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终章

「放肆的是皇上!百姓之安来自贤君,可是君不贤,臣不良,都篙的百姓要何以为安?!」凤翎豁出去了,横竖是一死,死之前她至少要出一口气。

「凤翎今日会落得无依无靠,金如玉成了阶下囚,凶手不是饶亦骅,而是当朝天子,如此昏庸无能……凤翎与你不共戴天!」

说时,她抽出事前因做好最坏打算而藏在身上的短匕,准备血谏。她诅咒当朝天子时,石子击中了她手中的短匕,震掉了短匕,她疑惑之际,往旁望去,瞧见晁献乙派来的那个男人,跃过了行马,拉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侍的脸。

「……如玉?」她怔住。

金如玉单膝行跪,拉着她一并跪下。「草民金如玉,御前告状,求皇上还凤家一个清白,给凤家一个公道。」

凤翎听得一愣一愣,不住地看着他,怀疑眼前出现的是幻觉。

「金如玉……你真以为凭着一块联赐的玉佩,联就能饶你们两个不死?」尉迟肃哼笑着。

他登基以来,只赐给三个人玉佩……个是千胜侯夫人,另一个是碎阳城的玉夫人,最后一个则是给了崆峒城的金夫人……不可否认,他与三家皆有往来,好得知四面八方的消息,所以破例给了玉佩做为象征。

只是没想到金夫人竟会把玉佩给她,让她可以告御状。

凤翎闻言,不禁抓着系在腰带上的玉佩,想起金如秀刚刚说「娘偏心」……原来这一块玉佩如此珍贵,竟是御赐的。

「皇上圣明,必定知道草民所为是出于无奈……凤家血案一直是个悬案,如今凤家唯一子嗣在此,皇上何不听听她的说法?」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饶志早就死了,饶亦骅不也被你给杀了?户部凤侍郎亦是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再追究,有何道理?」尉迟肃说得大声,像是故意要让附近的百姓,甚至是列队站在正南门边的百官听见。

「皇上,就算人已亡故,也要追究的一个名……个凤家清廉之名。」金如玉抬眼,无惧地看着他。

「在朝为官,只求一份廉洁清誉,只求为百姓喉舌、为百姓谋福社。民生安定,国邦自然盛强,皇上想要的不就是这些,要不何必成立私衙?」

「那么……八年前的凤家血案,凤翎可否能说出饶亦骅究竟是如何查办?」尉迟肃瞧向她低问着。

凤翎还愣愣的,直到金如玉喔住她的手,才猛然回神,睇着他那双爱笑的眼,她突然明白自己该说什么。

「那天,民女的娘和姊姊礼佛归来,在马车上发现了一只紫玉镂凤玉佩,觉得古怪,可当晚,饶亦骅便带着上百官兵进府,诬指家父贪污,而后他们如山贼般地凌虐杀伐,见」『鬟便奸淫后杀,甚至还想轻薄当年不过十二岁的民女,搜刮了府中所有财物……民女的兄长要我带着紫玉走,说此玉是能洗刷凤家冤屈的东西,我不解其意,直到识得金大少之后才晓得,紫玉是可以指证饶亦骅犯罪的证物。」

「草民也在饶家找到一块紫玉。」金如玉从怀里取出从冷阇城唐洛那里取得的雕龙紫玉。「正因为罪证确凿,草民才会借晁巡抚的宝剑,先斩后奏,还请皇上明察。」

尉迟粲随即向前,取来雕龙紫玉。尉迟肃接过,见雕龙紫玉底下并没有宫中御雕师的雕号落款,勾唇扬笑,启口道--

「当年凤侍郎府血案,联有心追查却苦无线索,直到两个月前,被饶亦骅反咬一口的户部胡侍郎托人交了一封信到连手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凤

翎。

「信,是八年前凤侍郎所写,上头写着饶志贪污收贿,甚至挪用户部公款,吞了那批紫玉,而他收到了一枚紫玉镂凤玉佩必定是饶志要栽赃嫁祸,若他有任何意外,凶手必定是饶志。」

她听得一愣一愣。

「凤翎,那封信当年的胡侍郎不敢往上呈报,直到两个月前,他被饶亦骅参了一本入狱,才决定将信交出……联,不是不办,而是联才收到证据。」尉迟肃沉声道。

「联,也不信凤侍郎会将紫玉占为己有。」

尽管朝中设有私衙,但并不代表真能掌喔所有实证,毕竟牵涉的人太多,想要一网打尽,就需要关键证物。

「皇上……」她泪眼朦胧。

所以皇上是相信她爹的清白?在朝为官,对爹而言清廉之名等同生命,如今可以为爹平反,就算要她就此死去,她也觉得值得。金如玉轻搂着她的肩,安抚着她激动的心情。

尉迟肃沉声宣告,「饶亦骅联合内务监、户部,私藏宫中紫玉,论罪当满门抄斩,与其同党者的处置,联明日早朝再议!」

「吾皇圣明!」站在正南门的百官齐齐跪下。

「而你们俩……」他瞇眼看着两人,问着身旁的尉迟粲。「粲,你说,联要怎么办?」

「既然饶亦骅有罪,且罪当致死,金如玉之事,似乎不宜追究,而这两人御前告状,本应付出性命,但却又助皇上查得饶家罪证,功过相抵。」尉迟粲淡道。

「可是她骂联。」

「……皇上想怎么做为」

听两人对话,金如玉不禁微皱起眉,正暗恼自己太晚出手时,却听尉迟肃道:「联要还凤家公道,追封已逝的户部凤侍郎为清廉公,再收其女为联的皇女,联喜欢敢骂联昏庸,胆敢直谏的人。」

话一出口,金如玉和凤翎都是一愣。

「还不叩谢皇恩?」尉迟粲笑道。

两人赶忙谢恩。

「等联从天坛回来,再举行册封大典。」尉迟肃话落,转身回皇辇。

皇辇再起,由侍卫护驾缓缓离去。

等到皇荤走远,金如玉才扶着她起身。

「我不是在作梦吧……」凤翎紧抓着他。

「不是,皇上确实是要收你为皇女。」

「不,我说的是你一你真的是金如玉吧?」她说着,泪水不断滑落。

「当然是我,要不然你以为你眼前的是如秀那混蛋吗?」他爱怜地说着,又侧头盯着被困在人群动弹不得的金如秀冷笑,「如秀,你对大哥这么好,大哥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金如秀听见,闭了闭眼,好想哭。

「所以说,……切都是骗人的?你不让我到牢里探你,又戴着面具出现……」

「不让你进牢里,那是因为我要跟爹娘说明我的计划,却不能让你知道;而告御状,是为了让凤家的冤屈得以洗清,我敢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有我娘的御赐玉佩在,皇上不会动手。我会陪在你身边,那是因为我算准了饶珠仪绝不会放过你,瞧,咱们进京的路上,不就遇到暗算了?也趁这机会,将饶家一网打尽。」

他曾经听说,皇上特别喜欢敢直言上谏的姑娘,所以才会对千胜侯爷夫人特别宽容,当时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原来这都是真的。

「你都不跟我说,吓死我了……」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难怪她会觉得这个』环饱如此熟悉,原来根本就是他。

「要是跟你说,你就不会告这御状了,要怎么还你凤家公道?」他知道,她非常介怀此事,他当然要替她完成心愿。

「你……吓死我了,往后绝对不准再这样吓我!」她气得跺脚。

「那你往后就要记得,不准惹恼我。」他紧搂着她。

凤翎愣住。

「不要把我当成没用的人,也不要怕连累我,为了你……我什么都甘愿。」金如玉哑声倾诉。没说出口的是他有多恐惧,怕她要是一旦失手,下场会是如何……这到底是谁吓谁?分明是她。

「我……」

「还有,那天那种衣裳,我绝不允许你再穿到外头,还有,回崆峒城咱们就立刻成亲,我种下的种生,已经移植了,系红彩带的是你,系蓝彩带的是我,咱们回去看看哪边长得高,谁就得听谁的。」

「嗯。」她用力地点着头,任由他用力地拥紧自己。

这个怀饱,是她唯一的归宿,她绝不放手的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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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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