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比较喜欢我的情妇对我撒娇。”她一闪而逝的落寞好巧不巧落入他眼中,康萨森明白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她受伤,然而他却不想收手。
他花大把的钞票,不单单只要花彩玺的身子,他还要她的绝对服从,舍弃自尊,全心全意的取悦他!
如果同样的钱可以买到一名会对他笑、对他撒娇、对他说些好听话,让他身心灵都获得满足的完美情妇,那她凭什么拿乔,摆脸色给他看?
她越是割舍不下自尊,康萨森就越要拆下花彩玺浑身的傲骨。
花彩玺轻咬唇瓣,耳边传来他冷酷低沉的嗓音,提醒她现在的身份。
她早就为了一千万把自己卖给这男人,现在她的职业除了是房屋仲介以外,另外一份工作就是康萨森的情妇!
所以当一名情妇见到好久不见的金主前来找她时,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掩去眸底的愁绪,花彩玺勾起红唇,扬起娇笑,挽住男人的健臂,扯着甜腻的嗓音娇道:“如果康先生喜欢我这样,那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谁愿意花一千万,买到像她这种还自以为高尚的女人当情妇?
从她开口答应接受他的条件时,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如今再矜持下去,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笑。
当男人的情妇,不就是要随时满足他的欲望,并想尽办法让他欢乐,让他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不就只是这样吗?
如果让康萨森满足是一份工作,那她也可以挂上虚伪笑容,做到他想要的模样。
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困难,只要嘴角随便一勾,再呵呵笑个几声,无论是谁都能做出“笑容”这个动作。
只要能抛下自尊心,顺从男人想要的一切,其实她也不需要太伤心,因为这真的没有什么困难。
“很好。”康萨森满意她露出的笑靥,大掌揽住她纤细的腰,往车子走纤腰搁着男人强健的手臂,有一种被人占据的感觉,然而凝在嘴角的笑花怎么也无法恢复原状,就好像在嘲笑她自己自甘堕落一样。
寂静的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两具裸体剧烈交缠着。
康萨森忘情地吻着身下女体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的胸前与小腹落下点点红痕,长指则技巧地逗弄红嫩的乳蕾。
已经不晓得在这张大床上演多少次的激情,然而每一次他对花彩玺的渴望却有增无减,他想激烈的占有她,进入她,抱着她娇软白皙的身子一起共赴情欲巅峰。
“唔!”花彩玺轻咬唇瓣,随着他落下的每一个吻,都带给她难以抑制的酥麻感,娇弱的身子因他而颤抖。
粗指摩挲着娇嫩的花办,引发一阵阵战栗,花彩玺娇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他弓起,将最私密的秘处更往他靠,康萨森因她无意识的主动而重重喘息了声。
不管要她多少次,她生涩却又娇媚的挑逗,都一再燃烧他的欲望。
……
“不要了,求求你快停止。”花彩玺悲伤的哭喊,泪水扑簌簌地滑落,被男人毫不尊重的糟蹋已经教她失去情欲,现在只剩下羞辱层层包围着她。
为什么他要对她做出如此恶心难堪的事情?为什么他连一点点尊严都不留给她?为什么他要如此欺侮她?为什么她活该被他如此践踏?
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回荡在脑海,却没有人愿意替她解答。她绝望地将小脸埋入枕头里,也压住了冲口而出的哭声。
她好累,好累了呀!
要记得,找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嫁了……然后,幸福的过一生……
混沌的记忆,忽地浮现一张苍白容颜,仿佛有双历经风霜的手传来冰凉的温度,像是在怜惜她的悲。
为什么……所有的亲人都要丢下她一个人,离她远去了?
从那一天起,花彩玺收起了真实的情绪,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总是堆满笑容,然而那抹笑,却也飘忽的让人察觉不到真实性。
然而不管她如何扯开嘴角笑着,却仍旧惹烦康萨森的心神。
她努力讨好康萨森,对他百依百顺,扮演好情妇的角色,不仅在床上彻底服从,就连他霸道的进占她的屋子,她也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激情时分从以前固定的饭店大床,变成在她的床上,偶尔他也会留下来过夜,但比较常的是完事后便离去。
染着情欲氛围的卧室,在一声闷哼低咆与欢愉娇啼后,留下尚未恢复的激情喘息。
当气息逐渐恢复平稳,康萨森一点也不留恋床上女人所带来的销魂欢快,丢掉沾染欲液的保险套,起身开始着装。
看着原本同床共枕的男人没有半点停留的离开床,花彩玺心底涌起一阵空茫,小脸却漾着与心底情绪完全相反的微笑。
她赤身裸体的下了床,拿起被男人随手丢在一旁小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为他穿上,并为他系上领带。
“回去路上开车小心。”她一边为他打领带,一边柔声叮咛。
康萨森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贴心的举动,那双红嫩唇瓣微微上扬,噙着温柔的笑痕,半垂的眼睫掩去眸子大半的思绪,他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瞧着他看的那双清亮水瞳里。不再浮现淡淡愁郁,有的只是隐藏着真实情绪的黯淡。
在床第之间,她少了羞涩与抗拒,宛若一株褪去纯真气息的狂放百合,妩媚的姿态,柔媚的身子,狂野的迎合他猛烈的进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她俨然已经适应“康萨森的情妇”一职。
她达到他所要求的情妇形象,却仍让他感觉不快,只因她脸上那抹笑容太虚幻。
“我没有要回家。”他忽地开口,蓝眸直勾勾的瞧着她的脸。
“咦?”花彩玺眨眨眼,没有多想的接口问:“那待会你要去哪?”
现在才晚上六点多,但以往他若这时候离去,大多是回家处理工作,偶尔则是跟一些商场人士应酬。
“与董氏集团的千金约会,同时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康萨森残忍的轻道,蓝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那日康雅兰提到有意让康萨森与董氏集团千金来个商业联婚,在他无异议的允许后,没多久便安排两人相识,董安雅对康萨森一见倾心,两人交往半年后,在双方亲友的祝福下订了婚。
然而这件事因为两大集团的刻意隐瞒,并未被媒体知道而曝光,莫符森集团总裁也允诺,待婚事完成后,不仅会将部分股权转移给康萨森,且打算将亚洲区所有的事业都交由他管理。
其实康萨森对董安雅的印象并没有多深刻,因为知书达礼、中规中矩的千金小姐从来不是他喜爱的女人类型,娶她仅仅是为了莫特森集团的未来发展更稳健,若能在台湾站稳脚步,拓展到整个亚洲市场就更能如鱼得水。
打着领带的小手一抖,有短暂片刻花彩玺的脑袋一阵空白,但迅速恢复情绪,依旧扬着温柔笑意说:“那康先生可要准备一些小东西送给你的未婚妻才好,女人最喜欢首饰珠宝的,这样约会起来心情也会很好。”
“是吗?”他眯眸瞅着她泰然自若的神情,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忽地升起,逐渐转为残酷的恶劣。
“那你应该也很喜欢那些小东西吧?要不,怎会为了那点钱心甘情愿当我的情妇?”他不掩语气中的讽刺意味道。
花彩玺并没有露出受伤的神情,反而更妩媚的朝他撒娇。
“康先生,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花花绿绿的钞票呢?”她娇声嘟囔,脸上露出期盼的神采,“你可别忘记答应过我,若我表现让你满意的话,结束之后你要再给人家一千万喔!”
康萨森瞅着她流露贪婪神色的小脸,过去也曾经有个女人对他说过一样的话了——
你看看我手上戴的这个戒指,杰克说这是Tiffany当季限量款的,价值不菲呢!
一股难忍的怒意使得他浑身肌肉绷紧,大掌一扬,粗鲁的格开正在帮他整理领子的小手。
花彩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眨眨水眸,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惊惧的望着那双明显染着怒焰的蓝眸。有些无措。
康萨森阴郁的瞪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气恼自己怎么如此轻易受她影响。
她不是头一个在他面前流露贪婪的女人,对女人他从不在乎花多少钱奖励她们,然而当花彩玺毫不掩饰的开口要奖赏时,却令他无端升起莫名的怒火与厌恶。
但就算她是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又怎样?就算她是个可以为了钱出卖肉体的女人又怎样?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他康萨森用过即丢的女人!
那他有什么好气怒?他同样也可以对她大方,要什么金饰珠宝他都可以给。
“我答应你,等我们关系结束,我会再给你一千万当奖励。”勾起残忍的笑容,他又接着说:“我相信一千万应该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下一个金主。”
话语一落,那张漾着笑容的小脸顿时僵凝,康萨森满意一笑,带着报复成功的心态,头也不回的离去。
愕然的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花彩玺僵凝的笑意转变为酸涩,她敛下水眸,当玄关传来男人离去的关门声时,泪水终于滑落,但耳边依旧回荡着他伤人的话,久久不散。
康萨森以为已经成功摘除掉花彩玺脸上碍眼的笑容,然而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她仍然噙着那抹令他不舒服的笑意面对他。
她越是无所谓,越是对他扯着虚伪的笑,他的心情就越烦躁。
既然双方都已达成共识,连婚都订了,莫特森集团与台湾商业巨头的董氏集团千金董安雅的婚礼,正如火如荼的筹备,预定明年二月份于台北的某家五星级饭店举行。
渐渐的,康萨森不再像以往几乎夜夜去找花彩玺共赴云雨,每天不仅被繁忙的工作缠身,还得应付未婚妻董安雅的纠缠,到现在,她已经整整三个月不见他了。
这样也好,她有更多时间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时序入冬,花彩玺穿着白色铺棉外套,脖子围着黑白格纹的围巾,站在公车站牌等车。
从她抛下所有尊严,努力成为康萨森所要求的那种女人时,她已经辞去工作,因为她无法假装自己仍然是同事们眼中的那个花彩玺。
过去那个总是散发一股自信风采,为了工作勇往直前,不管再辛苦劳累,都不曾退缩的花彩玺,早就不存在了。
当一个女人的自信与尊严,被男人毫不留情的诋毁,甚至是剥夺时,仍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的过每一天,这样的伪装她做不到,因此她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跟老板辞职。
经历过丧母那段日子,也了解同事们是真心关怀她,但她不想被他们发现她是康萨森情妇这个秘密……尤其她竟是为了钱而自甘堕落。
就算再舍不得,她还是必须离职。
回想过去近一年来,老天在她人生中投下一颗震撼弹,不仅让她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更让康萨森这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无法忽视这段日子来,他给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