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聂彦淮知道她醉了,不是会送她回家,便是要她赶快睡觉,今天是她的生日,没有蛋糕和祝福没关系,她只想要他的陪伴。
话一说完,她站起身,竞发现头有微微的晕眩感。
看她的身子不稳的颤颠,聂彦淮担心地问:“退好吗?”
她觉得自己似乎、好像有点醉了,但她没承认,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要他别担心。“我没事。”
聂彦淮没料想到她的酒量会那么差,没有多想地点了点头后,转身在客厅里的柜子寻找医药箱的踪影。
朝着聂彦淮的房间走去,辛雨弥确定自己真的醉了,她的脚步飘飘浮浮的,晕眩的感觉让眼前的事物微微扭曲起来。
走进聂彦淮的房间,辛雨弥关上门后,一看到他的大床,她的双眼立即发亮,张开双臂兴奋地轻呼。“噢,床!”
也不管是不是会弄痛脚上的伤口,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床,整张发烫的脸埋在枕头上,闻到属于聂彦淮身上的味道。
这是他的床……他睡觉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辛雨弥的心跳在瞬间变得猛烈而紊乱。
枕上有各种味道混合而成的男人气息,大大的床像他温暖的怀抱,她觉得自己像被他紧紧抱住似的,舒服、充满安全的感觉让她完全把进房间是要换上短裤的目的给忘了。
聂彦淮在客厅外迟迟等不到她走出来,好奇地看了看时间--十分钟。只是换条裤子而已,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
他疑惑地走到房前敲了敲门。“弥弥,你还没换好吗?”
一听到聂彦淮的声音,赖在他的床上、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的辛雨弥,缓缓由微微醺茫中回过神。
“弥弥,你还好吗?再不回答我就要进去了喔!”
这一次,她终于听清楚聂彦淮说的话,迅速回过神,起身边脱掉牛仔裤边回苔:“我、我快好了。”
因为害怕被聂彦淮发现自己宛如花痴般地嗅闻他的味道的行为,她惊慌地乱了手脚,怎么也没办法顺利脱下合身的牛仔裤。
聂彦淮站在门外,一头雾水地听到里面发出她制造出来的声响,忍不住又问:“弥弥,你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我--”
“啊!唉哟!”
话还没说完,聂彦淮便听到她发出的痛呼,这一次他不再君子地矗在门外等待她的回应,紧急万分地打开门,冲进房里。
一进门,聂彦淮便看见她跌在地上,脱下的牛仔裤堆挤在脚踝,露出一双白哲修长的美腿,连同那被紫色丝质内裤包裹住的小巧蜜臀,一同映入他的眼底。
蓦地,受到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击,聂彦淮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让他忘了思考。
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辛雨弥羞得连发根都快烧了起来。
她强忍着羞意,知道自己无法尽快由这尴尬的状况中解脱,于是本能地抽下床上的薄被,遮住自己春光外泄的下半身。
她遮掩的动作唤回他的思绪,以及直直定在她身上出神的视线。“对、对不起!”
话一落下,他转身就准备出去。
辛雨弥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无来由地窜出一个想法。
这些日子以来,她根本无法从聂彦淮的回应看出,自己是否有机会抓住他的心?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的信心也一点一滴的消失,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假装被热红酒的后劲弄得迷迷糊糊的,藉着酒意让两人顺水推舟地走进她所期望的结果当中呢?
要不若再这么下去,她要花多久的时间才可以得到他的心?要多久才能得到她想要的?这个过程当中,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
那样的可能让辛雨弥愈想愈觉得可怕,她不要把她的彦淮哥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是很自私,但她很爱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与爱抚平他心里的伤,一直爱着他。
思绪一定,她鼓起勇气喊住他。“彦淮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听到她娇软脆弱的无助声嗓,聂彦淮定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的脚好痛。”她放低音量,制造出仿佛忍受不了那疼痛的错觉。
闻言,他赫然想起她的膝盖受了伤,让她进房换裤子的原因也是为了帮她看伤口。
他不假思索地转身走向她,连同她覆盖在下半身的被子,一起将她抱上床。
下一秒,辛雨弥已经半靠在垫高立起的枕头上。
“我帮你看看伤口。”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
聂彦淮看着她那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激荡,一感觉心头的异样骚动,他立即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聂彦淮,她足你的小妹妹,只是一个小女孩,你该视而不见,什么都不能想!
反覆在心中说服着自己后,聂彦淮强自镇定地拉高被于,替她把卡缠在脚踝的牛仔裤脱下。
天知道,光是这个动作便让他有无暇的幻想。
为了顺利脱下她的牛仔裤,他不得不握住她的一只脚,轻轻拉扯裤管,直到完全脱下,另一脚则用相同的方式比照处理。
待牛仔裤完全脱下后,他才知道辛雨弥的皮肤比他所以为的还要白嫩,腿形优美,脚踝纤细、充满骨感,十根脚趾头像白色花办,在在勾诱着他的视线。
他深吸了口气,替她将短裤的裤管套上双腿后才说:“先穿上。”
“喔。”辛雨弥看着他温柔又坚定的动作,不自在地穿上短裤,这当中,他火热凝着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移开。
在他灼热目光的凝视下,她感觉疯狂跳动的心像是要跃出胸口般:心飘飘然却又感到莫名的恐惧。
她可以确定,他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在聂彦淮眼里,她已经是足以吸引他凝视的女人了吗?
辛雨弥有些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张狂火热,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边思考边屏着气息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移开视线,开始检查她膝盖的伤口。
幸好,她的伤势不严重,但可能是因为皮肤过分白嫩的关系,伤口四周红肿,膝盖磨破皮的部分也沁出血丝。
看到自己的伤口,她才懊恼地开口道:“彦淮哥,我好像弄脏了你的被子。”
“脏了再洗就好。”他不在乎地回答,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视线由她身上转移开来。“我出去拿医药箱。”
感觉很不妙,尤其在看过她诱人犯罪的下半身后,身体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与欲望油然而生,他再不离开,很有可能会顺从心里的想望,直接压在她身上,对她做出他会对女人做的事。
思及这一个可能,他的表情凝重,准备离开的动作更加迅速,但辛雨弥却在他将要离开床边的那一瞬间,突然拉住他的手。
“彦淮哥!”
他不解地看着她。“什么事?”
“我有句话想说。”
他一愣。“说吧!”
“你……可不可以靠过来一点,我想跟你咬耳朵。”
他挑眉。“咬耳朵?”
这是两人小时候常玩的、交换秘密的小游戏的代称。
“这里又没别人,咬什么耳朵?”
他真该立刻把这个惹他产生异样感觉的小丫头送回家,这时他渴望可以暂时离开她,到外头洗把脸、振作精神,最好能把对她不该有的遐想也一并洗掉。
辛雨弥嘟起唇,表情失落。“你不想听吗?”
“等我出去拿医药箱帮你搽完药再说。”
“不要,我要现在说!”
两人间暧昧的氛围因为共处一室而愈来愈浓,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时机,让一切发生!
聂彦淮拿她没办法,凑近她,她却在这时突然捧住他的脸,轻轻地送上自己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娇嫩唇办。
她如兰般的暖暖鼻息以及身上清雅的香气一窜入鼻腔,聂彦淮的胸口就突然一紧,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弥、弥弥……”
“彦准哥,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我、我忘了……”但这与她亲他有什么关系?
贴着他的唇因为他的答案而微微嘟起,几秒后,她认真地开口问:“你当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震惊之余,聂彦淮抬起眼,诧异地看着她。“你说……”
“我没和男生接过吻,你教我。”
如果以对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的了解程度来分,她应该属于幼幼班,是全然无知的那一型。
她惊世骇俗的话让聂彦淮惊得想拉开她。“你醉了!”
“我没有。”她仿佛在瞬间化成八爪章鱼,两只细藕般的玉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娇嫩嫩的小嘴密密地吸贴着他,不准他退开。
她的力气原本就不小,再加上有意粘在他身上,他又不敢太粗鲁地推开她,只能就这么僵着,任她抱着。
“弥弥!你真的醉了!”聂彦淮的声音勉强由她密密贴上的嘴缝挤出,目光深沉。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口中残留着果香,与他口中残留的烈酒滋味产生强烈的对比。
此时的她就像那杯热红酒,温暖香甜,诱得他想一口一口将她吞下。
但理智清楚地告诉他,她不是他那些各取所需的女伴们,也不是成熟到足以接受他感情观的女生,他不该碰她!
他看起来很镇定自制,但呼吸却愈来愈急促,连贴着她的坚实胸膛也紧绷了起来,辛雨弥知道,她已经成功影响了她的彦淮哥。
在飘飘然的醺然中,喜欢他、想要他的情绪澎湃汹涌,她哽咽地说:“彦淮哥,蛋糕摔烂了……你也不愿意当我的生日礼物……你不再喜欢我了,是不是?”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她接着又说:“我知道,彦淮哥有很多女生朋友可以陪……但我不喜欢……”
因为急切的想更进一步,加上酒的后劲,她开始语无伦次。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语气,聂彦淮惊讶地发现,他甚至可以感觉她的眼眶涌上了热气,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这个想法才闪过脑中,聂彦淮真的尝到了一滴咸涩的液体。
她哭了。那瞬间,再刚强的决心也被她的泪融化,思及此,聂彦淮轻叹了口气,从以前就没有人抵挡得了她的眼泪。
她真的醉了!聂彦淮正想着该怎么安抚她时,却感觉她的唇再次贴上,用生涩无比的方式吻着他。
她的唇QQ软软像果冻,不得其门而入的动作把他弄得有点痛,却诱得他的心蠢蠢欲动。
“弥弥,别这样!”
“那你教我,要怎么做才对?”她不肯死心,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吻他,逼他动情。
是因为被迫接收她口中淡淡酒气的关系吗?酒量不错的他竟然感到微醺,那笨拙的吻让他的脸微热,胸口隐隐悸动。
为什么?他不像她那般清纯,若真的有心拒绝,按理说可以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莫名的,他就是硬生生地被她撩起属于男人的欲望。
难道他也醉了吗?
还来不及厘清思绪,他又尝到了由她眼角落下的一滴泪,他惊讶地回过神,耳中立即接收到她沮丧的哭嗓,以及感觉她退开的唇。
“呜……我是不是好失败,竟连接吻都不会……”喉头一哽,泪水难以自抑地落了一串又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