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人一梦中

第十二章 三人一梦中

(一)

“安安,你在发呆?”木木一边说,双手一边在安安眼前挥舞。“木木,你真的要去美国啊?留下来好吗?”我一脸担心,“安安,笨安安,你不要担心,我们三生有缘,不会分开的。”“嗯。”“但是,你不要刻意等待,有缘此生会在彼此生边。”“木木,那。。。。。。那。。。。。。再见!”我转身离开,泪在瞬间决堤。那是雪花飞扬的冬天,在机场的离别,没有人发现的眼泪,爱已不能说,有谁会为谁心疼,18岁的天空,花季的纷华,雨季的失落,我们或许漠然间只不过还剩你和我。在最初的一年,还经常联系,还记得彼此从小的约定。呵呵,后来呢!时间渐渐磨碎了回忆,约定蜕变成老相片般的灰白色,从三天一封,到一周,再变成很久很久,两年,29封信。后来我去了美国,作为印象油画的优资生赴美留学。

在离别的三年后,纽约第五大道,我漫步其中,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各色肌肤的人,快速流动,很都市的快节奏风景外表的光鲜,内里的漠离。突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高级跑车急刹在我身边。从小的磨砺,我已早早成熟,不再那么容易受到惊吓,何况我并不在意自己。从车里下来一个帅得有些木的男孩。愣住了,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安安,你有在发呆,一如以往。”男孩笑得很阳光。“木木,你,你真的是木木吗?呵呵,很难想象能碰到你。我。。。。”我咽下那句找了你好久,因为我看见那个和他开车的女人径直过来,应该是停车去了吧!呵呵,原来信件越来越少,并非工作太忙,而是因为她啊!呵呵,我却一直在等待木木来兑现要在一起的约定。“木木,你原来忘记我了啊!呵呵,只有我才笨得相信约定呢!不值钱的东西!”我心疼的微笑,透支所以力气,但是却倔强的不承认难过。“安安,我没有忘记,我们离别时的约定:‘不要刻意等待,有缘此生会在彼此生边。’”“呵呵,是啊!三生缘。”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缓缓而坚定。“Jakey,Who’sshe?WhyshecallyouMu-Mu?”原来是个中美混血儿,美丽而高挑,示威的挽着木木的手臂。我只觉得很讽刺,微微一笑,对女孩说:“ai,I’mAnn,he’ssister.So,don’tworry.”轻轻斜着头,对木木说:“木木,你似乎没法让你女朋友安心呢!哈哈哈。。。。”“Jakey,我似乎不记得你个妹妹呢!不过没关系,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我猛然怔住,仿佛一道闪电撕裂我的夜空,触目惊心的伤痕。我用微笑掩饰自己的苦涩,眼睛胀痛的厉害:“木木,我们真的是三生有缘呢!只是,只是,只是在你遇见别人后遇见。呐,木木,不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木木木然的伸手到我脸颊,轻轻抚摸我的双眼:“安安,我看见你哭了,在难过么?”“没有啊?安安怎么会哭呢?你看错了啊!”我安静的说。女子狠狠地盯着我,把木木拉回身边。“安安,这是我的女朋友GiGi,她是美籍华裔。GiGi,这是安安,是我的天使,却不是女友。”木木没有任何起伏地说。“是的,我是他遗忘的天使,你是他一生的守候。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的公平,哈哈。”我心疼的笑,“哦,木木祝你们幸福。”“谢谢。”“Jakey,我们该走了。”“嗯,”木木应道,“那,安安,再见。”我看着木木转身离开,轻声的说:“但愿再也不见。”带上耳机,漠然离开。

“转身离开,思念说不出来,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听着这与时间如此契合的歌,我泪流满面。第二天,乘飞机去伦敦,厌倦了纽约。。。。。

(二)

在寂静的黑夜中,我急速前行,不停的折转,我自己似乎都已迷失在黑夜的伦敦街头。死神的脚步不曾停息。消音手枪的子弹,好几次险险的从身边擦过,听得见子弹穿入墙壁的闷重声。真的挺庆幸,之前那么酷爱极限运动,特别是跑酷,否则,现在的我已经是枪下亡魂了吧!呵呵!木木,你女朋友送的见面礼还真是太特别,还真感谢她,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如此的潜力呢!突然左转,险险地与子弹擦肩,前面有人,还不只一个,明显的打斗声。呵呵,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越来越近,我看见一个女子,摇晃着与几名男子交手,漂亮的回旋踢,干练的反剪手,优美的过肩摔,如同舞蹈般赏心悦目。突然,“咚——”的一声,女子突然落地,而这时我已经进入他们的视线,几名男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嘭,嘭,嘭。。。。。。”子弹快速穿过,那几个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一个个倒下,我顺势直挺得倒下,强忍与地面接吻,很疼,却比不过心疼。木木,你知道吗?比起你的漠然,比起你给的伤口这些又算什么?木木啊,可曾记得是谁在枫叶林中承诺会保护我一生?又是谁说过永远不会让我孤单?呵呵,原来时间连记忆也可以变成灰白。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难过???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撒落一地。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呵呵,我是否该庆幸,我还会活着?杀手还来不及检查尸体,就匆匆离去,离去前远远的补了一枪,呵呵,还真感谢压在我身上的尸体大叔,死了都还帮我挡了一枪。感觉杀手渐远,我用力翻开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的尸体坐起身,右手臂撕裂般的疼痛,我低头,红成一片,鲜红的跃动,漠然起身,准备离开。脑中却闪过女子淡然无谓的脸,心里总有一种必须带她一起离开的幻觉。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我转身扶起她,迅速闪近一条小巷,及其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阻止血液流动。我扶起女子,缓缓离开,向来时经过的那个废弃的钟顶而去,并不太在意的掩藏行踪。

很久,很久,仿佛一世纪的时间,我半背着她,踩着吱吱呀呀唱歌的木梯,到了钟楼顶。楼顶满是杂乱的物品和厚厚的尘垢,证明了它的被遗弃和陨落。曾经的辉煌被时间搁置。脱下女子的外套大衣,垫在木板上,轻轻将女子放下,在大衣的内置包中,竟然找到了一包女子的备用卫生巾,撕开一角,取出一小团棉,放到口中,用唾液湿润了面团,一点一点清理右臂的伤口,只是比较严重的擦伤,然后撕下大衣的亚麻里布,包裹住伤口。随后缓缓清理女子满是血渍的脸,一条十厘米左右的伤口,斜斜的印在女子苍白而精致的脸上,浅浅的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迹,我用白色的亚麻里布,缠绕两圈,打上蝴蝶结,真像一个精致的礼物呢!一种年华尽逝的美。做好这些,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自己和女子身上,紧靠着取暖,在伦敦的深秋。

不知多久,浅眠的我被身旁女子的起身惊动,双眼仍疲倦得不想睁开,闲散的与之对话。女子突然叫我看对面是谁,我瞬间清醒,若是在这里被发现,我必死无疑。我迅速起身,随着女子的手指望去,模糊中我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子,恬淡茫然的脸上斜斜的包着白色的一圈,头顶的蝴蝶结翩翩欲飞。我仿佛看到了碧落黄泉上,那一页及薄的门扉里孕育出的阴阳蝶,随着地狱少女降临身前,圣洁与颓废的完美结合,历经光明与黑暗的洗礼,美得带着邪恶的恐怖,双目中的茫然却又是极致的单纯。我怔惊与眼前的一切,激动不已,忘却了一切,意欲起身寻得画布,却失落的停下,头低低的耷拉:“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无法画下这副印象。”我低低的自语,忘却一切,只对着自己匍匐卑微的灵魂,只对着自己一心追崇的艺术。女子略显惊讶,如泉般的声音倾泻而出:“安安,安安,画着不只具备发现和捕捉的眼睛,更有相机般对艺术执着的记忆。So,你不用担心,你的大脑早深刻的记下了一切。”我顿住了,惊讶于女子直指本质的眼睛,惊讶于她对画者的了解,更惊讶于那平淡漠然中的关心,萍水相逢的人,尽能轻易看透安慰,或许明明中,上天安排我们遇见,在彼岸检视对方的伤口,如同检视自己。之后各自沉默,女子轻抬眼睑:“安安,我是恋如雪,如雪般的爱恋,看似美好,实则刺骨寒冰。”就这样我们认识,一起生活,以钟楼安身,渐渐熟悉。除去各自尘封的曾经。常常静默的背靠而坐,有时两人共同吸一支烟,把寂寥像花一样来回传递。我未踏出钟楼半步,一切由如雪打点。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于杀手眼中。一间杂物间,一个无名落魄的画者,一个嗜酒如命的伤疤女,意外的和谐。

日子平静中飞逝,让人误以为会如此老去,直到那天。。。。“咚咚咚。。。。。。”有人敲向木门,我拿着防身的木棍,警惕的走到门后,“呯——”门被撞开,我用力将木棍敲向入门的男子,男子瞬间倒地,之后的一名同伙,迅速制住我,反剪双手,那么一瞬间,我想我是完了。从门外又走进几个人,原本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拥挤,最后进来一位很高,又很清瘦的男子,全身散发出冷冷的气势,阳光,从他背后照入,耀眼的明亮。。。。。。

我瞬间惊醒,猛然起身,还听得见心,呯嘭,呯嘭,呯嘭。。。。闷响的声音,深深呼吸,用尽全力,空气冲入得心疼,我知道,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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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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