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全身都很漂亮,没有丑的地方。”
“少来了!”她娇嗔,心里晕陶陶的,仍不忘拿起桌上的两瓶指甲油询问他的意见。“你比较喜欢我搽哪一个颜色?”
魏孟礼坐直身子,瞧了她手中那两瓶指甲油,一瓶是淡淡柔柔的法式粉紫色,另一瓶则是色泽艳丽的葡萄紫,他毫不犹豫地选了浅色系。
“我帮你搽。”他抽走她手中的指甲油。
“你会吗?”她挑了挑眉。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他勾了勾唇,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脚踝。
他用手掌托住她细致的脚丫,只觉得她的脚好小、好小,每根脚趾头都白润可爱。
“你也替前女友们搽过指甲油吗?”话一脱口,嫚嫚就后悔了,她这分明是在嫉妒嘛!
“你在吃醋?”他瞅望着她。
“才没有呢!”她心虚地否认。
“真的没有?”
他缓缓地流露出邪恶无比的笑容,坏坏地搔痒着她的脚底,惹得她轻笑不止,慌乱地想抽回脚。
他却使劲握得更紧,换上一副讯问的口吻。“大胆刁妇!招是不招?”
“你动用私刑!”她不服地抗议。
“既然你都提到私刑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他嘴角噙着暧昧的笑,索性站起身,将她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啊--”她娇喊一声,整个人往后仰,完全被他囚困在胸膛之下,柔柔地指责他的行径。“你……你强押民女!”
“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魏孟礼笑了笑。
“我先说,不准再对我搔痒!”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低声警告道。
“放心,本王的私刑不止这一招--”
他跨在她的身上,抽开系在腰间的袍带,顺势也将身上的浴袍褪去,伸手擒住她的手。
“好啦……好啦……我承认自己在吃醋啦!”她无助地求饶道,总觉得他的笑容好邪佞……
而且他光裸的身躯,让她好害羞。
“来不及了。”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用袍带绑住了她的手腕。
“魏孟礼,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喔!”她在他身下无助地挣扎着,娇软的语气一点吓阻的气势都没有。
“怎么办?我就是想乱来……”
魏孟礼低头睇望着她甜美诱人的模样,一头乌亮的长发拉泻在枕头上,微敞的衣襟露出一截雪白的胸部,轻易挑惹起他的欲望。
“你、你今天又没有喝酒,怎么又要乱来了?”对上那双墨黑、布满露骨情欲的眼睛,她惊恐地问道。
自从餐桌事件后,她一直以为他的酒品不好,是指酒后乱“性”一事。
毕竟那一晚之后,两个人即使同床共枕,他都安分守己,没有上演“兽性大发”的戏码。
“嫚嫚,谁跟你说我是喝了酒才会乱来呢?”
他俯下身,低喃道。
他湿润的鼻息暧昧地吹拂在她的脸上,教她的脸一热,心跳得好快。
“那天你明明是喝了酒才失控的……”她低声地说。
“你给我喝的是红酒,不是春药。”他笑着解释道。
“那你怎么会……”
她眨了眨迷惘的眼,完全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酒里含有一种中枢神经抑制剂,它会麻痹我们头脑里的神经,使我们的头脑失去控制,所以很多喝醉酒的人常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事。”魏孟礼解释道。
“也就是说,有些人喝了酒之后,酒精抑制了理性、减缓了自我控制的能力,刺激了一些原始的冲动,所以才会有些人借酒装疯,或借酒壮胆。”他抚摸着她粉嫩的脸蛋,继续说道:“简单的说,只要一碰到酒精,很容易把我潜藏在心底最黑暗、最疯狂、最深沉的欲望表露出来……”
“……所以你是喝了酒,就会乱了品性?”
“如果说得更白一点,那就是我想“吃”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然后你又笑得那么甜美,又一直劝我喝酒,我只好顺势而为了……”他笑得贼贼的。
“所以孟婕说你喜欢喝那个牌子的红酒,根本是骗我的吧?”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家别说酒柜了,连个酒杯都没有!
原来,他早知自己酒品不好,根本不喝酒。
“看来我有个好妹妹啊!不枉她结婚时,我准备了厚厚的一包礼金。”他笑得很无赖。
“你们兄妹俩好可恶喔!”她娇嗔道。
“可是我接下来还想做更可恶的事。”他笑着亲吻她的颊畔与发心。
“我才不想跟你做更可恶的事……”望着那双饱含情欲的眼眸,她不用问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坏事。
“没关系,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求我。”他得意地勾了勾唇。
“我才不会开口求你!”她倔强地别过脸。
“我也很享受自得其乐的感觉。”
他将脸埋人她馨香的颈窝,湿热的唇舌顺着她敏感的颈项,一路舔吮下去,烙下无数个热情的吻痕。
“你快放开我啦!”
她无助地在他身下挣扎蠕动着,随着他的亲吻,在她的体内激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不行,我们的私刑才要开始。”他厚实的大掌游移在她的臀侧,探人她的罩衫里,粗鲁地扯下她的蕾丝底裤。
……
他不习惯在口头上承诺虚无的爱。
因为他更喜欢用身体表现对她的热爱,喜欢两个人紧紧相拥、合而为一的亲密感觉,彷佛他成为她的唯一。
他好喜欢宠爱她时,她那份全心全意的投入,毫无保留的热情……
《亚洲财讯》创刊二十周年庆,经营者奢华地租下位于信义计划区商圈内一家新落成的时尚精品饭店宴会厅,举办了一场热闹非凡的派对,许多政商名流、两岸新兴的企业家二、三代、高阶经理人,全都盛装赴会。
这种交际应酬的公关活动向来是由瞿立衍负责参加,但他这天必须飞往日本出差,所以改由魏孟礼带着嫚嫚一起出席公开场合。
即便嫚嫚在广告公司任职多年,也常接到各个品牌发表会活动、时装展或酒会派对的邀请函,但个性低调的她一直不爱参加这类活动,讨厌下了班之后还要应酬一堆陌生人。
但今晚不同,她必须担任魏孟礼的女伴。
她是以“他的女人”的身分来参加这场派对,而她喜欢这个身分。
她身着一件雪白色斜肩小礼服,合身剪裁衬出她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段,最特别的是肩上还缝缀着一个别致的大蝴蝶结,乌黑的长发绾成发髻,露出性感的颈部线条,配上银色细跟高跟鞋,甜美娇艳得犹如绽放在春日里可人的白色玫瑰花。
魏孟礼一身黑色西装,亲昵地搂着她的侧腰,两个人进入派对里,他斯文俊挺的仪表,衬上她清新秀雅的气质,早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之一。
“我穿这件礼服会不会太曝露了?”
她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畔低语,总觉得衣服上斜肩设计露出一边光裸的肩膀,令她很没安全感。
“完全不会。”他望着她,笑得慵懒迷人。“我喜欢你身上的洋装,尤其是肩上的蝴蝶结,很性感也很甜美,好像是一份我专属的礼物。”
“人家是很认真在问你话,你却一直在胡扯!”她娇嗔道,莹亮的眼波盈满深切的情韵。
“我哪有在胡扯?你真的很美,美得我好想现在就把你拐回家……拆礼物。”他低下头,附在她耳畔暧昧低语。
她横了他一眼,一抹羞怯的红潮从耳根蔓延开来。
两个人伫立在角落亲密低语着,早成了派对上最醒目的风景之一。
穿梭在宾客间的服务生,举着托盘,走到两个人面前,礼貌性地问道:“两位有需要来一杯香槟吗?”
“给这位小姐一杯香槟。”魏孟礼吩咐道。
“谢谢。”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香槟。
两个人有默契地相视而笑,她昂起头,望着他好看的俊脸,体贴地说道:“其实我的酒量还可以,而且我的酒品还不错,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挡酒。”
“谢谢你的好意,可惜并不需要。”他浅笑道:“今天你的任务只要担任我的女伴,站在我身边保持微笑就行了。”
“那我就当微笑版的人形立牌。”她浅笑道。
魏孟礼犀利自信的目光梭巡了派对一圈,忽地,在舞池中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着一身艳红色平口礼服的周宛璇,已经端着酒杯,踩着婀娜的步伐,朝两人走了过来。
“嗨!又见面了。”周宛璇噙着笑,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魏孟礼挺拔俊伟的身形,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斯文俊逸的面容,但在瞧见他身边的女伴时,眼底飞掠过一抹厌恶。
“嗨。”魏孟礼语气平静,在这里见到周宛璇虽然有些惊讶,却不介怀。“你也受邀参加纪念酒会?”
“因为上星期接受了《亚洲财讯》的专访,不好推辞他们的纪念酒会,所以只好来了。”周宛璇解释道。
嫚嫚静静地挽着魏孟礼的手臂,秀气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淡雅的笑容。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前穿着艳红礼服的女人,猜忖着两人是什么关系?看他们对话的样子,彷佛很熟稔。
“这位是……”
周宛璇话锋一转,指了指魏孟礼身边娴雅贞静的女人。
“居然忘了介绍你们认识。”魏孟礼揽住嫚嫚的纤腰,为两个人作介绍。“这是徐嫚嫚,我今晚的女伴,也是我的女朋友。”
嫚嫚柔和的目光睐向身畔的男人,因他那句“女朋友”而欣喜着。这是两人从恋爱试婚以来,除了双方亲友外,他首次对外公开两人的关系。
她的心窝甜甜的,有股说不出的踏实感,彷佛两人的关系又更稳固了,她更加走进他的世界。
“这位是“大威科技”业务部总经理--周宛璇,目前人在上海工作,过去是我和瞿立衍在美国工作的同事。”魏孟礼刻意略过两人曾经交往一事。
并非他心虚想隐瞒什么,抑或对周宛璇旧情难忘,而是不希望嫚嫚胡思乱想,毕竟两家公司未来有可能会合作。
“你好,周总经理。”嫚嫚脸上洋溢着甜润的笑容,完全是一副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表情。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周宛璇的目光从魏孟礼贴放在徐嫚嫚腰际上的手,移回到那张巧笑倩兮的笑颜上,心里渐酝起一股对她的怒恨,嫉妒起那被搂住的纤腰。
曾经,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孟礼--”
蓦地,一束低哑的男嗓介入其中。
魏孟礼循着声音的来濂望了过去,瞧见满头灰发、一身银灰色三件式西装的瞿仁耀神采飒飒地向他打招呼。
“抱歉,遇到一位熟人,先过去和他老人家打声招呼。”魏孟礼额首。
“魏总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周宛璇笑道。
魏孟礼点点头,牵起嫚嫚的手,朝着瞿老先生的方向走去。
夜凉如水。
嫚嫚受不了派对里严肃的商业对话,而且男人聊的生意经她没有一句能插上话,只能陪在魏孟礼的身边当个微笑立牌。
因此半个小时后,嫚嫚决定走到外面的露台来透透气,反正两人都有带手机,不怕派对结束后找不到对方。
夜幕低垂,盏盏霓虹灯将这座城市装缀得异常华丽,矗立在前方的大楼成为最醒目的地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