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第三幕 黑厂打工妹

【快闪镜头：天黑，牡丹住店；天明，顺马路边走，连番看招工广告，连番摇头。又看到一张“工厂自招”字样的招工广告，牡丹点头微笑】【转镜】：

【牡丹寻到嘉禾镇广源制衣厂门前，在一城中村里，工厂不大，铁栅栏门】【询问门岗保安（男，3o岁左右，黑，高大，彪悍，凶相，连交眉）】

｛保安｝（往牡丹身后马路上远眺，东张西望，小心谨慎）：“看你身份证？”

｛牡丹｝（出示身份证）

｛保安｝（再往牡丹身后远眺）：“你几个人来的？”

｛牡丹｝：“就我一个人。”

｛保安｝：“来广州多久了？”

｛牡丹｝：“第一次来，刚到第二天。”

｛保安｝：（开门，允牡丹进入，手势）：“拐角楼梯口，上二楼，对楼梯那间就是人事科，门外有牌的。”

【转镜：门窗密封的车间内，牡丹操作电动缝纫机做工状】

｛牡丹｝（不安，恐慌）（画外音）：‘在家里熟悉的是脚踏缝纫机，电衣车的度这么快？这个裤腰连返两次工了，再返工肯定要挨骂了！天爷保佑，顺顺利利啊！’

【夜，寝室内，休息时间，同牡丹顶铺的山西妹林然，翻来覆去，轻轻拍拍牡丹的枕头】

｛林然｝（趴起，悄悄接近牡丹枕边）：“喂，雷牡丹，你不光人如其名，也确实有运气。既羡慕你；又可怜你；更奇怪你呢！”

｛牡丹｝（侧过身来，莫名其妙）：“咋啦？我有运气，就不会返工，你也不用可怜我了。还奇怪个啥？”（画外音）：‘烦死！真会挖苦人，没看心正烦着的吗?，叫人生气！――不对，没有灯光，看不见林然的表情，白天看她的模样，挺清纯厚道的，不像是阴险歹毒的女孩啊！嗨，反正自己是新来的，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如今离家千里，隔山断岭，常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当以友谊为主吧，耐着性子，看她站着拉尿还是蹲着拉尿？找厂奔波劳累的要死，也没有了老山羊的劝劝揉揉，这远离亲人思念爱人的精神折磨，真不该任性子出来呀！’

｛林然｝（悄声细语）：“雷姐！你怎么半天不讲话？你好像不信我？你返工没挨骂还不算有运气吗？你都看到了，整个车间里哪个没挨老大的骂？但是，真的可怜你不该进这个黑厂，真的不该！”

｛牡丹｝（不由一惊，睡意全消。翻身趴起，突突心跳。双手托着二腮，瞪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林然的头，半天吞吐出声）：“黑厂？怎么个黑法？”

｛林然｝（尽量把声音压得最低，又能让牡丹听清楚）：“嘘！小声点。给你说，这是家私人开的小厂，谁进这个厂不会过三天，没一个不想走的。你到时也一样！”

｛牡丹｝（半信半疑）：“那你来多久了？”

｛林然｝（声音难过）：“快俩月了！”

｛牡丹｝（质疑，莫名其妙）：“你为啥还没走？”

｛林然｝（略带哭腔）：“一言难尽！不怕你笑话，我进了这个厂后已身无分文，无亲无故，家里又穷，俺兄弟上大学都是借的学费，还卖了俺爹的喜棺；我出来的路费还是借的。我要赚够俺兄弟下学期的学费才能换厂，所以，再苦再累，我不敢轻易出厂。――给你说，你不要乱讲，这个厂专招零散的外来妹，如有两个同路的，就要找借口不收，不一起进来的同省份的，也不安排在一个车间，更不安排在同间宿舍。”

｛牡丹｝（奇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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