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唉……

师爹总是棒打鸳鸯,大杀风景啦!

垮着脸哀声叹气着,华丹枫飞快松开师姐的手,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袭击,从头到尾没想过要拉着师姐一起闪。因为心中很清楚师爹早就算准角度,绝不可能让木珠子伤到她。

「师爹,木珠子虽然不要钱,可你也别这样动不动就乱打一通,我削木头也削得挺累的。」站在院子里,华丹枫擦腰叫喊,脸上满是逗人的笑意。

只见这话一出,更多的木珠子又急又快的全往他的身上招呼;于是就看一个人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躲暗器,倒也颇为热闹。

心知两个男人只是小打小闹,不会真的伤了彼此,沈待君失笑不已的继续分类晒干的药材,直到在灶房的华妙喋也透过窗口瞧见这场热闹,忍不住娇笑的跑来檐廊下拉着她一起欣赏。

「师姐,你说师爹那盒木珠子什么时候才会打完?」华妙蝶掩嘴窃笑。

看着爹亲发狠射暗器的那股劲,沈待君不禁失笑。

「我瞧也该差不多了。」

果然她这话才刚说完,沈云生的攻势便已停下,看着笑嘻嘻走近的华丹枫,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赞赏。

哼!这小子蠢归蠢,武功倒是练得扎实。

他是个明眼人,这些日子以来,早看出君儿对那蠢货的态度有异,绝不只是单纯师姐弟那么简单;而那蠢货瞧君儿的眼神总是特别灿亮灼热,与年轻时的自己看芸娘时并无一致。

也因为这样,虽然明知蠢货还算不错,可他却总是瞧他特别不顺眼。

方才,他虽离两人远远的,可还是将他们在檐廊下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看了个一清二楚,所以女儿脸上的神色他也全没错过,心中明了她对那蠢货确实是有意的。

那蠢货虽没多好,但也不算太差,既然女儿有意,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亲呢的窃窃私语去。

只是他不吭声,那蠢货倒是愈来愈大胆,竟敢愈靠愈近,摆明着是想偷香吃豆腐,看得他火气猛窜,最后终于忍不住出手分开两人。

想到这儿,沈云生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原本心中的赞赏又化为怒气。

呃……怎么了?

为何师爹的眼神像是要刮下他的一层肉来似的?

因为太常陪师爹「活动筋骨」,华丹枫很清楚他不会因为这样就真的生气,所以刚刚那夹杂着凌厉怒意的瞪视让他满心不解,只能莫名其妙的搔着头,乖觉的自动站到师姐身边去。

「君儿,过来!」忽地,沈云生开口叫人,神色异常严肃。

檐廊下,师姐弟三人皆被他端肃的表情给骇了一跳,不约而同的互觑一眼后,沈待君缓步来到他面前——

「爹,怎么了吗?」噙着浅笑,她柔声低问。

没有马上回答,沈云生只是一瞬也不瞬的凝望着她,直到她有些不安的浮现担忧之色,他才沉声直问:「你喜欢那个蠢货是吗?」

爹怎么……怎么会知道?

沈待君面色倏地一白,随即又转为羞红,即使当初面对还懵懂不知情的师弟,她也从来不否认自己的情感,否则就等于是否定了自己,所以如今她也只是深吸一口气——

「是的,我喜欢他。」低柔却坚定的回应,她定定的凝视爹亲,既不退却,也不畏缩。

虽然心中早已明白,可听她亲口承认,沈云生还是沉下了脸,有种女儿要被别的野男人抢去的不悦,随即转念一想,那个蠢货是芸娘收养的徒儿,再怎样也算是「自家人」,女儿与他在一起,算是嫁进「自家门」,所以便释然了。

「虽然那小子是个蠢货,但既然你喜欢,那爹也没什么好反对的。」点着头,他微微露出笑意,但随即又凶残的补充,「以后他若敢欺负你,爹帮你打死他!」

闻言,沈待君噗哧笑了出来,怎么也没想到爹亲先前的严厉阴沉竟是要说这种事,而且还不反对呢!

这厢,父女俩先是神色肃穆的说着话,最后又相视而笑;那厢,华丹枫、华妙蝶则是惴惴不安,猜测着他们的对话……

「师兄,你说师爹和师姐在说些什么?」满心好奇,悄声询问。

摇了摇头,华丹枫听不到他们压低的交谈声,可却在师爹倏地横瞪过来的目光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们两个,过来!」

听闻师爹喊人,华丹枫、华妙蝶两人二话不说,立刻乖乖上前准备听训,毕竟他的表情严肃,感觉就是要训人。谁知他却拿着那枚藏宝玉佩对着三人开口了——

「这玉佩上的藏宝之谜,我研究了好些天却始终无果,或许你们能有不同的见解,能看出特异之处,有时间就多琢磨琢磨。」话落,将玉佩交到女儿手上。

「爹……」诧异的凝睇着他,却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撇开了脸,沈待君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缓缓笑了开来。

嗬……爹这样做,是不是代表不再把师弟妹当外人,开始信任他们了?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意更盛,却马上惹来「心口不一」的人一记恼怒的瞪视,幸好另外两人没注意到这对父女的异样,径自向师姐讨过藏宝玉佩——

「哦喔——这雕工不错啊……」

「哇喔——这花纹真好看……」

其实两人从小到大早就看过那玉佩无数回,真要能瞧出个名堂早就瞧出来了,只是师爹都开口了,他们只好装模作样的来「琢磨琢磨」,却没想到这种「琢磨」方式可能会让人恨不得将他们一巴掌给打死。

啪!

沈云生额冒青筋,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响,正想把这两个蠢货骂个狗血淋头之际,一道惊叫声却猛然响起——

「咦?怎、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干啊啊啊……」惊恐的惨叫,华丹枫飞快将玉佩丢回给师姐,不断的摇手否认,就怕师爹找他算帐。

「咦?」拿着玉佩细看,沈待君也诧异的低呼起来,眼中满是惊奇。

「怎么了?快给我瞧瞧!」不知玉佩起了什么变化,沈云生急得差点拄拐杖站起来了。

「爹,别急!」小心的托着玉佩送到他眼前,沈待君轻声解释,「瞧,较之先前,这玉佩是不是多了条细如丝线的红纹。」

凝目细瞧,果然看见原本色泽碧绿的玉佩多了一条婉蜒红纹,他的心下一震,霍地瞠目瞪向「罪魁祸首」。

「说!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飞快的举手发誓,华丹枫悲愤了。

呜……他只不过是拿着玉佩看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多了一条红纹坏了整枚玉佩的美观与完整性。真的不干他的事啊!

总算沈待君耳聪目明、心思缜密,见他指天发誓的指尖处有处被划破的小伤口,伤口处还隐隐沁着血丝,当下柳眉微皱,若有所思的询问:「你的手怎么了?」

「这个啊……」不明了她为何突然转了个话题,华丹枫瞄了一眼食指上的小伤口,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刚刚劈柴时不小心被木屑给划伤了,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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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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