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于清清,印象

第五十五章 于清清,印象

“爷爷……”

于清清无奈地瞧着那两个逐渐细小的身影,只能空作呻吟。

她自幼体弱,没法练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使着轻功的他们,所以,唯有无奈看着爷爷逐渐远离的背影。

一直以来都是爷爷看顾着她,那虽有点驼,却甚是厚实温暖的背影,于清清早已瞧得熟了,只不过,不知为何,当前她入眼的景象,却打从心底,涌现了细微的仿若麻酸的感觉,一种犹似难舍之感,似也带出了告别的意味……

“……”于清清阻止不力,脸露伤感,无言。

这时于清清追了出去,坐在客栈店门外,引得众人纷纷投向好奇的眼光注视,叶风见状,便想带她回到房里再说。

“于姑娘……你…你别难过了,前辈武功很好,不会有事的。来,我们先入去……”叶风安慰地说。

叶风听从了谢长寿的吩咐,好好照顾于清清,这时当然要好好看着她。

他一直觉得前辈有能力办妥这件事情,反而是自己自身难保,跟了去说不定只会令情况化得更劣,所以,他也不敢再坚持要陪了,只是听从前辈吩咐就是。

两人回到了于清清的房间,她坐在木椅上,仍然一脸担忧状,叶风看了不忍,便再安慰∶“于姑娘,你别担心了,你爷爷…谢前辈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对于于姑娘的阻意,叶风想来应该是出于她对爷爷的不舍,才会这么担心吧?

叶风也坐了下来,在于清清对向的木椅。眼前于清清望着他,泛湿的眼眶下的嘴唇角边,微微扬上细咧,似乎就是对叶风适才安慰的回应。

叶风看见,继也回之一笑,心也稍能松些,他很怕看到女生流泪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却就想不到其他的话题能继续聊了,就算后来叶风想为之前对方将自己从覃夫人手上救出的事道谢,彼此来回间却也只是一句起两句止吧了,便就再没了话题,又恢复一片的寂静。

“对了……”于清清偶尔也开口,“爷爷…刚才对你说的是什么?”但问的是刚才她爷爷鬼祟跟他的交头接耳,是说着什么事情。

“啊……”关于这个问题,叶风不会愿意回答的。他总不可能将刚才谢长寿对他逼迫的事情,也就是要他娶了现时眼前她的这回事,老老实实、毫无保留地向对方说个清楚吧?

尽管叶风再是老实,也绝对不会呆到如此地步的,所以,“没…只…只是一些不…不重要的事情吧了……”他尽量将话轻轻带过,但说起话时也是支吾结巴的,其失措和尴尬的样子却是怎也掩饰不住。

“?”于清清看着他脸上突然显得彤红的,感到奇怪,也不太听懂他回答的话,但是,她似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故此就没欲再作深究。

两人相识时日不深,再者似也均是慢热之人的样子,所以任他俩再是努力制造轻懈的气氛,却就只待沉个半顿,房内即就又静清了回去,更甚的是,如此令得原就是尴尬的气氛倍加显然,也使得心里早已是忐忑的叶风,心绪更加是不安了。

有些拘谨,也有些不自然的,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相处着,不知不觉下,已经恍过了一阵的时间……

忽然,“啊,对了,刚才离开…那好像是叫陆游离的那人,也托我看顾他的大哥啊!啊…糟了……”叶风心里顿然忆起,惊讶地大叫道出,即就急忙跑向隔壁的房间。

谢长寿的逼迫似乎对叶风影响甚深的,加上当前又面对着于清清,令得他尴尬地差点连其他的事也都给忘光了!

叶风走入隔壁房里,入眼的就是卧在床上伤重难受的钱堡池。

“他受的伤好似真的很严重…那裴氏崩子不知是种怎样的暗器来着?”眼前卧着的钱堡池,脸上流露出的尽是痛苦的神色,紧皱扣实的眉心,嘴里偶尔也听见细细的喃声,神态看似醒非醒的样子。叶风再次见到,心里也还是不禁生起惊异,暗忖地道。

他寻思之际,随手取起陆游离刚才所指,那放在那床边桌面上的药。

那是一包包裹着的草药,药包底下还压了张纸,纸面上写了一些字,叶风注视望读,写着‘一天两剂,早晚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继而接在下头的都是一些难懂难念的药材名称,叶风寻思这看来写着的是用药的药方说明吧?

“这要每天喝两次啊,那还得去药材铺买呢……”叶风喃喃地说。

叶风和钱堡池又不相熟,却要他为对方做如此这般的麻烦事,对于其他人的话,应该会很感讨厌吧?

不过,叶风不是这样的人,要他照顾、抑或者是帮忙买药都不是问题,只不过……

“这三碗水煎成一碗是要怎么办的呢?这下边好像又有写着要用什么文火武火的……”叶风搔着头,疑惑。他不懂煎药,以前都是师母帮他做的,他师傅邢步教他,厨房家当的寻常小活乃属女为之,男人是要管外头大事的!

“嗯…对了,这里是客栈,找店里的小二代劳帮个忙煎药不就得了?”叶风迷惑半顿,寻思到了。

就当叶风正打算好要去找人求助之际,“这药,不如由我来煎吧。”突然后头就轻起了一道柔声。

“呃?”叶风闻声转头,原来是于清清。她也随着叶风的脚步入了来。

“我自小体弱多病,这些煎药喝药的事早已经熟透啦,就交给我便可。”于清清柔声说着,随手也将叶风拿着的包药取过。

“哦,是吗?”叶风听了,也觉无妨,而且也想到客栈的人毕竟是外人,这药是重要的东西,小心点较好,而于姑娘怎说也算是熟人,便交给她了。

“格勒……”房门位置传出一轻声响,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飞儿,你回来啦!”叶风看清楚,是飞儿回来了。

“…那药……”飞儿没回应叶风,只是指着于清清手上的药。

“这是刚才那位姓陆的哥哥临走前要我照顾这位躺着的哥哥,我来取药煎啊……”叶风回答她。

“是吗?…”飞儿轻声说。她刚才突然跑了出去后,这时回来,看来是想起要为钱堡池煎药的事才赶回来的。

“你叫飞儿姑娘吧,这药就由我来煎就行了,大伙儿都忙着,我可也不想当个闲人呢……”于清清刚才已见过她,知道是与爷爷同行的那人一伙的,也听了叶风的呼唤,知道了飞儿的名字,便向前跟她打了声招呼。

或许同是女性的关系吧?飞儿仍然是一身男装书生的打扮,但于清清也还是能认得出她是个女生,唤她作姑娘。

“哦……”飞儿轻答,没拒绝她的帮忙。

“飞儿,你的那姓陆的朋友,刚才已经和谢前辈去了瘴谷啦。”叶风说,通知飞儿一声。

“嗯……”飞儿似乎对此事没太在意,只又是轻轻地回答一声吧了。

于清清下楼借了客栈厨房的炉子来煎药,飞儿也跟了下楼帮忙,而叶风则因为飞儿说同是男性的他照顾钱堡池会较方便,要他留在房里看顾,所以没跟下来。

厨房。于清清开了火炉,将煎药用的砂锅装了水放在炉上,继而再倒下包药里的药材于里头。

正待看着火,“呃…你的名字是于清清吧?”飞儿说话,问她。

“嗯?”于清清疑了一疑,她记得刚才自己好像忘了说出名字,对方应该不会知道才是,后又想到应该是从爷爷口里听到的,所以也不再奇怪,只是点了点头∶“嗯,对。”回答一声。

“哦……”飞儿听了回答,也只是哦了声,没再说什么了。

稍后,于清清装不经意的样子,不时微瞥眼向飞儿身上瞄去,令飞儿感到纳闷,不知是为何,“该不是我这身打扮太怪了吧?”没待对方解疑,她径自于心里如此怀疑道。

于清清似也发觉自己的举止让对方感到奇怪,便微露不好意思的神色∶“飞儿姑娘,其实…如果能够的话,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你一般,打扮作这般的样子,到处闯荡的……”

突然听她这么说话,飞儿没回应,只是静心听着。

“以前,曾经听我娘亲说过啊,她从前跟外公行走江湖的时候,到尽了大江南北,见识过不少新奇事物、漂亮的景色,我那时听着也觉得喜欢呢,也跟娘亲说以后长大了也要她带我去那些地方!……”于清清说着说着,摸样不知不觉地,似已经沉醉入了自己的想象里中,满满尽是向往的神情。

但,到了后来,脸上突露落寞∶“不过,自从那年爹娘不在了以后,这样的想法,我就知道再不可能实现的了……”于清清心触感慨地说。

那一年,当时他的爹娘遭人杀害,自己也身中了异毒,往后就是要爷爷一直为她逼毒延命。要她过如那般样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

“就算不能,至少也希望能够不再须麻烦爷爷,那就够了……”她口里说着时,心里暗暗的郁思。这个想法,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从成长至今。

于清清自顾自地说着,飞儿没说话,于清清回神转望见,顿感惊然,她自觉自己失态,忙道歉∶“啊,抱歉,正煎着药,无缘无故说这些有的没的,没闷着你了吧?”

飞儿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呃…对了,于姑娘……”欲言又止状,似有话要问的样子。

“嗯……?”于清清回应。

飞儿犹豫一会,还是开口问了∶“你娘亲……是个怎样的人?”话说出后,顿觉自己此言似有些唐突,即急着补充∶“啊,我这没什么意思,只是刚才听你说起你娘,我才随口问问而已……”

再觉不妥,便再说∶“你…你不想说便算了吧……”感到不好意思,不欲再说下去了,便想打住。

但于清清随后便道∶“我娘啊…我记得小时候,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曾跟外公学过一些武功,所以身手也很好……”她随着回忆,说起在自己脑海里,那些仅剩寥寥的关于爹娘的印象,神情又是陶醉……

她随着记忆,回到了当时,那段在渔村里的日子,那些爹娘还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耍戏的日子……

她思着思着,心头一触,即感刺痛,“呃…咳咳……!”随之更咳了起来。

飞儿见她的样子很辛苦似的,便劝说∶“于姑娘,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语毕也没等对方的同意,就伸手扶挽。

于清清自觉自己身子如此的情况,也没什么好推说的了,只有随着飞儿的扶挽回到房里,卧在床上。

飞儿将她带了回房,“那我先回……”就是转身,想回去顾那煎着药的火炉。

“对了,飞儿姑娘…”于清清突然叫住了飞儿。

“?”飞儿回望,不知为何。

“对了,飞儿姑娘,我爷爷刚才对你说的话请别介意,爷爷是较冲动的人,但他没有恶意的……”于清清徐徐说出。

“哦?”飞儿听后,一时未思起,半晌才想到对方说的是刚才谢长寿耻骂自己的话,她是替爷爷道歉,“噢,那事…呵,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早忘啦,没放在心里。”飞儿笑了笑,摆出个不在乎的表情,说。

于清清听了飞儿的话,样子似乎才有得懈然,心绪松下,便想要入睡了,飞儿不想打扰她,离开了房间,回去看顾煎药的火候。

飞儿一人自行回厨房顾火,稍过了一会……

飞儿自个儿看顾,心里感闷,不自觉就回思起刚才于清清刻意为她爷爷向自己道歉的情景,“那姓谢的老头这般的模样,也能有个这么有礼貌的孙女呢,还真是不简单啊……”

飞儿对那谢长寿不甚喜欢,心里私下如此唤他。从陆游离的读唇里,曾听说过于清清和她爷爷已共居了段颇久的日子,但却也没受到那般冲动脾气的影响,两爷孙女个性相差这般大,飞儿此刻闲着无聊联想到,心里也还是不禁起了略微的讶异。

但当她想着想着,心里开始感到有些不妥,一时就是说不出何故,一个灵光,顿然觉起,“咦?对了!慢…慢着……当时谢老头骂我的话,不是在她出现之前说的吗?那时我记得还闭着门的……难…难道,她听到了?”飞儿想到了。

当时谢长寿向叶风逼婚,飞儿多口旁作嘲讽,才会被谢长寿耻骂,那一连的事都是发生在于清清唤声入房的之前,那么,她应该没听到爷爷耻骂飞儿的话才对啊!

“但是,如不是的话,那她的道歉是……”飞儿懔然地思。因为如果她想到如于清清真是听见了当时的对话,那自己当时嘲说对方长得丑的那些话必然也已听入去了吧?

想到自己在人后对其无礼羞辱,还被对方当下给听去了,更甚的是,对方后来竟然没因此而生气,反而还向自己道歉!飞儿将整件事如此贯连起起来,心里万分的尴尬不禁就是横然纵生,甚至还有股要找洞钻的冲动呢!

其实,除此之外,飞儿还漏了一件事,那,也可能是她不晓得才没想到的吧……

那就是,谢长寿向叶风逼婚的事,谢长寿从来没对孙女提过,完全是他自己自作的主张。因此照理说,于清清应该是至今也还不知道的才对。

但若果,飞儿这时的想法是正确的话,那么当时在门外的于清清,便就是首次听到爷爷的这个决定了!

只不过,她却从当时开始,便一直没曾露出过任何惊讶、生气,或尴尬之类的神色,即使是到了后来,和叶风两人面面相对的独处时刻,叶风也看不出来(或许是他太笨了吧?),那么关于这点,又是何解呢?

这一切,假若于清清没向飞儿道歉的话,可能就不会引人生起如此的猜想了。

至于,这一连串的猜想,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呢?于清清当时又到底有没有听到房间里众人的说话呢?

关于这点,除非于清清本人再行自愿告知,否则就是一个永远的谜。

如果指望飞儿的话,是不可能的。她此刻想到那些尴尬,就已经连连摇头大吐舌头,感到羞愧得要命了!自然不会再次主动问对方进一步作清楚确认,而应该也不会再好意思去告诉叶风或其他人了吧?

所以就是如此。一切的猜想,就仅到如此打住。于清清心里所思的究竟,若是诸位看倌尚有兴趣猜下去的话,悉随尊便,不过猜中与否,都无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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