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她们成为少爷的人?呵呵。
「别让我等太久。」秦乐乐耸耸肩,转身丢下一句话。「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到住的地方。」
背后利箭似的视线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懒得理会,迳自走到宁心院。
「这里是宁心院,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房间自己挑,清洁打扫自己做,等一下会有人把你们的分例送过来。荷园的管事嬷嬷姓张,她负责管理除了湖心岛以外所有荷园的奴仆,就住在垦勤院,基本上所有的奴仆都住在那里,你们两个毕竟是王妃分派过来的,身分特殊,少爷才特地让你们单独住一个院子……」
说到这里,秦乐乐身子突然一僵,她感觉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发生了,她现在只能尽快把这件差事做完然后赶紧回房。「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张嬷嬷。」交代完最后一句,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完蛋了,来不及了!她浑身开始冒冷汗,脸色因为疼痛而逐渐发白,四肢开始虚软无力,扶着小径旁的树干,她微弯着腰喘气,下腹坠痛感越来越强烈,感觉一股热流从私处缓缓溢出。
她太粗心了,忘了这具身子只有十三岁,还没来初潮,结果就这么不凑巧,大姨妈竟然选这个时候来拜访,还有……该死!好痛啊!
她瘫软在地上,全身痛得直打颤,两辈子第一次嚐到了痛经的滋味。
「秦姑娘?」一名侍卫发现秦乐乐不对劲,立即出现。
见到她这么痛苦的样子,鼻间似乎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心下一凛,以为她受了。
「糟了!秦姑娘受伤了!」上前一把将人抱起,吩咐另一个侍卫通知三少爷。
秦乐乐无力的任由摆布,她很想拜托这位侍卫大哥不要嚷嚷,也很想告诉他她没有受伤,她甚至都想到了当真相披露之后自己会有多丢脸,但是此刻她已经痛得连开口都没力,什么也做不了。
唉,她肯定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了。
秦乐乐很想哭,她也真的哭了。
这具身体的状况实在太糟糕了,会痛经完全不意外,只是来得太突然,她也完全忘了这回事,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她痛得在床上打滚,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而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时代的草莓面包是用什么做的?她没有研究过啊!
又想到自己竟然惊动了大家,少爷以为她是被那两个女人给伤了,二话不说就命人把两人丢出荷园,甚至还请了裴神医来「救」她,然后见到当大家得知她的「伤势」后那种表情,她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她哭得唏哩哗啦委屈极了,穿越以来一直压抑下来的负面情绪全数爆发。她哭着喊奶奶,哭得李楷在外头发脾气,让人快去请肖奶奶过来,「乐乐,乖,奶奶在呢!」肖奶奶匆匆赶来,看到她这模样,也心疼极了。
「肖奶奶……好疼啊!乐乐是不是快要死了……」虽然她喊的奶奶是在现代的亲奶奶,但看见宛如亲人的肖奶奶后,她哭得更是委屈,很无耻的说着幼稚的话,寻求安慰。这种痛法加上下体出血,若换成没有女性长辈教导的原主夏小婉,怕是吓都吓死了,怀疑自己要死了一点也不为过。
「没事儿,乐乐这是长大了。」肖奶奶慈祥的安慰。「以后奶奶会帮你好好的调养,慢慢的就不会这么痛了。乖!乐乐忍耐一下,咱先起来,奶奶教你怎么处理。」
秦乐乐满头黑线的看着被肖奶奶称做「月布」的古代草莓面包,就是几层布料缝在一起,两端制成长绳,是用来绑在腰间固定的。
她忍着剧痛,在肖奶奶的协助下打理好自己,又很不好意思的看肖奶奶帮她清理弄脏了的衣裳和被子后,喝下肖奶奶熬的姜枣红糖水,痛苦的躺在床上,咬牙忍耐着。
肖奶奶拍拍她,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才抱着弄脏的衣裳被子出房,赶紧准备清洗。
「肖夫人,她怎样了?」李楷一直在廊下等着,看见肖奶奶出来,让铁柱推他上前。
「三少爷,乐乐没事儿,就是身子以前亏损得太厉害,伤了根本,这种状况大夫以前就提过了,得好好调养才行。」肖奶奶恭敬的回话,心里对这位王府的三少爷很感激。看起来乐乐的这个主子待她不错,很关心乐乐的样子。
「肖夫人,这几日你就留在这里陪乐乐吧!」李楷主动说。
肖奶奶闻言笑了笑,她正愁怎么提这种无理的要求,没想到三少爷倒是主动开口。
「多谢三少爷,那老婆子就叨扰了。」肖奶奶感激的道谢,才抱着衣物被子离开。
李楷在秦乐乐的门外,听着里头的呻吟声,以及偶尔一声抽泣哽咽,眉头一直没舒展过。他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而且还哭得那般凄惨,哭得他暴躁不已,有杀人的冲动,所以那两个该死的女人就成了犠牲品。
「去问问药煎好了没有。」听着房里痛苦的呻吟声,李楷吩咐铁柱。希望裴林开的药有用。
香荷水榭里,除了还在痛苦呻吟的秦乐乐之外,可以算是已经平静下来了。
而荷园外,信阳王府正房王妃居处,却不平静了。
「没用的东西!」王妃一改人前慈眉善目、温柔大度的模样,一张依然美丽的脸蛋阴沉沉的,瞪着跪在下面的芙蓉和映雪。「拖下去,别再让我见到这两个废物!」一句话,判了两人死刑。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
「给我堵了她们的嘴!」王妃喝斥。
芙蓉和映雪被堵了嘴,无法求饶,只能呜呜呜的挣扎着,绝望的瞠着双目看着王妃,最后还是被拖了下去,下场不言而喻。
「嬷嬷,你说,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调教她们,结果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丢出来,那个贱种,存心在和我作对。」王妃恨声说道。
「王妃息怒,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林嬷嬷轻声规劝,她是王妃的奶娘,是王妃唯一全心信任的心腹。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存心打我的脸,而且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脸,否则他不会拿那种可笑的理由把我送进去的人赶出来。」原以为芙蓉和映雪伤害一个贱丫头,才被人赶出来,结果那个贱丫头只是来初潮!这世上有哪个姑娘家来初潮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根本就是李楷那个贱种随便找的藉口。
所以她才说他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脸了,否则就会和以前一样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让人明知道是藉口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薛总管之前不是说,三少爷很看重那叫秦乐乐的小丫头?」
「虽然我不觉得那个贱种会看重一个小丫头,不过平时还是让人盯着吧!」王妃沉吟。「嬷嬷,我总觉得不对劲,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个贱种一定有什么阴谋,否则不会把荷园防得这么严密。」王妃烦躁的蹙着眉,心里的不安益发强烈。
「王妃不用太担心,就算三少爷有什么打算,凭他一个废人也翻不出大浪的。」林嬷嬷轻声劝说。
「不行,我就是觉得不安。嬷嬷,让以前安插在荷园的钉子动起来,务必查清楚那个贱种到底在谋划什么!」
「王妃,那钉子藏得深,如果不小心暴露了,咱们在荷园就完全没人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就是动用的时候,让那个人小心一点。」
「是,王妃。」
秦乐乐将这次痛经称为史上最冏事件。
事件过后,那些侍卫大哥!尤其是那位抱她回湖心岛的侍卫I一看见她就尴尬得红了脸或耳根,眼神总是飘啊飘的不敢看她,她发现,最不尴尬的人竟然是自己。
好吧,她能做的也只有尽量表现自然,要不然日子可怎么过!
随着时间往前推移,时节进入了初冬十月,那些大男孩们总算渐渐恢复正常。
「你要回家?」李楷从桌案上抬起头来,讶异的看着站在他桌前的人。
「是啊!奴婢前几天才知道,在王府当差每个月都有一天休假,反正今天少爷您不用做复健,所以奴婢今天想出府,回去探望两位老人家。」秦乐乐控诉的瞥了一眼李楷。无良的雇主,剥削她的休假!
李楷尴尬的轻咳一声。他是真的忘了这件事,基本上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去记,奴才的工作安排通常都有总管或各个管事负责,只不过秦乐乐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湖心岛可以说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指使她,所以荷园的管事也没有人想到要为她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