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白沐晨猛地回过身,就看见那立在廊外身姿英挺、宛若修竹的男子。

没见着人时没感觉,四个月罢了,她在空间都不知道过了几个四个月了,可当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才发觉好像真的很久不见了。

此时夏侯承勋一身白袍,负手而立,那东升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恍若在他周身打上一束光,更衬得他风姿如玉、宛若天人。

看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举步朝她走来,跨上几层阶梯,踏上游廊,最后来到她的面前。

在人前,他向来孤傲清冷、说一不二,纪律严明、手段强硬,可对她却从来只有温暖的浅笑,无尽的包容和宠溺。

“傻啦?四个月不见,不认识爷了?”夏侯承勋屈指在她的额头轻轻一敲,眼底的思念之情毫不掩饰。

“不是说至少要半年吗?”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垂下眼,避开了他那让人心颤的眼神。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毕竟他从来没有刻意的掩饰,她也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言,但是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头。

他不曾掩饰自己的感情,但是像此刻这般露骨倒是第一次。

“事情办完,爷就提早回来了。”夏侯承勋见她避开了自己的视线,眼神变得幽深。

想起十日前收到的消息,他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如果那些人真的愚蠢到敢打她的主意,那他不介意让他们尝尝后悔出生在这世上的滋味。

白沐晨抬起头来,刚好看见那一闪而过的寒光,心下暗道:果然有事。

“用过早膳了吗?”她轻声问。以她对他所知,他八成还没有回千岳山庄,而是直接到她这里来了。

“尚未,爷跟你一起。”

“当然啦,难道还要我专程为你准备一桌早膳啊!”白沐晨白他一眼。她还会跟他见外吗?“红心,去吩咐再备几道菜,加一道皮蛋豆腐,一道酸辣菜心,再一道西红柿滑蛋,多备一副碗筷,送到花厅去。”

“是,主子。”红心欠身一福立即退下。

夏侯承勋只是带着浓浓的笑意听着她吩咐下去。明明前一句话还说不为他专程准备,一转身却吩咐丫鬟多准备几道菜,每一道还都是他喜欢吃的……她怎么能这么的惹人爱呢?

两人用完早膳后,来到沐恩园的书房。

“是不是有什么事?”见四下无人,白沐晨直截了当的问他。

夏侯承勋闻言,突然笑了一声,感叹地说:“打从初识,你就是这直言无讳的个性,这么些年还是没变。”

“你倒是变了,那浑身傲视天下的气势收敛了不少,让人更加防不胜防了。”

白沐晨调侃道。她说的是真话,这几年他是霸气不减的,反而增了几分,只是内敛许多。

夏侯承勋对此不予置评,从空间袋拿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并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这次意外所得,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似乎不是凡物。”他解释道。

“不是凡物?”白沐晨挑眉,打开木盒,看见盒子里面的东西时,惊讶的瞠大眼。“这个东西你在哪里得到的?”她急问。

“千岳山庄旗下的一间当铺,在大周。你知道这是什么。”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嗯。”白沐晨低应,“这个东西叫做手机。”

守鸡?倒是个古怪的名字。“听当铺的管事说,当初拿这“守鸡”去当铺的姑娘曾经让它弹奏了几句琴曲,所以他才高价收了,可惜那姑娘离开之后,他却没有办法让它再弹奏曲子了。”

“它不会弹奏,而是……”她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手机这个东西,因为用来解释的词句他肯定也听不懂。

她直接按下电源键开机,不过没反应,看来是没电了。

“手机需要电,没电就没办法使用,这手机就是废物了。”白沐晨将手机放回盒子里。

想到空间里也有不少三C产品,但是没电可充。至于《忠诚录》,那只是看起来像平板计算机,用起来像平板计算机,其实是个法宝,用的不是电,而是能量晶。

什么是能量晶?抱歉,她也不知道。

“这几年爷听过几次你提到“电”这个东西,似乎用途很多。”

“是啊,如果有电,真的可以做很多很多事呢!”也许她该开始考虑用电的事情了。

可以先尝试风力发电,千岳山庄的万风崖是个好地方。不过,她还得到空间翻翻书,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的书籍,否则她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懂的。

“喏!改天等我找到方法,借你山庄万风崖一用,可以吗?”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能撑得住半刻吗?”夏侯承勋忍不住嘲笑她,也不问她借万风崖有何用。

“哼,这不是有你吗!”她哼道。

“是啊,有我呢。”夏侯承勋眸底染上笑意,很乐意让她如此依赖。

“对了,能找到当手机的人吗?”身上有手机可以当,莫非是真身穿来?

穿到大周啊,那姑娘运气不太好,竟然穿到四国中对女人最严厉的大周。

“需要时间,机会不大。”在大周的人手不像在大齐那么多,而且那负责管事当时注意力全被“守鸡”给吸引住,没有特别注意那位姑娘的模样。

“没关系,尽力去找,找不到……就算了。”她只是突然有点想家了。

甩开那丝思乡情,白沐晨振作了一下精神。

“好了,言归正传吧!别以为我会被你转移注意力。”

“呵!”夏侯承勋失笑。“爷也没想过能成功转移你的注意力。”

“算你有自知之明,说吧!出了什么事?”

“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看白沐晨一脸“你说谎”、“你骗不过我”的表情,夏侯承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应该说,“还”没发生。”

白沐晨恍然。“意思是说,你们得到一个对方正在酝酿生事的消息?而且跟我有关?”

“你真是越来越精明了,这样都猜得到。”

不是越来越精明,而是因为他向来只会因为她改变计划。

五年了,他默默守在她身边五年了,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合作上有关的事她接受得坦然且毫无负担,但是其它……

夏侯承勋突然举手盖住了她的眼,她可以躲开,却没动。

“别用这种眼神看爷。”他说。

“什么眼神?”她顿了下,低声问。

“好像欠了爷什么,对爷很内疚的眼神。”他声音微哑。

“这些年你确实为我做了许多。”内疚吗?

“爷做什么都是爷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这些年来守着她,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他心甘情愿去做的,这不是买卖,不是等价交换,他不曾想过要以此为代价换得什么。

掌下的眼轻颤着,长长的眼睫触着他的掌心,微痒,骚乱了他的心

“真的与你无关,沐晨,所以你以后……别这样看爷了。”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廉价。

他的语气让她心头微酸,涩涩的,痛痛的。“好,以后不会了。”她说,压下那突然想哭的感觉。

夏侯承勋收回手,转身离开书房。

白沐晨眼前重获光明,却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愣怔了好一会儿,为自己似乎伤害了他而难过。

“白沐晨,你不就是凭仗着他对你的好而有恃无恐吗?!”她低喃。

不!不行!她猛地站了起来。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开!

她追了出去,如一阵风般,在游廊的转角处看见了他的身影。

“夏侯承勋!”她喊。

夏侯承勋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身来,刚好接住了她飞掠而来的纤柔身子。他反射性的拥住她,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埋头在他怀里的人。

“沐晨?”他不解的低唤。她这是在做什么?

“你刚刚还是没有说清楚,你查到什么消息了。”白沐晨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这一刻她脑中其实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扑进他的怀里。

明明只是追出来,想……想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只是不愿意他就这样离开。

“你追出来,就只是为了问爷这个问题?”夏侯承勋语气有些无奈,若非她抓着他衣襟的手用力到关节微微泛白,他都要觉得她是故意来气他的。

“反正……不许你转移话题!”她将脸埋得更深,脑袋渐渐恢复清明,然后开始觉得丢脸了。

看着她形状优美的耳廓染上一层粉色,他眼底渐渐浮上一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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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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