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是这样,琦璇也是这样,现代的女人是不是都独立过了头啊?
如果她真的以为他会放任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那她就太天真了。
「那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的目的也只是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连同慕花露自己,全都愣住了。
没有人想到她会说这句话,就连她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不经意之间说溜了嘴。
她这下真的该糟了,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哪里会愿意被当成种马啊?
想到这里,她很是心虚地觑了柳先开一眼。
果不期然的,他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而且灿烂得让人打心底觉得毛骨悚然。
「杨秘书,你可以先回公司了,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我要和我未来亲爱的老婆好好谈谈……」
「是的!」虽然很想继续留下来听八卦,可是八卦诚可贵,薪水价更高,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奇,丢了这个人人称羡的金饭碗。
不过她还真想不到,原来慕小姐是来偷种的,而上司居然会栽在这样一个「别有心机」的女人身上。
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单手斜插裤袋之中,柳先开一派轻松恣意的翻看着打刚才起,就摊在桌上的新娘礼服杂志。
他是准新娘吗?干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啊,他就不能说句话好打破这种讨人厌的沉默吗?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终于,她还是沉不住气的先开了口。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
「喂!」慕花露不耐的出声催促,不想再继续被这样「毫无人道」地折磨着。
一定要这么彻底的忽视她吗?
「我在等你说!」
柳先开的视线没有离开杂志上的白纱,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她忍不住双肩一缩。
古代传说的杀人于无形就是这种状况吧!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压尤。
「我要说什么?」她明知故问,尴尬地笑着装傻。
利眼一扫,眸中的冷意让她背脊一阵寒凉,很显然的他似乎不愿意将刚刚的话当作没听到。
「不如说说你为什么想要我的孩子,又准备在达成目的之后,如何一脚把我踢开吧!」浑厚的嗓音放软,但其中的力道却又宛如千斤般沉重。
「我……」厚,这要叫她怎么说啊?
她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自己接近他的原由吧?
这种话若是真的说出口,只怕他会气得吐血!
「说啊,我洗耳恭听。」
他大刺刺地往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一躺,可是眸中的光芒却更加锐利地宛若足以取人性命的刀子。
见他这等阵仗,慕花露对于他的坚持已经心知肚明。
算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就说吧!
「事实就是——我姊姊暗恋你,可是却不敢接近你,只会成天幻想着她和你有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然后她为了救我不小心提早离开人世,所以我想要完成她的遗愿。」
原本该是很长的故事却说得这般言简意赅,不过已经足够让柳先开感受到其中的荒谬了。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为了偷种,所以才来接近我的?」
所有的疑惑全都有了解答,她的突然出现,和那种不着痕迹但依然刻意的撩拨。
双手的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绝对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忍不住错手杀了这个女人而去吃牢饭。
她竟然敢……敢把他当成种马!
「对啦!」慕花露的性子做不来那种讨饶的事,因此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动机不良。
「偷到了,然后呢?」
「拍拍屁股走人啊!」
她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过这也让柳先开的脸上连刻意堆砌的笑容也留不住了。
「你以为一切真的会那么顺利?」
「本来是很顺利啊,直到你突然说要结婚。」
她小声地咕哝着,原以为自己说得够小声,谁知柳先开的耳朵利到听得一字不差。
「所以你一丁点也不想跟我结婚?」眯起眼,深邃的眼神绽放出危险的光芒。
仿佛只要她敢点头说一个「对」字,就得自己看着办了。
「我……只是不想结得莫名其妙嘛!」带着一点委屈,慕花露再次咕哝地说道。
莫名其妙?
「不管你是不是觉得莫名其妙,反正这个婚我是结定了。」他没有留一丝转圜的余地。
「你真的那么想结婚?」
「当然!」毫不迟疑地点头,就算本来还有点犹豫,可是她的逃避和接近他的原因,彻底激起了他的不驯。
无言地望了他一眼,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愿意,只不过是不喜欢那种不确定的感觉。
可是见他那说了就算的态度,不可讳言的,多少替她决定了某些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
或许糊里涂糊也不错!
但世事真的那么尽如人意吗?
【第七章】
「你以为你真的能嫁入豪门吗?」
那令人不悦的声音,让慕花露的手臂忍不住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倏地回头,不消一会儿就找到声音的主人。「你还敢出现。」
柳先阖不是被他哥发配边疆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柳先开嘴里虽然说没问题,可是其实也拿他这个不成材的弟弟没辙吧!毕竟也是血缘至亲,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理会这个烂人。
回头,她连开口都懒的转身就想走人。
「不过是区区一只麻雀,竟然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刺耳的冷言冷语刺穿了慕花露的骄傲,也让她顿住了原本疾行的步伐。
纤细的身形霍地转身,笔直地走向柳先阖,然后在他的面前站定。
仰首,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她给了他一记大大的巴掌。呵,这种打人的感觉还真是愉悦。
替自己报了仇,她再度昂首阔步地想要离开。
当柳先阖想要伸手扯住她之际,她忽而往右一偏避开他的手。
「柳大少,你也该长大了吧。」转过头,她语带讥讽地说。
「你……」
被一个女人这样子削,以他那种芝麻绿豆般大的心眼儿,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他准备以上一次的招术偷袭慕花露时,她很适时地开口提醒,语气虽淡然,却极具杀伤力。
「我以为……你哥曾经警告过你,只要你敢再伤害我一次,他会送你去西伯利亚伐木。」
一句话,活像是定身咒似地,成功地冻住柳先阖的轻举妄动。「你以为你能活在我哥的庇荫之下多久?」
「或许会比你以为的久。」如果真的和他踏进结婚礼堂,慕花露也不认为两人之间一定会天长地久,可是输人不输阵,她当然要拼上这一口气。
「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在你害得我这样之后,我会让你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吗?」
这次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有他父母出面说情,只怕他早就真被流放到不知什么荒郊野地去了,所以对于慕花露,他自然是心怀怨恨,也才会有今日刻意前来堵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