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理完离胜于造成的惨状,言羽蓝坐在床边贪看他熟睡的模样,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朦胧间,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畔轻吟。
费了些心神,她缓缓的睁开眼。
不知为何,离胜于逸出呻吟,神情难受。
「离胜于?离胜于?你还好吗?」
低下头,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他发烫的额头。
顿时,沁凉的温度让他发出舒适的叹息声。
「喝水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你有办法开口吗?」
她的手正要离开他的额头,冷不防,灼热的大掌似乎早已知道她的打算而覆在她的手上,不让她离开。
心一惊,她忍不住红了脸,「离胜……」
床上的男人悠悠的睁开眼。
「你醒了?有没有需要什么?饿吗?还是渴了?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任何电话号码,我帮你联络人来接你,好吗?」她轻声的问。
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连眨也不眨一下。
等不到回应,她再次微笑,接着再低下头,与他更加接近。「是不是没有力气开口?没关系,小小声也无所谓,我们慢慢来。」
以为他会出声,没想到她又等了一会儿,他仍然没有开口。
「离……」
毫无预警的,她的头颅被压向下。
言羽蓝先是瞪大眼,心底发慌,心跳加快,下一秒,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竟然没有逃离的打算。
因为……她正与他……与离胜于亲吻……
微冷的唇瓣因为他的灼热而加温,她的双手颤抖,感觉连双腿都变得无力。
身子突如其来的感受到某种温度,令她冷不防的倒抽一口气。
为了清洗他留下的脏污,她换上浴袍,此刻,它一点防护的作用都没有。
粗糙的大掌轻易探入她的胸口间,那微凉的温度令他松了松紧皱的眉头。
下方的男人似乎爱上她微凉的温度,紧扣着她。
他用力翻身,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勾人的幽阵散发出危险的光芒,她无法呼吸,怔愣的望着他。
他俯首,头埋在她的颈间,满足的叹息,「你好凉……」
「离……离胜于?你还在酒醉,我……我们换个方式讲话,好吗?」与他如此亲密,她的心脏莫名的鼓噪着,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努力保持冷静。
「好凉……」他的身子灼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令他连喘口气都觉得灼烫。「离……」她无法控制的倒抽一口气,因为身上的浴袍被他猛烈扯落。那双深邃的幽阵看似清醒,实则无神,他随心所欲做着想做的举动,双手落在她的胸口间。
言羽蓝的身子不自觉的弓起,浴袍下几乎空无一物,除了底裤以外,其他的衣物仍晒在浴室内,而他的情况和她相差不远。
两具几近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块,激起的火花不如失去意识的他所想像的沁凉,而是逐渐温灼。
但是他似乎感受不到,仍然觉得满足。
她的胸口涌起被揉捏抚捻的快感,身子战栗而发烫,口中逸出失控的_吟。
老天!她一定是疯了,一定得阻止他。
脑中叫嚣着保持理智,她的行为却不受控制。
当他的唇瓣吮覆在她的胸口时,阵阵快感侵袭,她的喘息愈加凌乱。
她是理智的那一方,他是不理智的那一方,她不能……她必须……
「啊……」娇吟出声,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魔力的温度在她的身上蔓延,她忍不住感受它、承受它。
微微粗糙的大掌探入她的双腿之间,他的指尖抚揉着她身下的敏感。
口中的吟哦愈来愈强烈,直到最后,她完全沉浸在其中,无法动弹。
当那双幽深的黑阵来到她的眼前之际,她睁着迷茫的眼眸与他相视。
那一张好看的脸庞,令她忍不住想贪心。
谁能得到这种机会接触喜爱的男人?
她很自私,有了可怕的占有想法。
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法占有他。
她的双手勾上他的颈子,随着自己的意识,怯涩的抬起头,亲吻他的唇瓣。
她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
一次的疯狂……教她忍不住放纵,随心所欲。
哪怕这只是一场梦,就让她作足所有的梦境和幻想……
言羽蓝的双腿因为被离胜于的身子占据而开启,当她与他亲吻时,感觉到强烈的侵入探进她的体内。
一阵阵难熬的刺痛感蔓延开来,她咬紧牙关,闭上眼。
「嘶……」他难受的出声,神情似疼痛又似愉快。
她的双腿颤抖无力,双手紧搂着他的颈子,逼自己别放开手。
……
上方的男人毫无预警的倒在她的身上,停下所有的动作……
言羽蓝的心神仍然飘离,除了喘息以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又昏睡过去了,当他仍然在她体内灼热发烫之际……
老天!她知道这是对她的惩罚,因为她竟然敢做偷偷和男人上床这种事。
但是,她……没有后悔的想法。
「那样……很好。」她的微笑是真心无伪的。
这是属于她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看着他酒醉的程度和突然倒下的行为,他肯定不会记得任何事。
至少她曾经拥抱过他,也曾经被他拥抱、占有过……这是属于她的私心……这样,真的很好。
双手轻轻覆上男人的颈子,她忍不住趁人之危,偷偷抱着他。
这个她……喜欢的男人。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他发现这个秘密。
离胜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睁开眼的刹那,陌生的环境、发胀不舒服的脑袋令他皱起眉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昨天……昨天的记忆,他只记得心情极度恶劣的冲出家门,来到某间酒吧,点了不少酒,喝了不少酒,还有……他到底如何到这里?
「对,加时间,再多一天的时间。」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
他迅速转头-看到有个女人正在讲电话。
「退房时付费。」
女人似乎怕吵醒他,声音十分细微,而他觉得她有点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离胜于蹙起眉头,记不起来。
挂断电话后,言羽蓝轻叹一声。
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能联络他的经纪人的电话号码,又无法把他单独留在
谁想得到堂堂知名男明星,目前广为大众谈论的话题对象离胜于,全身上下只有七十五元,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通讯资料。「你是谁?」
听到说话声,正苦思解决方法的她惊讶的转头,看着身旁醒来的男人。
离胜于神情冷漠,不善的瞪着她。
「你睡醒了?觉得身子还好吗?」自然而然的,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
但是听在他的耳中,觉得她对他的关心是一种虚伪,对人带有算计的不怀好意。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是的,你的衣服是我脱的,因为……」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语气森冷的打断她的解释。
「我?目的?我没有什么目的,因为你……」
「想让狗仔拍到我和你上旅馆?是谁指使你的?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利益?想成名?想藉我的名气踏入演艺圈?」他冷笑的轻啐,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彷佛她有多么令人不齿。
面对他一连串不善的质疑,言羽蓝总算听出他口气中的不信任。
「你的身上只有我的名片,酒吧的人打电话和我联络,我才会带着你出现在这里……是你先拿走我的东西,又喝得醉醺醺。」她替自己辩解。
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因为这个机会而得到不小的福利。想到昨晚的事,她忍不住红了脸。
「我拿走你的名片?你在说什么?」离胜于优雅的下床,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环抱胸前,冷冷的盯着她。
「就……就是这个!别告诉我,你没有拿走它。」言羽蓝从一旁的肩包内抽出自己的纯金名片,尽可能露出坦然的表情。
眯起眼,看着她手上的东西,他起初对它没有特别的印象。
但是……
再次认真的看着她,某个画面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那时他坐在保母车内等待经纪人,有一辆红色跑车从旁边疾驶而过,他还心想着,那辆车的性能不错,不只被改装过,连驾驶的技术都称得上好。
没想到红色跑车突然急急掉头,飙驶回来,紧急煞车,停在对街。
一个女人急忙下车,不顾危险,迳自越过车道,朝他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然后她站在他的车子窗户旁,兴奋又羞怯的对他说……
「是你!」她就是那辆红色跑车的主人,那个和他讨签名的女人。
离胜于想起她是谁了,老实说,他对她那行程排得满满的本子印象很深刻。「对,是我,和你要签名的女人,你拿了我的名片。」言羽蓝看着他,「你拿走我的名片,未经我的允许。」
她的指控令他不爽,「我未经你的允许,拿走你的名片?我……」
他那时只是对她的名片感到好奇而拿出来瞧了瞧,难道之后他将名片放回时掉了?
也许当天经纪人整理车子时发现她的名片,以为那是他的东西,所以帮他摆回衣袋内?
瞧她说得义正词严,眼神坚定又认真,一时之间,离胜于不知道应该如何辩骏。
这女人不是喜欢他,把他当作喜爱的偶像看待吗?怎么能够严厉的指责他,连点颜面和余地都不给?
「我……就算是我一时不小心拿了你的东西没有还好了,但是现在得到福利的是你,你喜欢我,不是吗?现在这种情况是你占了便宜。」他绝不承认自己因为她的一席话而感到困窘。
「占了便宜?」想到什么,言羽蓝的表情变得不自在。
确实,她占了便宜,不只看了他一夜,还有……
脑中窜出的景象令她有些慌乱,心虚的垂下头。
该死!不是说好要忘了那些事,不能让他发现吗?那她现在到底在紧张不安什么?
她故作冷静,不断的要求自己-定要镇定,千万别被看出端倪。
「你脱了我的衣服。」
原本还沉浸在不安的情绪里,天外飞来的一句话令她回过神来。
「呃?」
「你趁我无能力行动时脱光我的衣服,如果我拿了你的名片是无礼的事,那么你对我做的事又如何算?」哼!这女人真的很大胆,竟然敢趁人之危,还有,看她身上也只穿着一件与他相同的浴袍,她有这么饥不择食吗?趁他无意识时对他动手动脚,如果不是他刚好醒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言羽蓝傻愣愣的瞪着他,方才的紧张因为他的话而消散。
「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举动,不会觉得很难看?」
「我不是……」她后知后觉,发现他又在讽剌自己了。
「你不是?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你承认了,不是吗?」
原来是单纯的为了这件事,言羽蓝松了一口气,「是我脱的,不过……」
「你身上也只穿着浴袍,不是吗?别告诉我,你身上的衣物是我帮你脱的。」他冷冷一笑,总算有种占上风的感觉。
「是我自己脱的,但……」
「你以为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可以代表什么?藉机让人误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是想以此威胁我成为你的情人?你不知道这种行为让人感到厌恶和不齿吗?」他说得冷血伤人,眸子流露出嘲讽的光芒。
「所以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言羽蓝皱了皱眉头,这下不只是听懂他的讽剌和对她的不屑,还有……她多了点认知,明了他是个自以为是,同时高傲得不得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