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很好,狠狠地睨了郑翎一眼,沈拓宇知道这个老同学兼好友并不怕自己,“我要知道她用什么理由打动了你。”

“你是以公司老板的身分问吗?”郑翎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皮痒,但不问不快。

“郑翎!”

“如果是以上司的身分,我只能告诉你,她家有急事让她回去。”

“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沈拓宇不信他听不出自己咬牙切齿,很想诉诸暴力的冲动。

“好吧,她妈替她安排了十场相亲,据说要在半年内将她嫁出去,时间比较紧……”话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一直形象温文清雅的男人,爆出一串限制级的脏话,夺门而出。

等又剩下郑翎一个人时,他拿起电话,拨通后,忍着笑迫不及待地分享:“喂,安荞吗?我告诉你哦……”

凌思渺失恋那晚怎么也没能睡着,泪流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我失恋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换来整整一个小时凌母带着心疼的劝慰,以及目前社会男女比例、男婚女嫁的分析,最终带出总结,“没事,回家来我帮你安排相亲,我女儿不愁嫁不出去。”

“妈,我想辞职,你会不会嫌我回家白吃白喝?”哽咽着,凌思渺说出自己的打算。

凌母的声音高昂:“早就让你回家来了,没事,工作不急,慢慢找,要不,我们先找个人嫁了再说。”

凌思渺递了辞呈,在郑翎洞犀一切的目光,以及有心护航下,很快办妥了离职手续,一个人安静地收拾了必要带走的物品,发现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将近一年,实际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太多。

原来产生的归属感和他一样,都只是迷惑她的假相,在这个城市,在他的心中,她都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人。

回到家里投入妈妈的怀抱,凌思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之前一直只是默默泪流,只有在家人的怀里,才能够像幼年一样无所己惮地痛闹一场。

没有将失恋的过程一一交待,家人也体贴的没有问,大家都不打算追究什么,只是一个劲地鼓励她向前看。

就算这样,凌思渺也整整将自己窝了三天,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外,都只躲在被窝里哭了睡,睡了哭,她需要好好地发泄疗伤,才能坚强地继续向前看。

第四天,家人终于看不过眼了。

“思渺啊,你告诉爸爸那个混蛋小子住在哪里,爸爸去替你找他算帐,虽然爸爸不崇尚暴力,可年轻的时候我也学过几招咏春……哎,我话没有说完呢……”这是凌父,欺负他女儿的人,不在他好好先生容忍的范围内,可惜话末说完,就因为太没有建设性,被凌母和凌家小妹两人扯走,不被允许再进凌思渺的房间。

凌家小妹不屑地冷哼,“笑话!我姊这么好的条件,用得着回头找他,妈,你来,我去看好爸爸。”临走前加大嗓门:“凌思渺你快点振作起来,房间被你窝得都有股酸馊味道了!”

凌思渺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声音微弱但立场坚定地反驳:“我天天都有洗澡。”

“好了,你妹妹她是担心你。”凌母好笑地看着她,拍拍她的脑袋,“女人啊,喜欢一个男人时不要放过,得努力去追,省得留下遗慨;恋爱的时候,要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不要给机会他逃掉:可是一旦分开,就得头也别回,坚定地往前看,将这个人塞到回忆的角落。为了里子面子,这时候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要整天伤心惹来笑话。”

这时候凌思渺已经坐了起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两眼肿得像核桃,“妈,什么时候有相亲?”凌母说的很有道理,她能听懂,还是忍不住悲伤,埋不下痛苦,那就找些事情来忙碌好了。

“等你样子能见人的时候。”凌母直截了当地表示了对她此时形象的嫌弃。

“给我两天时间。”

点点头,凌母像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抽出一本相册,“其实哦,我这两天已经联系了好多姐妹淘,收集了一堆资料,我都从网上打印出来了,你看看这些相片,哪些感觉好的,让老妈替你安排。”

勉强收拾精神,凌思渺认真地和凌母一同翻阅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两小时,不时能听到凌母精神十足的点评,还有凌思渺无所谓的附和声……

最近沈拓宇在公司里越来越容易发火,一般人都不敢近身,但有三个人例外,郑翎、季千邢、何安荞,特别是何安荞,简直是唯恐天不下乱的体质,最近专往他身边凑。

肯定是郑翎回去说了八卦,否则何安荞不会天天跑过来,据说是接郑翎下班,体现夫妻恩爱,实际上却是不停地到沈拓宇面前晒恩爱兼嘲笑他。

这天是周五,她来得还越发早了,下午三点就已经跑到他们公司待着。

沈拓宇嫌恶地看着悠闲地待在他办公室,一边用笔电看电影一边笑的何安万,口出恶言:“你们公司终于被你弄倒闭了吗?这么闲。”

沈拓宇深藏的恶质唯一无需伪装的人,就是何安荞了。

何安荞比了个V字,“这季度广告超额完成,最近我放假都成,不劳你费心。”

“那回你家老郑的办公室放假,跑来我这里干嘛?”

“他忙。”

“我也很忙!”

“你最近明显阴阳失调,脾气暴躁啊,沈拓宇。”何安荞啧啧有声,毫不掩饰来看戏的打算。

沈拓宇桃花眼溢出杀气,“那你还靠近我,赶紧回去找你家郑翎阴阳调和去。”

何安捂脸作娇羞状,“呀,你竟然提议我在你们公司。引诱他办公室爱爱?”

很好,比厚脸皮是比不过何安荞的。

沈拓宇心知肚明,她这是来报复三年前,他骗郑翎和她上过床,然后再借机痛扁了郑翎一顿的陈年旧事,小没良心的,也不看当时他是为了谁!

一句办公室爱爱,让他忆起上……次心里难以自控地抽痛了下,眼神黯了下来。

没听到反驳,再看看他的脸色,何安荞一副明了的样子。

“沈拓宇啊沈拓宇,你还不承认自己已经栽了吗?”

“瞎说什么?”

“照照镜子吧,你一脸的失恋状,搞不清楚的人,绝对会以为是你被甩了。”

“安荞……”沈拓宇的声音突然低沉,再认真不过:“你知道我不相信真爱这玩意的。”

何安蔷伸出食指在他面前轻松地摇了摇,“你不相信,不代表它不存在,当它找上你的时候,你越不信,以后要追悔的就会越多。”抱起她的笔电,她决定言尽于此了,“我下楼找我家郑翎去了,你聪明了一辈子,别到现在才来当傻子。”语毕,何安荞转身离去。

沈拓宇无语的沉默着,爱情是什么?能吃吗?能持续一辈子吗?

沈拓宇不是没有心动过,相反,是因为曾经能够引发他欣赏,甚至产生情愫的人有那么几个,所以他才不相信爱情。情动的那一刻过后,的确能引发他短期内的心情激荡,可是没有一次激动能够持续得很久的。

对何安荞的欣赏是这样,对陈菲的惊艳也是这样,还有很久以前追求过的几个女孩,差不多都是很快的就冷静转淡下来,最终,她们都成为了可有可无的路人。

他不是一个情淡的人,只是不能长情。

没有打算为难自己,一旦兴趣退却,他都能找到一些意外的场面,引发女方自动退出,这样成全了对方的脸面,又维持了他向来的形象,两全其美。

凌思渺是个意外,她和他向来欣赏的个性坚强的女人不同。

开始时候轻视了她,只是觉得是道味道很好的佳肴,吃腻了就会放手,没想到虽然不是开始的惊艳,但却让人更深入的沉溺,到了最后欲罢不能。

他越来越吃不够,而她则开始着手准备两人的未来,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决定当断则断,先用何安荞,再找陈菲,说是对她下的狠药,倒不如是对自己。

和他一起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温驯多情。以至于当她对他面露不屑时,他失去了理智,不是第一次用计让女人离开,却是首次失控,过后更是没法不去探听她的消息。

她在相亲!她该死的竟然在相亲!

面前一堆相片,都是他雇了征信社拍回来的,里面最少有五个不同的男人,分别和笑容满面的她喝茶、吃饭,他一张张地看着,怒火凝聚地挑剔着,这里的男人哪个比得上他,她至于笑得这么灿烂吗?

其实有些相片所捕捉到的笑容,很落寞,只是现在在沈拓宇眼中,看到男女双方都有笑,就是不爽。

或许,何安荞说得对,不管承不承认相不相信,这一次,他要栽了。

“沈先生,我不欠贵公司任何东西。”警惕地看着沈拓宇,凌思渺强压着想踢他两脚的冲动,竟然说自己欠他东西,她看他才欠,九成九是欠抽!

她的包包还放在外面,手机、钱包都不在身边,打算去洗个手而已,半路被他扯走,带到这间饭店的某个房间里,有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意味。

拦在房间门口的沈拓宇,一脸的高深莫测,居高临地在盯紧着她,压迫感十足,“你欠公司一个月的交接期。”他很懊恼,如果不是说她欠公司东西,她绝对不会跟他过来的。

他向来是个自私的人,不爽她的相亲,更怕她从中真的找到看对眼的对象,两人包袱款款一收就结婚去了。

他一冲动就扯上郑翎、何安荞夫妻,连夜开了四小时的车赶到这个城市,一路上不仅他们看他的眼神不对,连他自己都觉得抽疯。

“你瞎扯,我已经赔了公司一个月的薪水。”凌思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鄙夷眼神看他,“沈拓宇,你别以为我真的是傻瓜,那天你是故意让我撞到你和陈小姐一起的,既然你的目的是让我离开,我已经遂了你的意,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当天回去后她就想通了,自己去他家前给过他电话,他怎么可能是毫无准备之下让陈菲和她撞个正着的,分明就是腻了,想逼她自动离开。

识人不清她认了,他不去搂着他的未婚妻,还跔来招惹她干嘛?

“哦,你知道。”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就放松了,她总能引发他的惊奇,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却总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溺,“那你为什么不揭穿?”

“我是后来想到的。”当时心痛得快昏眩了,哪里还能仔细思考,他当她像他一样的无情吗?

“真坦白……”小声地嘀咕,他有些想笑,最近一直烦燥的心情,奇迹似地完全平复,“然后你就逃跑了?”

“我这是回家!”谁逃跑了,玩不起感情,不陪他玩了也不可以吗?

这人真是恶质,她以前怎么会同情他的,一再失恋压根是他自找的!

他往靠近走道的那张床一坐,长腿还是伸在路中间,像是防止她会夺门而出一般,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轻松的笑容,“那你就没想过争回来?我就这样不值得你去争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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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我想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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