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阮佑山一直搂着她,妄想用意念让它消下去,可却是徒劳,最终只好一叹气,确定颜凤稚睡沉之后,便悄悄腾出一只手来探进了裤子,草草的把自己给解决了……

后半夜过得比较平静,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隐约可见硕.大香炉上徐徐冒出的烟气,只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那烟气就消散了,屋内暗暗浮动的香气浅淡了些,阮佑山被憋得浑身是汗,索性把衣服都脱了,赤身裸体的抱着颜凤稚。

她睡得很香甜,偶尔会呓语般的哼唧几声,惹得阮佑山心头痒痒的。

来回的平复了几次情动之后,阮佑山的神智也在逐渐浅淡的香味中清明了一些,他的目光由最初的温存变成了疑惑,最终成了惊愕。

翌日,颜凤稚一身粘腻腻的醒了过来,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轻声喊了几句却没得到回应,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赤着脚溜到门口,开了条缝往外看了看。

寝殿是套间的格局,颜凤稚睡得是一间,阮佑山为了贴身保护,就睡在她对面的小暖阁里,一大一小是相对的,中间隔着一个小厅,厅门之外便是主殿,平素用来看书的。而这时候,对面小暖阁里没有点灯,也没什么动静,她推开门凑上去。

这开门的动静却惊动了守在厅门外的苏明安,他连忙从垫子上爬起来,略带些睡意的问:「皇上,您醒了?」

「噢……嗯。」颜凤稚被吓了一跳。

「您的伤如何了?太医们在偏殿守了一夜了。」

「阮卿给朕包扎了,没什么问题。」颜凤稚压低了声音,走到厅门口极小声的嘱咐:「我还要睡会儿,别让宫人们进来打扰,不会误了早朝时辰的,至于太医,先让他们回去,别小题大作,我受伤的事……还要斟酌下。」

「是,奴才明白。」

「行了,好生守着吧。」颜凤稚放下心来。

之后她又贴到暖阁的门上听了听,没什么动静,估摸着可能阮佑山一早就回去了吧,毕竟阮麟儿还在阁里睡着。

如此琢磨着,颜凤稚回到自己的寝殿,只觉得浑身粘腻的难受,本想就着金盆中的冷水擦擦身子便罢的,可冷手巾刚一贴上来她就忍不住哆嗦了好几下,于是只好又出去吩咐苏明安烧些热水来沐浴。

「皇上不去龙涎汤池?」那是圣上沐浴的地方。

「这就要上朝,免了吧,况且我身上有伤,让人看到也不便,就去搬个木桶来吧。」

苏明安领命去了,颜凤稚便又在暖阁前打了几个转转,不但不帮自己清理身子,还早早的溜回去睡大头觉,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阮佑山!」颜凤稚忍不住去砸门。

可碍于怕吵醒了阮麟儿,颜凤稚也只好压下力气,只敲了几下就做罢,转为低声去叫他,。「阮佑山、阮佑山,我知道你没睡,快出来,装什么孙子。」他半夜溜走本就令自己不快,如今不肯开门更是好像要躲她似的。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怕我缠上你还是怎的?」看样子昨晚的事他确实没忘,那香料只让他精神恍惚,却没有抹去他的记忆,那么既然记得一切,他现在这样子莫不是因为……

正懊恼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阮佑山一手提了一大桶的水,大步跨进来,瞧见颜凤稚先是一楞,而后垂下了目光,什么都没说,径自往寝殿去了。

随后苏明安也出现,低声招呼进来几个宫人,迅速的搬进来一个硕大的木桶,木桶看起来极重,四条腿上都攀着龙,几尺的长木压缝交口镶拼,用金灿灿的黄金箍着。

数个宫人鱼贯而入,放下了浴桶后又有人搬进屏风,将绣有金龙、迭放整齐的毛巾规矩的摆好,将皇上的寝衣放好。

因为只是匆匆沐浴,这一切都是简而再简的。

颜凤稚坐在一边等着,眼珠却忍不住往一边瞟,只见阮佑山乌发濡湿,只穿了一件单薄外衫,贴在颈子上的发丝粘着汗珠,偶有一滴会沿着喉结滚下。

他俐落的将两个大桶里的热水倾倒进浴桶中,要知道,那水桶是乌木所制,又体型偏大,平素都要两个小太监提一桶的,可阮佑山却是一手一个,看起来轻松得很,之后他又提了一桶凉水来,调了调水温,始终都是一言不发。

苏明安看了看颜凤稚的脸色,识趣的带着宫人阖门离开了。

他的徒弟没明白,出门后问:「师父,咱怎么不留下伺候皇上洗澡啊?」

苏明安白了他一眼,「糊涂东西,有阮侍卫在,咱们跟着添什么乱,麻利点走!」

天色还灰蒙蒙的,寝殿之内有热气氤氲,调试好后,阮佑山走出了屏风,规矩的站到一边,「可以洗了。」

「你早上去干嘛了?」颜凤稚没动,而是问。

「跑了几圈。」阮佑山垂着眼,死盯着地上的青砖不放。

「又去跑圈?看来真是没什么事儿能耽误你去晨练啊。」颜凤稚阴阳怪气的说。

「妳睡得沉,我便……」

「我才不管你为什么。」颜凤稚打断他,起身往浴桶走,「伺候我洗澡。」

因为脖子和上臂都有伤,所以颜凤稚只能站在浴桶里,将寝衣当大汗巾裹在胸口,下面将将挡到腿根,她的两条腿又细又直,下半截浸在水中,隐约可见一双雪白的小足。

她伸手拽着寝衣,看了眼阮佑山,也略有些尴尬,「擦擦胳膊什么的就可以了,昨晚……昨晚出了汗,现下浑身难受得紧。」

阮佑山闻言,回身取了块汗巾浸在水中,大掌揉了揉汗巾,而后湿淋淋的捞出来。

哗啦一声,阮佑山将沾了水的毛巾贴到她身上,水珠瞬间沿着肌肤滑下,寝衣被打湿,曼妙的曲线一点一点展现。

颜凤稚咬了咬唇,竭力压下那股汹涌而上的羞耻感,两人什么都做了,自己还害羞什么?与其在这扭捏,倒不如把话和他说清楚了。

颜凤稚咬唇,拽着寝衣看了眼阮佑山,别扭的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不该知道。」阮佑山嗓子有些粗哑。

「你……」颜凤稚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说我是公主,你是臣子那一套,我们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哪一国的公主会和臣子做这种事!」说完自己都有些面红耳赤,同时也气阮佑山这死人,床上一个样,床下又一个样,惯会装正人君子。

她瞧阮佑山不说话,更是生气,抢过他手里的汗巾猛地投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别气。」阮佑山伸手去抓她的手。

「别碰我!」颜凤稚动了气,甩开他就要爬出桶。

「会着凉的。」阮佑山扯住她,拧着眉搂住不断挣扎的她,直到她没了力气,直到两人的衣服全都湿透,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许是挣扎大了,绷带上渗出了血丝,阮佑山心头一紧,连忙把她抱了出来,迅速的翻出了药箱就要给她上药。

浑身湿透的颜凤稚双眼赤红,捂着脖子不让他碰,「走开!」

「你气的是我,何苦疼着自己?」阮佑山沉了语气。

「我就要疼着自己,疼死算了,反正我一个未嫁的公主,被你糟蹋了这么多回,被人知道也没活路了,倒不如现在就疼死了干净!」现下的颜凤稚是彻底没了往日的样子,什么妖娆、什么蛊惑,只要阮佑山一出现,她就会完全乱了方寸。

昨晚被吓到了本就委屈,现下伤口也疼,阮佑山还让她生气,颜凤稚不禁悲从中来,一抹眼睛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佑山没见她这样过,不禁也乱了方寸,但眼见她伤口渗血,也先顾不得别的了,抿着唇迅速的给她拆了绷带。

因为伤口疼,颜凤稚也不再挣扎了,乖乖的坐着不动,但还是在掉眼泪。

重新敷上药,裹好绷带之后,阮佑山才松了口气,转而看了眼双眼红肿的颜凤稚,轻轻叹出一口气,收拾好药箱后坐在她身侧,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凑上去轻轻的吻她的眼泪。

颜凤稚闪开,没好气的说:「不许亲我,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擅亲公主是死罪!」

「有关系。」阮佑山执拗的去啄她的泪。

「跟我有关系不是要委屈你了?」颜凤稚抽噎着白他。

「只怕会委屈你。」阮佑山吻了吻她的唇,转而轻轻将她抱住,「怕你不要我。」

「一直以来,都是你不肯要我才对……」颜凤稚消停了些,窝在他怀里委屈道。

「是我的错。」阮佑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是我太别扭、太固执了。」

昨晚清醒过后,他就一直在懊恼,恼自己的失控,一直以来都很有分寸的,怎会在昨夜乱了方寸?

其实两人的关系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但阮佑又一直没有做好承担这分情感的准备,他们俩一天一地,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两个人,如今要走到一起,需要克服的东西太多太多,鳞儿和夙玉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其次就是颜凤临。

他承认自己懦弱、胆小,在沙场上连生死都不怕的人,会在情爱这种事情上摔了跟头,可他就是踏不出那一步,就像是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被捧在手心,他反而受了惊吓,想远远的把它给甩出去。

分开的这三年,阮佑山一直在苦恼这些问题。

他们不是孩子了,彼此都有彼此的牵挂,若说三年前两人情不自禁了,那三年后就不能再那么冲动,起码要确定彼此的心意与关系,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的走下去,所以才会在破晓的时候就溜出了寝殿。

因为他觉得自己愧于面对颜凤稚,明明做好了确定心意的打算,却还忍不住欲望去碰了颜凤稚,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禽兽一样,但方才颜凤稚这一哭,又把他的心给哭软了、哭疼了。

是啊,不对的是他,他为什么要因为跟自己较劲而去伤害颜凤稚呢?自始至终,她都没什么错,如果真的对她愧疚,那就一切顺她的意才对。

阮佑山吐出口气来,顺手摸了摸颜凤稚的耳垂,而后抽过龙床上的锦被把湿漉漉的颜凤稚裹了起来,然后认真的说:「以后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臣子,你说我们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好吗?」

「什么都听我的?」颜凤稚稍微止了眼泪。

「嗯,都听你的。」阮佑山点头,眼里带着笑。

「那……亲亲我。」颜凤稚将右半边脸转过去对着他,「这里。」

「好。」阮佑山亲了一口。

「这里。」颜凤稚又把左半边脸转过去对着他。

「好。」阮佑山又亲了一口。

「还有这里。」颜凤稚又抬起了下巴。

「好。」阮佑山再亲一口,等了会儿又亲一下,笑道:「送妳的。」

颜凤稚忍了一会儿,终于是破涕为笑了。

转眼就磨蹭到天快亮了,阮佑山替她擦干了身子和头发,期间又活过来的颜凤稚一点都不老实,害得阮佑山中途停下了好几次,非得堵了她的嘴好好惩罚一会儿才行。

阮佑山大手箍着她的腰,刻意不去弄疼她的伤口,咬着她的嘴威胁,眼眸深处的火苗不经掩饰的跃了出来,「不要乱动,我忍得很难受。」

颜凤稚一惊,而后就觉得下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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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招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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