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阮佑山索性不动了,下身居然还有些发软的迹象,颜凤稚眨了眨眼,看他垂头丧气的死样子,稍微动了动脑子,而后恍然大悟。

将之前与现在的事联系到一起,颜凤稚只是暗骂自己愚蠢,竞没发现阮佑山一直都是吃醋,可是没道理啊,他怎么会……

颜凤稚将回忆倒回到两人初次吵架的那一夜,而后心跳一滞,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什么?」

阮佑山抿了抿唇,似乎在呕气。

颜凤稚「啪」的一声拍向他的胸口,「别闷着了,快说!」

阮佑山犹豫了一下,闷声说:「我不该偷看你们的信,只是若不是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你们之间的情意,也不会发觉这么多年我都在妨碍你。」嘴里虽然在说妨碍她,但眉眼间的神色却是有些不悦。

颜凤稚见状赶忙解释。,「你误会了啊,他给我写信是他的事,我会去也全是权宜之计,具体的细节我不能跟你明说,但我对他是绝对没感情的。」

阮佑山明显一惊,呆呆的看着她。

「混蛋,你就是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的?害我憋屈了好几天!」

「那你怎么都瞒着我,他入宫和写信,你都没和我说。」阮佑山还不相信。

「还不是怕你多想嘛,结果你还是多想了。」

「真的?」阮佑山反应过来,双眼逐渐亮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只会瞎想,还什么都爱憋着。」

「真的……没感情了吗?」阮佑山眨了眨眼,眼里浮现了些喜悦。

「真的真的!好像我讨厌他,你才爽快似的,这么恶劣啊你。」颜凤稚翻他一眼。

「那你刚才对我说的……」阮佑山抿着唇,回给她一个笑容,手掌心固定在她腰间,开始不老实的摩挲。

他的心跳得飞快,双腿都有些发颤,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想要狠狠的吻着她、抚摩着她来发泄自己的激动与喜悦,然而他还是有些克制,只想要再确认得更明白些。

「我说什么啦?」颜凤稚不承认了。

「你说……让我喜欢你。」阮佑山捏了捏她的臀,「再说一遍。」

「哎,别捏我!」颜凤稚捶了他一下,旋即忍着笑摇头,「不说了。」

「说吧。」阮佑山凑过去吻她的耳,来回的厮磨。

阮佑山只觉得心口和小腹都有些胀痛,总想要做些什么来发泄一下,要不然他真的会被这分悸动给憋死,他开始重新动腰,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插得很深,「说吧,我想听。」

「不说……」颜凤稚还在硬撑。

「真的不说?」阮佑山大手捏住她的臀,往下按了按。

颜凤稚忍不住低低的尖叫一声,脚趾都蜷缩了。

阮佑山也抽了口气,按兵不动,只捏着她的臀,诱哄道:「说吧。」他低头一遍又一遍的亲吻颜凤稚的脸颊,灼热的鼻息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颜凤稚被他折磨得难耐极了,不安的扭了扭身子,然后用小脚踢了踢他,「好吧好吧,我再说最后一遍哦,你听清楚了。」她猛地从他怀中抬头,双眼灼灼的盯着他,小脸绯红,「我要你娶我,要你喜欢我,我会给你好多好多的嫁妆。」

阮佑山屏息了片刻没说话。

颜凤稚有些尴尬,把头埋下去,扭捏的哼唧了几声,她真是好没出息啊,居然要求一个男人喜欢自己,可是这感觉怎么怪怪的?害羞是有的,更多的却是开心和激动。

她的头抵在阮佑山胸膛上,下一瞬就听到他的胸腔里回荡出男性低沉的笑声,他搂着自己的手臂更加用力,腰部重新快速的运动起来。

颜凤稚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不断攀升的快.感,令她的神智变得有些模糊,恍惚问,能听到阮佑山附在自己耳边哑声说。,「好,我喜欢你,我娶你。」

「稚儿,我会娶你。」在他泄在她体内时,颜凤稚隐约间听到了阮佑山这样对她说:「稚儿,我……爱你。」

正月二十三这一天,皇上下旨处决了杜伟泽。

这个处决来得太过突然,前一日杜伟泽还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而这一日就被突如其来的灾难罩住,成为了阶下囚。

原因很简单,皇上查出了当初行刺行动的幕后指使,居然就是这杜伟泽,原因是他不被重用,屡遭贬谪,所以心存怨愤,竞暗中与图央勾结,谋他西凉江山。

阮佑山不知道颜凤临是怎么查出来这些的,但却能肯定这件事一定和颜凤稚脱不了干系,也一定和他们兄妹俩那个神神秘秘的计画有关,但他无心去多问,杜伟泽被除掉,他说到底还是高兴的。

正月二十五行刑这日,颜凤稚也拉着阮佑山去了。

两人站在围观百姓的第一排,行刑的高台就在眼前,杜伟泽被绑着跪在前面,赤身红裤的刽忆手托着刀站在旁边,就等着监斩官下令。

颜凤稚吞了吞口水,目光从那明晃晃的大刀上转了几圈,又转到蓬头垢面的杜伟泽身上,最终又来到监斩官面前的香炉上,香马上就要烧完了。

「别看了。」阮佑山扯她。

「不不,我得证明给你看。」颜凤稚坚决的摇头。

须臾过后,余香燃尽,监斩官一声令下:「斩!」

刽子手喝了一声,一步上前,拔出了杜伟泽身后插着的牌子,这一瞬,一直呆滞的杜伟泽吓得瘫坐了下去,一滩水迹缓缓从胯下渗了出来,他浑身哆嗦,牙齿咯咯作响:「许……许……」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身首异处。

「噗」地一声响,血溅三尺,杜伟泽的尸身已经倒了下去,然而在刽子手下刀的前一瞬,阮佑山突然捂住了颜凤稚的眼。

他从后面搂着她,沉声说:「不用证明,之前误会是因为不曾问你,但只要你说了,我就信,我信你,知道吗?所以我们不用看这个。」

他松开手,然后立刻将她扳过来,不让她去看那血淋林的尸体,「只看着我就好,我比无头尸好看多了。」他难得揶揄,清俊的脸上也挂着温柔的笑。

颜凤稚笑起来,「苦瓜脸有什么好看的。」

阮佑山捏了捏她的脸,搂着她走出了人群。

远远的走开了一段后,颜凤稚捏了捏阮佑山的手,闷声说:「其实吧,我还是有点想哭的。」她撇了撇嘴,低头枢着阮佑山的手指头,「好歹是认识的人,虽然做了坏事,但就这么死了,也是挺……挺可怜的,人一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多惨。」

「我知道。」阮佑山低头去看她,满脸疼惜,「你善良。」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陪我到处玩玩吧。」颜凤稚扯开话题,吸了吸鼻子笑。

「嗯。」阮佑山笑着应了。

随后两人在帝都里转悠了几圈,吃了些零食,买了些好玩的,然后在宫禁前就回了宫。

之后他们直接去了弄玉小筑,嬉笑玩闹了好半天,可正在两人亲昵的搂在一起甜蜜的时候,屋外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喝,「不象话!」

两人动作一僵,下意识的往外看去,只见一身明黄的颜凤临,脸色铁青的站在外面,满脸怒意的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俩给朕分开!」他大步迈进来,温雅的脸上难得出现如此暴怒的神情,青筋爆出的样子令两人都傻了,下意识的就彼此弹开。

颜凤临走过去,一把将颜凤稚扯到自己身后,「宫闱之内,怎容得你们如此放肆!」

「皇兄,我们……」

「闭嘴!」颜凤临喝了一声,「苏明安,把阮佑山给朕绑了,带去仪元殿。」

他们的事就这样突然的东窗事发了,颜凤临刚解决了杜伟泽,正有空闲来处置他们,于是到了大半夜,仪元殿还是灯火通明。

偌大的正殿中,脸色发黑的颜凤临正襟危坐,阮佑山已经被收监,颜凤稚则是跪在颜凤临的脚边,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过后,已经发了一通火的颜凤临总算是平静了些,重重的叹了口气,「马上断了,朕就饶他一命。」

「皇兄你不能杀他。」颜凤稚倏地抬头。

「那你就立刻和他断绝关系。」颜凤临蹙眉,「千挑万选,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个骡夫?他出身一般,虽然文武双全,但到底曾经成过亲,还有个幼子,你……你怎么偏……不行,西凉国的公主怎么能去给别人当续弦!」

「他不是骡夫,他会娶那个女人也是因为我!」

「什么?」颜凤临眼睛一竖,「难不成你们俩早就……」

「是,我们早就私定终身了。」颜凤稚梗着脖子说,「我就要嫁他!」

「你……」颜凤临气结,猛地抬起手来要打她。

颜凤稚闭上眼,他却是怎么都下不了手,哆嗦了几下就狠狠的放下手,「你身为一个女子、身为一国公主,怎么如此不知羞耻!」他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无论如何,朕都不会答应的,来人呐,把公主带回永宁宫,非召不得出宫!」

「皇兄你不是疼我吗,这一次你为什么不能随我的愿?」颜凤稚一下子慌了神,眼看着侍卫就要进来把她带走,于是软硬皆施起来,「你关了我也没有用的,左右我也是阮佑山的人了,你不让我嫁给他,我就出家做尼姑去,做尼姑去!」

她回身瞪了眼侍卫们,他们立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只是为难的互相对视。

「还傻楞着干什么,把公主带走。」颜凤临拂袖转身。

「皇兄,你怎么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皇兄!」颜凤稚被侍卫强行带走,一面被往外带,一面回身对着颜凤临大喊,颜凤临却是背对着她而站,铁了心不打算管她了。

倒是苏明安为难的看着他们,不放心的跟到殿外嘱咐着侍卫们:「手脚仔细着点儿,可别伤了公主。」

「你帮我劝劝皇兄啊。」颜凤稚不死心的说。

「奴才尽力,公主别太忧心,小心身子。」苏明安叹了口气。

回了仪元殿,颜凤临垂首坐在龙椅上,来回的搬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满脸的严肃。

苏明安给小太监们使了个颜色,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给颜凤临倒了一杯茶,然后一言不发的托着拂尘站到一边。

静默了片刻,颜凤临果然如苏明安这老狐狸所料,沉声关了口:「联不在的日子,你是怎么照看长公主的?」

「奴才有罪。」苏明安扑通一声跪下。

「他们的事,你是何时知道的?」颜凤临沉着脸问。

「皇上都不知道的事,奴才怎么会知道呢?」苏明安垂头道。

「还有你这老狐狸看不出来的事?」颜凤临冷笑了一声,「说吧,知道多少?」

「奴才旁的不知,只看得出阮侍卫和长公主有情,强拆是拆不开的。」

「他们有情又如何?朕是天子,又是她的长兄,朕不同意,有情也无用。」颜凤临一阵冷哼,旋即冷着脸不说话了。

苏明安依旧跪着,半晌后小心翼翼的问:「奴才斗胆问一句,皇上一向宠爱长公主,怎么这一次如此的坚决?」这个问题抛出去就没了回音儿,颜凤临沉吟了一阵,苏明安也不敢再问,只是垂首跪着,等待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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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招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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