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或许是疼痛随着时间减轻了,或许是感受到男人的恐慌,容静夏睁开眸子,被泪水浸得发黑的眼珠子,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不喊疼了,你继续……」
漂亮的黑眸却固执地盯着她,听着她逞强的话,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亮得几乎能够灼伤人的眼睛,容静夏觉得眼睛越发地酸了。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啦?不会我的身体让你没兴趣了?」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尚权知道她故作平静的语气下透露的颤抖,
「当然不会,我迷恋都还来不及。」尚权低头吻上她的唇,灼热的舌滑入她的唇间,贪婪地吸取她甜蜜的津液。
体内的火热以更加夸张的方式流窜到四肢百骸,再也无法忍耐了,他扣住她的腰,被欲望所支使,在温暖湿润的体内蛮横地冲刺起来。
原来不是错觉,疼痛真的越来越麻木,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渴望,她伸出双手抱住男人的肩,任由自己的丰盈贴上他坚实有力的胸膛,把自己交给他,交给这个准备共度一生的男人。
任由他把自己带入情欲的世界,从此跌宕起伏,都不离不弃,永不后悔。
【第六章】
疼!
除了疼,还是疼。
特别是某处隐秘的地方,更是酸麻胀痛,连带的双腿都变得酸软无力,就是想去洗手间冲个澡的想法,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愿。
她想起昨晚两人热烈的交缠,开始时的疼痛,在他激烈的冲撞下变成了无法忍耐的愉悦,她发出了柔腻到让自己听了都会脸红的呻吟,后来实在禁不住那铺天盖地的快感,几乎是尖叫着请他「慢一点,轻一点」,男人却执意地用蛮横的方式侵犯她的柔软,把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底洗礼了一遍。
脸色变得嫣红起来,眸光水水,却是荡不开的风情。
尚权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美丽的女人倚坐在床上,身上披了浴袍,发丝散乱,双颊嫣红,嫩唇又肿又红,一副被彻底疼爱过的模样。
初尝禁果的男人有些耐不住,一手撑起身子,就送上一个甜蜜的吻。
「啊?」
被占了便宜犹不自知,容静夏眨了眨眼,看见某人勾着唇角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猫,忍不住笑了笑,但笑声牵扯到内部肌理,越发地疼痛了。
「King,我觉得好奇怪。」她百思不得其解,「上次怎么醒来都没什么感觉,这次,真的,真的,好像被大卡车压过似的,痛得身体都不象是我的了。」
尚权的眼色变了变,「其实,我昨晚发现了一件事。」
「嗯?」
「我进去的时候,隐约好像感觉到了冲破你的处女膜。」
尚权观看着她的反应,看她在一瞬间呆若木鸡的模样,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不以爲然地说:「你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上次我们在床上是什么样的状况,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你大概会觉得很荒谬,但当时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尚权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对方柔软顺滑的黑发,手感十分舒服,像一匹上好的丝绸,令他爱不释手,「昨晚在你睡着后,我给Flame打了个电话。」
大概真的吃惊了,容静夏任年轻的男人把自己当成小女孩一样摸着脑袋,瞪大着眼睛,乌黑的眸子又无辜又茫然。
尚权看得欢喜,「你镇定一点,慢慢听我讲,好吗?」
容静夏缓缓地点了点头,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还不在状况内。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在她瞧不见的地方,漆黑的眸子里慢慢地透出温柔的疼爱。
原来昨晚,在容静夏倦极陷入睡眠后,尚权就到阳台给Flame打了电话。
那时候台北正好在下午午休,Flame很快就接了电话。
「啊,权哥哥?」Flame在感情上也算是迟钝到家,一直把尚权当成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尚权是真正看开了,在刚失恋的时候,还有些难以避免的失落,现在竟然是一点异样的感情都没有了,在他心里Flame真的成了一个真正的妹妹。
「Flame,记得有一天晚上,你不是送我和静夏回饭店吗?」
「嗯,怎么了吗?」
尚权听出Flame语气中有点异样,「我想知道床单上的血是……」
「啊,是那个啊!」如释重负的声音,「我有些渴,看见床头有装着水的玻璃杯,就拿起来喝,不小心打碎了,收拾的时候弄伤了手,我本来就有点晕血,很害怕,连忙把最近的床单扯过来擦掉,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么做,很不卫生,但是我一看血流出来,就光想着先止住它,后来我也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没感染。」
这个引起两人错觉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但是,他们两个光溜溜,满是吻痕又怎么解释?
尚权知道还有下文,看Flame的样子,有点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样子,他知道一定还有下文,「后来呢,你看见什么了吗?如果敢骗我,我就把你小时候的裸照给陆清原看。」
「权哥哥……」
「没得商量,我数一,二……」
「好好好,我都告诉你!」Flame嘟起嘴,刚从外面见客户回来的陆清原,看见她的脸红透了,忙问怎么回事,她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噔噔噔地跑进了洗手间,门啪地一声关上,陆清原一头雾水地吃了个闭门羹。
「我看伤口止住了,就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了,又去洗手间洗手,想不到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两个,竟然抱在一起,吻得难解难分,基于非礼勿视,我连忙又躲进了洗手间,后来我听没动静了,才敢再走出来,看到的就是你们做到一半大概太困,睡着了。」
别看Flame打扮热辣,性格直爽,在某些方面却还是非常传统的。
「就这样吗?」
「我都说了,权哥哥,如果你敢那么做,我也不会客气的!」
没有回答Flame,尚权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心里除了有点感慨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乌龙,幸好对象是容静夏,要是换了别人,就是仙人跳他也没法说清了。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尚权见容静夏的脸色变来变去,摸不准她的心思,也有点莫名的紧张。
静默很久。
容静夏把手从尚权手里抽了出来,擡起的眸色很清淡,声音也平淡得没有波澜,「所以,我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
「当然更不可能有孩子。」
尚权还以爲她接受能力强,高兴地回答:「是呀,我后来也在上网查了一下,发现避孕药好像就有推迟大姨妈的作用,并不一定是怀孕导致,我也想不到原来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在这里等着我们。」
「是呀,好大一个乌龙,我早该想到的。」容静夏微微笑了,脸上的嫣红却渐渐地退去,「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做女人该有的常识,还大惊小怪,要不然也不至于把乌龙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怪不得,她上次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原来竟是,竟是……
「我也是啦,不用介意这个。」尚权本来正背着身穿衣服,闻言连忙回道。
「呵呵。」容静夏没有再说话,把昨天的衣服重新穿上,两人都下床后,尚权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白得有点透明,衬着眼珠子愈发得黑。
「静夏?」他伸手想要摸她的额头,他这人自小就有卷被子的恶习,她不会感冒了吧?然而,伸出的手尴尬的僵在了半空中,某人退到了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你……」
容静夏弯起唇角,「既然我们之间都是一场误会,那么就重新当朋友吧。」
尚权心头一紧,不敢置信地擡起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做朋友吧!你也不必要爲了负责任和一个不爱的人走入婚姻,我也不用轻率地把自己的一辈子交出去,皆大欢喜不是?」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那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明亮的灯光下,容静夏的身影仿若透明,声音却坚决得没有一点转圜余地,「King应该也是一个明白人,既然乌龙解除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把所犯的可笑错误给纠正回来。」
相较于容静夏的从容,尚权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我是不是明白人,我要不要纠正错误,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你给我做决定!」
刚才不是好好的嘛,把一切误会解开,然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重新开始,爲什么情况会急转直下,变成这样一个令人沮丧的局面?
容静夏沉默了一会,用一双复杂的眸子看着这个有些失态的男人,好久才慢慢地说道:「我不是替King决定,我只是单纯地认爲,像King这样的人,不是会纠缠不清的男人,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吗?」
尚权把她看着,看着她咄咄逼人的姿态,心里莫名地起了一团火,明明在昨晚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固执认真的女人动了真情,此刻却偏偏不肯说出来。
「怎么可能?」他冷笑,报复性地挑了挑眉。
「是呀,怎么可能?」容静夏喃喃自语,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么会下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来,但是,她真的是存了一点点的奢望,如果他回答「是」,或许她大概会控制不住情感,一头扑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