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兄弟,你真的喝太多了!」岑易无奈的瞄着自己的高中同学兼好友,一整个晚上看他不停的喝着闷酒,劝了无数次,但偏偏人家都当成耳边风。
戚沛晟拿起酒杯,轻碰了下岑易的杯子,「陪我喝一杯。」
「我早戒酒了!」岑易摇了下头,他面前的杯子里头装的是气泡矿泉水,看着戚沛晟一副看来绝望又忧郁的脸,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不由叹了口气,「不可否认,余佩华是个不错的女人,我也挺欣赏她,但这世上比她好的女人也不少,你有必要因为她嫁人,就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这个问题,戚沛晟打心里不想回答,余佩华是他的大学同学,在大一入学的第一天,他就被她温柔的笑容给吸引,他们曾尝试交往过几个月,但她最後因为不能接受他处世的态度而拒绝了他。
但他从没认真的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他守在她的身旁许久,就连毕业後,他还让她当了他的首席秘书,给她最优渥的薪资条件,但最终她选择的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在他眼中看来,根本配不上她。
「爱情还真是没道理,有人爱你,你不爱,偏偏爱一个不爱你的,然後在这里上演这场心碎的戏码。」岑易不由叹了口气,「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胡扯什麽!」戚沛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难道不是吗?」岑易挑了下眉,「丹丹那个死党苏采薇,她妈妈跟你妈妈是同窗好友,小丫头打小就在你身边打转,她爱你的那份心,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就你这个当事者无动於衷。」
「别跟我提她,」戚沛晟沉下了脸,「她那个丫头只会耍宝,每天笑得跟傻瓜一样。」
他清楚记得余佩华在她的婚礼上对他说,在她的眼中看来,他跟苏采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起这个他便气闷。虽然有时苏采薇还挺可爱的,不过一想到被余佩华误会,他就不想给小丫头好脸色。
「薇薇可是个大美女,很多人喜欢。」
「那最好!她以後就别再缠着我!」
「做人不要这麽铁齿,等到哪天她真的不理你了,说不定你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送你一句话,被爱是幸福,找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总比追着不爱你的人一辈子来得快乐。薇薇真的不错。」
「她只知道缠着我,哪懂什麽情情爱爱。」
「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岑易嗤之以鼻,「这麽争气,怎麽现在在这里借酒浇愁」
「少说风凉话,若不陪我喝就滚!」
「说你几句就翻脸,你这性子还真亏是薇薇才受得了!」岑易还想继续说,但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快速的交代几句话,切断电话,瞄了下手表,「医院来电话,有个急诊的病人送进来,我要立刻赶到医院!快点起来,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戚沛晟挥开岑易的手,「我自己可以。」
「你喝成这副德行还想自己回去」岑易哼了一声,「拜托别找我麻烦,若我不送你回去,让你出了什麽事,我会被你爸和我爸联手给宰了!快点起来,我赶时间!」
「放心,我要回去的时候会叫车,不然就找司机过来。」戚沛晟一脸的阴沉,「行了吧」
看他的眼神,岑易知道现在无法跟他讲道理,他不由自主的瞄了眼表,急诊的病患不能等,偏偏戚沛晟又不好搞定。
他突然灵光一闪,「我送你,你说不要,你就别怪我,我现在就找个人来治你!」
他直接拨电话给自己的妹妹,岑丹丹跟苏采薇是死党,虽然在戚沛晟家中的事业谷威精密电子上班,算是戚沛晟的下属,但向来对戚沛晟没什麽好脸色,在公司还懂得收敛几分,私底下根本不给戚沛晟一丁点的面子。
「岑大哥。」打了电话,但是另一头传来的不是岑丹丹的声音。
「你是……」
「苏采薇。」
听到这个名字,岑易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喝闷酒的戚沛晟,这是天注定吗?
「岑大哥,」苏采薇的声音轻快的传来,「今天我们有个同学生日,丹丹喝多了,我送她回来,她刚去洗澡,你有事要找她吗等一会儿,我叫她……」
「不用了,你替我跟她说一声,」岑易回过神,忙不迭的开口,既然是老天爷的安排,他若不遵从,怕会遭天谴。所以看着戚沛晟,他很快的做了决定,「沛晟现在人在皇爵PUB,他喝醉了,脾气有点大,我医院有事,要赶回去,你叫她来一趟,替我送他回家,她应该知道这里。」
「好,」苏采薇听到戚沛晟的名字当然是一口答应,「等丹丹洗好澡,我就立刻跟她过去—」
「可是我不能等,我现在就得走,患者不等人,」岑易打断了苏采薇的话,「你能先过来吗?不然等丹丹那个慢郎中,沛晟醉得这麽厉害,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麽意外。」
「这样啊,好!」苏采薇闻言有些紧张,「不然我就先过去。谢谢你,岑大哥。」
听着电话断线的声音,岑易露出浅笑,拍了拍戚沛晟的肩膀,「兄弟,别太感谢我!现在我可是帮你一把,以後抱得美人归,可别忘了感谢我这个大媒人。我先回医院,等会就会有人接你回去,记得别乱跑。」
醉得迷迷糊糊的戚沛晟挥了挥手,要他走开。
岑易交代了酒保一声,转身离去。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苏采薇人就已经出现在戚沛晟的身旁。
「哇!看样子你真的喝了好多。」苏采薇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强硬的男人。
戚沛晟的样子没有以往的光鲜亮丽,外套脱掉,随意的放在椅背上,领带被拉松,开了两颗扣子,白衬衫的袖子卷起,看起来失意又脆弱。
戚沛晟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脑子晕眩得厉害,这个穿着鹅黄色小洋装的身影很眼熟,但是—他甩了甩头,想要看得更清楚。
「你都喝得不认得我了,」看着他不甚清醒的样子,苏采薇感到有些难过,「你为什麽喝这麽多酒?」
他扬起嘴角,认出了这个打小就跟在他身旁打转的小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的是女大十八变!丑小鸭竟然变成了大美女,鹅黄色适合你!你穿这颜色很好看,我喜欢鹅黄色—给人温暖的感觉!」
戚沛晟的赞美令苏采薇很开心,不过若是能在清醒的时候对着她说就更好了。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你喝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要!」他一把拉下她的手,空着的另一只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采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心底不由滑过一丝暖意,放柔声音道:「到底出了什麽事让你喝这麽多酒?」
「佩华今天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颤了一下。
看着他的样子,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痛苦,她当然知道余佩华,这个温柔婉约、说话不疾不徐的迷人女人,也是戚沛晟的初恋女友,他一直放在心上的女人。
她五官精致,体态优雅,苏采薇希望自己能够讨厌她,但是她太好、太美,是个温柔又进退得体的女人,还是个能替戚沛晟分忧解劳的称职好秘书,这麽好的一个女人,令她怎麽也无法讨厌。
因为余佩华的存在,戚沛晟从没注意到她在他身旁等了他好久、好久,但现在,她竟然嫁人了
看着买醉的戚沛晟,她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但她只是叹了口气,试图拉起他,「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他松开了她的手,脸露不悦。
她沉默的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不回家可以,但你也不要再待在这里继续喝酒了。」
「你凭什麽管我」他不悦的问她。
「凭我是苏采薇,」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用力的拉着他,「傻傻爱了你一辈子。」
她的话令他有些错愕,楞楞的被她拉起来,看着她脸上带着他所熟悉的笑容,「苏采薇,你是不是女人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不觉得丢人吗?」
「说实话有什麽好丢人,」她皱了皱鼻子,理直气壮的回嘴,「你应该欣赏我的忠於自我才对。」
「傻子!」
听到他的批评,她的嘴一撇,一手拿着他的外套,一手扶着脚步蹒跚凌乱的他,得要使劲才能让两个人维持平衡的走出大门。
「苏采薇,我说了,我不回去!」原想伸手推开她,但想到她这麽小的个儿,就怕被他一推就跌倒在地,只能由着她拖着离开。
「好,不回去、不回去。」看他皱眉,她笑得很甜,「你乖,我们不回去。」
「苏采薇,」看着她近乎白痴的笑容,他的嘴一撇,「少用这种哄孩子的口气跟我说话!」
她扮了个鬼脸,「真难相处。」
她扶着他站在大街上,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不回家,她能带他去哪里
她看着四周,这里离她自己买的小套房不远,她打量着他,她很累了,不想继续拖着醉酒的他在街上晃,就只能把他带回家。
「走吧。」她扶着他往前走。
「去哪里?」
「反正你不想回家,我就不会带你回去,但你今天只能跟着我。」苏采薇轻柔的语调带着一丝强硬。
走回家的路上,有辆计程车朝他们按了声喇叭,戚沛晟醉得狂声大吼,把她吓得直冒冷汗,连忙抬起手捂着他的嘴。
但他却一直躲开她的手,一路吼回她的住处,他狂乱的举动差点给自己惹来麻烦,可他却得意洋洋。
走回家的路程不过十分钟,可当扶着他进家门,苏采薇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看着他的模样,苏采薇这才知道这男人喝醉了会变成另一个人,根本不像清醒时的冷漠严肃。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进门,她无奈的说:「拜托你,别再叫了,不然邻居要报警了。」
被丢进屋子里,他果然闭上了嘴,他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四周,不大的空间只有一房一厅,还有个小巧的厨房,布置还算温馨,「这里是哪里?」
「我家!」她没好气的说。认识这麽久,他竟然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可见他真的没把她当一回事。
「你为什麽带我来这里?」他高高在上的扫了她一眼,「苏采薇,你有什麽企图?」
她好气又好笑的把他丢到沙发上,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你都醉成这副德行了,就算我有什麽企图,你也不行吧!」
他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你这是在挑衅,质疑我的能力吗」
看到他神情的转变,她的心跳瞬间加快,立刻摇头,「没有!我一点都没有质疑你的能力,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伟大的神!」
「傻丫头。」他忍不住啐了一声。
「是啊,傻!」她一点都不以为意的接受了,「喜欢你这个冰块这麽久,你不把我当成一回事,我还是继续喜欢你,简直傻得没药医!坐好,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别走!」他伸手拉住她。
她被突然一拉,重心不稳的整个人跌坐到他的身上,怕惹恼他,她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但是他的手圈住她,不让她动弹。
她差点不能呼吸,她从小就梦想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但现在真的被他紧抱在怀里,她却慌了手脚。
他已不复在街上的狂乱,冷静了下来,她可以察觉他沉重的呼吸声。
「她今天结婚,她说我根本不爱她,」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轻喃,「她怎麽可以这麽做、这麽说」
他的低喃令她忘了挣扎,有点难过、有点心酸,纵使怀中抱的人是她,但他心中所想的依然是另一个女人。
她仰起头,直直看着他,「戚沛晟,你到底要等到什麽时候才会注意到我」
他看着她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光芒,突然,他紧紧的拥住她,头一低吻住了他。
他的吻带着威士忌的味道,她惊得忘了抵抗,心跳猛烈,当感觉到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你喝醉了—」
「别说话!」他低喃,用唇吻住她,汲取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一直在他身边,无论他生气或是开心,她总是开朗的出现在他身旁,让他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习惯她的存在。
原本的心痛,有她陪在身边後,好像没有这麽难以忍受了。
余佩华说他心中爱的人是苏采薇,这是藉口,他怎麽可能会爱上她?
隐约间好像听到门铃声,但是他不予理会,他疯狂的想要拥有她、忘掉今天的一切。
她的心在他的热情下融化,这个吻赶走了所有的理智,让他们俩忘了现实的一切……
寂静的清晨,一声尖叫令苏采薇猛然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却吓得差点摔下床。
「妈……」看到自己的母亲,她猛然坐起身,胸前一凉,才惊觉自己浑身赤裸,她连忙拉起被单,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人,她慌张的拿枕头压住了戚沛晟的脸,但睡得正香的他,大手一挥就把枕头给打掉。
「我……我可以解释。」苏采薇急得再次把枕头压到他的脸上,急得想要拔头发。
她给了妈妈一把套房的钥匙,但住在桃园的妈妈可从来不曾不说一声就跑过来,而且还带着—
看着站在母亲身边那张铁青的脸,她的头皮发麻,怎麽这一百零一次就被自己的妈和戚沛晟的妈给「捉奸在床」。
「我真的可以解释!」她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
苏妈妈瞪着自己的女儿,「你这丫头还真是争气!」
苏采薇闻言,只能无辜的眨着眼。
戚段美雅反应更直接,她不客气的伸出手,看准目标,用力的拧着戚沛晟的耳朵。
「Shit,谁—」戚沛晟在睡梦中被吵醒,火大的吐出诅咒,但一看到自己的母亲,他的话声隐去,皱起眉,不客气的问:「妈你做什麽?」
「死兔崽子,现在还敢跟我摆脸色,你看你看,你给我干了什麽好事?」
戚沛晟觉得莫名其妙,头痛得快要炸开,昨夜真的喝得太多,他皱着眉头,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而这陌生的环境……他心中一震,转过头看着苏采薇—同样赤裸的她,神情难为情又尴尬。
昨夜的点滴很快的回到脑海里,昨夜他虽然喝多了,但还不至於醉到忘了自己做过些什麽,只是怎麽会这麽刚好一大早就被他住在桃园的妈妈给撞个正着—
他很快冷静下来,平静的看着一脸盛怒的母亲,「妈,你跟苏阿姨可以先回避一下,让我们打理一下仪容吗?」
「你等一会最好给我和你苏阿姨一个交代,」戚段美雅哼了一声,「我一张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戚沛晟冷着脸,不发一言,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立刻起身,不在意自己光着身子,捡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苏采薇见他动作,也连忙起来,飞快的闪进浴室里,砰地将门给关上。
戚沛晟的目光追随着苏采薇的身影,他对一夜情向来没兴趣,也不知道若是昨晚在身旁的女人不是她,他会不会一样拉着人上床只是现在再想这个问题已是多余,他怎麽也没料到一大清早就会让他妈妈当场撞见—这世上怎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他的眼神蓦然一冷。
他一直当她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妹妹,她对他的喜爱,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最讨厌耍手段的女人,最好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不然他会对她十分失望!
他伸出手,敲着门,「出来,我有事问你。」
里头静了一会儿,苏采薇这才一脸不自在的拉开了门,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塞满了整个门,令她又有不能呼吸的感觉。
「我妈为什麽会来?」
这个问题真问倒了她,她扭着手指,摇着头,「我不知道。」
他眼神锐利,一脸的怀疑。
「我真的不知道!」看他沉着脸,她连忙拉着他的手解释,「我没有必要骗你。」
他挥开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令她微楞了下,他脸上的不屑令她心惊,「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叫段阿姨和我妈来的吗?」
「不然你能够解释,为什麽一大清早她们两个好姊妹会特地从桃园来台北吗?」
她语塞,她当然不能解释,因为她也同样困惑。
「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原来你耍手段的本事比其他女人都还要高招!」
她眼底闪过受伤的神色,「你该不会认为我因为想要巴着你,所以才叫我妈和段阿姨来的」
「难道不是吗?」他不留情的反问。
苏采薇的神情黯了下来,觉得委屈,「虽然我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我不会用这种方法逼你。」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现在说这个很可笑,我妈在外头,以她跟你妈的交情,她不会放过我。」
「我会跟她解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用了!」他讽刺的扫了她一眼,「我被你耍这一次就够了,看来我也没别的选择,我们结婚吧。」
看着他严峻的脸色,她一时哑口无言,结婚跟他结婚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原本以为此生可能没了希望,但现在—
「你要娶我」她难以置信的重复一次。
「你趁我喝醉,把我带回来,我们上了床。一大早你就叫你妈带着我妈来这里,图的不就是这个吗?」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所以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很恶心!」
他的指控根本就不是事实,也很伤人,她猛然摇着头,「我真的没有叫我妈和段阿姨来—」
「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他冷冷一哼。
苏采薇无奈的看着他,真的不知道为什麽她们会突然跑来,她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我们可以去问她们!」
「有意义吗?我妈向来疼你,而另一个是你妈,说什麽都会站在你这边,问不等於没问。」他扬起眉,语调冰冷,「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要嫁不嫁」
她对他始终有一份强烈的情感,全心全意的恋着他,嫁给他是她的梦想,若是换个场景,她会有多开心他的求婚啊。
她的目光移到凌乱的床铺,想到昨夜被他拥抱时的暖意,现在却只剩下沮丧。
若因为误会而结合,走到最後,他们拥有的会是什麽样的婚姻
「我不要嫁给你!」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她会脱口拒绝。
戚沛晟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严肃的神情,没料到她会拒绝,没来由的一阵气恼。
他的手激动的拉住她,「你不嫁」
「对,」她依然是一张坚定的脸,勉强的对他微笑,「虽然我很爱你,想要当你老婆,但我也有我的自尊。」
「自尊」他觉得可笑,「从小到大缠着我不放,你早就把自尊当垃圾踩在脚底下了,现在还跟我谈自尊?」
他对她的评价还真是不高呵!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她缩回手越过他,整理起凌乱的床,拉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红色痕迹,她的动作一顿。
他也看到了,这抹鲜红提醒他夺走了她的纯真,他又是一阵烦躁。他弯下腰,一把拉掉床单,丢到地上,「如果你不嫁,你就自己去应付下面等着的两个长辈!」
她埋怨的看着他,竟然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我已经决定要娶你,是你拒绝的。」他说得理直气壮,瞄到被丢到一旁的外套,弯腰拿起,掏出口袋里的盒子,丢给她。
苏采薇手忙脚乱的接住,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打开,看到里头的戒指大吃一惊。
「这只戒指原本是要送给佩华的,但她嫁了人,也没有用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如果你要嫁我的话,这戒指就是你的了。」
说完,戚沛晟直接下楼,看着等着公审他的两个女人,「我已经说要娶她了,如果她点头,就准备婚礼吧!」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追出房门,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苏采薇真的哑口无言,这到底算什麽若这是传说中的求婚,他也未免太欺负人。
戚段美雅激动的拉着一旁的苏妈妈,「小儒,咱们这下终於要结成亲家了!打小我看薇薇就喜欢,终於盼到了!」
「只要他们小俩口开心,我也开心,」陈淑儒也难掩笑意,「沛晟的条件好,只怕我们高攀了。」
「说这什麽话,」戚段美雅连忙拉着下楼来的苏采薇,「我们家沛晟脾气大,他爸爸都说这小子做人处事不留情面,早晚会吃苦头,现在有薇薇这麽柔软可爱的妻子在一旁,可以减减他的霸气,是好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