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呦呦呦,连色狼都有原则了,真可怕!」莲心边摇着头,边发出啧啧的声响。她不屑的样子,让花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热,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两个耳刮子。
「哼,你放心,就冷神医那冰冷冷的冰块样,这辈子是体会不到男女之间的情爱的。」花田终于在莲心的刺激下爆发了。
「你……」姑娘可是她心中菩萨一样的人物,怎么可以被这么个混小子诅咒?莲心气得面红耳赤,刚要反唇相稽,却被冷寒烟淡淡地喊住了,「莲心,算了,别再说了。」
「可是姑娘……」
冷寒烟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偷笑的花无忧,「莲心,拿着瓜果和医书,咱们去亭子里看花公子劈柴去,今日天气这样好,不如花公子就多劈一个时辰的柴吧!」
「冷寒烟!」这下花无忧可笑不出来了,他刚想理论一番,就见冷寒烟手指间银光一闪,一根银针在她指尖发着冷冷的寒光。
于是,可怜的花大少便梗着脖子,拎起斧头又去劈柴了。这一日,花大少劈到天黑才得以休息,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幸好第二日一早,冷寒烟就带着莲心外出采买所需药材,花无忧才能一觉睡到到日上三竿。
吃完饭没多久,花老太君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四戒公子的其余三位。
几人一见花无忧便嘘寒问暖的,花无忧藉机将冷寒烟的「恶行」统统细数了一遍,加上花田在一旁添油加醋,简直将冷寒烟说成了徒有虚名、骗吃混喝、借机报复的恶医。
若不是碍于花老太君在这里,荆冲恐怕早就嚷嚷着去抓冷寒烟来暴打一顿了。
楚欢伯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似乎有些不同意见,「这冷寒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看起来倒也不像骗子,况且她干嘛非要折磨你为乐呢?」
「嘿嘿,莫不是无忧以前欠下了什么风流债?」金不遗眨着小眼睛,一副八卦的样子。
「唉……」花老太君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有所不知,忧儿所中的「驭龙丹」正是冷妙手亲手所制,如今也只有冷寒烟能解了。」
「驭龙丹?!」四戒公子齐声惊呼出来,团团将花老太君围住,非要花老太君将事情解释清楚。
虽然花老太君说得隐晦,可是四人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原来当年冷妙手被薄情郎抛弃,伤心欲绝之时,便潜心研制出一颗驭龙丹,想要伺机报复薄情郎。只要女子服下驭龙丹,再透过交合便可将驭龙丹的毒性不知不觉渡给男子。
中毒后的男子无法行房事,却又极易动情,就连睡梦中都会梦到与女子交欢,可是却欲而不抒,备受折磨。
当年冷妙手研制完驭龙丹后,觉得此药太过毒辣,就将丹丸束之高阁,并不打算使用,却被谷里一名姓陈的婢女盗走,不料多年后竟然被用到了花无忧身上。
「姓陈?」花无忧微蹙着眉头,喃喃地说着,「桃儿……陈桃儿……对,桃儿也姓陈。」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平日里待她不错的啊!」楚欢伯说道。
「难道是因为她一直逼你娶她不成,才会心怀恨意,对你下手?」金不遗瞬间就推敲了一番。
「该死的,看我不将她揪出来大卸八块!」荆冲大暍一声,险些将花老太君吓出了心脏病。
「忧儿呀,这些事你不要想了。总之,现在好好配合冷神医将病治好,以后不要再花天酒地胡闹了,唉……」花老太君摇着头,在丫发的搀扶下离开了。
没有了花老太君在场,四戒公子商议起事情来就方便了许多。
「无忧,你放心,三哥一定找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那个小妮子,替你报仇。」荆冲差点要将桌子当成冷寒烟一掌给拍散了。
「不劳三位哥哥,我自有办法。」花无忧邪魅一笑。别的他不擅长,可是要说到对付女人,这屋子里他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哼,冷寒烟,既然是你们姓冷的女人让我受了这奇耻大辱,就休怪我无情!
这一日的柴自然是不用花无忧亲自劈了,当冷寒烟带着莲心回府时,便看到花无忧已经睡下了,院子里的柴高高地叠起。
「嘘……莲心轻一点,别吵醒他。」冷寒烟轻声地吩咐着,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子。
「哼,姑娘,为了这个淫贼值得吗?咱们辛辛苦苦走了一天,连城外镇子的药铺都去了,可是你想要的落凤草还是没有找到,难道姑娘你真的要去山上找吗?」莲心虽然不喜欢花无忧,可是却还是听话地放轻了动作,服侍着冷寒烟换了外衫,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
冷寒烟洗漱过后,拎起衣裙,小心翼翼地绕过花无忧的床铺,生怕吵醒了花无忧。
「哼,假惺惺。」花无忧侧躺在地铺上,闭着眼睛在心里偷偷地说着,虽然他感觉到冷寒烟的小心谨慎,可是心里却丝毫不领情。
本以为冷寒烟去睡了,可是过了没一会儿,花无忧便感觉到冷寒烟去而又返。
他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双眼闭得更加紧了。若是被她发现自己今天没劈柴,谁知道她会不会变态地让他半夜去做苦工?
花无忧还在胡乱猜想着,却只觉得手上一凉,手心里痒痒的、凉凉的,软软的指腹轻轻地在掌心里游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清凉,淡淡的草药香气传来,原来冷寒烟是在给他上药,难道这几日给自己上药的竟然是她?
身上的锦被轻轻地被掀起,纤纤素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寝衣,清凉的药膏在软软手指的助推下,缓缓地涂抹到他后背上的伤痕上。其实,那些红肿已经消了很多,可是冷寒烟却还是不放心地给仔细涂上了药。
花无忧缓缓睁开眼,他看不到冷寒烟,却能清晰地看到眼前投射在地上的她的影子。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暗暗的身影,小小的,可是一举一动都十分认真。
花无忧很想说冷寒烟这是猫哭耗子,可是不知为何,却清楚地感觉到冷寒烟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时轻时重地滑动着、涂抹着,他甚至彷佛能看到那小小的粉红的指头,裹在淡绿色的药膏里,一点一点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好热,身体里似乎又涌起了滚滚热潮,花无忧只觉得眼前又渐渐出现了幻影,那些娇媚的女子又从远处缓缓飘来,妩媚的笑声由远及近……
冷寒烟只觉得花无忧的身体似乎变热了,她正奇怪,却直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双手便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
「你、你醒了?」冷寒烟没想到会被他撞见,心下一窘,下意识地便抽回双手,可是下一刻却被花无忧紧紧地捉住,扣在胸口。
「你……」冷寒烟没想到花无忧会突然做此唐突之举,一向白皙的小睑不由得也泛起了红色。
花无忧此刻只觉得冷寒烟从来没有如此美过,彷佛是九天离宫里飘出的凌波仙子一般。他伸出手,迫切地想要摸一摸、感受一下,可是指尖刚刚触摸到她细嫩滑腻的肌肤,一股钻心的疼便从心尖一点扩散而开,彷佛一把尖锐的刀将他的心生生地剥开了一般。
「啊——」花无忧痛苦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惊醒了睡梦中的花田和莲心,也将冷寒烟吓了一大跳。她素手一翻,搭在花无忧的手腕上,眉头随着他脉搏的跳动愈蹙愈紧。
「你今天没劈柴?」他分明是从一开始就未睡,所以才会在她上药时,催动体内驭龙丹的药力。
「我……唔!」花无忧此刻疼得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只期盼着这熬人的痛楚快一点消失。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闻讯而来的花田推门而入,飞身扑上前来。
「哼,还能怎么了?肯定是白天趁我家姑娘不在,偷了懒,这晚上自然梦魇加身了。」跟着进屋的莲心轻哼一声,「你们以为我家姑娘是故意捉弄花公子,其实那是我家姑娘开的药方,只是希望花公子能晚上沉睡不醒,躲避梦魇的折磨。这下可好,自讨苦吃,哼!」
虽然姑娘的药方另类了一些,可是他们也不能将姑娘当作坏人看呀!
「莲心,还不快过来帮忙?」冷寒烟急忙让莲心将药箱拿来,莲心拿出药瓶,可是打开一看,却发现一颗药丸都没有了。
「姑娘,没买到药材,药丸又没有了,这该如何是好?」这一下,连莲心也急了。若没有了护心丹,花无忧岂不是要活活疼死?
地铺上,花无忧的脸色愈来愈白,甚至连呼吸都渐渐微弱起来。冷寒烟一下狠心,拿出药箱里的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刀很锋利,一刀下去,鲜红的血珠便窜了出来。莲心忙扶着花无忧坐起来,两人将花无忧的口撬开,冷寒烟便将手腕放到了花无忧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