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儿,为夫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有多少人跟着我,更何况家仇一日不报,为夫又怎么能安心呢?」冷修言叹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了花月清。
「那为什么不去报效朝廷呢?带着岛上的兄弟一起去,你有本事,朝廷一定会重用你的,兄弟们也不用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你成了将军之后,也可以带着兵去攻打夜月,这不是很好吗?」花月清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清儿,我说过这不可能。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咱们先去吃饭。」冷修言脸色微沉地拉着花月清就往外走。
昨夜的过度欢爱,让花月清全身都酸痛不堪,一双秀腿更是迈不开步,被他这样一拉,险些跌在了地上。
冷修言急忙回身扶住了她,看着她低垂着脸,弯下身将她抱出了屋子。大厅里,岛上的几个头头已经等在那里,一看到两人亲昵地走了进来,都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喊着「嫂子」。
见有外人在,花月清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几下,自己下了地。
「咦,熊莽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来?」冷修言拉着花月清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来了,那家伙听说嫂夫人要来,又回去准备礼物去了。」张全笑着打趣道,「这家伙在晏京待久了,也喜欢上了这些噱头。嫂子,等下他来了,可别吓着你。」
花月清笑了笑,「怎么会呢?你们都是修言的兄弟,也就是我的亲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才好。」
她的落落大方让众人刮目相看,冷修言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大哥,好眼光。」几个兄弟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众人正在说笑间,院子里一个莽撞的汉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众位哥哥,嫂嫂来了没有啊?」
只见一个黑壮的汉子一阵风般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锦盒。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冷修言也抿着嘴偷笑着,张全推了一把熊莽,「嫂子不是和咱大哥坐着吗?怎么还这般莽撞,你的礼物呢?」
熊莽嘿嘿一笑,将锦盒递到冷修言和花月清面前,花月清刚要接过来,熊莽手却一松,锦盒「砰」地掉在地上,里面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花月清有些诧异,冷修言却不满地看着自己莽撞的兄弟,「熊莽,怎么一年不见还是这般莽撞?」
谁知熊莽却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哆嗦嗉地指向了花月清。
冷修言对他的举动有些不满,「熊莽,你到底怎么了?」
「大哥,她……她……她是大公主啊!」
简单的一句话,让花月清顷刻间仿佛跌入冰窖,从头冷到脚。
「你、你说什么大公主?」张全也吓得站起身来。
屋子里的人都诧异地盯着花月清,花月清却只是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冷修言。
他很快就会知道她的身分了,她该怎么办?
冷修言却依旧平静,他轻轻拍了拍花月清的手,转过头去盯着熊莽,「你说的是真的?」
「大哥,此事千真万确。我在晏京待了那么多年,二公主大婚的时候,我轻轻楚楚地看到了,站在二公主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她。她站在国君身旁,在场每个人都知道她就是大公主花月清。」
熊莽的话句句掷地有声,每一句都仿佛一柄利剑,狠狠地剌在花月清心上。
「清儿,你怎么说?」冷修言脸色凝重地问,谁也没看到他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握得有多紧。
死一般的沉寂中,花月清没有开口,而众人都纷纷看着冷修言,等待着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你究竟是吴清,还是公主?」冷修言突然一声怒吼。
仿佛整个天地都变得暗淡了,花月清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清楚了。
「言……我……我并不是……」整件事过于复杂,实在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心急的花月清眼底已经涌起了水雾。
但看到冷修言面如死灰的表情,花月清知道他将自己想到最坏的地方去了,她心里一痛,急着开口解释道:「言,我到这里只是为了调查真相,朝廷接到澹州总督上奏,海贼猖狂、不堪其扰,但我和父皇都觉得事情并不单纯,所以我亲自走一趟……」
「大哥,她承认了,这女人果然是公主,还是朝廷派来消灭我们的!」熊莽激动地开口。
「我不是!」花月清怒瞪熊莽一眼,那股天生的尊贵气势让对方直接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花月清再次将视线转回冷修言身上,「我承认,当初我为了见你隐藏了自己的身分……可在我到岛上见到你们的生活,还有澹州那些穷困被官府欺压的老人和孩子,我就改变了想法,我绝没有想逮捕你们、伤害这里任何人的意思。」
由于所有人都在这里,让花月清有许多话都无法说出口,她一双眼认真地看着冷修言,内心不断地祈求着——
言,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隐藏身分之外,我对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冷修言依旧一句话也没说,整个大厅充满了绝望的气氛。
「言……」
「你不是吴清,而是安泽国的大公主花月清。」冷修言以一种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冰冷眼神注视着她,「为了你的国家,公主殿下真是用心良苦哪!」
「我很抱歉。」花月清直视冷修言,不为其他,只因为自己的欺骗确实伤害了这个骄傲的男人。
一句「我很抱歉」将冷修言瞬间击落至谷底,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付出此刻都成了笑话,所有从那张小嘴吐出的话都是谎言!他曾经给她好几次机会坦白的,但这女人一次又一次,编出了不同的谎言!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张全一脸愤怒地瞪着花月清,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该相信,语气严厉地补充道:「李德前两天送了信来,说是这几天澹州的官府似乎正在暗暗筹备什么,不知道跟她是否有关。」
「大哥,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听说习城将军也带着兵马准备来澹州。」熊莽听到张全的话,也补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
「这一切也是你的安排吗?公主殿下,想率领官兵将我们一网打尽?」冷修言目光如刀般瞪着花月清。
花月清摇了摇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又可以说什么,见冷修言说什么都不愿相信自己,她难过地红了双眼。
冷修言紧紧闭上双眼,不愿再看到她泫然欲泣的脸,更痛恨自己居然还会为她的泪水感到心疼,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沉重地挥了挥手,「把人带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昨日花月清还在憧憬着自己幸福的生活,今日她就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从喜房换到了牢房,呵!多么讽刺的人生。
花月清待在空荡荡的牢房里不知过了多久,地牢的门锁被打开了,一身戾气的冷修言走了进来。
「说,这一次朝廷派了多少兵来,打算如何登岛?」刚刚他又接到李德的飞鸽传书,果然习城已经带着兵到了澹州,大队兵马已经朝着这里赶来。
「我真的不知道。」见冷修言单独来了,花月清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言,你要相信我,我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如实禀告父皇、彻底整顿这里,不再让百姓受苦!」
见冷修言没有回答,她注视着自己深爱男人的面容,喃喃地说着:「听我的劝,报效朝廷好不好?我让父皇封你做将军,岛上的兄弟们也会有好日子,这样不好吗?」
「哦,所以大公主这次微服私访,就是为了劝冷某归降?」冷修言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不,不是的。一开始我是有这个想法,可是……」
「够了!」冷修言恼怒地打断了她的话。他付出了一腔热情,将自己整颗心都掏给了她,甚至还可笑地让人去筹备他们的婚礼。可是到头来,原来她只是为了劝降,难怪三天两头一直提到为朝廷效力这件事!
「言……」
「够了!你不是要劝降吗?那就把你的本事好好拿出来让我看看到底值不值得!」冷修言阴沉了脸,一手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花月清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几乎是被他拖出了地牢,一直拖进了她曾经住着的屋子。
「言,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花月清苦苦哀求着,可是冷修言却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
「谈?好,告诉我朝廷的计划,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我真的不知道,言,你相信我。」
「你不可能不知道。」冷修言又是一声冷笑,「人人说大公主是女诸葛,看来确实如此,你不但顺利踏入冷某多年来隐藏的海岛,还顺利爬上了冷某的床,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对这里应该还有更缜密的计划才是。」
「没有,我没有,言,你不要这样,我会怕……」床榻上,花月清瑟瑟发抖,她的心从未如此慌乱过,他就近在眼前,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到他离她越来越远?
「怕?昨晚你不是很享受吗?」冷修言冷冷地盯着床上的花月清,一件一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不,不是的,我不是……」花月清害怕地朝后退去。
可是冷修言却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昨日还温情缱绻的情人,此刻仿佛变成了地狱里的魔鬼,他揪着她的脚踩,将她拖到了身下,双手用力一扯,就将自己亲手给她穿上的罗裙撕成了两半儿。
「昨晚你表现得很好,让我很满意,今日再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公主殿下。」冷修言面部狰狞得宛若吃人的猛兽。
「不,不是的,言,我是爱你的。」花月清含着热泪,凝望着眼前的情人。
「花月清,别跟我说这个字,我觉得恶心。你真行啊,为了朝廷,为了你爹和弟弟的江山,居然肯犠牲色相,将第一次给了我。堂堂安泽国大公主居然肯屈身做一个用来劝降的交换品,既然如此,就该心甘情愿向我敞开身子才是。」
他不愿见到她泫然欲泣的脸,双手扣住她的腰便将她掀翻在床上。
花月清的脸被狠狠地压在被子里,下一刻他的分.身便毫无预兆地强硬挤压了进来!
「啊!」花月清难受地喊出声,悲伤与绝望的泪珠一颗颗滑下了脸颊。
这一次的惩罚,冷修言从白日里一直持续到晚上。
床上、桌上、墙上都留下了欢爱过后的痕迹,花月清此刻已经宛若木偶一般,在他的怀中不断地变幻着姿势,任他玩弄。
一声低吼之后,身下的娇躯颤抖地瘫在地上,看着那挂满泪痕的脸,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漩涡,让他一陷进去就无法自拔。每一次,冷修言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他不要再碰这个满嘴谎言的可恶女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宣泄欲.望。
冷修言起身,再一次提醒自己,这女人从相识以来都在骗他,自己绝不能对她心软!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在这里当冷某暖床的伴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门一打开,奉命守在外头的蔓儿就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爷,嘴角带着笑,但一双眸子里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