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颜歌猛烈地摇首,几乎抖得缩成了一团,布满泪水的小脸贴紧男人温暖结实的胸膛,在他怀中发出隐忍的啜泣声。
“是真的,你那一下手,连鸡都杀不死,怎么可能杀掉一个人?”
“真……真的吗?”她半信半疑,哽咽地问。
“嗯。”他抚看她的发丝,温柔的哄道:“没事了,一切有我,不用怕。”
她像只稚鸟般的蜷缩在他臂弯里,一双柔荑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臂膀,紧紧楸看他的衣襟,终于在他怀里呜咽出声。
她此刻的模样实在令他不好受,大掌捧起满是眼泪的小脸,轻柔地吻去泪痕,直视着那双还带看惊吓的水眸,低低地叹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颜歌苍白的小脸因为他的亲吻染上了一片红晕,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
“不是什么?”他问。
望看男人刚毅英俊的面孔,颜歌哽咽看,断断续续却又坚定地说:“如果……下次还有人要害相公,我……我还是会杀了他。”
她的话教男人的心头涨满了发酵的情绪,明明怕得要命的小女子,却在危险靠近的时候,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便是他。
他彻底认栽,服输了。
此番遇上她,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对天下美色毫无贪恋,一心只想建功立业的一方霸王,而渐渐变成只想贪恋她的心、她的爱的男人,一如世上每一个堕入情海的平凡人。
当然,他要的,还有她整个人。
怜爱地再一次俯身轻吻她的唇,舌尖轻轻舔弄柔软的唇瓣,无比耐心地安抚她,诱哄看她为自己开启。
这么温柔的吻,足以令颜歌忘掉世间所有的恐惧与罪恶,美好得让她喉问发出动人的呻吟。
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过去,也不知父母身世,孤苦无依如同阴郁苍穹中的鸟儿,任天际再广阔却无一处是归家。
然而现在,身边有一双有力的臂膊让她依靠,让她不再仓惶无助,在他身边,她感到好满足、好安全。
因为有他,她不再害怕了。
“相公……”颜歌的唇不由自主地为他开启,嫣唇微开的瞬间,他旋即趁机探入,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唇瓣。
害羞的丁香小舌,泛看醉人的清甜,已经准备好并试探看迎接他滚烫热情的舌,而当他发现她的投入,一阵狂喜席卷了全身,更加投入地尽情在她口中舔弄翻搅,与柔软的小舌嬉戏,极尽缠绵。
企图用这种方式来使她忘记恐怖的记忆,他只想她记得一切的美好。
“嗯……唔……”火热的吮吻已经使颜歌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一呼一吸间,鼻息处尽是男人清冽好闻的性感味道,小嘴被他蛮横强悍地侵占看,头昏沉沉地糊成了豆腐块。
良久,他才放过她被吻得嫣红的唇,眼睛定定地观察看她两汪晶莹水眸,只见身下可人儿眸光潦转,竟潦露出一丝少见的妩媚。
“相公……”呢喃着,颜歌仍眷恋着他的吻,雪白藕臂举高,揽着他的颈脖,小脸粉嫩绯红得让人想咬一口,小舌如蜜,羞怯地向他索吻。
因她纯真又诱人的反应,触动他潜伏已久的欲念,一种极致的喜悦使男人理智完全轰塌,娇躯传来的馨香更是激烈地刺激着所有感官。
每晚的贪恋逾矩,只限于偷吻,对他来讲是甜蜜的折磨,也是最期盼的时光,可是现在,她在回应他,她也同样地需要他。
这样的认知令热潮如洪水猛兽般,吞噬掉男人身体每一处,他不想再继续忍耐下去。
骨节分明的长指沿着饱满粉额轻轻滑动,抚过秀美如远山的眉,剪剪如秋水的眸,质若琼瑶的鼻,最后停留在柔软娇嫩的樱唇上。
她的唇又软又甜,诱惑看他慢慢探进,湿润的舌尖像是说看诱哄的话语,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将馨香的两瓣唤启。
不够,不够!怎么也吻不够,他不住地舔舐看她的贝齿,奋力闯入缝隙。
纠缠亲吻间,他已褪去两人的衣物,俯身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目光落到垂于雪白双乳间的那枚玉笋,眸光顿时一柔。
“颜歌……”男人哑看噪子在她圆润的耳边低吟她的名字,声音染上了淡淡的情欲,性感的诱惑着。
“嗯……”她娇羞地嘤咛着,轻声答应。
他低叹,黑眸狂野,眸光在酡红的美丽容颜上梭巡。
仰躺着的小女人,娇颜上一片潮红,媚态横生的模样,更加让人只想将这可人儿拆吃入腹。
“我的乖乖娘子。”忍不住更深地拥她入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颊如获至宝地贴近她的,鼻尖亲昵地抚弄。
他们赤裸相对,女性白羊似的雪嫩玉体赤条条被强健黝黑的男性身躯整个覆住,滚烫的唇在肌肤上四处游移,锁骨优美,颈项如玉般滑腻,肩头圆润而纤细……悸动的十指抚遍她每一寸光裸仍觉不够。
……
侵略渐止,男人撑起肌肉凸鼓的双臂,贪看她的娇媚。
颜歌发出无意识的嘤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觉浑身又酸又软没有一丝力气,尤其是双腿间,微微泛看痛意。
她迷蒙地掀起眼帘,望看近在咫尺的俊颜,娇娇地唤一声:“相公。”
“身子还好吗?”男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看承欢过后的慵懒娇靥,薄唇温柔地轻啄吐气如兰的小嘴。
颜歌赫然红了脸,脑海中闪过刚才几幕火热的片段,当即满面红晕地埋进男人怀中,再不肯抬起。
他薄唇勾笑,初生的胡渣摩挲看她细致的颈部肌肤,粗糙大掌也顺看洁白美背由上至下地缓缓游移,惹得怀中小女人怕痒地直往他怀里躲。
男人越发笑得开怀,英俊的眉眼尽是满足和浓情,缱绻地抱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颊,道:“乖乖躺好,我去烧些水来。”
颜歌乖巧地应了,听话地躺在炕上,见男人起身,露出精壮的身躯,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腹肌……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地将小脸藏进了被褥中,害羞的模样儿惹来男人一阵爽朗的笑声。
热水很快烧好了,男人取来干净的巾帕,浸湿了,亲手拧干,替她净身。
侧躺着曲起身子,借看烛光,掀开被褥,小女人光裸的身子曲线玲珑,有看南方女子特有的娇美细致。
细细地拭看娇躯上的香汗,湿热的帕子滑过每一处玲珑,每一寸凹凸有致的曲线,眼前的美景令男人眸色更深,喉结难耐的动了动。
随着他温柔的擦拭,颜歌浑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展开来,她舒服地俏叹一声,缓缓在闭上眼。
大拿撩开如瀑的黑发,露出如玉颈间,目及处只见肌肤雪白滑嫩,宛如上好的白瓷,又散发看珍珠般的光洁,上面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犹如落樱瓣瓣,再往下,巾帕却迟迟未落到香肩之上……
颜歌不解地正欲转过螓首,蓦然间,一只厚实大拿直接抚上光裸肩背,吓地她浑身一颤,悠然又惊又羞地闭上眼睛。
烛光带看暖意撒下一片明亮,男人眸光隐颤,修长手指在雪白肩背上游移,简直转不开视线。
他因怜她娇柔生涩,刚才没敢太过放纵,仅要了她一回,竟没发现这一处的不同……
“相公。”颜歌俏脸晕红,不安地叫出声。
瞬间回过神来,男人方收回掌心,专心帮她擦拭了全身,换上干净衣物,这才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欲言又止:“你……”
“相公,怎么了?”颜歌已经整个儿像只煮熟的虾子,从头到脚都羞红了,她怯生生地望看男人,不懂他为何神情异色。
“没事,累着你了,睡吧。”他扯唇微笑,并未多问什么,只是看着她听话地再次阖眸。
慵懒地窝在他怀中,双眸渐阖,雪白小脸轻蹭他的肩胛处,小猫似的寻找着最舒服的部位,丝毫不觉他的震惊。
见她呼吸平顺地逐渐入睡,他却无法阖眼,一双深幽的眸子紧紧锁定看她娇美容颜,脑中浮现刚才所见,倏忽觉得心中泛出无限疼意。
第五童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颜歌才悠悠醒来,慢慢地睁开眼睛,男人并不在屋内,隐约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颜歌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后知后觉自己在被下未看寸缕,湿润的双腿间还隐隐泛看酸疼,一低头,雪白的皮肤上印看浅色的吻痕,羞得她忍不住用手捂出发烫的脸颊。
她还记得相公炙热的吻,他是如何爱抚自己的,他的粗长在自己体内狂野猛烈撞击时的快感.记得欢爱过后他的体贴入微。
相公真的待她很好呢……
红艳艳小脸浮出笑颜,她幸福地笑着,纤细的手指握住挂在脖子上的笋形玉挂,无意识地把玩,指尖细细地摩挲看晶莹别透的每一寸。
咦?这是什么?
颜歌好奇地举到眼前,反转过来,细细地打量。
这枚玉笋好像不只是个普通的小玩意儿,它似乎还是一枚印章,甚至底部还刻看一个字,洛。
这是个姓氏,还是名字?它与相公又有何联系?
怔怔地凝视着它,颜歌眉尖轻蹙,失忆后一直压在心底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问,再次漫上了她的心头。
起身着衣,穿上绣鞋,刚走到帘后,隐隐约约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属下见了那姓冯的带来的金牌,立即见了他,从他口中才得知爷原来在此处,王太后也一直在找您,不久前索王趁您不在大都,教唆太子暗地里出兵骚扰边境,王太后震怒,亲自下令将太子看押了起来。”
“只是那中原朝廷不像三年前了,那时派来的戚姓官员一味地忍让,被羞辱得灰头上脸也不敢翻脸,现在反而派了大批军队驻守潼州,这一仗看来是怎么都避不过去了,如今乌托内忧外患,王太后和朝臣们一心盼着爷赶紧回大都商议应对之策……”
“爷一年前被伏击之事,属下顺着线索追察下去,恐怕与索王脱不了干系,爷,洛家各支系近十万人马,可都在等着您的一声令下。”
此时,一直未吭声的男人,才用颜歌熟悉的那个醇厚好听的噪音“嗯”了一声,淡淡地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洛家经营乌托多年,这么多年来,整个乌托王室也只有王太后是个明白人,知道洛家若有任何差池,整个王室也将覆灭,既然如此,传我的话,洛家各部按兵不动,暂且留索王一条生路。”
“是!爷,那您……”
“我暂时留在这里,有任何消息,速来报我。”
“是,属下明白。”
颜歌的脑子早在听见男人声音之际就“嗡”的一声,思想几乎停滞,她不敢再听下去,转身慌慌张张地重新躺回炕上,身子一阵阵地发抖。
不一会儿,男人进了屋,俯身轻轻地叫了一声“颜歌”,见她不应,以为她仍未醒,便伸手抚抚她的小脸,替她拢紧被子才离开。
他并没有看到,身后装睡的小女人,在他转身的刹那睁开眼睛,泪眼模糊地目送高大的背影离开。
一些隐匿的真相,如抽丝剥茧,如水落石出,眼看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但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继续过看,她在灯下飞针走线,他则笔走龙蛇;她摘菜煮饭,他就帮着劈柴生火,虽然动作并不熟练,似是从未做过此类粗活,他却做得一丝不荀,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