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件他为她精心挑选设计的白色礼服,若是弄脏、弄湿了,那会让她多心痛啊!
他停下脚步,浓眉挑起,「那还不简单?脱了呗!」
他双眼丝毫不掩饰饥渴的看着她胸前的高耸,手比嘴巴的动作更快,迅速的将那件打从今日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便想扒掉的礼服给脱掉。
望着迅速滑落在地毯的礼服,她瞪大眼。
「你、你……」看到他眼底满是炽热欲火在燃烧的模样,她终于意识到他在急什么了。
「我要全身干净的抱你入睡。」他瞪着只剩下贴身衣物护身的老婆,困难的吞了口唾液,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正以前所未有的冲动在跟他抗议。
噢!光是想像她柔绵如丝绒般的完美肌肤就已经够他受了,更何况她是只穿着贴身衣物站在他眼前。
不能再忍了,极度渴望能迅速将她揉进怀里的贺砚楠,以快得令她诧异不已的速度清洗去两人一日的疲惫,不到十分钟,他们已经双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你真色耶!」被全身扒光又清洗过的言恬萌忍不住羞红了脸埋怨道。
「谁教你生得这么可口,又爱用眼睛诱惑我。」他亲昵的亲吻她长长的睫毛,细碎的柔吻以令人感到舒服的力道在她的脸颊上游走。
「会痒啦!」她笑着推开他亲密的举动,「你乱讲,谁诱惑你了?明明是你心术不正。」
「天……我已经幻想这一日好久好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能这样心平气和的抱着你。」他轻轻叹息,言语动作间充满对她的爱怜。
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在感情路上,过去他是一帆风顺,毫无任何阻碍的将追求的女孩们都掌握住,意气风发的享受女孩们所给予的崇拜与爱情
而言恬萌可说是头次让他踢足了铁板又失去了自信心的女孩,在如此艰难困境下才得到的爱情,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住!
「我终于拥有你了。」他再次叹道,低首吸吮那粉嫩的双唇。
「嗯……」她也学他的技巧回应他的吻,伸出柔软的小舌头舔他的薄唇,逗得他心痒难耐。
他攫住了她,带领生涩的她领教她所不知道的世界,温厚的大掌游移在柔美的娇躯上,最后停留在她尚平坦的腹部。
「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很可爱。」他低首亲吻着那处的肌肤,仿佛这样便能与小生命互动
最好是像她的小宝宝,也希望是个男宝宝。
望着他期待的模样,言恬萌的眸光变柔软了,她轻抚着他的脸颊,「你很喜欢小宝宝?」他应该会是个好爸爸。
「嗯!」他点点头,陶醉在这甜蜜的时光。
「那……你希望是女生好还是男生好?」她带着试探性的问着
「男生。」他想也不想的便回答,没看见他话一说出口时她僵硬的表情。
「喔!为什么呢?女生不好吗?」她扯着生硬的语调问着。
难道……贺砚楠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
贺砚楠这才注意到她有些牵强的笑容,拧眉问道:「你怎么了?感觉好像怪怪的。」
「喔!没什么啦!」察觉自己的情绪显露得太明显,她以笑掩饰,赶紧用吻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迅速摒除掉脑海中可怕的想法,言恬萌全心全意的将感情给他。
热情渴望的心,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彻底释放,他激烈的探索她的柔美,她热情的回应他的给予。
「阿楠,怎么起得这么早?」正坐在客厅看报纸的贺母一见到满脸神采奕奕的儿子大清早便出现在眼前,感到有些讶异。
「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啰!」贺砚楠满足的扯开了笑容,伸了伸懒腰,便坐在母亲对面的沙发,打开电视看晨间新闻。
「小萌呢?怎么不见她人影?」贺母看着报纸随口问道。
「她昨晚被我累坏了,睡得正熟呢!」贺砚楠豪不害羞的说。想起刚才起床时她依旧睡得正熟的模样,莫名的滋味充斥着胸膛,幸福的咧!
贺母微微一顿,又开口问:「小孩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贺砚楠简直笑弯了眉眼,笑呵呵的说。
「嗯!」贺母点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语气平淡的说:「下次产检就可以知道孩子的性别了,记得要问喔!」
「我知道了,妈。」贺砚楠点点头,拿起佣人递来的早餐开始品尝。
「真希望是男孩的好……」贺母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
不用母亲提醒,他也知道下次产检的任务是什么。
小萌这胎是男是女攸关奶奶的病情是否可因此而稍稍回复,他当然不会轻忽了。
罹患了癌症末期的奶奶,一心盼望着能够亲眼见到他这个贺家唯一的孙子成家立业,生几个小萝卜头给她含饴弄孙。
他赶着将小萌娶进门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想让奶奶在临去前能够享受天伦乐。而奶奶本身是名传统的女性,或多或少会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他才会希望小萌这胎能是个男孩比较好。
母亲自从奶奶住院后,对于奶奶的期望一直不敢忘记,也因此同样希望小萌能够生下男孩。
谈论完后,客厅陷入一片静默,母子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谁也没发现一抹伫立在楼梯口的纤细身影。
言恬萌惨白着小脸,小手交握扭紧,因他们的对话感到浑身冰冷。
她并没有想太多,这个家庭、她的夫家真的是个重男轻女的大家庭。
新婚的第一个早晨,言恬萌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给打击的不敢去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她开始害怕肚子里的宝宝不是男孩。
婚后第三天,还是学生身分的两人也面临开学到来。贺砚楠心不甘情不愿的依照先前与言恬萌的约定,让她回到台中继续求学。
起初贺砚楠想耍赖来个死不承认当初答应她的要求,但只要她杏眼一瞪、嘴唇一瘪,他当场便英雄气短,马上举白旗投降认错,乖乖的无条件让她回到台中读书。
贺砚楠了解言恬萌不愿因婚姻而暂时放弃学业的心情,他也不能自私的要她为了孩子先休学一段时间,只好忍下满腹的不愿意来妥协。
为了学业,贺砚楠也只得忍住相思之苦,与言恬萌暂时做对远距离的夫妻,只要一到周末假日,他便会南下到台中陪伴她,与她共同生活。
大掌沿着背脊来到前方微微凸起的腹部,一想到里头是他们两人的结晶,他的眸光不禁放柔。
「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去产检?」他记得上次去的时候,医生是跟他们约今天,他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先睡一会吧!待会我再叫你起来。」
言恬萌的神情立刻因他的话变得不自在。
「不用了,我昨天有空就已经自己先去了。」她急急的说。  「而且还没有办法看出宝宝的性别,医生说宝宝的角度正好看不到性徵来分辨是男是女,所以要等到下次的产检才知道。」
自从亲耳听见婆婆和丈夫都相当期望宝宝是男孩那一刻起,她整个人就变得很不自在,不晓得该怎么跟他们相处,也还好开学了,她才有喘息的空间。
她之所以坚持一定要回台中完成学业,最大的因素还是来自于新婚第一天的早晨所听到的那些对话。
她无法承受当宝宝的性别揭晓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滔天巨浪来淹没她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对他的爱情。
不过她并没有撒谎,她同样也是急着想知道宝宝的性别来解放多日的压力,不过医生却告诉她这次产检,宝宝的姿势看不到生殖器官,必须等下次才能知道宝宝的性别。
贺砚楠浓眉立刻拢起,微扬嗓音的说:「你一个人自己去?」
「呃……是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愠怒吓了一跳。
他用力抱紧她,怒意中含着丝丝慌乱的道:「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的日子,你别一个人乱来,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办?」
一心担忧她的安危,他并没有发现她的话说得太急,有些不对劲。
言恬萌因他掏自肺腑忧心的话而愣住了。
「小萌,别做出一些让我担心的事情,懂吗?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不安了,我没有办法去承受失去你的日子,那一定会很可怕、很寂寞。」他极尽缠绵的亲吻她白皙的颈子。
「如果你急着想知道宝宝好不好,就请妈妈陪你去好吗?」有岳母陪着她,也好过让她自己一个人去。
「好。」言恬萌有些呆住的依他的意点点头。她不晓得只是单纯的自己去产检这件事也能令他产生这么大的情绪反应。
达成了共识,贺砚楠才稍稍宽了心,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让累得眼皮沉重的她有个臂弯可以安心入眠。
汤亚頵神情贯注的思考着言恬萌出给他的英文题目,略显稚气的英挺脸蛋模样迷人,认真的表情令言恬萌不禁勾起了笑容。
身为独生女的她,从小就非常渴望能够有兄弟姊妹与她共同生活,和她一起戏耍游玩,一起分享心事,但自从母亲带着她离开言家、离开父亲那天起,她就不曾再有过这种奢望。
打小就相当渴望的情谊使她对汤亚頵有着一种手足般的情感。
「写好了。」终于大功告成,汤亚頵迅速将考卷递给言恬萌,接着转身开始收拾书包,急急忙忙的道歉,「小萌姊,对不起,刚刚我妈妈打电话来要我早点回家,所以考卷可不可以下次再讨论?」
「好啊!没问题,回家小心点喔!」她相当干脆的答应,还不忘叮嘱他注意安全。
汤亚頵匆匆收拾好书包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
正当他开门时,眼前突如其来的黑影令他来不及踩煞车,就这样硬生生的撞了上去,还被反弹跌在地上。
言恬萌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扶起跌在地上的汤亚頵,惊讶的望着突然来到的丈夫。
「楠,你怎么来了?」她疑惑又不解的望着贺砚楠。
今天不是才星期四吗?他一向都是星期五结束完学校的课程后才会到台中来找她的呀!
一旁的汤亚頵则是头一次见到她口中的丈夫,没想到她的丈夫会长得这么高大年轻。
他摸摸鼻子以及拍拍撞疼的臀部,眼神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脸色相当阴沉的贺砚楠,然后转头对着言恬萌说:「那我先走啰!拜拜。」说完,又看了眼堵在眼前的高大身影便离开。
内心不断涌出的浓重妒意令贺砚楠感到不爽极了。他当然认得那个男孩是谁,不就是上次与言恬萌亲昵的共骑一台脚踏车的男高中生!
他并不想让自己像个被醋桶沾身的男人,也想像个成熟男人,认为过去的事情可以大方点,不必再追究,只不过……为什么这个小子会出现在小萌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