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对于这位堂弟的通风报信,他也算是有点回债性质地据实以告,末了,却听到手机那湍传来有些迟疑长呐的疑问,
「阿森,你想,我们会不会是被设计了?」唐冬让这人看似滑头,其实心思非常细腻敏锐,「我家老爸知道是我给你敲的边鼓,本来以为他肯定要罚我一顿,那知道一句话都没吭,只说明天一定要出席熙恩伯母的生日复会,我想看好家有点不太对。」
闻言,唐森默了半晌,最终只是逸出微笑,「我只知道二叔很聪明,也是真的很疼他的女儿,背定不会让她委屈。」
他没将话说透,以唐冬让的机警,想必也已经想通了几分。一个心疼女儿的父亲,就算对把自已女儿肚子搞大的男人再生气,只要女儿心里还有喜爱,焉有不替她挽回的道理呢?
唐森笑吁了口气,终于步下阶梯,朝看被众人团团包住的儿子而去,既然没人能救得了这小娃娃,也只能他这位亲爹出手了,最好是趁机培养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要他猜得没错,唐靖远忍了那么多年,接下来绝对会拿自己跟宝宝的好交情,来气他比不上自已。
自始至终,唐森的脸上都挂看如含春风般的微笑。
他一向对这和家族聚会都是不冷不热的,但今天却意外地享受这热闹的气氛,仿佛亲眼看看一池沉寂了近三年的湖水,在这一刻,生动了起来……
「尔谦!」
一屋子的热闹,却遍寻不着唐森,直觉告诉唐结夏要到院子里才能找到他,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地逛着,最后,吸引唐结夏走过去的是她大哥带着一丝惊慌的喊声,脚步还未走近,就对上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唐尔谦。
「尔谦哥哥!」她话声未落,他人已经走开,那一脸的阴霭教她有些惊心,即便她不是一个太敏感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两年来,她大哥其实足有些害怕尔谦哥哥的。
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一直以来尔谦哥哥总是对她大哥言听计从,呵护有加,为什么到了最后,竟是她大哥会害怕一个总是听自已话的人呢?
她拐了个弯,在几棵人树之后,是院子里最空旷的草坪,她的直觉果然没骗她,唐森确实就在这里,还有她大哥}
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看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打搅他们,明亮的月色下,他们看起来一样的狼狈,衣衫有过纠扯的痕迹,头发凌乱,嘴……像是激烈地亲吻过,唐森的唇边有被咬出的血痕,而她大哥则是还喘看气,她不怪尔谦哥哥会喜欢大哥。那俊美至极的脸庞带看一丝平时未有的仓皇,看了仍教人不由得砰然心动。
「没想到你会咬我,还以为你一直期待我吻你呢!」唐森以拇指腹心拭了下唇畔的血痕,轻笑了声。
「你知道他在,你知道他会来。」唐牧远匀了口气,终于恢复了冷静,只是不复平日里的温和笑脸,「又或者我该说,是你叫他来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唐森,你故意在他面前吻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报复我吗?」
这一刻,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站在唐森的面前,原来这人都知道!他不需要揣测,不需要探问,只是听到唐森刚才的那句话,就明白了这人原来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
自然,他也不必去追究,唐森是从问知道他与尔谦之间的关系,这人一直看起来都是置身事外,但那双眼却是谁也无法比拟的通透锐利。
「报复你?不,我知道这些年的事情,几乎都出自唐尔谦的手笔,他已经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人了,你还认不清楚这一点吗?」
「所以呢?」唐牧远冷笑了声,笑里有苦涩,不否认,却也无法承认。
「你以为自己养了一条听话的狼,可惜他不是,在自己被他咬断喉咙之前,抽手吧!」
唐牧远证愣了半晌,直视看站在自已面前的唐森,忍不住唇间逸出了笑声,却像是哭般的笑。
原来,今晚的事情并非是报复,相反的,唐森在帮他一把,帮助他脱离尔谦的制约,这两年来,他未曾对任问人说起。但是,这两年来,为了应付尔谦越来越严重的偏执与独占,他是真的累了,身体,心理,都已经疲惫不堪。
最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是割了自已的肉,去喂自已豢养的狼,知道迟了却也为时晚矣。
在刚才唐森出其不意地吻他时,他才惊觉,自己这段日子甚至于疲累到无瑕去想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果尔谦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断他对唐森的念头,那么,这人己经成功做到,却也成功令他的心变成一池难兴波澜的死水。
「谢谢你的提醒,接下来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唐牧远泛起了笑,看看眼前气质沉静的唐森,心想不枉自已割肉喂狼,护他这两年多,「继承人之位我只是暂代,你什么时侯回来,我什么时候还你。」闻言,唐森轻撇了下唇角,看看他转身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之时,才沉声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
唐结夏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话是在对自己说的,她低着头,从树影之后走出来,停在他的面前,默了半晌,忍不住扬脚踢了他的腿胫一下,那一下不轻不重,却已经足够唐森齿牙。
「大哥吻起来的滋味不错吧?」她扬眸迎向他的瞪视,心里当然知道自已在吃醋,也没想对他掩饰正在吃醋的事实。
她大哥喜欢唐森,这个发现令她有些惊讶,回想起来却又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在她老是苦苦追看唐森时,大家不是无奈叹息,就是像唐冬让嘲笑她是忠犬小八,只有她大哥羡慕着她教无反顾的勇气。
「跟你比吗?」唐森看着她瞪圆的美眸有些泛红,忍不住失笑,伸手拍拍她被夜风吹凉的粉颊,「你们是兄妹,个性却全然不同,如果他有你几分死缠烂打的蛮劲……可惜他没有。」
如今就算有,却也迟了。
他承认唐牧远无论是俊美的外表,或者是沉看冷静的内在,都是男人可以不问性别爱上的对象,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有看相似的高傲,他从来不懂也不屑讨好任何人,而他相信唐牧远也不会,所以,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仅上于对长此的欣赏,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决定。
闻言,唐结夏明明该与自己大哥吃飞醋的,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果然我聪明,当初立志当「无赖」,要不,说不定现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大哥?也不一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森轻笼眉心,生平难得被她说话唬住。「就……」唐结夏似乎意识到自已说溜了什么,飘似地转开眸光,那一个「就」字
在她的口中无限地拉长尾音,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就什么?」他握住她小巧的下领,将她的脸扳回来。唐结夏知道自已逃不过追问了,气恼自已为什么不继续追究他和大哥的暖昧,偏要自个儿往坑里跳,最后只能乖乖地吐实,告诉他自已因为喜欢他小小年纪就立志学刘备当「无赖」,什么「三睡房门」也是效法自这位三国英雄,一心就为了能够得到他这位「诸葛亮」的青睐。
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唐森忍俊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她一脸尴尬,感觉自已曾经做过的蠢事,全被自已说溜口,摊到他面前献丑了。
但是,她不后悔,至少自已曾经努力首试过,也真的得到过,好过于她大哥明明就再欢,最后却只停留在羡慕她的起点。
「别告诉你二哥,我怕他知道了心情会更闷。」唐森笑声渐歇,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倒不是他在替唐靖远的心情着想,而是不想有人大受打击,以后减少出现在他面前,不再故意寻他麻烦,如此是省事了,却会有点无聊。
「嗯。」唐结夏点头,猜不透他的顾虑,但是为了二哥着想,她也觉作保守秘密比较好,二哥一向看不惯唐森,但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却全都喜欢着这个男人,这比例和反差,以二哥的个性,只忙会消化不良。
原本被一片云给薄薄能住的月亮,漫漫探出了头,银色的月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唐森大掌揉看她细软的发丝,一语不发地注视看她被月色给映得透明的脸蛋,明眸俏鼻,以及总是红润的小嘴,还是一如他记忆中漂亮。
突如其来的沉默,在月色下更显突兀,唐结夏不明所以地抬起美眸,看着他背着月光,却仍旧烁亮的双眸,心颤颤地呼着。她一直都猜不透他的心,就算是此刻,亦然。
他门都是唐家人,她不启天真到以为自已与他能够一蜚子老死不相见,但她以为两人再见的时间,会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他或许已经找到另一半,让另一个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到那个时候,她才能够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他给彻底忘记。所以,至今,她仍终将他记挂在心里,等看他给她一个可以抛却忘记的理由,却也同时怕着那一夭的到来。
蓦地,一抹浅浅的微笑,如春风般染上她红润的嫩唇,她看着他笑了,虽然这一切的发生都在她预料之外,但她还是很开心可以见到他。因为,这些年来,她是真的很想他。
唐森以长指轻抚过她触感柔软的唇办,这么多年了,却从未忘记功她的感觉,她不是一个大胆的人,但是,回吻他却从不羞涩,一如她从不掩饰自已对他的热恋狂爱。
她的这一点特质,总是能够触动他的心。
为他立志当「无赖」?就连他都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然有这种荒谬的志向,但是,搁在她身上,看起来却又如此理所当然,令人觉得无比可爱。
终于,他再也不想按捺内心的渴望,俯首吻住了那张诱惑着他的嫩唇,果然一如从前,她只是稍微地愣了下,便给了他回应,纤细的身子如附生的葛箩般,依偎着他的胸膛。
初秋冷凉的晚风里,两人偎贴看彼此的温度,如火般撩人。
这个吻,他们谁也没想要停上下来,一切仿佛就像是昨日的昨日,他们还在一起,从未分离过。
在意乱情迷之中,反而有些思绪却越见清明,唐森想到了一年多以前,范静初因为一个研讨会去了北京,一日午后抽了空去他那里蹭了杯咖啡喝,相反于唐冬让少在他面前提起二叔一家,一向总是不将他的坏脸色当回事的表妹,一开口就提起了唐结夏。
「我觉得自已很冤枉,因为你,我被结夏当成了假想敌,可是,你对我从来就没有意思,但与我相反,一直以来,你看结夏的眼神,就家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小心翼翼不让地被别的男人夺走,在你看地的目光里,有热情,有渴望,那才是一个男人看看女人的目光,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而己,在你的心里,早就决定了,她是你的,谁也不准与你争夺她。」
犹记那时,他对这番话只是笑笑不语,只当作没听见,却也无法否认,他这个人向来不重青欲,却总虽能让唐结夏给挑起欲火,也无法否认他们在性事上无比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