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爷,来家书了!」燕勤拿着信冲进军帐里,高兴地递到燕炔面前。
到南昭这边打了半年仗,别说自家王爷惦着家里,连他也着实想念已经嫁给自己的倚翠。
燕炔赶紧接了打开,一目好几行地看,笑容渐渐浮上他的脸,他将夹在平日看的军书里的前几封信也拿出来,一封一封地摊开放到面前。
他朝站在一边傻笑的燕勤挥了挥手,「来,你来帮我看看,这信上的字是不是写得比之前的多了?」
燕勤探过脑袋:心里很不以为然,他家王爷英明神武的形象,最近越发暗淡了,只要碰上华夫人的事,他就只有傻乐的样子。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别说字多,连信纸都多好几张呢。
「是啊,爷,四皇子的医术实在了得,一年前他给夫人施针後说过,夫人脑中的瘀血肿块,会在一年内慢慢消去,人也会跟着好起来,看来完全没有错呢。」他家倚翠也给他写了信,告诉他夫人的情况大好。
「来人,整备三军,这两天攻城!」燕炔一扬手,雄心万丈,决定尽快解决南昭,回家看他日思夜想的妻子去了。
於是南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城,终於在半个月後,举了白旗。
而归心似箭的燕炔在接受了南昭皇室的降书,确认忠王爷那边也拿到解药後,不等大军整备,独自一人披星戴月地单骑回赶。
回到义王府,他直奔华容的房里。
燕炔觉得,上一次坐在床边看她安睡,似乎已经遥远得无法想像。
明明这人每天都在他心上、脑里翻腾作怪,想念得生疼,可真正看到她的睡颜时却又觉得这眉眼怎麽也看不够,怎麽看都觉得心里抽紧,然後有什麽地方化开,恨不得将她伞裹进去,合为一体。
可能是他贪婪的目光也有温度,她渐渐醒来,眼里先是迷蒙,然後连眨了几下。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不动,下意识地去期待她会对他说的话。
华容仍旧躺着不动,只是抬起手,细细地摩挲着他的脸,无比的认真,先是唇,再是眉眼,她缓缓地绽开他此生见过最美的笑容,「夫君,你回家了。」
燕炔心里一阵发紧,眯起眼,侧脸去吻她的手心,强自压下喉头的哽塞感,也回了她一个笑容,「嗯,娘子,我回家了。」
她坐起,和他面对面,仍旧笑着,眼里却渐渐有了泪。
「夫君,我叫华容,西显人,今年十八岁,嫁燕国义王爷燕炔为妻,夫郎伟岸贴心,很是喜爱、很是欢喜!」
燕炔抚去她眼角落下的泪,触手温热,用力将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子拥进怀中。
他哽着嗓子学着她说话:「娘子,我叫燕炔,封爵燕国宗室义亲王,娶西显华氏女为妻,最是喜爱、最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