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齐穆风气疯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甩袖不管,领着妻儿离开景和居。

曹夫人非要尽兴了,才肯松开那男子。

待她清醒,看见满屋子下人时,脑子一阵轰然,而孙姨娘满脸的张扬得意,更是让她气得当场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曹夫人发现自己脸歪嘴斜、一手一脚已经无法动弹。

大夫来了,开过药,说中风这病难医,她的病又来得急,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她越着急越生气,病况就越糟,而最让她伤心的是,亲生儿子居然连看都没有来看自己一眼。

孙姨娘一如过去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可曹夫人每见她一回便要发一次火,每回昏过去再清醒,病况就越沉重,照那个样子,应该是支撑不了多久。

「主子并未让属下插手,因此属下只在暗地观察。」齐文续道。

「你若真的插了手,看我饶不饶得过你。」齐穆笙瞪齐文一眼,这人真假,明明心底暗乐着,却还要装出满脸无辜,狐狸这号动物,指的是齐三爷,他想都别想抢走这名号。

齐文捏了振唇,对于曹夫人、孙氏,他们几个早就心怀不满,那个毒妇在主子身上下的暗招,他们可是全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就等着天怒人怨,降下报应。

「皇帝也太阴损了些。」姜柏谨摇头道,虽然他为自己女儿的遭遇不舍,却也没想过让曹夫人与女儿走上相同的路。

「有什么阴损的,当年如果她不是用这等法子对付我娘,我娘、你女儿现在还活得好好。」想起母亲,齐穆笙一阵心疼。

「所以曹夫人能算计旁人,旁人自然就能算计她,只是啊,老天有眼,我女儿能生下你们这两个有才有能的儿子,曹夫人可没我女儿这等福气。」姜柏谨心感安慰。

自己的母亲遭受这种天大的冤屈,齐穆风却想不出来是别人在暗地里算计?他那脑子填的定是豆腐渣。

齐穆韧清浅一笑,说道:「齐穆平那等人品,撑不起靖王爷这个名头。」

「可不是?我虽然对老王爷心里没什么好感,可以男人的角度来看,他也是个心酸可怜虫,娶了个毒妇,谋划了自己的弟弟和心爱妻子,而你们这两个「证据」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窜,他不但不敢言明,还得考虑皇家颜面,处处为你们遮掩,他啊,也是为难。」姜柏谨公道地说。

「说得也是,二哥,咱们就做点好事,齐穆风虽然不比齐穆平好到哪里,可他的脾气品性比起齐穆平要好得多了,至少看在他是老王爷属意的接位人选分上,就勉强帮他一回吧。」

齐穆韧点点头,问:「齐文,找得到齐穆平那几个朋友吗?」

「禀主子,找得到。」

「给他们一笔银子。待曹夫人一死,就把他们抓到齐穆风跟前,将齐穆平做的脏事给揭出来。」

「是,主子。」

「这庄园中隐卫布置得怎样了?」

「已经进来三十个,其中二十名扮成小厮、长工,分散在庄园各处当差,其他十名,已经把王妃住的院落给团团保护起来。」

齐穆韧满意点头,「行了,你下去吧。」

「主子,另外还有一事。」

「说。」

「大皇子被贬为庶民,押送到济县。」

「此事你家主子已经知晓,那日三爷我还送了房子银子给我那位大堂嫂,面有菜色的大皇子骄傲得紧,连甩都不甩我这位财神爷,倒是大堂嫂对咱们两个感激涕零,求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他们。」齐穆笙笑着接话。

「属下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不然还有哪件事?」

四皇子齐宥莘吗?他失势后,日夜在酒国中沉沦,那副孬样让人看了生厌,皇帝斥责他多次也没见他有啥改变,那种不堪一击的男人能有什么前程。

「那日,属下发现赛燕姑娘趁着大皇子府邸里乱成一团时悄悄潜入,属下随后跟着,听见赛燕姑娘痛责大皇子。」齐文低声道。

哦哦,有鬼,齐文喊人家赛燕……姑娘?那日不是还咬牙切齿,怒极恨极她暗地伤害阿观,还没得主子吩咐就给人家下了化功散,怎么转个身,连称呼都改了。齐穆笙望向齐文,眉眼间尽是玩味儿。

「她怎么说的?」齐穆韧问道。

「她是夏灵芝的远亲,家道中落,依附到夏家,她自知无父母可依恃,从小便比旁人努力,她勤练武艺方有今日的成绩。

「大皇子不但对夏灵芝勾勾搭搭,也对赛燕呵护备至,她从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便起了誓言愿意终生追随大皇子。大皇子要她做什么,年纪轻轻的她什么都不考虑,便蒙起眼睛、捣起良心,照着命令执行。

「她虽同情夏灵芝为大皇子嫁进王府、窃取王府情报,可念着大皇子的恩情,即使心有不甘,还是敛去情绪逼迫自己监视夏灵芝,当大皇子的眼线,可没想到,除了夏灵芝还有何宛心、程槿香……她说了许多名字,全是埋伏在二皇子、四皇子身边的女人。

「她这才幡然觉悟,原来大皇子都是这样利用女人的,而夏灵芝、何宛心和程槿香之死,更让她看清楚大皇子的真面目。她恼恨自己识人不明,那天指着大皇子痛骂一顿后,便要离开。可大皇子恼羞成怒,让下人抓住赛燕姑娘。

「她服了属下的化功散,武功早已荡然无存,大皇子拦腰抱住她,满脸淫秽地说,他已经很久没尝过处子的滋味,不顾她的挣扎,就要把她抱进屋子行那龌龊事,属下看不过眼,便出手救她。」

「然后呢?」

齐文双膝跪地,伏首道:「属下没有征得主子同意,便用内力将她身子里的化功散逼出,属下自作主张,请主子责罚。」

齐穆韧轻笑道:「下化功散不也是你的自作主张,那时都没责罚了,现在罚什么?」

可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做吗?先毒了人家、又损了功力化毒,他这是为啥呀。

「齐文,你不会是看上赛燕了吧,如果真的喜欢,三爷给你作主。」齐穆笙笑得很欠扁。

「三爷说啥呢?赛燕姑娘想要行走江湖,她的性子哪是属下拘得住的?」齐文红了脸。

「齐文,信三爷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是你的就跑不掉。」

「三爷……别污了人家姑娘名声。」

「不过是背后说说,哪里就能污了名声,如今你一番心思不在主子身上,全在人家赛燕姑娘身上?」齐穆笙堵得齐文答不出话。

「你下去吧,别理会穆笙,他本就一副疯癫性子。」齐穆韧替他解围道。

齐文领命下去,齐穆笙还不依不挠追着他说:「别忘了,如果需要撮合,这媒人金三爷我赚了。」

齐文眉头一耸,飞也似的跑出去。

待屋里没人,姜柏谨才谨慎对两兄弟开口。

「我已经研究过那个止息散,皇上说他是让人化在酒水里让阿观喝下的,那毕竟是药,混入水酒里必定会呈混浊貌,可王顺又说那酒水清澈看不出异样,可见得药量并不是很多。

「上回我帮阿观把脉,倒也没有见到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服过止息散之人,身子偏冷、宫体易寒,平常人倒也无所谓,调养调养就好了,可当时阿观怀着身子,我不确定那药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你们想想,这事儿要不要透点口风给阿观知道。」

如果阿观不想冒这个险,也许服点药先把孩子给打下来,反正她和齐穆韧还年轻,以后要孩子有得是机会。

「外公不是说过,阿观怀孕已经三个多月,打胎对母亲身子不好?」齐穆韧忧心忡忡问。

「是没错,可如果孩子生下来不正常,是一辈子的牵绊啊。」

「不正常又怎样,咱们齐家难道还凑不出银子把孩子给治好?」齐穆笙理直气壮的说。

「就是这句话,便是要照顾他、养他一辈子,我也不怕。外公,这件事千万别让阿观知道,也别在那些丫头跟前透了口风,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她的身子给调养好,让她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她到现在还会作恶梦。」

说到恶梦,齐穆韧叹口气,阿观现在怀了孩子,庄园里又不能做大工程,他只能把她那个跟大便有关的恶梦给摆在心里。

「我想,让你们英姨过来照应她,我不能光明正大在旁边看着,英娘好歹跟我学了几年医术,有她在阿观身边照顾,我会安心一点。」

「这件事我也想到了,已经差人去说,英姨很高兴,这两天就会搬过来。」齐穆韧说道。

英娘出嫁后一直没生孩子,也许是年纪大了,她嫁的丈夫名叫汪正岗,之前在城里开两间小铺子,前几年让齐穆笙给挖过来当管事,这两年越做越上手,今年已经升为总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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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妇大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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