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家大宅坐落在最昂贵的半山区,房子的设计仍然沿袭了旧上海名门望族的风格,远远望去,仿佛从里面走出穿着旗袍的民国美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事实上,二十多年前去世的大富豪方存信的遗孀,今时今日仍然人前人后身着一身旗袍。
孝文急匆匆的赶回家,佣人宝莉就迎上来说:「少爷,太太在找你。」
不敢耽搁的径直来到母亲的房门前,停下脚步,迟疑了半晌才终于轻轻敲了两下门低头进去,胆怯的说:「妈,我回来了。」
已年逾六十的方太太正在修剪一盆名贵的卷柏,八仙桌上散落着被剪下来的细小枝叶。她梳着光滑整齐的发髻,深蓝色的旗袍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孝文只有肤色白这一点同母亲相像,其余的却未得母亲一丝半毫。
方太太出身旧上海的书香门第,是家里的长女,同时也拥有一副令人倾倒的美丽容貌,然而她本身强硬又刻板的性格,让她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冰山美人』,再加上年纪轻轻就守寡,更加变得独断而固执。
她放下手中小巧的银色整枝剪!沉着脸看了一眼儿子问:「你去哪儿了?」
光是这一句简单的质问,就已经让孝文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我去了游乐场。」
「那不是小孩子才会去的地方吗?你别想骗我!」
「是、是真的,因、因为今、今天想起、起了爸爸,才去、去的。」在母亲严厉的审视目光下,孝文控制不住地口吃起来,他从钱夹里拿出那张小心收藏的门票递到母亲面前,「这、这是票、票……」
方太太拿起票,带上由一根细链挂在胸前的老花镜,仔细看票上的时间,她无名指上套着的那枚大祖母绿宝石的戒指,衬着她的手,洁净而消瘦。
没有找出破绽的方太太将票丢在桌上,摘掉眼镜,板着脸说:「以后没事不要总往外跑,现在世风日下,到处都乌烟瘴气的。」
「知、知道了,妈。」
「你的口吃……」方太太皱起眉,「怎么一直都改不过来呢?医生是怎么教你的?」
「医、医生让我慢、慢一点说、说话……」在母亲的天威下,可怜的男人愈发结巴得厉害。
「你都已经快三十岁了,连说话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孩子的!」方太太严厉地申斥着几乎缩成一团的儿子,仿佛他就是自己刚才一直在修剪的盆景。
低着头的孝文细如蚊鸣地道歉。
「算了,我早该觉悟了,如果不是你父亲去世的早,我一定会再生一个更优秀的孩子出来。」方太太残酷的说着伤害自己孩子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吧!还有,刚才你舅舅打电话叫你过去吃晚饭,等下让老张送你,省得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点也不听话。」
孝文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地逃出母亲的房间,这才想起那张游乐场的票还在母亲那里,踌躇半晌,他还是没有勇气回到那间让他心惊胆战的屋子里。
***
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孝文一在母亲面前说话就会口吃,当时的母亲像天塌下来似的捂住嘴,仿佛发现自己的儿子是痴呆那么严重,接着就是疯狂的找医生,请辅导员来校正儿子的口吃,好强的母亲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缺陷』。
这么做的结果却是大大增加了当时才六岁的孩子的压力,口吃的毛病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太太怒不可遏的将儿子锁在房间里,直到他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为止。就在小孝文又饿又怕的蜷缩在床上的时候,父亲出面阻止了妻子的疯狂行为,将他从恐惧中拯救出来。
在父亲的耐心辅导下,孝文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可是仍然会在母亲面前口吃。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再次重拾校正儿子的计画,这次幸好碰到一位有责任心的医生,才没有采取以前的激烈手段,孝文会在紧张的时候尽量放慢语速,但是还是无法完全矫正。渐渐的,母亲对于儿子时不时的口吃已经完全绝望,放弃了努力。
「是真的,因为今天想起了爸爸,才去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孝文背靠在门上,重复了一遍刚刚在方太太面前结巴得不成句子的话,但他就是无法这样流利的在母亲面前说话。
他沮丧的垂下头,走到床边的柜子前蹲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装满了钞票,全都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零用钱和各种红包。
方家是富豪,母亲虽然严格,但每月给自己的零用钱仍然要比寻常家庭多得多,再加上逢年过节方家世交给的红包都是不小数目。可是,问题在于母亲会过问自己每一笔钱的去向,对于她不喜欢的东西,绝对不允许自己买。
记得自己第一次用零用钱买了一把玩具手枪,被母亲以『有暴力倾向的玩具』为名没收掉,过几天就发现被扔进了垃圾袋里。上初中的时候他买了一件同学们都在穿的T恤,结果母亲不但把衣服扔掉,还狠狠的骂了他一顿,责备他竟然会喜欢这种『小混混』才会穿的东西。
不管他买什么,只要颜色、式样不合母亲的喜好,全部在禁止之列。曾经有一次他偷偷买了母亲不喜欢的玩具藏在房间里,但是还没等他记住那东西的样子,就被母亲发现了。为了惩罚他这种『欺骗』的行为,母亲罚他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渐渐的,他不再自己买任何东西,如果母亲认为是适合的,自然会买给他,如果母亲不喜欢,无论多想要他也不敢买。每月拿到零用钱就直接丢进抽屉里,他也没想过去存进银行,因为钱对于他来说,跟花花绿绿的纸片无异。
抓起厚厚的一迭钞票,孝文数着数着,不禁想起那张与自己有天壤之别的完美脸庞,温柔的声音,和他那具有神奇力量的手指……
就算没有人在身边看着,孝文还是脸红了,下腹迅速窜出一股热流,直击要害。他先是克制着自己的感觉,想将注意力转移到数钱上面来,可是没过几分钟他就发现自己只是在机械地拈这这些质地上乘的纸,根本记不得数了多少张。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下体膨胀起来的物体,裤裆处顶得作痛。
他丢下手里的钱,顾不上看它们都散落在哪里,飞快的冲进浴室。
脱掉长裤和内裤,将那已经勃起的分身从狭小的空间里解放出来,看着它在自己的腹部下面炫耀着存在,孝文慌乱的拧开冷水,拿莲蓬头对着自己的下体哗哗的冲着。
炙热的硬挺被冷水一激,让男人抖得差点将蓬头掉到地上,他对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感到极端羞耻。
自己简直太下流了,竟然一想到被那个人的手指握住就勃起了。
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他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冷水狠狠浇在自己的性器上,直到那可耻的东西终于像一朵花般萎缩着垂下去,所有欲望都消失殆尽,才关住水龙头,拿起架上的毛巾擦干下体,重新穿好裤子。
从青春期到现在,孝文只自慰过一次。那时他因为看到电视里的某个性感女星而第一次勃起,像被某种力量驱使着解开自己的裤子,将颤抖的手指伸进内裤里。在抓住欲望中心的一刹那,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虽然在学校里没有任何朋友,但他仍然可以听见男生们在厕所里谈论的这些话题,也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当时只是默默听着的他,脑子里依旧对别人所谈论的内容懵懂无知,甚至觉得有点可怕。
直到照他们所说的真正握住自己的分身,并上下抽动的时候,他才理解了其中的乐趣和厕所里那些男生为何会发出窃窃的笑声。
他完全陶醉在自慰的快感中,丝毫没有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可接下来一声尖厉的叫喊,彻底粉碎了美好的绮梦。方太太脸色惨白的站在房门口,双手掩口,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瞪大眼睛。
自慰被母亲撞到的孝文也傻了,维持着那个猥亵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不到一分钟,女佣宝莉和管家老徐也闻声赶来,孝文这才清醒,慌忙地把手从内裤里抽出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裤子。
佣人们扶着受到严重打击的方太太离开房间,孝文六神无主的瘫坐在地上,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那里早已经萎缩下去。从学校同学那里听来的谈论让他以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母亲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激烈呢?
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这时,管家老徐敲了敲门,说:「少爷,太太叫你过去。」
孝文打了个寒颤,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跟着老徐来到方太太的房间。
方太太已经略微镇静下来,但脸色依然苍洎,接过宝莉递过来一杯茶,愤怒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脱掉裤子,趴到茶几上来。」
听见母亲的命令,就算有佣人在场,孝文也丝毫不敢违抗。
方太太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尺,走到茶几旁边,『啪』的一声抽在儿子裸露的屁股上。
「我们方家是有身份有教养的家庭,可你竟然作出那种龌龊的下流事!那种罪恶的行为是要遭到上帝惩罚的啊!我现在就惩罚你,希望上帝能够宽恕你……」她一边打一边流着泪,悲怆地申诉。
这是孝文第一次挨打,而且是在他已经快十四岁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被打屁股。他趴在冰冷的茶几上流下悔恨的泪水,他觉得既然母亲如此动怒,那么自己一定做了不可原谅的坏事,就算被打的地方疼痛难忍,但也是自己罪有应得。
旁边的宝莉和老徐是看不下眼的,但因为方太太平日就说一不二,威仪慑人,谁也不敢规劝,更不要说阻拦了。最后还是老徐想出一个主意,趁方太太因为手酸暂时停下来的时候说:「太太,咱们家少爷平时又听话又有教养,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看说不定是受了坏人的教唆,少爷年纪小,被骗了也不奇怪啊。」
方太太是绝对不愿意相信自己救出来的儿子是坏坯的,听到老徐的说法上立刻住了手,扶起儿子,含着泪问:「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孝文于是抽泣着将自己在学校厕所里听到的都说了出来。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同学们在教坏自己,只是由于母亲问起,年幼的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于是第二天,母亲就带着孝文乘劳斯莱斯去学校,气质高雅但神情严厉的将校长狠狠地斥责了一顿,责令他惩处那些言行肮脏还专门污染『好孩子』的坏学生。碍于方家的财势地位,校长一直唯唯诺诺的聆听训导,但学校里的孩子们可不吃这套,『方孝文自慰事件』转眼间就传遍整个学校,甚至邻校也有学生慕名来看方孝文。
本来就因为性格、古怪阴沉。而备受同学冷落的孝文,现在愈发受到排挤,他几乎每天都要遭到别人当面或者背后的嘲笑,甚至有人在他的课本上写『在妈妈面前自慰的变态』这一类的话。
他渐渐开始惧怕上学,当他把这一想法告诉母亲的时候,得到方太太的大力支持。母亲认为反正学校里净是些没教养的坏学生,与其被他们教坏,还不如在家里比较干净安全。
于是,孝文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开始了无限期的休学。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社会认识的增多,使得孝文明白自慰并非像母亲所说的是一种十恶不赦的罪行,可他仍然不敢违背母亲的意志。少年时代的那一次风波给他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只要遇到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他都只能用冷水强行浇灭心底的欲望,自慰这种事,成了禁忌。
将数好的钱放进钱夹,孝文躲到离房门比较远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摊开手掌的时候却发现锦帆在他手上写下的数字已经完全化开了。
为什么忘记要先把号码抄在纸上呢?
他懊悔地埋怨自己的脑筋实在太愚笨了,急得在屋里转了两圈,才想到还有另外一个电话。
他掀起床垫,将手伸进去摸出那张藏在床板深处的报纸。他上个月在街角等司机老张来接他的时候,偶然看到旁边书屋摆出来的报纸上面写着有关伴游的广告,当时他的心里猛然一动,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掏钱买了下来,从那个店员手里接过报纸到将它折好揣进怀里,他的手指一直在颤动。
在这之后的十几天,他再三犹豫之下才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或许可以拯救他的电话号码。
找到广告的位置,孝文小心翼翼的再次拨通了电话,很快的,听筒里响起上次那位小姐礼貌又柔和的声音,「你好!」
「你好,我是方孝文……」孝文忙着回答,但他又不禁担心人家可能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幸好对方立刻打消了他的担忧,愉快的说:「呵,是方先生啊,你要投诉聂锦帆吗?」
完全没料到这一问的孝文上立刻慌慌张张的分辩:「不、不是,他很好……」
话一出口他立即想到在摩天轮上面的事情,声音立刻不好意思的变低,心一个劲儿的跳。
感到了对方的窘状,美萍换了一种亲切的语气问:「方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孝文加速跳动的心仍然没有平复下来,深吸着气说:「是的,我有事想找聂……先生,可是我不小心把他给我的号码弄没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嗯……我想问他今天晚上……九点有没有空到安平街的街口,我想把钱给他。」
「好的,让他直接给你回复吗?」
「呃……我的电话……可能会不太方便……」孝文想起这个大问题,他不能保证锦帆打来电话的时候母亲不在他的旁边。
具有很高职业水准的美萍没有问原因,她想了一下说:「方先生,晚上九点安平街的街口是吗?没问题,我保证聂锦帆一定会到的。」
道谢之后挂断电话,像被对方肯定的语气鼓舞了似的,孝文那背着母亲做事的忐忑的心也变得踏实起来。但是这种踏实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就为即将要去舅舅家吃晚饭的事而重新萎靡下去。
相比起自己的家,他更害怕踏进舅舅家一步,可是没有办法不去,有些事情他只能藏在自己心里面。
***
老张将车停在杜宅的门口,孝文下车的时候对他说:「张叔,告诉母亲说晚上我坐舅舅家的车回去,不用来接我了。」
杜宅在安平街的尽头,欧洲风格的花园洋房,和孝文的家完全是两种风格。杜鸿启是方太太杜雁归唯一的弟弟,比方太太整整小了十五岁。在娶了大富商冯氏的独女之后继承了对方的产业,凭着自己的才干将冯氏企业发扬光大。他也只有一个独生女,就是孝文的表妹杜冰倩。
此时天已经暗了,杜宅各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孝文呆站在门口很久,才硬着头皮按响门铃。
杜家的佣人很快就来应门,见到孝文,非常熟络的说:「表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太太在等您。」
「哦……」孝文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问:「冰倩在吗?」
「小姐下午就出去了,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吃晚饭。」
听见冰倩不在,孝文才略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不禁为自己这种逃避现实的想法悲哀着,就算冰倩不在,该发生的一切也都要发生啊。
杜鸿启和太太已经坐在餐桌旁,慢慢品着红色的金巴利酒。他今年四十五岁,身材依然伟硕,同方太太两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一般的漂亮。不同的是女人的年华要更容易逝去,就算方太太在四十五的时候,也远远比不上现在的杜鸿启在别人眼中的出色。
在他旁边的杜太太就相形见拙,面目普通,不但穿着俗气,性格也十分乏味。两个人默默的坐着,互相一句话也没有。
见到孝文进来,杜太太客套的站起来招呼:「孝文来啦,快坐吧。」
孝文心虚的叫了声『舅舅、舅母』,低着头坐到桌旁。
三个人可说是近乎无声的吃完晚饭,席间只穿插了几次杜鸿启关切的询问和方太太身体状况的问话。孝文问一句答一句,始终尽量将注意力放在盘子里的食物上,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两个人,偶尔同舅舅温和的眼神相遇,也飞快的移开目光。
因为孝文平日就是一副胆怯害羞的样子,所以大家从来也没有觉得什么异样。
见到舅舅和舅母吃完了,孝文也跟着放下刀叉,杜鸿启看了一眼他的盘子,奇怪的问:「孝文,你都没怎么吃啊。」
「我、我不太饿。」
「是啊,最近天气热,都影响人的胃口了,你要多当心一点。」杜太太毫无感情的说着关心的话,站起身来说,「我约好去李太太家打牌,孝文,你要多玩一会儿哦。」
目送着她矮小肥胖的身躯消失在门外,杜鸿启用餐布擦了擦手说:「孝文,到书房来,我们聊聊。」
听到这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孝文的身体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脸色变得异样苍白。然而他仍然无法杵逆舅舅的意思,跟在杜鸿启的身后。
佣人将两杯餐后的白兰地送到书房,等他出去,杜鸿启朝已经关上的门指了一下。
孝文默默的走到那扇嵌着金属图案的门边,手指颤抖着伸到门的扶手上面,停了几秒,仿佛将自己锁进野兽的牢笼一般,绝望的将里侧的锁,锁上。
「你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希望别人进来看到你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吗?」一改平时的温和,杜鸿启语调淫猥的从后面搂住自己的外甥,一只手伸到他的两腿之间,用力抓住那个脆弱的物孝文因他粗暴的动作吃痛得叫出声来,明知没有作用,仍然本能的发出哀求:「不……不要……」
鸿启呼呼笑了两声,右手仍然握着可怜男人的分身,用与爱抚完全不沾边的力道揉搓着,受到虐待的柔软肉块丝毫没有发生变化的迹象。
「你的这里还很有节操呢,真像我那个冷血的姐姐生下来的东西,可惜只有表面而已啊……」鸿启在外甥身后的脸,露出了憎恨的神情,拉扯着他后退几步,推倒在宽大的书桌上。
孝文的下巴磕在桌面上,致使牙齿咬到了舌头,痛得呜了一声。
皮带和拉链被解开,长裤和内裤一起被粗鲁的扯到膝下,他感到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腿挤进了自己胯间.......
***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的背影,窈窕又纤细,削的很细的长发染成深紫色,中间还有几缕挑成了酒红。杜冰倩完全继承了父系那边的出色容貌,青春亮丽的她,像一颗红宝石般闪耀着迷人光芒。
听见门响,冰倩转过头来张望了一下,立刻笑着扑到孝文身上:「好久不见你了,孝文哥哥!」
走在后面的杜鸿启笑着说:「哪有很久,孝文上个星期不是还来过吗?」
「还不是要怪爸爸,总是霸占着孝文哥哥!」冰倩噘着嘴,不满地撒着娇。
原本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话,可是在孝文听来却不禁心跳加速。他心虚的移开视线,茫然的看向别处,却意外的发现墙上的钟表指标已经指在了九点半的位置。
约定的时间是在九点啊!
他想起白天告别的时候,那个有着迷人笑容的男人的温和声音:「下次不要再让我等那么久了哦……」
「我要走了……」意识到自己又迟到了的孝文,极端的不安,忘记要掩饰就急切的迸出一句。
冰倩惊讶的睁大眼睛:「可是现在还早呢,我好想跟孝文哥哥聊天。」
「我、我……」孝文结巴着,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
一旁的鸿启站出来解围,拉开赖在孝文身上不放的女儿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来?孝文身体不太舒服,别缠着他了。」
冰倩这才注意到表哥苍白的面色,吐了吐舌头,但随即又拉住他的胳膊晃晃:「那孝文哥哥明天再来吧,我今天买了好多新衣服,想给孝文哥哥看啊!」
「好,我明天再来。」孝文这样回答着,看见鸿启脸上暧昧的笑容。
虽然一想到来这里就要被迫和舅舅做爱,孝文就忍不住发抖,可他仍然无法拒绝冰倩的邀请。
「说定了哦!」冰倩高兴的放开手,喜孜孜的提着七、八个袋子上楼去。
「老陈——-」
听到鸿启扬声叫司机,孝文急忙阻止:「舅舅,我、我想自己回去……」
鸿启看着外甥哀求自己的可怜眼神,对已经应声而来的司机说:「老陈,不用你了。」
孝文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忧起另外一件事:「还有妈妈那里……」
「被姐姐那个可怕女人豢养的小生物。」鸿启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对她说十点半让司机送你回去的,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孝文像得到施舍的乞丐似的,忙不迭的点头。
「那么作为回报,明天由你先用嘴来做吧。」鸿启在外甥的耳边说着,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肩膀一阵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