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吧!”爱儿妈妈几乎是马上点头同意,“那一切交给你了,阿德。”
不会吧?高琥珀呆住了,看着爱儿妈妈和护士小姐在叶耐德点头又微笑的恭送下,真的就离开病房了。
“喂!你们回来啊!喂……”她忘记自己几分钟前还叫她们滚开,这下子又出尔反尔,急着要她们回来。
“你省点力气吧!琥珀姊姊。”关门落锁,转过身子的叶耐德又变了张脸,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高琥珀敏锐的察觉到一股可怕的张力,仿佛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在门一关上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她为所欲为,不禁全身戒备着。“不要过来!你绝对不准过来。”
叶耐德老神在在,看了她一眼,径自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然后开始动手收东西。
原来刚刚她闹过一场暴动,房里一片凌乱。她是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扔就砸,尽管扔的是纸杯子,砸的是纸巾之类毫无杀伤力的东西,可是仍然让房里变得凌乱,令人觉得不舒服。
高琥珀不相信他会纡尊降贵的动手收拾房间,但他的确就是在做这件事。
他做得井然有序,把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该丢的东西丢进垃圾桶,然后突然站直身体。
她马上紧绷身子,瞪着他。
叶耐德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从嘴里发出“嗯”的长长一声,同时双臂向上,用力拉直。
伸懒腰啊!高琥珀这才放松下来。
他泰然自若的进行清扫工作,大致清理完地板后,就走进浴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条抹布,开始擦抹桌椅,而在擦擦抹抹之间,又嫌衬衫的长袖子碍事,还停顿下来,将袖子挽高到手肘处,再继续擦擦抹抹。
总之,他一副非常忙碌的模样,不是在清扫,就是小动作频频,让她逐渐放松警戒心,不把他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也因此,当他走到床边,并扯下领带的时候,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然后他突然脚跟一转,动作迅速的将领带往她双手一套,巧妙的拉到她的背后,再牢牢的打结,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不用说是抵抗。
“你做什么?”直到他拉紧领带的力道弄痛了她的手,高琥珀才慢半拍的回过神来,但是再怎么挣扎都没用,因为她的双手已经被他绑得死死的,怎么样都无法挣脱。
“我已经答应爱儿妈妈,一定会让你乖乖的吃完午餐,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叶耐德冷静的闭口。
高琥珀浑身一颤,令她感到不安的,不是他说话的内容,而是他的口气,那种斩钉截铁、毫无转弯余地的口气。
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那他……
在她惊疑、紧张的注视下,叶耐德将摆了午餐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把它拿开,我不是说我不吃吗?”高琥珀心一横,再度嚷嚷。
他微微一笑,当做没听见她的叫声,径自坐在她身边,她想举起右脚踹他,却被他优闲的出手制止,甚至还好整以暇的反握住脚踝,并往上高举,她身上的病人长袍下摆自然而然的往上翻卷,露出底下毫无保护的脆弱娇躯。
高琥珀倒抽一口气,左脚不能动,只好拚命的想要踢动右脚,但还是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在她的大腿内侧来回滑动,仿佛拿了根羽毛在拨弄。
“叶耐德,你放开……不……”随着他轻柔的爱抚动作,她不断的抽紧大腿肌理,想逃也逃不掉,且羞耻的发现自己腹下的小小嫩口正……
“湿了?”叶耐德当然也发现到这一点,目光如炬,面无表情却薄唇紧氓,刻意放慢动作,指尖在她颤抖的肌肤上戳戳点点,最后终于来到大腿内侧的底部,遮掩嫩口的底裤,按上那从内往外湿透的小小布料。
“呀……”当他的大拇指重重的按压小小花核时,高琥珀发出颤抖的啼声,娇躯激动的左右摆动,却怎么样都躲不过他缓慢而加重的爱抚动作。
“啊……哈……”她拚命集中几乎被欲望击溃的意志力。
开玩笑!她才不会被……被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打败。她不甘示弱,以凶狠的眼神对俯视着她的男人如此宣示。
“是吗?”叶耐德冷笑的反诘,突然大动作的改变两人的姿势。
他拉开她的右腿,强行盘上自己的腰际,居高临下的揪着她。
高琥珀登时觉得狼狈又难堪。这算什么?他怎么敢以那种审视所有物的眼神端详她?而且她竟然在这种背靠着床头,身子又被他制得死死的情况下,沦落到任由他宰割的地步。
不过他不是想宰割她,而是……
俯下身,他吻上她的小嘴,缠绵而缓慢,男性炽热的舌头品尝她小嘴里的香津,啧啧水声在两人相交的口腔里回响,一丝透明水光流下她的嘴角。
……
凭借着戈尔登家族的力量,叶耐德顺利的请到世界着名的神经外科医生要为高琥珀开刀,不过这位医生不肯离开欧洲,最多只肯搭飞机到英国伦敦,而高琥珀的健康与体力状况都调养良好,在经过一番慎重的评估后,主治医生准许她出院与搭机的行程。
一般人要出国时,多多少少都会忙着准备行李,不过高琥珀显然是例外,她就酷酷的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叶耐德与爱儿妈妈为她整理东西。
“阿德,伦敦现在的天气是冷还是热?你看我要不要为琥珀准备一条围巾?”
“可以啊!不过爱儿妈妈,你也别太紧张,到伦敦后,还少些什么,直接在那里买就可以了。”
“这么说也是……我看我帮琥珀准备几包泡面好了,听说很多人到国外不习惯当地餐点,就会一直想吃泡面。”爱儿妈妈话才说完,就被突然发出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满脸怒容的高琥珀一掌扫掉放在桌上的杂志。
“谁要出国了?我可没答应任何事。爱儿妈妈,你怎么站到他那边去了?我才是你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吧?”
这阵子她受够了叶耐德耍诈的行径,利用撩拨欲望的手段来控制她的生活作息,更不开心的发现这个恶质男人和爱儿妈妈愈走愈近的忘年之交情况。
“你这孩子,就是因为你是我从小照顾长大的,所以我当然要为你做最好的打算。你就让阿德照顾你,跟他到伦敦动手术,好让身体恢复健康,又有什么不对的?”爱儿妈妈奇怪的反问。
“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坏!跟他到伦敦动手术好让身体恢复健康?哈,我看是到伦敦继续当他的挡子弹活盾牌吧?”高琥珀愈说愈恶毒,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下一次说不定换我的上半身不能动,岂不是全身都瘫痪了吗?”
叶耐德被她的话激得一拳用力捶向墙壁,凶猛的眼神对上她完全不肯示弱的视线。
这算不算是“用眼神杀死人”的情况?爱儿妈妈很荒谬也很搞笑的想着,如果现在的气氛不是这么紧绷,肯定早就笑出来。
“别胡说了,琥珀。”爱儿妈妈立刻强行接过指挥大局的控制权。“愿上帝原谅你,你是因为受伤、心情沮丧才会乱说话。阿德,你出去透透气,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得忙呢!”
“好。”叶耐德当然知道爱儿妈妈支开自己的用意是要让他和高琥珀暂时分开,让头脑与脾气都冷静一下。“我待会儿再进来。”
看着他转身走向门口,高琥珀的脸色缓和不少,直到他真的离开了,秀容更多了一层浓重的懊恼之色。
“你在后悔吗?”爱儿妈妈撒着她,“你应该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要知道,伤人的话一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你这阵子的表现真的很差。”
“我知道……”高琥珀的表情变得脆弱又疲倦,低垂着眼。
“还是说,其实你根本没有原谅阿德假扮智力受损欺骗你的事,而一直在生他的气?”爱儿妈妈又想到这个可能性。
“不,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一直在生他的气。”高琥珀喉咙干涩的回应,“事实上,我事后静心的想了想,如果我处在他的情况下,说不定也会采取相同的自我保护策略。想通这一点,我再也无法继续生他的气,只是……”
“只是……”
“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与他格格不入,爱儿妈妈,他是戈尔登家族的第二把交椅,全球最有钱的男人之一,一秒钟内所赚的钱,我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而且我又还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爱儿妈妈,你为什么要打我?”尽管巴向她后脑勺的力道很轻,高琥珀却觉得很委屈。
“不打你这个笨孩子,要打谁?”爱儿妈妈没好气的对她说教,“我说你啊!真的是想太多了。什么叫格格不入?上帝创造宇宙万物,祂的子民皆享有同样的温暖阳光,饮用同样的甘泉,也呼吸同样的空气。尽管世俗的金钱观造就众人在世间的身分地位观念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只要彼此付出的真心是一样的,其他的便不成问题,上帝会处理好其他一切。”
高琥珀哭笑不得的看着显然天真过头的爱儿妈妈。“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这么简单。”
“不然还会有什么问题?”爱儿妈妈索性反问她。
高琥珀本来是觉得很为难,不肯认真回答爱儿妈妈的问话,但爱儿妈妈不肯放弃的不断发问,终于逼得高琥珀不得不含糊的回答她。
“别的不说……至少我不想就这样跟他在一起。”她的意思是,就算两人真的能打破所谓的世俗价值观念而在一起,然后呢?她就要放弃自己的工作吗?叶耐德又会如何安排她在他生命中的地位?那种很重要但无法曝光的情人吗?
自从从事保镖一职以来,她亲眼见识或亲耳听闻过这种不堪的花边新闻,绝不会容许自己成为这类新闻的女主角,更何况猫眼看向再度走进房间的黑发男人,她忍不住暗暗自嘲,她在他的心中,说不定没什么太高的评价,恐怕只是一道塞不了牙缝的小点心,那些容貌、家世和气质皆美好的上流社会千金小姐才是适合他胃口的大餐。
而他目前居然如此重视她,还肯花大钱为她延请名医,安排手术等准备行为,有一半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对她的内疚,另一半则是对她的新鲜感还没消失,对她还没腻的关系吧?
没关系,她不在乎。猫眼重重的闭上,高琥珀假装自己在养精蓄锐,不愿再跟他起冲突,同时不断的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没关系,她不在乎……
没关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这是指,叶耐德很顺利的带着高琥珀搭飞机直抵伦敦的机场,也是指,已经待命做好准备的主刀医生很顺利的完成高琥珀的手术,以最新的医疗技术为她毁损的神经元重新接续,仿佛线带编织,还予她能再度使用左脚行走的希望。
希望,是人力尚未能圆满完成的事。高琥珀的手术是顺利完成了,但是之前便因为枪击受伤而动手术,导致身体状况一直处于恢复期状态,整个人病恹恹的,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虚弱……哇塞!她从来没有这么像林黛玉。
自嘲的撇了撇薄唇,高琥珀转头,缓缓的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