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缅怀
“师傅,徒儿没办法好好的照你的话去办,是对不起你了……”叶风跪在邢步夫妇的墓前,道出自己的咎责。
他在船上待了一夜,着陆时侯已是隔天,天色已亮,他想也不想便径往师傅坟墓的位置走了去,为的,就是想尽快向师傅报告他已离开了正儿的这件事。
除此之外,他也对没听从师傅的话,为师傅完成临终前最后的遗愿∶毁掉邢家拳谱。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了四年,而叶风当时也被飞儿说服,当年也来墓前禀告过师傅了,他后来思着也觉得如此做应该会比较妥当,可是,毕竟是师傅所交代的事情,而且还是临终的遗愿,他没听话,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在的。
到了这刻,心里觉得无法看顾好师傅的孩儿邢正,心里又是愧疚,一思之下,也顺带将过往的种种事情再次回思起,稍后又想到以前瞒着师傅,私自将武功教了给飞儿……
“啊!我真的是个不孝弟子啊,怎么会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师傅的事……”想到如此,叶风愈加觉得自己恶劣得很,心里的懊恼更是倍增。
——————————————————
后来,他也回了去师傅的家,但这已经废置的邢府宅居,早已异同既往……
自从当年邢步夫妇遇害逝后,叶风和飞儿二人为了逃避仇人秦晰,而带了邢正离开。这屋子没了人居住,自然不会有人打理,数年下来,内里一片破烂渐成,周围也随着光阴都被灰尘蛛网给占领去了。
室内的一片狼藉,也因为长期的空置而令得空气不畅通,导致内里弥漫着阵阵莫名且难闻的恶味。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也阻止不了叶风欲进入的脚步……
宅前的那两扇大门自当时事发被轰坏后,一直也没人修复,所以叶风轻易便能跨进了门里头去。
“这里是师傅常坐的位子……”叶风徐徐走到厅上,站在那原本是摆着主人位的位置,缅怀起往昔。
房子里头的各处、各个角落,都有着他在这里一切的回忆,他徐徐地观着,心里头也细细地在缅思,若显若糊的印象浮现眼前,仿佛随着回忆已返回了那段时光一般……
房子各处除了蜘蛛网丝、灰尘之外,原本他们离开时家里仍存有的家具却不知何故地已全然不见,只余下一大堆不知从何而生的莫名诡异垃圾废物累累的堆积在房子内的各处角落,似乎阵阵的恶味也是归因由此而传出来的。
叶风见师傅的居家被人搞成如同垃圾坑、废墟的样子,心里自然觉得生气也感到难堪,但此时故人都已不在了,即使还原得了环境又有何用,也不过是徒增伤感吧了……
所以,他只是回来探了探望,心里缅怀了一阵,便离开了。
————————————————————
突然离开了飘雾岛,叶风一时也不知何去何从,只不过,肚子已先为他做了最初的打算,“呃…饿了,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思到如此,眼前近处就有一家招牌挂着‘鲤跃’的客栈。叶风进了去,除了用餐,也要了间房,打算先待在这里再作打算。
“离开了岛,也已不能回雾林里思念娘亲了……”他想着想着,想到他在飘雾岛的习惯,一有空就往那里,他每次去到那里头,望着周围,脑里就能回忆起当时与娘亲相处的细细片段,就能令心里感到舒服,似乎已经上了瘾,这时要戒,总是觉得难以适应。
想到了娘亲,稍后便随即也已起了爹……
“雪露山,这也不知是哪里的山,要找也不知从何找起……”他叹息,想寻回自己的故乡,却又毫无头绪。
“客倌,里头已客满……”小二的声音。
“走开啦!本大爷要在这里吃饭是你们的荣幸,不好好侍候,还说这什么狗屁话的?……”进来了三个高大的汉子,此刻是带首的那人跋扈地咤起声音。
客栈中的客人被这三个流氓般的人的闹声吸引,均都为之侧目,对此感到厌恶非常,但由于此三汉身上均佩着腰刀,自非善男信女之流,也就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而在人客中的叶风,自然也受到了吸引,放眼观去,便见带首的那人,也就是适才放声的那汉子,但见其貌五官平平,就是于那丹凤眼上的那两道眉毛浓厚得很,极是显眼的,另外,跟随其后的那汉,却是满脸冷容,默不作声的,腰上除了那把腰刀外,似还围系着一条黑深的长鞭。
“看来都是懂武功的人呢……”叶风心里寻思。
“喂,还说没了位子,这丑妇霸着了啦……”突然,那三汉中尾随后头,满口暴牙的第三人,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轻步走到一桌前,指着坐在那里的一名以已婚束发打扮的妇人,仰声说道。
因为暴牙汉的这么一高声,引得整个客栈里,原本没留意那名妇人的人客也开始注意到了她。
众人眼睛甫触其妇之脸,即就‘呃’出一声,露出诧异之容,仿如看到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东西一般。
叶风也望了去,端详那名妇人,其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五官虽然并非亮丽非凡,但也总算正经。
便就是其脸上的皮肤肤色,不知是前天生成已或后天所致,整张脸隐隐略略地均都布满如瘀青般的紫青斑印,乍看却又不似是弄伤的痕迹,倒似已久附于皮肤上的颜色,只不过其色泽比较一般的异常了就是。
众人如此有意无意地,对妇人投注过来的诡异目光,尽管无心施辱,却也已达难堪的效果了。
但,有些出乎意外的是,那名妇人却像全没感到似的,似乎全然没因而感到尴尬一般,对客栈里无数陆续投向的目光视同无形,没作理会,仍只是自顾自的食用着自己桌面上的菜肴。
“呃……这位妇人,能否……”店小二怕四人闹起来,忙走向那妇人旁,微弓下腰作请。如此的情形,小二也惟有只好请那妇人让个位子来息事宁人了。
“……”妇人听了,轻轻地望向店小二,再望了望那三汉,也没作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