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祁亮
工会老大,东篱书生是个结巴,这件事在uT上现的,因为提拉米苏上一次听到有uT这样的东西存在,就给工会弄了一个,结果拉着工会所有的人都上uT听她说话。
我原本没有兴趣的,但耐不过提拉米苏长时间的苦苦哀求,只好下载了一个登6上去。提拉米苏甜蜜的声音在uT里面荡漾,下面亦有些猥琐男声一人一句的附和着。正在春意盎然、温情四溢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非常沙哑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
“剃…剃…刀谁去?小…小…小号之星带……队。”
下面嘘声四起,忽然有个人喊了一嗓子,“老大,我拜托你别强x我的耳朵了好不好,三温暖还没享受够呢。”
提拉米苏嗲兮兮的说:“表酱紫讲老大啦,他人可好了,他还是我们班长呢。”
提拉米苏能练到三十级,我感觉这全归功于他们的班长,因为作为一个升级中的萨满,怎么可能一直使用恢复天赋。现在终于找到了我这样勤奋的劳力当mT,提拉米苏升级自然也快了很多。不过也许是uT上的声音腻的我有点心烦,突然就选择了离开游戏。
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现在只有十二点三十分,不想游戏又无心睡眠,漫漫长夜要怎么办。拿出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距离母亲寄钱的日子很近了,这些足够去美美吃一顿或者……或者去迪厅high一把。
记忆中最后一次到迪厅玩是跟麦晨和他的党羽们,他们是这里的常客,虽然不太喜欢迪厅那种压抑的感觉,可能在黑暗中享受奢靡,也是一种意境。麦晨从不限制我喝酒抽烟,他喜欢看我颓废的样子,甚至曾经要求我一边吸烟一边跟他**。
但从我离开学校后,再也没有吸过,仿佛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习惯,从未有的习惯。可当我再次来到babyface的时候,一个灵魂又重新拿到了自己的躯壳。
我要了包烟和瓶百威隐藏在角落坐下了,这里让我想到了丧钟镇,光线昏暗,每个人都像无脑僵尸一般没命的晃着。但坐下后我忽然有点后悔,眼睛紧张的四处撒嘛,这是麦晨经常来的地方,会不会碰到他或者他的朋友们。
四处查看后没有麦晨的影子,令我稍稍有点安心,算了,这样暗就算来了也不会现我的。我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跳入舞池玩命的晃起来。
剧烈地晃动让我地大脑开始异相思维。开始思考活着地意义。我继续扭着。像个没脑地畜生。或许大脑麻木了太久也或者是酒精作祟。这样地晃动是一种强烈地刺激。储存在记忆中地一幕幕场景忽然变得生活起来。也许太久没有思考过、太久没有回忆过、太久没有想念过、太久没有伤心过。
从知道怀孕到麦晨地惊讶、从接到退学通知到现麦晨地消失、从学校办理手续到搬入新租地公寓、从进医院堕胎到躺在床上神游。这一切我没有用过大脑。走过这么久我没有痛过。可是现在地我为何这样痛。
从小父母都说我是个没心没肺地女孩。即便把我一个人丢在北极也不回思念自己地父母和家乡。仿佛我没有感情、不懂感情。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忽然感到心脏痛地快要窒息了。胸中似有一种无形地力量在猛然扩充。涨地我浑身热。头昏脑胀。我忽然冲出人群跑出babyface。向马路上飞驰地轿车奔了过去。
车轮与地面急剧地摩擦。几乎迸出火花。车子撞在我地身上。力道并不太大。可我却像块破布摔了出去。车子地疝气灯强烈地照过来。照地我睁不开眼睛。轿车向后退了一点然后绕开我向前开去。路过我身边地时候。车里传来恶狠狠地声音:“想投胎去喝安眠药。妈地别找老子!晦气!”说完车子扬长而去。
我躺在地上。感到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忽然觉得脸上有液体。血?还是脏水?我勉强抬起手来在脸上擦了擦。哦。是在下雨。
午夜两点。这条马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生活在黑暗中地人们正在疯狂中挥霍自己地时光。而我却像一个孤魂野鬼般地在马路上踉跄前行。脑海中如同梦中一般。所有地场景不断闪现。所有见过地人脸不停地对我说话。
恍惚间,我是丧钟镇的亡灵,可莫尔多在哪儿,我要如何醒来。
雨越下越大,浇在我的头上如此舒爽,这个世界到底有谁在真正的关心我,到底有谁在乎过我……我双目失神,跌跌撞撞、甚至瘫在路边将脸擎向天空。然后我觉得忽冷忽热,待努力挣扎的爬回家中后,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看到的莫尔多是祁亮的形象,他正十分认真的为我拭去额头上的汗。
莫尔多?我一时晃神叫了出来,祁亮煞白着脸拿眼睛瞪着我,“你清醒吗?要紧吗?没有把脑子烧坏了吧。”说完又用手背贴去我的额头,我本能的转脸躲过了。他是祁亮,不是丧钟镇的莫尔多。
祁亮拿了一方毛巾给我擦了擦脸,又用水杯给我漱了漱口,接着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在我的眼前。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顺从的,祁亮用白色的汤匙乘起碗里的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放入我的口中。应该很烫,可整舌头的味蕾已经被高烧折腾的麻木了,只有到了胃里,才有到那么一丝热烈的感觉。
祁亮很认真的一口口的喂我,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电影里都是女人在给男人绑绷带的时候会生**,因为这的确不是一般的诱惑力。祁亮今天显得格外的温柔,近距离的接触能让我看清他每一根纤细的睫毛。他果然皮肤是非常薄的,薄的能看到红色的血丝。
瞬间我有点感动,祁亮让我内心迸出一种渴望温情的**。
祁亮看我神情恍惚,赶忙放下碗将我扶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痛?”
祁亮低柔的声音让我有点迷醉,我缓缓摇了摇头,却没止住落下的眼泪。
祁亮有点慌神,赶忙帮我擦去脸上的眼泪,不停地问:“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我没说话,也许是矜持或是习惯的孤僻,我又躺了回去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那天祁亮没有回去,事后我才知道,虽然没有记忆,却给最后一个打入电话的人回拨回去,大概是本能或者潜意识的求救。在清醒之前他已经无眠无休的照顾我了两天。
当我身体好起来的时候,祁亮原本寸毛不长的脸上也挤出了几根胡子渣,本来我想说:别再来了,否则我会搬家,但看到他一双充血的眸子我又不忍的将话收了回去。
“我……以后能经常来?”他小心的问。
“恩。”
“哦,那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常常来照顾你了!”
“可我警告你,不许告诉别人我的消息,否则我立刻搬家。”
“好好!你放心,只要你让我能找到你什么也行。”
我眯起眼睛,观察一副讨好样子的他,“祁老师,您这是为什么?我又不能给你钱,我也不是你的学生,你这样做有什么企图?”
祁亮的笑容僵在脸上,微微皱起眉头说:“我虽然是班主任,可也是你们父母的委托人。他们不在国内,我就有义务要照顾好你们每一个。”
“一个都不能少?”我冷笑两声,“还是觉得我很好搞到手?”
祁亮站在原地,用一种不可言状的眼神看着我,愣了许久他长长叹出一口气说:“随便你怎么想,我只要能找到你就行。”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