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酒楼案件『下』
站在他身边的王富贵比他的情况还要惨,呆了一下,大叫一声:“我的娘呀!”
双脚一软,便坐倒於地。
只见王富贵“哇”的一声,吐满了一地,连滚带爬的爬下了台阶,趴在地上狂吐起来。
王老七做更夫有三十多年了,到底也见过一些世面,虽然心头震慑,却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呆了一会,便踉舱地奔下了石阶,想把灯笼按照平日的习惯插回衣领,好空出手来敲锣,却现自己已把灯笼扔在松鹤楼的石阶上,正在燃烧著。
当时我站在案现场,血腥很重,看到这血流成河的屋内,可想而知这些杀人的一点也不讲究情面。
他看了看那蓬火,现不会引起火灾,这才擎著小锣狂敲起来,一面大喊道:“杀人啦!松鹤楼生命案啦!快来人哪!”
静谧的夜里,锣声传出老远,敲破了一片宁静。
王富贵被这阵锣声吓得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唯恐再逗留下去,会牵扯进这骇人的命案里,一把拉住了王老七的衣袖,道:“王老七,我先走了,你别说我到过现场,改天我请你喝酒!”
王老七见他脸上肌肉扭曲著,惊骇至极,虽然自己心里害怕,却也不愿把蔡富贵牵扯进来,否则等到衙门的差人一赶到,恐怕第一个便会把王富贵扣押起来。
像这种骇人听闻的大血案,武侠屋扫校说不准一两年都破不了,王富贵作为目击证人,大概这一两年都会吃牢饭了,万一衙门把他当成从犯来办,定作一个死罪,岂不害了他一生?
王富贵见他没有一口答应,心里一慌,急忙从囊中掏出一块碎银,塞在王老七的手里,道:“王老哥,请多多包涵了。”
王老七掂了掂手里的碎银,现好像有一两多重,心里一阵高兴,连忙挥手低声道:“你快走吧!记著,也得让郑矮子封口,别说出来,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此时我正在门口,王老七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公子,你赶快退出去,免得让衙门差人误会,反而遭至不测。”
只见从远处来了一位道人他用矫健的身法向这里快的奔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正是邵真人,“无量寿佛,原来段公子也在此,贫道上楼看看,马上就出来。”
他手护住灯火,原地拔起丈许,跃上了二楼,迳自查视楼上的情形。
我见他竟不作势便上了二楼,心中暗惊,忖道:“他的轻功也如此的卓绝,果真武功绝,虽看这种轻功身法,已经无人能比……”
心念一闪即过,他没让自己受到影响,小心翼翼的从衣袂上撕下一块布,包在手上,从面前倒卧的三具尸身上拔下数枚暗器,就用那块布包著,退出了松鹤楼。
他一出大门,只见其他七名夥伴仍自在空呕,走出两步,正想要出声招呼他们,却现地上留下了几只血脚印。
他怔了一下,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哨声,无数的人影随著此起彼落的哨声响起,从四面八方奔了过来。
我知那是衙门差人遇到紧急状况,用来招呼同伴的哨声,眼看差人即将赶到,我不敢犹豫,用脚擦了擦地上的血脚印,收起用布包著的几枚暗器,跃到了站在墙边呕吐的王老七身边,招呼他们尽快离开,免得被牵涉进这桩骇人听闻的血案里。
我刚开口说了句话,左侧风声一动,一条人影已悄无声息的到了身边。
我看不清楚那人面目、乍见他向邵真人,一个拳,一个飞腿,几乎同时攻向那人。
我这时也警觉那人的出现,脚下退了一步,身形微蹲,使了个猛虎下岗之式,一手护胸,一手出拳,连封带打的朝那人攻去。
那人在刹那之间遭到三人的攻击,毫不慌忙,使出华山独门掌法,连消带打的把邵真人人攻来的招式卸下,力道处邵真人都闷哼一声,被*得跳下了石阶。
我刚要出手,却已听到那人低声沉喝道:“段公子,是贫道,请勿误会!”
我大凝目一看,果真见到站在身前那人便是曾经在比武会上的华山掌门。我退了一步,连忙抱拳道:“对不起,在下没有看清是前辈,冒然出手……”
他脚下一动,闪到了我的身边,道:“这几位是你的同伴吧?请公子赶快制止,免生误会。”
我目光一闪,只见邵真人被*下石阶之後,显然没有得到教训,摆了个姿势,欲待冲过来,蓄势待,准备出手。
我连忙道:“邵真人,这位是华山剑派的薛展,大家都是好朋友,请勿误会。”
齐都停手,向薛展抱拳致歉。
薛展还了一礼,道:“各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站过去一点,免得干扰差人办事。”
我见到衙门差人从四面八方奔来,眼看就要赶到,连忙招呼同夥移向松鹤楼隔壁两间店铺,避免生误会。
我问道:“邵真人你到了楼上去查看,可曾现什么情况?”
邵真人看了从各处急奔而来的衙门差人一眼,眼色恍惚低声道:“惨,真是太惨了,二楼倒了大概有二十多具尸体,三楼也有七、八个死人,个个都是一刀毙命。”
他犹有余悸地道:“贫道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狠毒的刀法,死者仅是喉间中了一刀,便已死去,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
我等人见他说话之时,比了个割喉斩颈的手势,全都惊骇无比。
我们无法想像,一个人怎能凭著一把刀,就只用一招便可杀死敌人,而这些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并且还遭到了割喉……
我吸了口冷气,凛然道:“薛大侠,依你看,有什么刀法名家能够具有如此凌厉的刀法?”
薛展心念急转,道:“据说江南有七位刀客,其中又以天刀的刀法具有极大的威力,恐怕可能便是他了!”
邵真人,从怀里取出那块包著暗器的布,摊在薛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