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柳瑞穗抿了抿唇,不发一语的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好,转身就要离开。

「瑞穗?」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假思索的拉住她的手。

「我去帮你冲杯咖啡。」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总算让他安心的松开手,她这才缓步走往厨房。

一分钟后,三合一咖啡完成,她端着咖啡回到客厅,将咖啡递给他后,选了个跟他有点距离的位置坐下。

「瑞穗?」干嘛离他那么远?他的心又开始惶惶难安了起来。

「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既然陈海燕有心离间她和聿辰的感情,她不认为海燕会把对自己说的话重复一次给他听。

「我根本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他摇头。「况且我不认为她会对我说实话,不论她对你说了什么,相信我,那一点都不重要,我只知道要快点找到你。」

「意思是,我比她来的重要吗?」终于,她的眼里渗入笑意,即使她的脸上、嘴角仍文风不动。

「那是当然,没有人能比你更重要。」他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的回答。

「喝吧,再不喝咖啡都要凉了。」她为自己曾有的怀疑感到内疚及心虚,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她都感到汗颜。

「好。」他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忙不迭的端起咖啡就扣饮啜。

「我必须跟你道歉。」凝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深吸口气。「曾经有那么一丁点,我几乎要相信她的话了。」

回到家之后她想了很多,想的不是陈海燕说的「事实」,而是认识以来,凌聿辰对她的点点滴滴。

若是真的有心欺瞒,他大可不必打一开始就让她知道李建章和恒伟的事,只消展开热烈的追求,成功的几率并不算小,偏偏他一开始就坦白了,让自己接受他的过程明显变得艰难许多。

他也不必处处顾虑她的感受,更可以不用带她回去和他的父母见面,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证明他对自己的在乎,她实在应该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亲身感受,不该胡乱怀疑他的。

就因为想透了这点,她才会睡得那么沉,以至他打了电话都没扰醒她。

「……她说得很夸张吗?」他窒了窒,不敢相信明理如她也会有所疑虑。

「嗯哼。」她轻哼,很快的将海燕说的话转述一次,包括她是被拿来排遣寂寞、用过即可丢弃的玩具。

「天杀的小鬼!我非宰了她不可!」凌聿辰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几乎要爆血管了!他跳了起来,只想冲出去砍了陈海燕。

「你冷静点。」柳瑞穗被他的反应吓到,忙不迭的跳起来抱住他。「我没有相信她啊!真的没相信,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抱得好紧,紧得他动不了——不,是他不想动,只想如此被她温柔的抱着,用自己的肢体感受她的体温和呼吸,确定她还是他的,不曾因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眼眶微热,展开手臂回抱她。

「没什么,都过去了不是吗?」而他没有让她失望,虽然处理得不算漂亮;如果陈海燕还有点羞耻心,应该不敢再来纠缠他了。

「但愿如此。」他闭了闭眼,衷心期盼海燕能看清现实。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祝福她。」她抿了抿唇低喃。

现在想想,或许她该感谢海燕——海燕的出现确实造成些许困扰,不过也因为海燕从中搅合,让她更加看清自己的感情和男友对自己的在乎,反倒让双方的爱情更加坚定。

由破坏者变成催化剂,恐怕是海燕始料未及的结果吧?呵。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他轻哼,抱着她轻轻摇晃。

要不是他的宝贝够明理,他恐怕就要失去重要的宝贝;恋爱的次数不用多,只要用心爱过,就算只有一次也能刻骨铭心。

「哪有,我只是试着站在她的立场将心比心而已。」她轻笑,贴靠着他的胸膛,随着他的肢体晃动。

不论任何人处在被孤立的世界里,任何的关心都是情感的寄托,也许海燕并不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聿辰,而是本能的想抓住那仅存的温暖,将之过度美化后,在她心中幻化为男女之间的情爱。

海燕应该也没发现这个盲点吧?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去体验生命,说不定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的盲点,那才能算是真正的成长。

「我就是爱你这一点。」他勾起嘴角亲叹。

能拥有如此善良细腻的女友,是他今生最大的幸运。

「只爱这一点吗?其他的就都不爱了喔?」她顽皮的挑他语病。

「……」他无言的地下头,危险地眯起黑眸。「想要我证明吗?」

察觉到温馨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她呼吸一窒,僵硬的扯开浅笑。「不,不用啦,你知道我绝对相信你的……」

噢天啊……他这样做好性感又好危险!性感得教人心儿怦怦跳,却有危险得教她双腿发软,害她都不晓得自己到底该贴近他或逃离他呢。

「可是我想证明。」他微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纹。

不妙,危险迅速逼近,快逃啊!

「就说了不用……唔!」

她才准备脚底抹油落跑,却还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便被他敏捷的攫住红唇,令她再也无法言语。

亲昵的接触是情侣间的万灵丹,吻,更是传达情感的重要途径,当唇与唇在空中相会,言语,反倒成了累赘……

【第九章】

假日总是过得特别快,年假眼看就要放完了,凌聿辰赶在收假前回台南接快开学的李恒伟,并在柳瑞穗的首肯下,回程顺道绕至苗栗,到她家去拜见柳家双亲。

林玉春见女儿听话的带男友回家,乐得合不拢嘴,而柳爸爸也和凌聿辰相谈甚欢,两老对他的印象都极好,完全不反对两人交往。

回台北之后,所有的步调便回到正轨,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开始上班,将所有的不愉快全丢给去年,生命又是全新的开始。

五月底,时序已是春末夏初,天气开始变得炎热,合作厂商的执行长投来红包炸弹一张,基于工作关系,这个婚宴非得参加不可,可不巧恒伟那小子又感染了风寒,因此凌聿辰负责「留守」,柳瑞穗独自一人前往观礼。

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成文规定,不管任何场合,单身男女总会成为已婚「攻击」的目标,尤其在婚宴这种特殊场合,单身者几乎无人能全身而退,柳瑞穗自然也不例外。

她不轻易将自己私生活拿出来与人分享,因此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人并不多,两个小时左右的婚宴过程,所有认识的人几乎都问过她何时要交男朋友,甚至有过度热心者还企图介绍对象给她,教她僵笑得脸部差点怞筋。

从不曾加过哪一场婚宴,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如此疲累,因此当她回到家后,用仅存的力气洗了个战斗澡,之后就像斗败的公鸡般跌卧在床,不到一分钟便陷入昏睡状态。

隔天是假日,她早早起床,让凌聿辰到家里来接她。

他们约定好要带恒伟去附近的矮山下野餐,餐点和零食在前一晚已由凌聿辰准备妥当,不料她却在车上接到好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打来的电话,每个都说是谁谁谁介绍的,想跟她见个面,令她十分头痛且不堪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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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全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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