情的样子道。
“在吃,”巩燕答应道。
“不要客气”,西门羽含笑道,一边又夹起一块菜,似乎要放在巩燕的碗里,顿了一顿,扫过吕平安一眼,又放回自己的碗里。
动作之中已失去了一个武林盟主的尊严。而且这么明目张胆要讨好巩燕,故意把吕平安冷落在一旁。
吕平安暗自气恼了,放下了碗
巩燕慢慢地泡着饭,并未夹菜。
西门羽道:“你们结婚没有?”他说此话的时候,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好象只是随便问问。
但吕平安却知其中的利害而呆着了。如果说:“没结婚”,此人必持理由公然追求心上人;如果说结了婚,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巩燕脸上一红,侧过头去,回过来时道:“算命先生说我以后要上静修庵。”
吕平安暗自叫绝,此话回绝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在暗自称先赞之余,忽又想到:“真的算过命么,如果那样,那可糟了。她相信算命先生的话么?还是她自己瞎编出来的?”
西门疑问道:“怎么要当尼姑呀!”
巩燕道:“命是如此。”
西门羽竟不掩盖气恼道:“什么算命先生,如果他会算,怎么还算命象个讨饭的。”
巩燕听着放下筷子道:“盟主慢饮。”离开桌位。
西门羽遭此冷遇,现出不悦这色,但立即又换上关怀之情道:“可要吃饱,吃饱了好走路。”
巩燕道:“吃饱了”,又侧身道:“掌柜来算算多少钱?”
西门羽面露愠色道:“怎么要赶我下桌了。”
巩燕道:“不是的,我只是把钱给了,盟主慢慢吃就是。”
西门羽正色道:“谁要你付钱了?”
巩燕并不回答只问:“掌柜多少钱?”
掌柜答:“四两八钱。”
巩燕取出五两银子道:“不补了。”
掌柜道:“谢谢。”
武林盟主那里受过这等白眼,再也吃不下去,一脸冲满了怒气。但面对这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占有欲迫使他使力把气恼往下压。随即,他又堆上了笑容,道:“好吧,这次你给。下次我来个。”
巩燕对吕平安道:“我们走吧。”
吕平安早想离去,见巩燕这么说随即动身。
西门羽没顾上自己,竟顾不得身份了,跟着说:“好吧,我们走。”似乎巩燕说的:“我们走。”的“我们”把他包括在内了。
路上,西门羽石似乎对自己的厚颜无耻的行径有所反省。只跟在二人后面,默不作声。而吕平安二人则象一对情人骑马游耍,虽无言语,他们的心却很默契,她们做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样甩掉这个死皮赖脸的人,而她们的模样又仿佛没看见后面跟得有人似的。
后来还是西门羽忍不住了,上前搭讪道:“令尊……”。
巩燕一拍马屁,那马受痛,奔跑起来。
西门羽老羞成怒,叫道:“站住”,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巩燕回头道:“什么事。”勒了勒马疆。
西门羽厉声道:“你父女杀害了剑圣,我今日要为武林讨公道。”
巩燕呆着了,发不出音。
西门羽又道:“吕平安此人害了你师傅,你竟然和她私奔。此可是大逆不道,你良心何在?”
吕平安道:“她并非出手,此事与她无关。”
西门羽道:“是与否得到武林总坛再说。”
吕平安道:“没有她的事,不能带她走。”
西门羽狞笑道:“不给你啰嗦,给我走,否则……”
吕平安道:“这么不讲理。”
西门羽道:“讲理,赢了我再讲理。”言罢,枪已刺出。
吕平安一拍马屁逃出。同时拔出剑来。西门羽赶上前去便刺,吕平安急挥剑一挡。只震得手臂发麻。与此同时西门羽的小枪已刺向他的肩头,西门羽的枪很有妙用,即每刺出一枪实则是两枪,挡得了大枪,再难防小枪,西门羽又称枪王,吕平安哪里是敌手?“哎哟”一声捂着肩头跌下马来。
巩燕叫道:“平安”,赶了上来。
西门羽枪尖一指巩燕道:“还不与我走?”
巩燕只跳下马来问道:“怎么样?”
吕平安道:“不碍事。”
巩燕扯下衣角在伤口上包扎起来。
西门羽笑道:“快与我走。”伸手要拉巩燕。
巩燕一侧头,移形换影逃去。
西门羽骂道:“你这臭小子,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但我还要用你,杀了你那妞便永远消失了,她一定还会找来,哈!哈!哈,你快起来。”
吕平安那里肯起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西门羽叫道:“快起来,不然老子杀了你。”
吕平安仍然未动一下。
西门羽怔着了,但见吕平安满身是血,只得跳下来,又忍不住嚷道:“还要老子伺候你,将吕平安抱起,狠狠放到了马背。
待到第二日,吕平安病情加重,气短,心脏疼痛,头昏得连说话也没得力气了。而那外伤,虽疼痛难当,但和以上的病情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
西门羽道:“还想装病。”
吕平安连头也抬不起来,只俯在马背上。
西门羽看了半天,道:“好吧!你不想活,我也懒得带你了,我这就送你上路”言毕,举起长枪。
猛然一个“慢着”的声音传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跟前,不知她从何处而至?此速度之快叫人难以置信,但西门羽道顾不得佩服此功夫。而把惊呀的眼光放在那超凡脱俗的容貌上,那美丽绝伦使西门羽难以把头挪动一下,恨不得把眼睛落在其身上。
良久,西门羽笑道:“我知道你定会赶来,果然不出所料。”
巩燕道:“我当然要来。”
西门羽正要开口,却听得马蹄声由远而至,不觉收住口张望,只见木头、石头赶到,西门羽道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继而又稳住身子摆出武林盟主的派头,声音变成傲慢,但细听又夹杂着怯弱,“你们可是木石双头。”
“不错”木头答道,声调也是硬邦邦的,明摆着,针锋相对。
西门羽又道:“到此何事?”那神态就象正坐在武林盟主的宝座上。
“没事,路过此地。”木头故意逗道。
“你们想怎么样?”武林盟主神色慌张起来。
“你走你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互不干扰”木头不冷不热道。
西门羽愣住了,不知木头说的是什么?当看巩燕对吕平安关怀倍致的目光。才想到木头说的“我们”把吕平安包括在内了。
但由于这么一楞,西门羽感到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损害,随即恼道:“得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
木头道:“那就试试吧!”
西门羽道:“你不怕我杀了你。”他还想最后一次以威胁取胜。
木头冷冷叫道:“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西门羽叫道:“接招,我就不信……”话还未说完,枪已刺出。
木头并不躲避。然而西门羽感觉自己刺中了泡沫,明明见着刺中,却是有力没有使处。大惊之余,忙用力拔枪,只是那枪尖已被死死夹着,怎么也拉不动。忽然木头用力一推,西门羽把握不住重心,跌下马来。
武林盟主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又持枪横扫过来,却被木头一把拉着,顿时二人呢教起劲来。木头忽又放手,西门羽向右窜了几步。
这时,西门羽意识到的处境,再已顾不上什么?忙飞身上马,一拍马背,飞也似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