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谢谢你,我大哥把你的话听进去了。」袭耿扬松口气的向他道谢。
「咦,是这样吗?」他一副完全无法想到是这答案的表情。
袭耿扬笑着点头,「他没进报社。」
瞥见大哥回头,为免大哥以为他在讲他坏话,他再向楼子齐道谢后立刻跟上自家兄长,庆幸的在心里想,多亏遇见那年轻人,否则小缦和大哥恐怕会在今天陷入关系破裂的局面。
楼子齐依然有些怀疑那位浑身透着不可侵犯威严的长者,真有听进他的由衷建言?不过见离去的两人已不再争执,他倒也觉得欣慰。
他往事务所跨步,忽又停下脚步,想起他全心恋上的小女人。
刚才那位先生想以断绝亲子关系的方式,逼女儿同意他决定的婚事,那么小缦逃婚到日本,她父亲是否也会以这样激烈的方式逼她答应?
这段时间他每日均在清晨时分进入小缦的梦里,就是想让她在清醒时延续梦见他的疑惑与悸动心情,时时想着他念着他,将他烙进她心底。
对于他总是在梦里情难自禁的吻她,小缦从初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娇羞回应,他相信她心中对他必定是有依恋,甚至是有点喜欢他的。
而他更是在每日的入梦相见里,发现自己爱得极深极浓烈。
他很震讶对感情向来慢热的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动心,并产生这么热烈的感觉,然而他相当明白小缦正是他这辈子想要的妻子。
所以,今早他在她梦里宣示她是他的,并与她密约缠绵。
他想今晚就入梦告诉小缦,他会以未婚夫的身分陪她一起对抗她父亲的逼婚,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军奋战,同时也让她明白,她未来的老公只能是他。
这么决定以后,他对心上人的担忧减缓了些。就在他欲上事务所之际,他的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他急忙接起,「颖儿,你打电话来是不是小缦发生什么事了?」
韩颖儿被电话里劈头传来的焦急询问惹出会意笑容,表哥果然全副心思都在小缦身上。
「小缦没事,只不过你朋友加藤竞之邀她去泡温泉。」她慢条斯理的报告。
「你说什么?竞之找小缦去泡温泉?!」楼子齐震惊的嚷着。
「你朋友要到京都洽公,打电话约她。」
「该死!」他忍不住低咒,竞之洽公就洽公,胡乱约小缦是存心气死他吗?他怎么可能允许竞之看见小缦的身体!
韩颖儿头一回听见斯文的表哥脱口骂人,她有些意外也觉得有趣,不过她仍是安抚他的情绪,「放心,小缦没答应和你朋友出去,我也帮忙打电话婉拒了邀约,不过,你如果处理完台湾那边的事就赶快回日本,免得下次小缦真被约走,另外,小缦已经回东京了。」
「回东京?为什么?」他正因心上人未和竞之出去稍微放下心,未料就听见她回东京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有私事要处理,我也不晓得她回去办什么事。我要跟你报告的就是这两件事,你若不放心,记得赶快回到她身边,对了,小缦的脚已经痊愈喽,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拜。」韩颖儿笑着切断电话,该报告该说的事她全讲了,这阵子她也有尽到表哥的托付,好好照顾小缦,接下来照顾小缦的责任就是表哥的了。
望着结束通话的手机,楼子齐无暇在意表妹似乎已看出他喜欢小缦的事,而是一边在想,小缦会突然回东京,难道是想在建筑设计大展的最后几天去欣赏席克斯的作品?
竞之知道小缦回东京吗?一想起好友邀约袭缦缦的事,他眉头蹙拢,略微思索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拨了通电话……
【第七章】
静谧的夜里,袭缦缦躺在床上许久依然了无睡意,今晚是她逃婚到日本之后,第一个独住的夜晚,可她却辗转难眠。
她今天才发现,也许在初遇楼子齐的那天,她就对他产生依赖之心,因为有他同住,她每晚都睡得极安稳,纵使他回台湾,她也在他安排自己到韩颖儿那儿的体贴心意下,安然入睡。
今夜,她格外想他,想念有他的安心感,想念他对她的好,也想着若当初没遇见他,这些日子她也许会在逃婚的心酸与孤单中,夜夜难以好眠。
她好想他,好希望他此刻就能出现在她眼前。
这样绵密的思念使她辗转难眠,她心想或许该看个电视转移注意力,否则今晚自己大概会教如潮的思念淹没。
走在长廊上,看见由客厅那头透出来的光亮,袭缦缦微感纳闷,她记得就寝前巡视了门窗与灯火,难道她忘记关客厅的灯了?
走进客厅,一道熟悉的轩昂身影意外映入眼帘,她像停格般定在原地,恍惚低唤,「楼子齐?」
是她太过想念,看见他的幻影吗?
正将外套放至椅背的楼子齐听见喊声抬起头,望见心上人,他柔情浅笑的走向她,爱恋轻喊,「小缦。」
「……这是梦吗?」望着他含笑走向自己,她神情犹仍恍惚,分不清是梦是真。
凝视着她既娇俏又可爱的迷糊神情,楼子齐噙着笑直接张臂拥她入怀,俯下头吻住她的小嘴,轻轻舔着她柔润的唇瓣,在她轻颤的微启红唇之际,伸舌探入她小嘴里,霸缠她的柔嫩丁香,放肆汲取他贪恋的甜美滋味。
袭缦缦娇软的偎着他,如扇羽睫缓缓阖起,意乱情迷的陷在他温柔又热情的拥吻里。
是梦,他烫热的唇舌与魅人的气息如同梦里一样霸道灼热,令她心悸不已,再一次情难自禁的与他唇舌相缠。
她温驯的回应令楼子齐心荡神驰,他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加深两人唇舌间的纠缠,直到她在他怀里娇喘迭连,再不停止这危险的吻他便会克制不住的要了她时,才难舍的退开对她欲罢不能的深吻。
喘息声粗细相应和着,一时间暧昧地回荡在寂静的偌大空间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搂着她平缓蠢动的欲/望,楼子齐恋恋不舍的滑抚她柔细的秀发,在她耳畔嗄哑低问。
「我睡了啊,现在正在作梦。」小脸偎贴他宽阔胸膛,她下意识地回答。
「呵呵。」他让她傻气的回答逗出轻笑声,接着轻托起她的小脸让她看着他,
「傻丫头,你不是在作梦,是真的我。」
有如要驱散她的迷茫般,他俯唇贴上她的,轻啮那教他吻得微肿的诱人红唇。
「唔!」袭缦缦微感吃痛的轻哼,娇嗔抗议,「干么咬人,会痛--」
痛字还在嘴边,她脑中的恍惚迷茫霍地逐层退散。作梦被咬不会痛,且她之前是因睡不着想到客厅看电视,谁知竟看见楼子齐……
「真的是你!你怎么比预订的日子早回来?为什么一回来就、就吻我?」她双颊绯如红霞,终于明白自己并非在作梦,可那也表示刚才她是真的与他亲密拥吻,而她恍惚间还说自己正在作梦,他会不会以为她常梦见和他亲密缠绵……
噢,好羞人。
「先坐下再说。」
他牵着她走向沙发,在她要越过他坐至另一头的单人沙发时,将她整个人提抱起来。她还来不及惊呼,人已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本能的抓着他肩膀。
「这样面对面讲话比较方便。」他笑道,双手眷恋又占有的环着她的纤腰。
「可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她愈说愈小声,心跳也跟着羞窘跳快。
「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
「本来我是打算明后天才回来,可是颖儿说你独自回东京了,我不放心你,忙完事务所的事情便赶回日本。」他岔开她困窘的抗议,无意放开她。
果然,她被他的话截去注意力,未再挣动,有些懊恼的说:「对喔,我应该想到颖儿会跟你说我离开的事……不好意思,我想到你会特地为我赶回来,害你无法好好处理公事。」
「我已经将一些重要事处理完了,事务所也有好友兼工作伙伴在坐镇,不会有问题,无论如何,没有什么事比赶回来守护你更重要。」白天与颖儿结束通话,他就立刻打电话向旅行社订了今晚回日本的机票。
「守护?」袭缦缦心口微悸,困惑的低道:「你……你是不是用错形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