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怡情服饰店」里，康又南与左惟婷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抱着彼此，兴奋地又叫又跳。

左惟聪没打扰两人，迳自倒了杯妹妹特地准备用来招待顾客的咖啡，坐在落地窗旁的圆桌前，招来爱犬趴卧脚边，轻松地品嚐咖啡。

视线不自觉的飘往康又南开心绽笑的脸庞，俊颜跟着轻扬笑弧。老实说，康又南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左唇畔的清甜梨涡，他边喝咖啡边欣赏她的笑脸，嗯，还满对味的。

「惟婷，幸好你还记得我，不然我贸然跑来就糗大了。」没察觉左惟聪将她当成品嚐咖啡时浏览的风景，康又南开心的和好友叙旧。

「怎麽这样说，我们是情同姊妹的好朋友，就算没联络，情谊也永远存在，只是我没想到当年你会仓卒地搬到南部去，还在南部读大学，少了你这个好友，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不习惯。」左惟婷带着回忆说道。

她和又南高中时一见如故，做什麽事都结伴同行，本以为两人可以念同一所大学，岂料又南无预警搬家，令她既不舍又不习惯，而之後因为种种原因，她们也失去了联络。

左惟聪单手支着下颚，因妹妹的最後一句话，微微点头，只因他陡然想起，当年康又南搬家後，发现不能像以前一样常常见到她、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逗逗她，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很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什麽，常觉得提不起劲。

也许他该叫她赔偿他当年的精神损失，谁教她没跟他说一声就跑到南部去，使他失去捉弄她这份可以舒压的乐趣。

「我也有同感啊，可是当年我外婆生病，希望我们搬回去陪她，不想让疼我的外婆失望，我才选择读南部的大学，直到去年我外婆去世，我们才又搬回台北。」康又南浅浅一笑，「虽然时间有点久，但总算又见面了。」

「说的也是，多亏我哥今天到你的动物医院，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见面。」

「更正，是要多亏小小跟我投缘，要不是前两天我没站稳被小小扑倒，你哥也没机会带牠来向我赔礼，更没机会认出我。」听好友把她们能见面的功劳都归在左惟聪身上，康又南有意见的做更正，眼角横瞥向在落地窗前纳凉喝咖啡的男人。

要论功行赏当然是讨人喜欢的小小优先，哪轮得到这个可恶的天敌了。

捕捉到她不服的目光，左惟聪唇角噙笑，没有反驳。好吧，他同意这次的功劳是小小的，若非牠，他确实不可能再遇见康又南。

「汪汪。」接连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小抬头朝康又南低叫几声，又安静地趴回主人身边。

「咦？是哥先认出你的？我以为是你先认出他的欸。」左惟婷惊讶是自家兄长先认出她，毕竟哥以前常欺负人家，照理说应该是又南对哥印象比较「深刻」。

「这有什麽好惊讶的？她很好认啊。」左惟聪淡然回答，心里其实愣了一下，康又南只是妹妹的朋友，事隔八年，他对她不该有那麽深的印象，甚至清楚记得她的名字……

「我不太懂哥的意思。」

「你哥把我当青蛙和小狗认啦！」康又南没好气的指控左惟聪呕死人的认人方式，微鼓的俏脸直瞋向他。

「呵呵……」瞧见她再次展现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

「哥，你又欺负又南了。」左惟婷来不及傻眼哥哥把又南当动物认，见他放肆畅笑，立刻帮好友讨伐他。老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别爱欺负又南。

「我哪有欺负她，说她像青蛙和小狗，是在夸她可爱。」止住了笑声，但他俊脸上的笑意依旧清晰。

「你最好是在夸我啦！」康又南狠狠瞪他，想不通怎麽有人连嘲笑都该死的迷人。

「哥，别闹了，帮我倒杯咖啡请又南，我去挂暂汀业的牌子。」左惟婷将好友拉至圆桌前坐下，再三叮嘱哥哥别再乱开玩笑，免得把好不容易才见到面的好朋友气跑後，这才走向门边挂牌子，以便和好友尽情叙旧。

妹妹都这麽说了，左惟聪大方的起身为康又南倒咖啡。

康又南本来不想麻烦他，可转念一想，她为何要跟他客气？腿上有东西轻碰，她低头，看见小小偎靠到她脚边，她含笑拍拍牠的头，小声对牠说：「改天我再把左惟聪教你的那些错误动作全都矫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