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老人胆颤心惊的直盯着他手中的动作,丝毫不敢松懈,深怕他一个疏失,他几佰万元的古董就完了。

“哦?明朝的?”琰煌炙挑高眉,手腕一个使力,那只花瓶便朝老人的方向扔去,吓得老人忙不迭的伸出双手去接住那只花瓶。

他可怜的心肝宝贝啊!

“那这个呢?又是哪个朝代的鬼东西?”琰煌炙仿佛不吓掉他半条命不高兴似的,又由檀木柜上拿起一只澄透的白玉瓷瓶,那洁净的光滑玉面,任何人只消瞧上一眼,都知道这个白玉瓷瓶一定价值不斐。

老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保住自己的心肝宝贝时,又见他拿起历史更悠久、价钱更昂贵的白玉瓷瓶,猛然又倒抽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起来。

“炙!别……千万别抛,我……我求求你,这不是闹着玩的!”老人的声音已经明显的有着颤怯,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哀求似的凝视着琰煌炙。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媳妇可以不讨、孙子可以不要,他的古董宝贝们可千万不能被他给砸了啊!

琰煌炙睨瞧着手中这只光滑的玉瓶,嘲讽的勾起唇瓣,耻笑着老头这副跟刚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没骨气模样,那双充满野性的利眸闪过一丝狡狯。

“允权,有没有看过老太爷凌空接物的身手?”可怜的老头,挑惹了他,下场绝对会很难过。

“没有。”允权的声音里隐隐含笑,他恭敬的伫立在琰煌炙身旁,看着主子戏弄老太爷的模样,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自觉地也在唇边浮上浅浅的笑意。

“喔?那你今天可得睁大眼,好好瞧清楚了。”语落,只见那只光滑的玉瓶已经离开琰煌炙的手,往离老人最远的角落抛去

老人惊呼一声,连忙扔开手中的拐杖,年过半百的矮胖身躯直往王瓶坠落的方向扑去,及时在玉瓶坠地前,将它接住。

琰煌炙见状,抚着额头,狂妄的放声大笑起来。

老人滑稽的动作足以媲美马戏团里的小丑,好笑的紧,让他差点都想拍手替老头那难得一见的灵活身手大声喝采了。

在一旁的允权强忍着想大笑出声的念头,闷笑地撇过头去,避免使老人的处境更加尴尬。

他知道,不管是谁胆敢挑惹了少爷的怒气,下场绝对是比这还凄惨的,少爷对老太爷的报复手段,已经算是所有惩罚里头,最轻微的了。

“啧啧!老头,我现在才知道人的潜力是可以被激发的,瞧你以前拄着拐杖走路的迟顿模样,跟刚才那灵活的飞扑动作相比,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琰煌炙斜倚在门旁,看着老头撑着扭到的腰,困难的从地上爬起,更是不给面子的大笑连连。

可惜啻跟翻不在,不然就可以看见老头难得的糗状了。

老人双手抱着白玉瓷瓶,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浑身不住地气颤着,胸口郁积的闷气形成一股怒潮,涌上他的双颊,瞬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我说老头,现在你不会还想要我‘站住’吧?”只是这么轻微的惩罚,老头该感谢的痛哭流涕了,要是真惹火了他,只怕,这书房里任何一个有点年份的花瓶、古董,都逃不过被砸烂的命运。

“不想——”老人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那只又滑上檀木桌,似有若无的抚过上头另一只镶着金色凤凰的圆形白玉,恨恨地由牙缝里迸出这句话。

这浑球!竟恶意地用他的宝贝古董们来威胁他!真是他妈的浑蛋!

“嗯,那好,相信我就算到纽约去玩个一年半载,你也没意见了?”邪邪的咧开嘴,琰煌炙好看的薄唇竟又逸出一句歹毒的话语,气得老人更是怒火直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他。

“允权,老太爷刚才太认真表演,一不小心扭了腰,现在一步也走不了,看在老太爷为了让你开开眼界,而闪了腰子骨的份上,你去打个电话,通知黄医生抬个担架过来,送老太爷上医院去。”这一扭,起码让他半个月下不了床,不能在他耳边嗦嗦,值得得很。

琰煌炙冷笑几声,扔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人,留下允权和闪了腰、寸步难行的老人在书房内,气氛一阵死寂。

“老太爷需要担架吗?”允权恭敬的问道,连移动步伐去搀扶老人的动作都没有。

他知道,依老太爷的硬脾气,是不容许让人瞧见他这副惨状的,更何况是用担架将他给抬到医院去。

“免!你去告诉你那个死脾气的烂主子,我这把老骨头硬朗得很,他想要见到我进医院,叫他早点死了这条心吧!”老人一手抓起拐杖、一手抱着白玉瓷瓶,僵硬的站直了身子,勉强踏着艰难的步伐,一步步往书房外走去,口里还低声咒骂着。

允权冷漠的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浅笑,他走到电话旁,熟稔的拨了一组号码。

“老太爷闪了腰,速到。”电话一接通,允权便简洁有力的朝电话里吩咐,知道老太爷只是死爱面子,现在回到房里去肯定是哀嚎个不停。

反正再过两个钟头他才要和少爷飞往纽约去,现在,他就先好心地替老太爷打个电话通知医生来诊治吧!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如少爷所预料的,老太爷真的要用担架抬着上医院去了!?

允权越想,唇边的笑容就不自觉地越扩越大……

纽约

“什么?,她跑了!?”一名矮胖的男人猛然握拳重击桌面,他忿忿的瞪着眼前一群垂着头忏悔的属下。“怎么会跑了!?不是要你们一发现她,就立刻下手的吗?为什么还会让她给逃了?!”

妈的!早知道他们全都是群饭桶了!要他们办点小事也办不成,这下让她给跑了,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人!

“老……老板,她好像已经察觉我们在跟踪她了,我们一有人靠近她,她就往人群多的方向走,这么多人,我们不好下手啊!”一名属下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他们也想尽快依照老板的命令下手解决她啊!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每每枪口一对准她,就见她溜往人群里头,让那些人群成了她的掩护体,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底。

“饭桶,全是群饭桶!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你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个威胁,我绝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矮胖的男人气愤的点了根雪茄,凑至唇边恨恨的猛吸了口。

这下人跑不见了,只怕找到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老……老板,为什么你非得将那个女人给解决掉呢?”其中一名属下纳闷的问着,她不像跟老板有什么过节啊!?为什么老板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呢?她不过就是个小女孩而已。

“笨蛋!为了钱啊!”矮胖男人眯起狭小的眼眸,冷笑了几声,“为了我叔父留下来的遗产啊!”

一想到这儿,就更令他忿忿不平。

他陪了那死老头五、六年的时间,等的就是他早日升天,他就能领到他那一笔价值十来亿的遗产。

没想到,那死老头居然在他死前立了遗嘱,说是委托律师成立一笔基金寻找他当年抛弃的一对母女,要将这笔遗产全数给她们母女俩,除非她们两人都死了,这笔遗产才轮得到他继承。

妈的!一想到他就呕,这笔遗产他连摸都还没摸到,就要拱手让人,这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钱?老板,你的钱不是已经很多了吗?干嘛还要这笔钱呢?”那名属下搔搔头,颇为不解的问道。

老板已经够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笔遗产呢?

而且这跟老板吩咐要解决掉的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白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公司的钱去买股票,现在全赔光了,要是不拿那死老头的遗产去解决这些银行的债务,我就等着上吊自杀好了!”

矮胖男人一想起公司现在负债累累的情况,就不由得操心起来,要是无法将那个女人给解决掉,而让那死老头委托的律师们先找到她,那他一切就全完了。

“那……那这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反应迟钝的属下干笑几声,还是不了解老板非要干掉那个女人的原因为何!?

不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矮胖的男人缓缓眯起了狭小的眼,将未抽完的雪茄捻熄,肥肿的脸上浮现出意图不轨的阴寒。

“她就是当年那死老头抛弃的那对母女中,现在仅存于世的小杂种!”

在老头的律师公布了遗嘱之后,他便立即委托了徵信社去查那对母女的下落,这才赫然发现,当年老头抛弃她们母女之后,那女人承受不住这种剧变,将襁褓中的女婴送到孤儿院后,便投海自尽了。

仔细调查之后,又发现这小杂种在成年之后,也来到了纽约,现在在艺术学院里头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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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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