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看着她掩不住羞怯的模样,霍循口干舌燥、头昏脑胀地呢喃。「你是这么美……这么娇柔……我怕伤害你……怕你会……」

他抿唇、打住话,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温泓玉凝视他浓眉紧蹙的痛苦神情,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他迟迟未圆房的原因是怕伤害她,怕她无法承受吗?

一思及此,她心口微微一揪。「会怎样?」

想起前妻在初夜后对他的抗拒、厌恶,以及因此怀了孩子的怨,最后香消玉殒,霍循火热怦动的心凉了一截。

「你会和她一样,我、我没办法……」说完,他翻过身,就要结束这一切。

原来一切真如她的揣测,但她不愿如此结束,在他翻身躺下的瞬间,她扑上他刚硬强健的身躯,揽住他的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我可以,我没那么脆弱!」

温泓玉发觉他壮硕的身躯因为她贴过来的赤裸娇躯而微微发抖。

谁料得到,如此刚强的男人竟会因为前妻的死,心生愧疚,继而情愿隐忍欲/望。

他的忍耐对她是体贴,也是对上一份感情残存的阴霾,让她心疼,想不顾一切地温柔抚慰他。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她嫩烫的颊贴着他的颈间,软暖的呼息抚在耳垂,湿润的腿心急切地挪移,寻找他坚硬亢奋的欲/望。

「天啊!」他紧咬牙关发出一声因渴望而低嗄的闷吼,巨掌圈托住她的纤腰,直到她腿心娇嫩地抵住他的刚强。

最娇嫩之处一贴抵着他热烫的欲/望,她屏住呼吸,僵住身子不敢动。

他目光如火地凝着她,粗哑问:「玉儿,感觉到我了吗?」

他搁在腰上的大手改握住她的臀瓣,将她微微抬起,坚硬亢奋的巨杵抵住她湿濡的嫩瓣,上下摩擦。

「嗯……嗯啊啊……」

火热酥麻的感觉袭来,她剧烈颤抖,不堪折磨的花瓣间汩出蜜潮,滋润了彼此。

……

他还是做了……该死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感受好得让他失控,想要她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她晕了过去,他体内那股如兽般的蛮欲真的会被激出,不管她愿意或不愿,只想彻底折腾她。

而这一会儿,霍循分不清她是睡着抑或醒着,忍不住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感觉她轻柔的呼息,他松了口气,情欲褪去的黑眸却瞬时转为阴鸷。

她长长的扇睫落在眼下,形成一片暗影,雪嫩的粉颊有被他的胡子刮过的痕迹,赤裸的娇躯、玉颈、香肩全留下遭他蹂躏的大小红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虽然他身上也有她因为承受不住他的悍然侵犯而留下的抓痕,但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的状况,他真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在他自我厌恶到想摧毁自己时,温泓玉缓缓醒来,模糊的眼映入他颓然的神情,忽又想起前一刻的火热缠绵。

粉脸微微烫红,她记起自己因为承受不了美好的激/情欢愉而晕了过去,而他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

她拉过他的大手,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见她醒来,陷入阴郁的男人倏地回神,大手抚过她的脸,着急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还痛不痛?」

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温泓玉,但碰触她的动作却轻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小心翼翼且谨慎。

「我很好,没事。」

他刚峻的脸部线条终于稍稍舒缓,语气却没缓和。「真的没事?」

他的关切与在乎像一股暖流,甜甜地淌过心头,让她的唇角逸出淡淡的微笑。「我只是不知道会……那么累。」

「对不住。」口拙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道歉。

与他进行了亲密行为,看他为了怕伤害她而无所适从、压抑,她恨不得开口要他尽情「疼宠」自己,别因为她娇小的身子而却步。

但这话说出来太惊世骇俗,她不敢开口,只是张开纤指与他的五指交扣,羞怯地道:「不用道歉,我们终于把该做的事给做了,落实了,往后要当患难与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往后要当患难与共、甘苦共享的夫妻……霍循咀嚼她说的话,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表情傻愣愣,喉头微哽。

其实,他心中始终隐隐害怕她会怪他,会像前妻那样出现抗拒,圆房后不断地哭,自此恨他、怨他,不喜欢他的亲近。

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过来,温泓玉不是谧娅。

她虽娇柔,却比谧娅坚强,比谧娅更想当他的妻子,这个心意让他的心澎湃不已。

决定娶她时,他从没想过,这个妻子会带给他不同以往的体会。

被珍爱重视的感受很陌生,霍循凝着她,对上她嘴畔如花的笑意,心湖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他不敢相信,他能得到像她这样美好的人儿……

见他还有精神发呆,温泓玉忍不住将未着寸缕的身子偎进他怀里,带着浓浓睡意地问:「我好累,再陪我睡一会儿,好吗?」

她模样像蹭着主人的可爱猫儿,让他无法拒绝。

霍循点头,大方提供强健有力的怀抱,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他愿意,以同等的心意回报她的坦率真诚,与她做患难与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巳时,天光大亮,暖阳洒入屋内,将寝房映得一片明亮。

温泓玉被剌眼的日光唤醒,明知时辰应该不早了,但她依旧疲累,慵懒得没有起身的打算。

躺在榻上,想起昨儿个男人在她身上做的亲密事,她的脸羞得通红。

蓦地,由外寝传来的窸窣声响打断她的思绪,她起身拉起被子掩住自己,朝外探了探。「嫣然,是你吗?」

迟迟等不到响应,温泓玉忍着全身酸痛,起身下榻着好中衣,只见外寝有抹小小的身影半藏在雕花山墙后。

唇角扬起了然一笑,她开口唤:「然儿。」

听见她的柔唤,藏在山墙后的身影才迟疑地、缓缓地走了出来。

霍然立在原地,用一双深幽的猫眸静静凝着她。

温泓玉朝她招了招手。「过来阿娘这边。」

原以为霍然是因为生病才缠着自己,这会儿见她主动来寻,温泓玉心里说不出地欢喜。

霍然抿唇思索了片刻才迈开脚步,奔进心里渴望的怀抱里。

昨夜,她是等到霍然退了热才离开,原以为她要再多休养个几日,没想到才一夜光景,那张漂亮的小脸不再苍白,恢复该有的健康光彩,让温泓玉掩不住心里的喜爱,想将这万分可爱的孩子抱进怀里宠着。

霍然柔顺地偎着她,她先是探了探她的额心,才问:「今儿个身子还有难受的感觉吗?」

如愿窝进怀抱,霍然摇了摇头,抓住她的手,专心玩起她的手指。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意外契合,温泓玉任小人儿玩着自己的手,开口问:「阿娘今天起得晚,你用过早膳、喝过药了吗?」

霍然颔首,继续玩她的手指。

温泓玉垂眸看着她专注安静的漂亮模样,不由得想,她年纪尚小,缺乏母爱与父爱,心想有多寂寞,才会对她这个上任不久的后娘如此依赖?

「然儿,娘替你梳髻好吗?」

她的话说了好一会儿,霍然才仰起头,迷惑地掀了掀唇,问:「什么?」

「在中原,小姑娘会扎各种髻,系上彩色丝带……」

显然她说的引不起她的兴趣,只见她眼一垂,嫩唇微微一抿,思绪又专注在她的手指上头。

「然儿不想象中原的小姑娘一样吗?」

小脸蛋微微一沉,霍然没答,温泓玉只好又问:「那阿娘想帮你做新衣衫,你告诉阿娘喜欢什么颜色,好吗?」

霍然依旧沉默得令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彷佛玩着她的手指才是令她最感兴趣的事。

温泓玉温柔地望着她,心里只觉可惜,像霍然这样的孩子,打扮起来应该十分出众才是。

「然儿想学骑马,像阿爹一样。」

许久许久,才听她吐出一句话,说的却是想骑马,倒是让温泓玉挺讶异的。

「为什么想骑马?」

「然儿要变强壮,像阿爹一样。」

温泓玉认同地颔首。「阿娘也喜欢你阿爹骑马的样子,只是你个儿这么小,不知能不能骑……」

闻言,霍然仰起头,那张满是沉静的童稚小脸忽然充满光彩,一双眼也闪着兴奋的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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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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