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仍然,他指的是「诚心」,而她听的却是「爱情」,不过答案都是一样的——

「是,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一字一句,犹如催眠,她跟着他的唇,也跟着他的心,喃喃复诵。

严格说来,她该是背叛自己而爱上他才对。对他,她绝对比对待自己忠诚。

「永远?」这是个与他心灵契合的词汇。

「对,永远。」她望进那双深沉的黑瞳,宛入走进一片灿灿银河,观赏着最美丽的星象,感觉有些陶醉,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激动,真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他这么对看下去,再不用闪闪躲躲。

「还是你最好了,韦秘书。」他欣然微笑。

她瞠大美眸,因为……

他吻了她!

他吻她?

他吻她!而且……

还不只吻了她?!啊~~

韦倩琳在内心尖叫呐喊。老实说,她并不是真的很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感觉一阵温热袭向双唇,亲昵厮磨……她惊愕到呆掉,脑子里才浮现被吻这个念头,唇瓣上便多了一股湿软触感,轻扫过怔愣的唇线,确认似地探索了一阵,便窜入微张的唇间,恣意缠搅,舞弄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吮吻她始终慢上好几拍的小嘴。

烈酒余韵混着阳刚气息冲上她脑门,已经撞得她昏,更违论他的双手还爬上她的身子,按住不经一握的细腰,强迫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与他贴近,单掌隔着不算薄的衣料盈握起伏胸线,大胆揉搓那团柔软。这充满性暗示的举动,更教她心神一恍,思考困难。

她以为自己在作梦,因为在梦境中,这男人才可能如此用力的抱住她,腧越那条令她心酸的分界,热情地对她又亲又摸,以一个男人渴望一个女人的方式,亲近她逐渐升高的体温……

他愈吻愈狂,几乎是啃咬起她软嫩的红唇,不懂为何它们尝起来如此甜美,比他原以为的滋味更胜数百倍;双手在曼妙娇躯上急切摸索,忽轻忽重,不仅她碰起来怎么会这么舒服,令他爱不释手,闻起来也好香……

倪光爵浑身躁热,意识蒙蒙,在微寒空气中,觉得女人发烫的身子散发出一种迷魅的馨香,频频刺激他的感官。

酒精作用下,男人引以为傲的理智被削弱了大半,思路也跟着打乱,唯有来自心理层面的感受力被放大,反应在高昂的情绪与亢奋的身体上,鼓噪他顺从内心渴望,什么都别想……

他埋首于她香气萦绕的颈肩,禁不住那阵美好诱惑,也不耐烦隔着几层衣料的接触,不客气地动手拉扯她身上的洋装,力道大得震醒她的神智,使她从头晕目眩的情欲中片刻回神,轻推他的胸膛。

「总经理。」由他涣散的眼神,她知道这男人并不是清醒的,说不定在酒意之中,还将她误认成其他女人……那个令他心碎的女子。

「韦秘书……」他嘶哑伛语,邃茫目光氤氲墨浓欲望,闪烁几分痴迷,恍若醉心地呼唤着眼前这个让他热血沸腾的女子。

她听见了,清楚听到他没有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即使还是秘书,但他知道是她……是她!

这声确认使她激动、动情,心绪澎湃如沸水,大举蒸发脑中的理智。

看他又像个任性孩子般拉扯她的洋装,神情无助又气愤,她弯起唇,索性又当起称职的助手,主动帮他解开自己背后的隐形拉链……

他双瞳炯炯,紧盯着她无心却充满魅惑的性感动作,喉间一阵滚动,干涩得像咽下一口沙,但他晓得自己此时渴求的不是水,而是能够平息他体内那片烈焰的「甘霖」。

抬眸,男人凝定女人柔媚含羞的娇容,入迷又似贪婪地留滞,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更加强烈地兴奋着自己能够拥抱这个熟悉、可靠、贴心又令他感到很满意的女人……

他这么做了。当她羞赧忐忑,还在考虑要不要脱掉整件洋装时,男人便如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将她卷至床铺中央——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她累到动不了,入睡前却是嘴角含笑,心情轻飘飘……

这晚,她像一颗脱轨的行星,负载着积压太多太久的爱意,一口气爆发出来,撞向光亮的恒星,即使会因此殡灭也在所不惜,至少这一夜,她曾经在漆黑天空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芒。

明天怎么样?

管他的,她不想了……

翌日——

阴雨绵绵,太阳仿佛也去过冬,把应该明亮的天色,遗落在一片灰蒙蒙的冷空气中,以致时近中午,窗帘半掩的室内遗像黎明初临般黯淡……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穿过玄关,拐过客厅,再从厨房走向卧房,缓缓转动门把……

悄然放轻的脚步,在跨过房门后,突然转为沉实、急促,一步一步踏近大床,凝住两秒,重重一跺——

「倪光爵!你给我起来,快起来——」尖锐的叫骂划破宁静的幽暗,窗帘被粗暴的拉开,引入微弱阳光。

床上的男人拧起眉,睁开眼,想看清楚那阵害他头痛欲裂的噪音来自何人。

他撑起沉重的身体和像要爆炸的脑袋,一看见站在窗前的女人,脸色骤变,怒意立现。

「你怎么进——」该死,他忘了收回给她的钥匙!火气更盛——

「谁准你再踏进这里的!」他横眉怒目地瞪着那个永远不想再见到,甚至连想到都会心情恶劣的女人。

「我不能在这里,她就可以?!」林芷云气焰不减,同样怒气冲冲的指向床铺,发抖的手上还戴着他送的求婚钻戒,让男人见了更加碍眼。

盛怒中的倪光爵本想大吼回去,但下意识往那女人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倏然一愣,瞪大眼,愕视着眼前景象,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

她……韦秘书……长发如瀑披散,神色惊惺,胸前抱着的被子,显然和他身上盖的是同一条,僵坐在大床的另一边。从露出被缘的一双藕臂、裸白肩头,以及发丝下依稀可见的侧背线条,光洁地瞧不见一丝掩蔽,他几乎可以确定,被子下的她一丝不挂。然这般柔弱、性感,「暴露」到太不像她的模样,还使他迟疑了下,才确定这个面貌清妍的女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韦秘书。

问题是,她怎么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他的床上?!

倪光爵震骇不已,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身,不难感觉到被子底下的他同样不着寸缕……

残破的记忆在闷绞的脑子里迅速回溯,连同眼前的凌乱,拼凑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不要脸!你自己跟秘书搞在一起,有什么资格怪我和前男友纠缠不清?」像是不甘心被人遗忘的林芷云,再度以尖锐骂声凸显自己的存在。

之前因为害怕会更加触怒倪光爵,她一直不敢直接找上门求和,只透过电话狂叩,拚命发简讯,没想到今日鼓足勇气登门,居然目睹他和秘书的奸情!

倪光爵缓缓回头,目光有些失焦,纷乱的思绪还滞留在那太吓人的「事实」中,尚未完全回神。

韦倩琳低着头,不作声,再怎么想,也没料到自己一觉醒来会面对这种惊天动地的场面,全身光溜溜的被他前未婚妻「抓奸在床」!

不过,无意间得知了他决意解除婚约的原因,即便身陷在这应该可以称做「自身难保」的危急关头,她仍为这男人感到一阵揪心。因为了解他的个性,所以理解他肯定伤得不轻,难怪昨晚会喝那么多酒,提到「背叛」——就是一阵失控……

两人各自沉吟,不约而同对林芷云的叫嚣「冷反应」,使她误以为他们是默认了这段奸情,再想到那两人不知何时开始就背着自己有一腿,向来个性白我、不能受委屈的她,更是歇斯底里,发疯似地冲向她身前——

「狐狸精!怪不得一直挡着不让我找他,原来是你自己在打他主意,想把他占为已有,真是下贱……」她使劲拉扯韦倩琳的被子,嚷嚷着要剥下她的「狐狸皮」。

好像所有女人抓奸都一定要这么做,总是火力全开的先攻击另一个女人,而不是同样有错的男人。换个角度想,男人是否就是凭恃着这点「优待」,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腥,害得多少女人为他们自相残杀。

韦倩琳死命抱着被子不放,一边护着身上的遮蔽,一边还得防着林芷云乱掌偷袭,根本无暇解释自己并非从中作梗的第三者,就被卷进一场混乱中,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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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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