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苹果把
完成一天辛苦的拍摄,我在回家的途中,接到了园舞来的短信。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还在思考当中。”我脑袋倚在公车座位边的窗户上疲倦的回着短信。
“恩,是应该好好考虑。不说这些,今天你没有开心的事分享一下?”
开心,我慵懒的歪头看向窗外,回忆着今天的事。有笑就该是开心吧,麻木的我已经分不清什么开心究竟是什么了。
“算有吧,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开心。”
“说来听听喽!”
“今天我工作的地方有个男生很有趣,他本来是对我有看法的,后来被领导恶整了。”圆舞应该知道拉斐尔的,可我并不想说出来。先要解释一大堆前因后果,其次如果圆舞大嘴巴,拉斐尔还可能会知道我在背后谈论他。已经非常尴尬的局面了,就不要再添乱了。
“哦?这个男生帅吗,帅吗?是真的对你有看法吗?还是……有别的意思呀。”
我看到圆舞的短信不禁笑了,想象力够丰富的,我不过提到一个男生,她已经扯到这么远了。
“还可以,一般帅吧。他百分之二百对我没意思,否则也不能总给我找茬。”
“那不一定。万事皆可能哦!”
我看着圆舞地短信。有种温馨荡漾在心间。这就是两个女生谈地闺房密语吗?不过短短几句。似乎带走了一天地疲劳。仿佛在她地世界里没有什么禁戒。没有什么烦恼。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喜欢就去追求。只要喜欢就说出口。那不是曾经地我吗?
回到家里。令我意外地是祁亮已经回来了。并且做好了一桌子饭菜。正坐在沙上等着我。看到我进门。他赶忙丢下报纸接过我手中地包说:“去哪儿了?”
我看着祁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脑有点抽筋。男朋友与前女友在大街上缠绵然后失踪几天几夜。我应该是暴怒地吧。而此刻地头脑却异常地清醒。不停地问自己该如何反应。如何面对。是要假装不知道。还是直接提出来。
“怎么。心情不好吗?”祁亮见我郁郁不说话。又问了一遍。看着他脸上地关切之情。分明有心而。不像是装地。我点点头。问他:“学校地事还没消息吧。”
祁亮摇摇头。拉我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起筷子递给我。“吃饭吧。不开心地事情不要想了。我没在地日子你瘦了。”
我低下头,拿起筷子在饭碗里来回拨拉着,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不应该问的,如果他与杨清灵没什么,我的质问就显得自己小气了。如果真有什么这样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拔了口饭,装作无事生的样子说:“这次出差怎么样?”
我没抬头看他,但明显感到祁亮顿了一下才回答我,“还可以,怎么问起这个。”
我继续低头吃饭,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最近你出差蛮频繁的感觉,是不是学校要提拔你了。”
“哦,不是。还不是那些官僚的会议,学校没人愿意去,只能拿我去充数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祁亮说话相当心虚,也许是我心理作用。
“对了,我签了动漫模特的合约了,现在开始工作了。”
“什么?你不是不去了?”祁亮声音陡然升高8度。
“我只是说考虑,可没说不去。这是我的梦想,为什么要放弃呢?”
“荃荃,你知道这是为了你好。”祁亮显然有点急了,“你怎么这样固执呢?”
我抬起头盯着祁亮,脸上显出是祁亮陌生的表情,从他的眼中我能看到意外,“这是我的决定,你一定要干涉?就算再考大学,我一样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样对祁亮我知道自己心里是制着气的,但是不是这里面是否还夹杂着之前泛起的陌生与疏远这我不知道。但他对我的拳拳之意已经被那天的一幕打了很大一个折扣,我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虚伪,虽然这并没什么道理,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嫉妒?这是我李荃荃独特嫉妒别人的方式?
祁亮聪明的把话题岔开,我们有的没的乱聊了一起,虽然没有十分明显的表示,但祁亮肯定能感受到我语气那份生疏。因为他的话题都是在努力试探和讨好我,对于他的曲意逢迎,我早已经习惯了。
晚上,祁亮别别扭扭的暗示我有上床的需求,被我冷漠的拒绝了。我能理解他的不快,因为几乎他的暗示我从没有违背过,这是第一次,并且是在我反常的时期。他谨慎的拿起一床被,独自窝在沙上睡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祁亮还睡眼惺忪的时候,我已经冲出了家门。因为今天要在9点之前做好装扮然后进行户外拍摄的工作。胡姐叫我7点前一定要到公司,而出门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七点过五分了,胡姐早已经等在那里,我满脸抱歉的跑了过去。胡姐一只手擎着面包,另一只手拿着一杯豆浆喝着。
“不要着急,早饭吃了没有?”
我气喘吁吁的摇摇头。
胡姐将桌子上的面包递给我,“那吃点!”
“我不饿,胡姐!”已经迟到了,再吃早餐岂不是时间更不够了。
“没关系啦,上午工作很辛苦,不吃小心会昏过去!快点吃,吃好了先去换衣服。”胡姐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面包吃完了。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我也快吃着,为了节省时间,十分不淑女的狼吞虎咽一番。
“谢什么,这都是信远买的。”胡姐拿起一张餐巾纸递给我。
拉斐尔?他已经来了?我抬起头左右看看,没看到他半分踪影。
“他也一起去?”我满口面包,含糊不清的问。
“当然了,他是你的搭档啊!你忘了吗?上次还做的挺不错的。”
胡姐一句话,差点呛死我。不过顶替一次,现在竟然还成了专职替身。
今天的仕女造型,本来打算武士短打装的,可室外的温度的确有点低,王哥一干人等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终于给我换成了仕女装。胡姐满意的说,幸好衣服没有改过,我里面还可以保留保暖内衣的。
我化了妆披上大衣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车,今天要去公司专门的拍摄基地。车上王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我跟胡姐坐在第二排,摄像和摄影则在第三排。杨年、拉斐尔和一干道具被堆在后面。杨年倒没什么,一直与我谈笑着,拉斐尔却满脸窘相的坐在那堆貌似破烂之间,没事儿自己嘀咕着:“我来做什么,要我跟杂物呆一起。”
我没看他却心底暗暗好笑,好几次已经无法遏制的笑出声来。杨年奇怪的看着我,“荃荃,你没事儿自己开心什么呢?”
我努力克制了下自己,清清嗓子说:“没有,只不过今天总觉得笑料特别多而已。”
虽然没有直视拉斐尔,可我知道他正气愤异常的看着我。
哈哈,我就笑,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心里此刻舒畅极了!
车子在左晃右晃了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转头看去拉斐尔已经抱着一个一个大灯笼睡着了,身上还落着个反光布。杨年在一旁拼命的摇了他十几下,他才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一撮头像个苹果把一样直立在脑袋中间。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车上所有的人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都一并笑起来。
胡姐笑的前仰后合的,指着拉斐尔说:“信远,你睡在一堆杂物中间还真有丐帮弟子的风范。”
拉斐尔见大家都在笑他,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赶忙整理了整理衣服准备站起来时又把脑袋撞在了车顶上,大家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