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这其实不算是秘密,而是九个月前有个消息传进她的电子信箱,她点阅之后,随即删除,假装自己没有收到这颗震撼弹。

田恬和方礼树离婚了。

她第一次坏心的没有回覆田恬任何消息,甚至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向琛蓝。

这也是为什么她突然对向琛蓝如此积极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怕,怕田恬会在某一天回到台湾,再一次吸引他的目光,到时她真的连百分之一的成功机会都没有。

如今她成功的在他的心底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没有勇气跟他说实话。

她从不问他是否爱她,早就心知肚明,她永远爱他比他爱她来得多,但是她不在意谁爱得多、谁爱得少,只要他试着爱她,她便心满意足了。

因此要不要通知田恬回台湾,她显得很烦恼。

向琛蓝当然也发现她最近有些失神,关心的问她有什么烦恼,总是被她的笑容带过,不过她老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蹙起眉头,让他很在意。

当谈知音拿着宾客名单,敲了下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其实是忐忑不安的。

她害怕他问起名单上为什么没有田恬,也没有他的好友方礼树,到时候她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进来。”他在里头应了一声,同时抬起头,看着她走进来。

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她的眉头微微攒起,一副犹豫、伤神的模样,还不时瞅着他。

他没有逼问她,相信她只是在找一个好时机,所以他表现得不在乎。

谈知音来到他的面前,将名单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爸妈要的宾客名单,你过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过几天我们回家再拿给他们。”她尽量保持镇定,不让自己泄漏一丝不对劲。

向琛蓝拿起单子,顺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不顾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俊颜贴近她的娇容。

“你这几天怎么了?”他拂着她的脸颊,指尖来到她的眉头,“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你忙到身体不舒服?”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祭出女人与生俱来的武器,对着他装可怜、装无辜。

“只是有点累而已。”她想把自己的心虚推到公事上。“尤其婚期又快到了,要忙的事情很多……”

“对不起。”他心疼不已,“我以为你忙得过来。要不然从今天开始,我把于特助调来,分担你的杂务,好吗?”

“不好。”她在他的身上磨磨蹭蹭。

“为什么不好?”他任由她为所欲为,没有阻止她的逾矩。

“这样以后我就不能对你公私不分了。”她捧起他的俊颜,娇嫩的唇瓣覆上他的薄唇,舌尖撬开他的嘴,恣意挑逗他的舌头。

他热情的回应她,互相勾弄彼此的理智。

正当他们吻得难分难舍,忽然有人敲门。

谈知音惊讶得自他的身上跳开,想也不想的蹲下身子,躲进他的书桌下方。

向琛蓝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其实她大可以不必这样躲躲藏藏,不过既然她想玩躲猫猫,他也就任由她去,假装镇定的朝着门口方向大喊一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刚刚提起的于特助,快步走上前,“老板,不好意思,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名。”

他接过文件,拿出钢笔,准备在上头签名时,身子突然一颤。

原来躲在书桌下的小妮子竟然伸出魔爪,直接抚弄他的腿心,令他差点招架不住。

她吃定他不敢吭声,使坏的挑弄他双腿之间的男性部位,然后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

他微蹙眉头,调整一下位置,示意她不要太顽皮。

……

激情之后,熟铁在她的体内喷洒浓浓的白液,也留下了他从来都不肯正视的爱意。

对她,谈知音……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还来得重要。

这世界有一种莫非定律,愈是想要掩饰的事实,愈有可能在某一天意外的被拆穿。

例如,谈知音一直不愿意向琛蓝再见到田恬,但是在圣诞节的前一个礼拜,田恬独自返回台湾,然后回到基隆的老家。

也许有些事早已注定,当天向琛蓝也载着谈知音一同回家看双方父母,两家人还顺便一起吃了饭。

晚餐时,因为谈知音的外甥和外甥女吵着要喝饮料,脾气温和的向琛蓝便穿上外套,主动跑腿。

买了饮料回来,他远远的看见向家门口站着一道娇瘦的身影。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路灯昏暗不明,他还以为是谈知音那个小傻瓜忍着寒风跑出来等他。

一想到刚刚出门前,她还嘟着小嘴要他早点回来,一副怨妇的模样,他不禁好笑的摇头。

只不过是出门买个东西,搞得他好像要出差好几天,害他还被他那两个单身的兄弟挖苦一番。

不过谈知音毫不在意他们的嘲笑,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在全家人的面前大演肉麻戏,逗得他心花怒放。

新婚真好,向家两个王老五懊恼得捶胸顿足,大喊老天爷没长眼,竟然让正妹谈知音看上向家出名的闷葫芦。

“知音,不是说天气冷,要你别出来吗?”向琛蓝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背对他的那抹纤细身影突然一僵,紧抓着肩上的羊毛披肩,缓缓的转过身子。

她一头长发拢在耳后,脸蛋因为冷风而冻红,微张的小嘴还吐着白雾。

“蓝哥。”软软的语调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凄凉,却也有掩不住的兴奋。

这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女声让他的脚步微微顿住,胸口像是被人用力一撞。

他眯起眼眸,看着前方,随着脚步慢慢的前进,终于看清楚女子的长相。

“田……田恬?”他十分震惊。

自从田恬与方礼树结婚之后便定居国外,三年多来,他们彼此都断了消息,而他也没有刻意问起她的近况。

如今他们再度相见,田恬与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同样清灵美丽,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女人味,还多了稳重,而那双美眸依然锁着淡愁。

“好久不见。”田恬微笑,站在他的面前,“你……过得好吗?”

向琛蓝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神情有些激动的望着她,“老样子。你呢?你过得好吗?”

“我……”她一愣,然后扯了扯嘴角,“还好。”

“你是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他的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兴奋,与她闲聊了起来。

“前两天。”田恬淡淡的说,当然也见到了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一回来就听到你和知音的好消息。”

听她提到知音,他笑得更开怀,“知音见到你,一定很开心。你要留在台湾多久?也许来得及参加我和知音的婚礼,当她的伴娘。”

田恬的表情有些僵硬,然后苦涩的说:“我想,应该就是搬回台湾定居了。”

向琛蓝仔细的盯着她,终于发现她的表情很奇怪,而且与她聊了这么久,都没听见她提起方礼树。

“礼树呢?他决定要和你搬回台湾?”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她为难的抬起双眼,表情有些哀伤,“十个月前,我和他……离婚了。”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十个月前?

“知音没告诉你吗?我有写E-mail告诉她,但是她都没有回信……啊,不聊这个了。我也是回到台湾,才听我妈说起你们要结婚的事。”

向琛蓝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原本的好心情莫名的变得沉重。

“外面天冷,先进来再说吧!”他抓住她的手臂,好意的说。

“呃……不用了。”田恬苦笑一声,“你们不是在家庭聚会吗?我一个外人,不适合加入吧?”

“什么外人?”他板起脸孔,低声的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再说,这么久没看见你,大家都叨念着你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不……不用了。”田恬连忙摇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见到你过得幸福就好……”

他的心一震,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记,但还是维持笑容。“进来吧!知音也在里头,起码进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这……”田恬犹豫着。

突然,向家大门被打开。

“老公……”甜腻又开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坚持。

谈知音一直在客厅等着向琛蓝回来,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漾起甜美的笑容,开门迎接。

只是前脚才跨出去,她的笑容便僵住了。

此时此刻,她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田恬的出现就像是一颗震撼弹,将她的魂魄炸得七荤八素。

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个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

所以她一直把写满秘密的纸张藏起来,就是不愿意向琛蓝与田恬之间有任何一丝火苗燃起,甚至烧出她藏匿许久的坏心眼。

“知音,好久不见。”田恬站在向琛蓝的身旁,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毛衣。

谈知音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过去的伤口似乎被刨开,她的喉头仿佛塞满了黄连,苦涩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向琛蓝将田恬带到她的面前,她才回过神来,望着他复杂的俊颜。

看来这一次的意外见面,三人的心湖全都泛起涟漪。

只是谈知音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老是藏住自己的心思,伸出小手,勾住他的另一只手臂,维持她最后的坚持。

“田恬,好久不见。”她露出微笑,就算笑得不自然,还是尽量将嘴角往上扬起。“他,是我老公。”

田恬抬起头,与她对上眼,一双深眸藏满了复杂的心思,半晌,也笑着开口,“知音,恭喜你了。”

当晚用餐时间,因为田恬的加入,气氛变得诡谲。

虽然向、谈两家的长辈不断的与田恬寒暄,可是难得多话的谈知音却是沉默的吃饭,还有些失神。

向家大哥与老幺不停的交换眼光,一直在向琛蓝、谈知音与田恬三人之间绕来绕去。

至于谈知音的大姐,则是一整晚都把田恬当隐形人,连她的老公也不多话。

餐后,谈知弦因为两个宝贝的睡觉时间到了,才偕同谈知音,一人抱一个先回谈家。

将孩子们抱回房间,安顿好之后,她们姐妹一起下楼。

谈知弦到厨房倒了两杯红酒,回到客厅,将其中一杯递给小妹。

“谈知音,你振作一点好吗?”

她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眉头深锁着郁闷与不安。

“大姐,我该怎么办?”谈知音全身发抖,神经紧绷。

“什么怎么办?”谈知弦老神在在,在她的旁边坐下。

“田……田恬回来了……”她喝了一口红酒,想要镇压不安与烦闷的情绪。“我……我没想到她会从美国回来。”

“肯定是拿到赡养费了,才回台湾的吧!”谈知弦猜测着,“不过就算她回来,也无法破坏你和向琛蓝的计划,不是吗?”

“可……可是……”她颤抖着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可以想见田恬今晚的出现对她造成多大的惊讶。

“没有可是!”谈知弦瞪着妹妹,“别忘了,你已经和向琛蓝公证结婚了,只差公开宴客这道程序,就算她真的不要脸的想破坏,你和向琛蓝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你一天不离婚,田恬就没有办法如愿的与向琛蓝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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