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歇斯底里
今天滁汐要出去,晚上不知道几点回来哦,所以提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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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点点头,“不过这几天找不到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总是没人接。后来终于有人接起,她告诉我你已经退学了,具体情况问校长。”
“谁?”
母亲又摇摇头说:“不知道,只能从电话中知道她是个女老师。”
女老师?祁亮因为是班主任,一直是自己单独办公室的,或许是别的什么老师路过吧。其实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终于解脱了捆在心上的绳索。比起负重逃避,如此坦然面对一切反而更令自己轻松不少。
“妈,我自己租了间公寓,您要跟我回去么?”
母亲没有说什么,只默默收拾了东西跟我一起回家去了。半路我忽然想起祁亮,赶忙给他了个短讯,叫他这几日不要回来了。
母亲环顾了我的小屋,还好祁亮给我整理过,否则也不会这样整齐。母亲眼圈有些泛红,清理了下嗓子道:“你……比以前爱干净了。”
我心虚的帮母亲接过行李,然后转身去了厨房。“妈,晚上我给煮包面吧,除此之外我不会做别的。”
显然母亲是想帮我做些饭菜的,但是当她看到厨房和冰箱一根菜毛都没有时,只好放弃了念头。我做别的不行,煮方便面倒是一流,度快火候也恰到好处。没过多久我和母亲便一人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吃起来。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一家动漫产业公司做模特。”
“其他没有什么打算么?”
“暂时还没有。”
母亲不说话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直到我们吃完饭。她麻利地收拾起碗筷说:“那个男生地家长。我要见一面。”
啊?!我愣住了。母亲是要见麦晨地父母。
“妈,没必要了吧。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您见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打开水龙,哗啦哗啦的洗着碗筷,沉着脸说:“这种事做父母的肯定要露面,否则他会以为咱们家没人了。”
“不,妈。我只想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不想再提起,更不想节外生枝。”
母亲干脆关了水龙头,站在水池边上愤愤的说:“荃荃,你做事怎么这么窝囊。你知道吗,这是让人欺负了,我家的姑娘让别人欺负了!当妈的能不出面吗?他家的小子搞大了我家女儿的肚子,这要在旧社会不是嫁给他家就得死在他们家门口的。”
“喔唷!”我笑了,“妈,你干嘛这么生气嘛!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现在都已经什么年代了,您还是在国外工作的人呢,怎么还这样守旧呀。”
“不是我守旧,荃荃!妈妈也知道这个年代未婚同居也是平常的事,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家的儿子呆在学校什么事都没有,而你却被退学了。学校哪一条规定了女同学怀孕就要被退学的?”
是了,学校就算跟母亲说了情况,也绝不可能告诉她这其中是麦晨的父亲在左右整个局面,我是个牺牲品,如此而已。
“妈,算了,我都跟他没有联系了,再见面好尴尬的。”
“妈妈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他们一面,当面把这件事情讲个清楚明白的。凭什么一样犯错,待遇如此不公平?”
“妈!”我有些烦躁起来,母亲怎会如此顽固,凭我怎么说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您去找他们有什么意义吗?去了顶多让我自取其辱。您能理解我么?我不想再面对过去了。”
“自取其辱?不想面对过去?当时怎么不知道羞耻的跟人家去睡?现在又谈什么不想面对。”母亲把碗摔在水盆里,立刻溅出的水花洒的到处都是。
我承认此时脑子又热起来了,那不顾一切的劲又翻腾上来。母亲怎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些话,难道在她的眼里作为女儿的我竟是如此不堪,在她的口中已经不值一文了。
“妈,您说话的时候能给我留点尊严么?什么叫不知羞耻的跟人家去睡,我们是在恋爱,作为已经成年了的我,这种事情也不会低劣到您形容的那个程度吧。”
“还不够低劣?否则怎么让学校开除的?你去医院打胎的时候你一样跟大夫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被抛弃的未婚妈妈么?不够低劣的话,你又怎么说起不愿面对?搞清楚点,是他们家的男孩子欺负了你,你脑子短路是吗?这个时候还不敢理直气壮的去讲清楚。他们家倒是很好,这么轻易的就打你走了?!”
“妈!”我无奈也不愿母亲在继续说下去了,她的话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我,我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教,难道她的女儿就是这样没有尊严的一个被抛弃的女人?
可惜母亲心中的怨气一时无法平静下来,她没有听到我叫她,继续说着:“别的不说,你去堕胎的钱他家应该给的吧,不是我做母亲的小气,他们让你退学,浪费掉的大好青春应该赔的吧。他们家的儿子到处留种,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自己就偷偷躲起来,一毛钱也不给的啊,哪有这样的好事!~~”
母亲说到最后的话已经令我忍无可忍,难道我是那种卑贱到可以用钱来购买的女人吗?我们之间如果拿出一分钱来衡量,那我之前做的一切跟夜总会的小姐们有什么区别?正因为没有钱的因素,我才能到今天为止都清高的昂起自己的头不被任何人看扁。可惜母亲,此时此刻的母亲就像旧社会街头的市侩小人,正在数落被人家当做破鞋的女儿,正愤愤的计算自己赔了多少银子。
“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谈起钱,那我什么都不是了!我求你不要去找他们了!!”
“那就这样忍气吞声吗?告诉你李荃荃,我找到他们至少得赔十万,凭什么受罪倒霉都是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们!”
我从不知道母亲是这样的,我忽然像不认识她一般,那还是从小疼我爱我的妈妈么?为何此时就像站在青楼门口唯利是图的鸨娘?我没办法克制内心的厌恶与冲动,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喊道:
“妈,您能不能别像个拉皮条的一样!你要十万是不是得让我去死呢?!我为什么被退学了?就因为他的爸爸是社会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就因为他们家瞧不起我,才想让我离他儿子越远越好!你觉得学校对我不公,归根结底还不是我们家没本事?!现在又找上门去,是什么?算什么?难道是我卖身体的钱吗?那样我跟妓女有什么分别??那样……我一点尊严也没有了,你知道吗!我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说到最后,我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喊哑了嗓子。顾不得母亲越愤怒的表情,顾不得她圆睁的眼睛由愤怒变得惊讶,顾不得她的面色由通红变成煞白。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荃荃,你说妈妈是……”母亲轻软的说了几个字后就缓缓地倒了下去,我恐惧的看着母亲双目翻着白眼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母亲送入医院的,只记的就连12o也来不及打了,一面背着母亲向医院跑去,一面不住的喊着母亲。我求您千万别有事,我求您千万要醒来。一切错都是女儿犯的,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来承担吧。我是不孝的女儿,我是天下最不孝的女儿。
待医生为母亲检查完将她推入急诊病房后,大夫才向忐忑不安的我说明了情况。母亲是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气塞才昏过去的。已经做了相应的处理,什么事等明天早晨再说。我守在母亲的床前,自责和内疚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我只但愿她能快些醒来,只但愿所有的惩罚都有自己来扛,胡思乱想着直到趴在母亲的床前昏昏睡去。
半夜我猛地醒来,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搭上一件衣服。该是母亲给我搭上的,我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心里一阵阵的紧。
母亲终于在各项检查后确认没什么大碍转入了普通病房,只是她一直绷着面孔不愿与我直接的交流。我想起搭在身上的衣服,知道她是从心里疼我的,但母女心里隔着的那层东西总是别扭的无法除去。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假,王胖子非常慷慨的连连说好,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告诉杨年和拉斐尔的时候,电话那段忽然出现了杨年的声音。
“荃荃,是不是东窗事了?”
杨年知道我的事,因此母亲的病自然被他想到原因。我在电话这段没作回答,也算是一种默认吧。
第二天照顾母亲吃完早餐后,我就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神游,与其别扭的呆在一间屋子里,还不如距离远些的好。的确,麦晨说过我习惯绕着走路,遇到什么事总绕行。
愣神之际,手机忽然拼命地震动起来,原来是同时进了两个短信。打开第一个是圆舞的,她说:“在做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工会呢,大家都很想你!”
看到圆舞的短信,莫名我总是有些温暖的感觉,她那样先入为主的成为了我的密友。她关心我的秘密,尊重我的秘密,用心为我分担秘密。看来时间也未必是见证一切的,当友情说来时,也如同爱情一般,说来就来了。
我了个短信回去:“我妈病了,最近在看护她。退学东窗事了,所以……”
待我完短信,想起来还有一条,连忙点开查看,是祁亮。他只短短了三个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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