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似的情景在慕容新锦眼前再次发生,她走进包厢时,一眼就看见韩酌斜靠在沙发上,一脸慵懒,嘴角要勾不勾、想笑不笑的邪气表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往上挑,衬衫懒散地松开了两三颗扣子,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冰块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这样静静地不擡眼看人,也没做什麽动作,气度却是极尽风流。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妹,脸是不怎麽样,但胸部够大。」
话音刚落,包厢里其余两人都淫荡地笑起来。
是的,慕容新锦今天没有化妆,衣服也只是穿了件不算宽松的小礼服,比起她想要钓薛睿渊那次,这次真的低调多了。
慕容新锦没有说话,也没露出什麽尴尬的表情,这种言论她早就习惯了,她发育得比一般女孩子早,那时候女孩子们还不会去比胸部大小,她们只知道慕容新锦在她们之中是个异类,常常嘲笑她的身材,她一开始会难过,但後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就像一个人经常受伤流血,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
韩酌低低地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想笑。
上一次他在这里见到她也是这个包厢,她也是这样被人拉进来,那时候她眼里还有点无措、有点小无辜,那是她一开始吸引他目光的地方,而现在她面对这些臭男人的调戏,反而淡定许多,今天下午她还被自己逗得满脸通红,才几个小时,她居然就能面不改色的面对其他人的调戏。
包厢里其他人见韩酌也笑了,便笑得更大声了,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薛睿渊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女人没有多大的兴致,而韩酌是花丛中的翘楚,什麽女人他没见过,什麽尤物他没碰过,平时他们开这种玩笑,他也只是勾一勾嘴角,摆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这一次居然笑了。
慕容新锦听见越来越淫荡的笑声,也察觉到那几个人目光在她胸前扫来扫去的,她开始觉得不自在,心里有点紧张。
她还以为这次会像上次一样,包厢里的人都礼貌而自制,不过这也怪她傻,韩酌本来就不是什麽好人,跟他一起混的想必也是同样的货色,都是浪荡子,天啊,她这算是跳进火坑了吗?
韩酌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慕容新锦,看见她终於有点慌乱的表情,他心情算是舒坦了。
「小新锦,你终於来了,有没有想我?嗯?」韩酌笑得有点痞。
包厢里的人听见这句话慢慢地静下来,原来是韩酌的菜,又被他抢先了。
「你还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作梦吧,谁想他了?慕容新锦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人笑那麽久,那些臭男人简直像是在用目光强奸她一样,她有多恶心,就有多想揍死那个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嗯,睡你吗?想不到你居然这麽想我。」
慕容新锦被他一逗,又想起了下午在盛世他对她的调戏,她激动地走上前一步,「你不要脸!」
韩酌嘴角始终噙着笑,像是一步步把小猫逗得发飙一样,「我的脸在这里,要不要过来摸摸?」
「摸……摸你妹啊!」
「摸什麽?」
「摸你妹!」她还真没见过一个人这麽喜欢被人骂,连骂人的话,他都要她重复说一次。
「摸谁妹妹?」
「摸你妹妹!」她每回答一次就下意识地向前挪动一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韩酌笑了,他一把扯过慕容新锦,把她揽进自己怀里,靠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说:「嗯,摸你妹妹,你喜欢我现在摸你那里?」
慕容新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开始挣紮,但仔细听他的话、想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後,她整个人都僵硬了,像是石化了一样。
「你……」慕容新锦满脸通红,一双杏眼水亮亮、恶狠狠地盯着韩酌,她挣紮着想逃离他的怀抱,却怎麽挣紮也逃不出去。
「真想不到你口味这麽重,喜欢当众来……」
慕容新锦的脸红得像是快滴出血来,真的好生气,他怎麽每次见了她都说这样的话?她气炸了,看见他的笑容就觉得刺眼,擡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挥。
韩酌接下这一掌,不松不紧地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往怀里扯,两只铁臂把她揽得更紧,让她在他怀里陷得更深。
韩酌箍着慕容新锦的腰身,任她怎麽反抗都逃不出他的怀抱,他的脸贴着她的侧脸,慵懒而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近距离地听更显魅惑,「嘘,我也很喜欢,小新锦,我真爱你这麽热情。」说完还要偷香几个,轻轻咬在她肌肤白皙细嫩的颈间。
慕容新锦把头一甩,撇到一边,让耳朵脱离他若有若无的勾引气息,还恨恨地说:「禽兽,放开我!」
其实也不是对他的碰触感到恶心,只不过每一次他碰她时,流过身体像过电似的酥麻感让她很陌生,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禁想要闪避,想好好想清楚那到底是什麽。
「呵,小新锦,你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从下午在盛世到现在,骂了不只一次。
慕容新锦还没来得及回嘴,包厢里的其他人便插嘴说起话来,「喂喂,韩酌,不能这样吧,把我们放在一边,自己跟这个妹调情。」
「哦?那你们有什麽提议?」韩酌声调微微上扬,似乎正等着他们说出什麽有用的建议。
於是有人兴奋地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不玩复杂的,就玩二十一点。」
「赌注是什麽?」
「嘿嘿,赌注是谁输了,谁就当众来『三十秒』。」提议的那个人笑容贱贱的,似乎已经能够想像到韩酌输时的场景,回头又想,如果自己输了,是不是就可以「三十秒」这个波霸妹?那人顿时也有点心猿意马,心里一阵纠结,到底是输好还是赢好呢?
韩酌也留意到那个人的表情,心情却非常平静,没办法,他就是太优秀,惹人嫉妒了。
「这个刺激,好,来来来!」有人拍着手掌叫好。
慕容新锦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三十秒」是什麽,但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不是什麽好事。
「『三十秒』是什麽?」
「你想知道?」韩酌还抱着她,但她现在注意力被引开了,一点也没有要逃离他的意思。
慕容新锦点头如捣蒜,一脸好奇。
刚刚她还面露惊慌,还跟他吵得面红耳赤,这麽快就变得这麽依赖他,到底是她防人之心太薄弱,还是她太善变?
韩酌咬了一下她的耳廓,她立刻捂住耳朵,用「为什麽要咬我」的表情看着他,他低低地笑,「哎,该怎麽办呢?虽然我并不喜欢这麽做,但既然你那麽喜欢,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慕容新锦听得一头雾水,刚想再问,韩酌已经玩起二十一点了。
每个人都兴奋而又有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牌,唯有韩酌不同,他只是抱着慕容新锦,把玩着她肉肉的小手,他的牌依旧盖在桌面上,他连翻都不翻,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看牌?」
「嘘,别担心,一定如你所想,难不倒我。」
呵,还真是有自信,她就不相信他有透视眼,不看牌还能看穿是什麽牌,她就等着看他笑话。
「好了,开牌。」
把牌一翻,四个人的牌面,三个人都是十九点,只有一个人是二十二点,而那个例外的正好就是韩酌。
这样的游戏,韩酌从小玩到大,最差的也只可能是二十点,绝对不可能爆,那三个人简直傻眼了,他根本是存心输牌的,虽然他们的确想要看韩酌笑话,但他这次怎麽这麽配合?该不会是他们被阴了吧?
「刚刚不是有人说难不倒他吗?」不看牌、装赌神?哈哈,这样的场面,慕容新锦怎麽会放过耻笑他的机会。
韩酌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摇头像是无可奈何,他摸摸她的脑袋,「真淘气,准备一下吧。」
拂开他的手动作停顿,慕容新锦愣了愣,「准备什麽?」
「『三十秒』啊。」韩酌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心情似乎很不错,一点也没有赌输的挫败。
而这笑容却让慕容新锦吓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十秒』到底是什麽?你还没告诉我。」
「就是当众激情三十秒。」韩酌语气轻松,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僵硬,果然是浪荡子。
慕容新锦一个冷颤,天啊,她说她想知道三十秒是什麽,并没有说她要体验啊。
「滚!」慕容新锦一听就想要逃,开玩笑,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能把名节败在他身上。
「嘘,我知道你很激动,你刚刚已经向我表示过了,我也达成你的心愿了,你还对我不满意吗?」韩酌怎麽可能让她逃脱,他轻轻松松地困住了她,任凭她怎麽挣紮都逃不了。
慕容新锦看着韩酌无赖的模样,她气得半死,「你直接告诉我三十秒是什麽会死啊?你肯定是故意的。」
包厢里其余三人开始出声,「喂,该不会是打算赖帐吧?这些等你们回到家再慢慢聊。」虽然他们不能三十秒这个波霸妹,但也不会吃亏,韩酌的好戏可不是这麽容易能看到的。
韩酌含笑看了那三人一眼,又再次看向慕容新锦,他眼神不正经地说:「我是故意的又怎样,嗯?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默许了我的故意?」
「你也太不要脸了!」她第一次看到这麽厚脸皮的人,好像不管她怎麽说都抨击不了他似的,而他永远都用调戏的口吻对她说话,尺度完全不设限,好像他从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麽写,她承认他是长得好看,但她又不是外貌协会的人,不至於为了一张脸搭上自己的贞操吧?
「嘘,你会喜欢的。」韩酌说完也没等慕容新锦反应,掐着她的下巴往上擡,他一低头,未说完的话湮没在她的唇间。
如同今天下午一样,他轻松地噙住她的小舌一吮,她的神智立刻飞到九霄云外,酥麻得让她整个人茫茫然的。
韩酌吻过她的脸颊、腮边、耳侧、颈际,用牙齿咬住她绑在颈後的绸带,一寸一寸往外拉,活结被拉开时,连带着她胸前的布料飘落,在将要离开她雄伟的胸部时,他一手按在她背上,把她按在怀里贴紧自己,她胸前的温香细软与他宽阔厚实的胸膛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韩酌埋头亲吻她後颈细致的肌肤,一寸寸亲至裸肩,用出色的技巧挑逗她,慕容新锦根本就不是对手,生涩地红着脸、闭着眼,迷醉其中。
昏黄得有点沉暗的灯光下,他一切举动都变得更加魅惑,平时他举手投足都已经有种说不出的诱人勾引,在这样的气氛渲染下更是魅惑。
其实他也没做什麽限制级的动作,他的手几乎没有动过,一直放在怀里娇人的背上,只是用漂亮的拇指轻轻来回抚扫,而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在场想要看他笑话的三个男人看出了情慾的气息,那若有若无的勾引馋得包厢里的所有人口乾舌燥,他们都是玩咖,各种风月场所早就出入自如,这次却被韩酌简单的动作给挑起了性致,真是妖孽。
韩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往上一挑,直把围观的三个男人看得浑身一僵。
其中一个人说:「我受不了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说着他急匆匆走出包厢,仔细看步履还有点踉跄,像是身体十分难受。
「我後悔了。」说完又一个人离开了包厢。
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又定定地多看了几秒,然後一句话也没说,迳自走出了包厢。
三十秒说长不长,却也说短不短。
韩酌细挑了那绸带,灵巧的双手一翻,绑出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结,最後几秒又抚了抚她的脸颊、亲她的唇,再吮一吮她的舌尖,而後擡头离开,动作毫不含糊,乾净俐落得像是没有一丝留恋。
在慕容新锦浑身一颤时,三十秒,不多不少刚刚好。
她喘着气,眼神都有点迷蒙了,她在他身上坐着,还没回过神来,韩酌嘴角上勾看着她,慵懒地擡手抚拭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
等慕容新锦总算意识到发生什麽事时,她一把推开韩酌,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而从他腿上往後跌落在地板上,後脑杓撞上了桌沿,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啧啧,小新锦想推倒我?跟我回家,我喂饱你?」韩酌倾身弯腰,轻揉她撞到的地方。
慕容新锦的脑袋正好在他的双腿间,这暧昧的位置让他眸色一暗,嗓音也多了点哑涩,大手揉着揉着,朝自己的方向按了按她的头。
慕容新锦一下子拨开他的手,站得离他远远的,「你……你、你无耻。」
韩酌无所谓地点点头,「你要帮我脱裤子吗?」彻底贯彻不要脸这三个字。
慕容新锦一下子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只想逃离这里,她的心怦怦跳着,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心跳加速了,她不确定自己心里对他究竟是什麽感觉,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情绪。
「你赶快把手机还我,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後会无期。」
「嗯,什麽手机?」
「韩酌,你不要再装了。」
「嗯,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如果是在我身下叫一定更销魂。」韩酌下流地说着。
「你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把手机还给我,我还有事情要做。」慕容新锦气急败坏地说着。
韩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地说:「在我家,要不然你跟我回家拿?」他连掩饰都懒得作了,目的清晰明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慕容新锦生气地跺脚,她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跺脚所能发出的声响一点也不大,只会弄痛自己的脚。
「你不要脸、不可理喻、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慕容新锦生气地往外走,走出包厢门,顺着走廊走下去,没有扶墙,或许是她太生气了,忘了她还穿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
韩酌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跟在她後面,他还是慵懒地斜靠着沙发,拿起不久前放下的那杯酒,喝了一口,用拇指擦拭一下嘴角。
「衣冠禽兽、人面兽心?也只有这女人敢骂,呵呵。」
「心情看起来不错,被人观摩三十秒特别有味道?」一个身材颀长、清容俊秀的男子走进包厢大开的门,一身谦谦君子的儒雅气质令人还未看清他的容貌便为之倾倒。
来人便是欢场的大老板楚天澈,众所周知,楚天澈和韩酌关系很好,但不为人知的是,他们两人的母亲是亲生姊妹,算起来他们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们关系不错,但也有着相同的癖好,那就是喜欢看对方的笑话,才刚听到几个从韩酌包厢出来的人说韩酌在他的地盘被观摩三十秒,楚天澈立刻丢下手头事务跑过来,遗憾的是没看见那所谓的佳人。
「你想看?」韩酌的姿势未变,依旧懒散地斜靠着沙发,慵懒地擡起眼帘,漂亮的桃花眼往上挑。
「别拿你把妹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楚天澈笑了笑,有点明知故问,「是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女人?」
韩酌嘴角含笑看着他,没有回应。
被看了一阵子,楚天澈就举手投降了,「我不问行了吧,真不知道你这种坏脾气,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怎麽会在你面前这麽卑躬屈膝?」
韩酌微微一叹,「他们总是担心家族掌权的人会无声无息就去了,保不住他们自己的地位财产,他们真不了解我,像我这麽有职业道德的人,怎麽会公私不分?」
韩酌是个名医,这个说法其实算是有点低调了,他在医学界虽然资历不深,却已经创造了不少医学奇蹟,连医学界的泰斗都对他十分欣赏,他们都叫他「上帝之手」。
身为一个医生,他已经到达常人无法抵达的境界了,众多掌握经济命脉的权贵们要派保镖来保护他,就怕他一不小心出了什麽意外,他们的小命就没有保障了。
但也因为这样,他几乎整年都是以飞机为交通工具飞来飞去,这次在台湾停留这麽久,已经是很稀奇的一件事了,这也让楚天澈更加好奇,他在这里停留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某人呢?
「那……」还没等楚天澈说完,韩酌已经站起身,没搭理他就绕过他走出了包厢。
「真不给面子。」楚天澈摇着头微微笑,也没有生气。
楚天澈坐在包厢里想了一会,突然又开口说:「下次那个女孩来的时候,找个人帮我好好看着。」他真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别之处,让万花丛中过的韩酌也为她停留了。
声音刚落,便从包厢门处传来一声,「是。」
◎◎◎
第二天,慕容新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杂志社。
昨晚回到家,她在床上滚了一整晚都睡不着,真是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着在那个包厢里,某只禽兽邪气的模样,明明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浪荡子,她一向最看不惯这种人了,但她却像是中邪一样,不断回忆起韩酌,特别是昨晚那个三十秒,像是设定了自动重播模式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重播重播再重播,然後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她竟然想男人想到失眠了。
都是他长得太诱人了,而且他又这麽毫无保留地勾引她,嗯,人都喜欢美的东西,只要是正常女人都会被他勾到的,嗯,就是这样!慕容新锦不断地安慰自己,为自己的反常找藉口。
「慕容新锦,主编找你喔。」经过她身边的同事帮她带了一句话,然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忙碌地处理自己的事情。
主编……慕容新锦的圆脸立刻皱起来,主编说好一星期,今天已经是deadline了,难道她这次在劫难逃,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她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往主编办公室走去。
慕容新锦敲了敲门,「进来。」
打开门前,慕容新锦作足了被狂当的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推开门走进去。
「主编。」慕容新锦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
「听说你最近跑采访跑得挺努力的,很不错,要加油。」主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慕容新锦一瞬间变得精神饱满,连说起话都铿锵有力,像喝了蛮牛一样。
主编看她这麽有干劲,似乎也很满意,但话锋又一转,「那想必你给我带来好消息了,今天已经第七天了,你这麽努力,成果一定很傲人。」
「呃,那个,我……」慕容新锦的头慢慢垂下。
如果说她刚才一进门,主编就咄咄逼人地抓着她开骂的话,她或许还会不服气,更可能会发脾气说一句「老娘我不干了」就直接炒了他,但主编似乎对她挺期待的,她却一点成绩也拿不出来,心底涌起无限愧疚。
主编也没多说什麽,只是摆摆手示意算了,他拿起手边的文件,递给慕容新锦,「你接下端木瑜这个采访吧,这次要好好干喔。」
慕容新锦欣喜地接过文件,连忙向主编道谢,「放心吧,主编,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主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点点头,「去吧去吧。」
慕容新锦也笑咪咪的,她真没想到原来主编这麽器重自己,对她还有所期望,这次采访她一定要好好做,不辜负主编对她的期望。
「只是主编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呢。」慕容新锦脸上有点狐疑,想了一下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怪,她甩甩头,「不管了,这次可要好好做。」
慕容新锦跑的这个采访其实是两个月以後的稿子,照理来说,她采访端木瑜时间是很充足的,毕竟大人物都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嘛,而端木瑜是主编安排给她的工作,也就是说预约那关早就过了,那麽在这半个月内,慕容新锦会和端木瑜会面采访。
而出乎意料的是,端木瑜在一个星期後就找人约慕容新锦了,虽然慕容新锦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细想,谁不想快点开始工作了事呢?
这次还是在欢场,但包厢却不是上次那个,慕容新锦不知道,那个包厢是专为韩酌留的私人包厢,没有韩酌的允许,即使是与韩酌熟稔的薛睿渊和裴辰逸,也无法在那个包厢逗留,在欢场,社会地位再高也未必有用。
这次她采访的是端木瑜,虽然她几乎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号,但凭他顶着端木家的姓氏,就已经算是大人物了,只是她怎麽也没想到,这端木瑜她还见过。
看着走进门那虎背熊腰的男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欢场里把她拉进包厢的那个人吗?慕容新锦眉毛抽了抽,他这样的身形,呃,居然叫端木瑜。
「慕容小姐,好久不见了。」端木瑜用粗粗的嗓音对她说话,还冲她笑了笑,把桌上的酒豪迈地倒出一大杯,然後递给她,他自己则是更加豪迈地整瓶直接灌。
慕容新锦推托不了,尴尬地笑笑,端过来喝了一口。
他妈的,呛得她一直咳嗽,眼泪都跑出来了,再看看端木瑜,他咕噜咕噜牛饮着烈酒,像是喝水一样,转眼间瓶子就空了。
慕容新锦越看越心惊,她记得她曾有幸见过端木家领导人端木暖的身影,那种风度翩翩的气质,她都还没走近就朝她扑面而来了,这个端木瑜长得这麽粗犷,身上几乎没有端木家人的气质,会不会是冒牌货?
这麽想着,慕容新锦已经萌生退意想要离开了,万一这个人真的是冒牌货,那她不就小命不保?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她宝贵的小命可只有一条啊。
「呃,那个……端木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呃,突然有点急事,要先一步离开,我们下次再约,真是万分抱歉。」
话音刚落,端木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慕容新锦,你很大牌嘛,给脸不要脸,是谁给你撑腰,韩酌?」
「呃,那个,我似乎还没有到骨质疏松的年纪,嗯,应该还不需要别人来帮我撑腰吧。」慕容新锦故意装傻,顺带附送端木瑜一个傻笑,「那个……端木先生,我们下次再约吧,我真的有急事。」
端木瑜的笑容变得淫邪,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猥琐,「你还装什麽,那天晚上拉你进来,你还不是没有反抗?还敢跟韩酌当众三十秒,明明是个婊子还装烈女,妈的!」
端木瑜说着又淫荡地看着她,「韩酌那家夥能满足你?跟着我,我让你每晚都爽得晕过去。」比起韩酌的精壮,端木瑜的腰身的确更壮,几乎可以媲美西方人的身材。
慕容新锦的酒量其实不怎麽样,虽然比一般女孩子好一点点,但比起浸淫在风月场所的人,她是真的弱得可怜,刚刚她只抿了一小口,这下子她就已经觉得头有点发晕,眼前的景物也有点朦胧了,她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重、脸颊越来越烫,烫得像是快要烧起来一样。
慕容新锦甩了甩头,却越甩越重、越来越晕,但她意识还算清晰,思绪也没有打结。
包厢里除了他们俩之外没有其他人,慕容新锦一听他这麽说,汗都冒出来了,不会吧,她最近真的这麽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