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哼,不过追不到人也没有关系,反正山水自有相逢,那女人最好祈祷不要再被他遇上,否则……哼哼哼!
「怎么样、怎么样?」
慕花露才一进门,连已经花了一半有余的妆都还来不及卸下,房门便被无预警地推开。
对于来者何人心知肚明的她连头都懒得回,只是兀自卸着脸上的残妆。
呼!昨天被「折磨」了一夜,一早起来又得打起精神和柳先开周旋,此刻的她还真的没有半滴力气去面对后头那个家伙的追问。
可是她不理会,却不代表人家会死心不再继续追问啊!
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梳妆台的明镜上便闪现出一张带着急切神情的脸庞,只差没将大脸凑到她的眼前。「究竟怎么样嘛?」
「你饶了我吧!我现在没精神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那不断的追问,终于让慕花露忍不住讨饶。
可尽管她的态度很明确,偏偏还是有人不死心,一手拂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不管那些东西是不是会无辜地跌落地面,偌大的屁股就大剌剌的往被清空的梳妆台上一坐,双眸直勾勾地审视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啧啧有声地说:「呵,颊红眸亮,果然是受过爱的滋润的幸福女人。」
恶狠狠地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她有些受不了的抗议。「乔泰刑,你别乱说话可不可以?」
瞧,他说得多暧昧啊?
「我有乱说话吗?」挑起了丹凤眼儿,乔泰刑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那灿然且带着点皮皮的模样简直让人拿他没辙。
「有!」
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再用力地挖起一坨洁颜膏,她努力地想把脸上那些碍眼的五彩缤纷全都清得一干二净。
她向来不爱化妆,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特殊目的」,不管任何时候,她都宁愿保持素颜。
「我才没有呢!」原本薄而有型的唇倏地嘟了起来,他的抗议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而且带着一种不符合他性别的娇态。
「人家可是关心你耶,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我才懒得管她昨晚幸不幸福咧!」只差没比出了莲花指,乔泰刑一脸委屈兮兮地道。
那带着点撒娇的模样,让慕花露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动作,摇头叹息起来。
厚,他究竟知不知道眼看着一个长得那么帅的道地男人,做出这种女性化的动作是一件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事啊?
「我拜托你好不好,虽然你是我的姊妹,但是可不可以请你的动作不要那么女性化啊?」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姊妹,那我干啥不能女性化一点啊?」他不服气的反问,事实上他本来就想要做女人嘛!是老天爷捉弄他,把他装在一个男人的身躯里面,也不是他自己想要这样的。
「你……」话到嘴边随即停住,她浅浅地叹息了一声,「算了,反正我早该知道你是一块朽木。」
其实认真想想,泰刑说的也没什么错啦,所以她也只好认命的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流利地继续卸妆的动作。
乔泰刑仿佛已经很习惯她这种有点毒的说话方式,基本上要是她太温柔,他才真的会吓到。
不过得不到答案的他可没死心,就算她的心思全在卸妆上,他还是再接再励地追问:「那昨晚到底怎么样嘛!」
「你究竟想听什么?」挑起了细柳眉,慕花露狠瞪了他一眼,她终于认知到这个八卦的姊妹要是没得到答案,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于是她头也没回,有些不耐烦地表示,「还能怎么样?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处一室,其中一个还处于酒后乱性的状态,你觉得能发生什么事?」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很前卫,在柳先开的面前表现得也很大胆,但私底下的她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个性。
因此若要她大刺刺的说起私密事,那可活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那我猜应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吧!」瞧慕花露那仿佛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乔泰刑原本兴致盎然的神色立时垮了下来,然后意兴阑珊的说道。
要知道,好友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像是个道道地地的豪放女,可她的生活经历却活像是个纯洁的小天使,所以倘若昨晚真发生了她计划中的事,她绝对很难这么神色自若。
「你好像很希望发生什么事厚?」
「是啊!」他大方地承认,毫不避讳自己的希冀。
事实上,若真发生了什么事,那也算了了他一椿心愿,毕竟那可是花露长久以来的心愿耶!
「没有看过姊妹有你这种当法的,好像巴不得我被男人怎样似的。」看着他垮下的双肩,慕花露简直受不了到了极点。
「别的男人我可不许,是柳先开我才巴不得的。」说得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呵!
那模样就仿佛现在柳先开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打包奉送,请他尽量享用一样。
瞪着他,她冷不防地轻哼一声,但倒也没多说什么,在安静了好半晌之后,她才轻吟道:「其实,我们有发生……」
「真的有!」乔泰刑原本黯然的眼神在倾刻之问活像挖到宝似的一亮,然后双掌一击,「那咱们不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听到他的话,慕花露顿时无语,原本晶亮的眸子悄悄染上了一抹迟疑,但随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的神情。
她郑而重之的点点头,经过了昨天,一切好像都没有回头路了,要不然所有的「牺牲」不就都白搭了吗?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早上那奇耻大辱的一幕,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人气闷。
向来就是天之骄子的柳先开当然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可偏偏那个胆敢惹他的女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害他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带着极度不悦的心情,他人才一踏进办公室,室内的温度仿佛在瞬间降了好几度。
望着那尊冷面强尸,远道而来的祁凌翔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那双原本想要给好友一个大大拥抱的手也跟着僵在半空中。
然后……错身……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柳先开几乎是视而不见的与他擦身而过,被忽视的不悦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咕哝。
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冻人的气息就算了,但也不用把他当成空气吧?
「我说……」
他才试图开口抗议,两记冷光就凌空疾射而来,让他背脊倏地窜上一抹冷意。
被那两道冷光一瞪,祁凌翔马上住口,深邃的眸子审视着好友,直到他终于愿意大发慈悲,将不耐烦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开口,就是出人意表的粗鲁,完全和以往他那堪称绅士的举止截然不同。
「喂,你这兄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大老远的来,你的欢迎就只是这样而已吗?」翻着白眼,祁凌翔没啥好气地抱怨。
「不然你想怎样?」斜眼睨看,柳先开的语气依然呕人。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可他现在一肚子火,谁要好友自己没长眼,自动送上门来让他渲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