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就这些吗?还有呢?」如果可以,她也该学学如何制造惊吓!神色一转,姜采璃抿了抿唇,不以为意地哼了声,道:「一点创意也没有,看A片有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看别人演呢?」

接着,她直接坐上床沿,拍拍床铺,同时也为安寺隽脸上的惊愕暗中窃笑。

原来吓人的滋味是真的还不错!姜采璃一点也不为自己这样的邪念忏悔,甚至忍不住想追求更大的满足。

她起身走近他,见状,他跟着节节后退。

「你……」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不想怎么样,只是老当那个被吓坏的人,她也想尝一下同样的情境中对白的角色调换的滋味罢了。

只是,「新手」上路果然状况多。

安寺隽忽然意识到角色已然对调,蹙起的眉下,眸中隐隐燃起两簇火光。

下一秒,他不再往后退,就这么立在那儿。

别停啊!如果来得及,姜采璃会这么回应。

只是,他的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止步,结果就这样一头撞上去。

「啊!」埋入那堵厚实的胸膛,她逸出低呼。

「该死!」安寺隽的回应是一句低低的咒骂声。

「我……」不是故意要投怀送抱的!她匆匆拾起眼,目光碰触他如炬的双眸之后,整个人跟着震住。

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头呼啸的风声,状似寂静的室内却暗藏着风暴,像随时要将人席卷一般。

解读出他眸中那种让人心颤的威胁之意,姜采璃不得不承认,是真的该死,该死的意外,该死的错误!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她赫然发现他的脸庞正因为不断接近而逐渐放大。

安寺隽俯低脸庞,唇持续凑向她。

「不……」不该是这样的,这只是个意外啊!他不能顺势照单全收吧?

「刚刚你不是还很敢的吗?怎么,不玩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的表情这般写着。

「现在才后悔,可能太晚了吧?」他看着她,状似遗憾地摇头叹道。

「是,我很后悔……昨晚实在不该拿木条打你的。」

「嗯。」这算是认错吗?安寺隽微微颔首,算是勉强接受。

发现他不再更进一步,姜采璃乘机往后退,适时拉开彼此的距离,然后才继续说话。

「早知道的话,我就应该选择那些砖块才对。当然,如果有什么铝棒或铁棍应该会更好一些。」说完,她骨碌碌的眸子直在他身上打转,等待他的脸色开始变化。

果不其然,安寺隽的脸色旋即青白交错,如同某个奇耻大辱瞬间被人挖掘了一般。

「你还敢说!」他裘出一声咆哮。

「我为什么不敢说?昨晚明明是你吓到我的。」

「可是你拿胸罩扔我!你以为那是头罩吗?」安寺隽一想到这件事就更加火大。

「你是说……你让胸罩罩住头了?」一想到那滑稽的情景,明知绝不是该笑的时机,她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好好笑,笑死人了啦……」

「你还敢笑?」

「我……是真的很好笑嘛。」见他一脸怒气,姜采璃识相地憋住笑,呐呐地辩解道:「何必这么生气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如果不是你故意吓我,事情也不会发生啊。」

「我没有故意吓你,我说了,我不过是想试探你。」火气稍退,安寺隽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皱起眉嘀咕,「没想到最后还是白忙一场。原本还以为你不会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孩子,哪知我看错了,事实证明,你就是那种有好处就能够出卖自己的人。」

「你……」扬眸望着他,姜采璃霎时涨红了脸,也红了眼眶。她忽然掉头,声音沙哑的应了句,「是啊,当初我也以为自己不是那种人,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都说事实已经证明了,还会想听我说什么吗?总之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你想怎么对付我,我都没话说,因为我确实是拿了人家的好处,也确实是来冒充别人。所以,就算你现在要把我扭送警局,我也不会反抗,去吃免费的牢饭,我反倒可以落得轻松些。」她刻意以无所谓的语气道,却掩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安寺隽见状,沉默无语。她怎么又唱起哭调了?跟人吵架,不就是要狠一点、凶一点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寺隽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做才会妥当些。

他看得出她似有苦衷,如果替她偿还费贞拿出的那笔钱,那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事情发展至此,只怕替身的事一曝光,爷爷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那么……

不如将计就计?也许反而可以破坏费贞的阴谋,他母亲也可以放心地随着他返回美国。经过一番思忖之后,安奇隽有了决定。

「算了,看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想,你可能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想再为难你了。」

「你的意思是……以后你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我找你麻烦?」害他背上那些「拼图债」,她才是找他麻烦吧?安寺隽哼笑了声,接着正色道:「只要你答应从现在开始配合我好好演一出戏,那我不但不会找你麻烦,而且还会帮你。」

「演戏?」姜采璃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脸上明显缓和了许多的表情,隐约发现了某个让人兴奋的契机。

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那么,如果她把姿态摆得更软一点,他的威胁指数是否也可能归零?

「好,我答应你,怎么演?演什么?」反正她现在人也已经在戏台上了。

「你跟我,就演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朋友。」

「喔,好啊,就演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什么?!」姜采璃连忙止住话,差点被口水呛着。

这、这……不只是玩很大,还会玩死人吧?

她愣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件事,即刻瞪着他问:「男女朋友?你跟尹至柔不是未婚夫妻吗?」

「呃,这个……实际上小柔的未婚夫不是我,刚刚我是吓唬你的。」搔搔头,安寺隽大致说出实情。

原来尹至柔的未婚夫另有其人,对方名叫岳嵘,是费贞的干儿子,这桩婚事也是由费贞一手促成的。

「这是场充满算计的骗局,什么未婚夫,不过是个靠着外表和手段骗财骗色的恶棍罢了!小柔是个善良的女孩,但就是太软弱也太愚蠢,才会让自己落得这样的命运!」说到这儿,安寺隽难掩一脸气愤。

「那……你呢?人家尹至柔都有未婚夫了,你还要我假装是她,跟你凑成一对?该不会是你……你一直在暗恋人家吧?」姜采璃察言观色,道出心中的揣测。

「呵,你的想像力会不会太丰富了?」神情一转,安寺隽嗤笑出声,这才把自己跟尹家的关系大略说了下。「我母亲当年是尹家的管家,我小时候在尹家住过,跟小柔当然很熟,但后来大家都长大了,我也好一段时间不在国内,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总之,我跟小柔就像兄妹,也像老朋友,懂吗?」

「那你还要我假装尹至柔跟你谈恋爱?」

「因为,我要你用这个理由出面跟岳嵘解除婚约。」

为了让姜采璃更明白状况,安寺隽索性也把费贞并非尹至柔的亲生母亲,且有意谋夺家产的内情说出来。

「爷爷曾经表示过,如果小柔结婚了,就把财产过户给她,所以费贞才想撮合岳嵘和小柔,好把尹家的财产弄到手,结果,小柔却在结婚前出事,这时候费贞才知道,原来爷爷早就立好一份遗嘱,如果小柔这唯一的继承人无法顺利继承,那么尹家所有的财产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费贞当然急了,直到你的出现又给了她希望,这样你明白了吧?我这么做,是为了帮尹爷爷保住家业,好歹我也受过尹家的恩惠,这叫知恩图报,那你呢?」

「我?」

「你不用为尹家做些什么吗?就像你刚刚说的,你确实是拿了好处,不是吗?难道你忍心让一个孤单无依的老人家被欺骗、设计,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吗?做人要有点良心,不然是会连天谴的啊!」

被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骂没良心,姜采璃当场愣住,一时之间倒忘了要反驳。

「你决定如何?现在的你可是没得选择的。」浓眉微微一扬,安寺隽噙着一抹从容的微笑,展现出胜券在握的气势。

姜采璃忍不住瞪他一眼。都说没得选择了,还需要问她的决定?她很想大声开口说不,然后卷铺盖逃之天天,只是……

脑子里浮现尹爷爷那虚弱的慈祥面容,再相较费贞那难掩的一脸精锐,姜采璃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所说的内情属实,那么放着老人家受欺负,自个儿拍拍屁股走人,确实是一件很没良心的事。

但,若留下来,就怕被「欺负」的人是她!

「天啊!怎么会这么复杂呢?」此刻,姜采璃心中充满了误上贼船的悔恨,偏偏又回头无岸,心慌意乱之下,她一阵口干舌燥,目光扫到他带来的那只大皮箱里头有两瓶矿泉水,便顺手拿起其中一瓶,打开来猛灌了几口。

「欵,你……」安寺隽瞪着她,低嚷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只是暍他一瓶水而已,不算占他便宜吧?

安寺隽一愣,最后应了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喔喔!什么叫「应该是」?姜采璃闻言,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你你……该不会在水里头加了些什么吧?」她捂着喉头,一副作思状,脸也在瞬间失去血色。

「你别紧张好吗?就算加了什么,我也会事先告诉你,让你决定要不要喝,OK?」

偷偷下药这等行径,岂是他安寺隽会干的勾当?为了以示清白,他索性拿过她手里的那瓶水,也往自个儿嘴里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

抹去嘴角的水渍,他朝她摆摆手,以命令的口吻道:「你是真的可以不用这么紧张,也不必想得那么复杂,反正你以后什么都乖乖听我的,这样就没错了。」

「什么都乖乖听你的?」才稍微放宽心的姜采璃,忍不住又皱起眉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她乖乖听话?爸爸、妈妈、费贞,现在又多了一个他?

乖乖听他的,这样就没错了?

才怪!只怕会错得更离谱,更无法挽回,更难以收拾!

「怎么,还有意见吗?既然你都来蹬这淌浑水了,还指望乾着脚丫子?」他拍拍她的肩,看似安慰,可是所说的话却像要她乖乖受死,别再作无谓的挣扎。

「你说得简单!我明明拿了尹太太的钱,现在却要听你的?这么做没道理。」瞪着说得理直气壮,就像道理永远站在他那边的安寺隽,姜采璃努力找出反驳的理由。

「你的意思,该不会也想跟我收钱吧?」语毕,安寺隽便被她狠狠的推了一把。「欸,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你说话小心一点!我是很穷,但不代表可以老是让人拿钱来羞辱!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如果我都听你的,那要怎么跟尹太太交代?她不会放过我的!」她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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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爱,不怕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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