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季然的内心很不平静。

面对这个已经滔滔不绝连续说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喘气,更不见她有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陈小姐,他真的不得不承认,他有甘拜下风的意思。

虽然他也是能说善道之人,但可没办法像她一样,气也不换的连续说了二十个字,说了半个小时水也不用喝一口;相反,他除了刚开始说了一句「你好」之後,就只有喝水的份了。

这是他第十二次的相亲。

自那天下定决心,他便偷偷地到一间素质以及名声也不错的婚友社登记成为会员,然後便开始平均一个星期一次的相亲生涯,原以为在这麽频繁的相亲下,他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从此过着幸福而美好的快乐日子。

谁知道,来相亲的十二个女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产生共度一生的念头,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他要求太高、太严苛了,所以努力地放下自己既有的原则,忽视对方所有的缺点,专注地找出她们的优点,但他还是找不到他想要的感觉。

他开始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不想用这个方法来找未来的老婆了。

给予眼前的女人一个歉意的笑,迷得对方神魂颠倒的,他藉口有事放下餐费便开溜了,速度快得教陈小姐反应不过来。

咖啡馆外的阳光好灿烂,然而走在阳光底下的季然却觉得自己的世界很灰暗。

为什麽他找不到教他心动的女人?

为什麽他找不到一个让他有共度一生的念头的女人?

难不成他就要成一个被其他已婚的兄弟嘲笑的可怜剩男?

越想越无奈,越想越灰暗,完全不想接在这个时候大肆作响的白目来电。

可是来电者好像在跟他比耐性、比耐力似的,一个接一个的不停止,非得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这疲劳轰炸的来电才停止。

「您好。」虽然不耐烦,但擅於扮演人人见过都称好的绝代好男人季然,还是用着温和的语气问好。

「季先生,刚刚我们接到陈小姐的电话,说您突然有事离开了,请问现在您已经忙完了吗?因为我们刚刚有一个新来的会员,我们觉得这位小姐特别适合您,所以想请问一下,您现在有时间到甜点屋跟她见一面吗?」

新来的会员?

季然已经听过不下十遍「特别适合您」这一句话了,每一次见面前,这些职员都会说着一成不变的话,然而每次去,那位听说十分适合他的女性都没有办法吸引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开始对这家公司产生不信任感。

就算是最後一次吧!他告诉自己,去见过这个所谓「特别适合他」的女性後,如果再不适合,感觉不对,他就要换另一间婚友社了。

又或者,真的随缘了,不再去强求。

「好,时间是?」

「时间是三十分钟後,因为新会员比较害羞,所以我们会有工作人员陪同她一起去,希望两位相亲愉快,能够找到命定的那一位。」制式化的说些祝福的话後,电话就被对方挂上了。

季然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对於自己对「命定」一词还存着希冀而感到有些自嘲。

如果命定之人是那麽容易找到,为什麽到现在他还是单身一个人?

◎◎◎

开车来到外型温馨可爱的甜点屋,一推开玻璃门,里头的服务员便迎了上来,把他带到座位上,再放下一本菜单就准备走开,给予他自由选择的空间。

可是季然喊住了他,金丝框眼镜後的墨眸没有在菜单上游走,就直接要了一杯黑咖啡。

「先生不需要点一份甜品吗?我们家的甜点可是远近驰名的,各大讨论区里也有不少人推荐。」服务员搔搔头,头一次遇上来甜点屋却不吃甜点的客人,到甜点屋不吃甜点,那麽他来这里是要找碴的吗?

「不需要,谢谢。」对於甜食,季然一直都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总觉得这是小女生爱吃的玩意,就像……墨眸瞄到距离他一桌之远的一个女孩身上,而後微微一怔。

女孩的身上,穿着一套很可爱的浅粉红色娃娃裙,梳着精致的公主头,还别着一只镶着闪亮水晶的蝴蝶发夹,就像一个放在玻璃橱窗里头的芭比娃娃。

说真的,季然一直认为这样的打扮,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搭配得来的,粉红色太过梦幻,再加上公主头,怎麽看都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才会有的打扮。

然而,尽管她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但那一身的打扮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相反还感觉这身的打扮很适合她。

一朵在温室里成长的小花儿,这是他对她第一个印象。

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以及打量,女孩擡起不施脂粉的白皙小脸,迎上他的眼眸。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季然又是一愣,这是一双单纯的水眸,只消一眼便能猜得出她正想些什麽,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她的眼中看出她对他的好奇。

彼此对望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女孩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地,怯怯地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心脏,因为这抹羞涩、可爱的笑,不规律地跳动。

季然有些狼狈地别过脸,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失态,更严重的,是他居然对这个明显比他小许多的小女孩,有了心动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他不常有,但他却牢牢地记住这个感觉。

真是糟糕,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男人,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孩有心动的感觉,就算人家不笑他老牛吃嫩草,他也会觉得自己很不知羞耻。

这个时候,甜点屋的工读生送上黑咖啡,稍稍为他掩饰了不自然的反应,他端起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让黑咖啡的苦味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之中,也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

只是他忽略了刚煮好的咖啡热度,被烫到的他呛了一下,火辣辣的灼热感教他想将那口咖啡吐出来,可是那实在是太难看了,所以他最後还是选择将口中足以烫掉一层皮的咖啡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你没事吧?这杯水我还没有喝过的,你喝吧!」一只雪白的小手,伴着软软甜甜的声音,突然伸了过来。

小手上,是一杯加了冰块的冰水,看起来透心凉,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顾不得什麽好不好意思的,季然接过冰水就灌了下去,好冷却一下自己好像被火烧过的喉咙,折腾了好一会,喉头终於没有火辣辣的感觉,他才可以分神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双水盈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关心与担忧。

是那个小女孩!季然的心再次地不规律地跳动起来,而且比起上一次,更加地不像话,真是太糟糕了。

「谢、谢谢。」他努力地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道了声谢。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了。」见季然没事了,女孩露出一个更甜的笑。

她的笑或许比她桌上的那盘抹茶水果泡芙,更要甜,季然有些失神地盯着那两片粉色的唇瓣。

可下一秒,女孩的问题却教他整个傻住了。

「你讨厌我吗?」甜笑稍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紧张,女孩有些羞又有些怯地问。

舍不得甜笑在她的脸上消失,他连忙否认,「我怎麽可能会讨厌你?你忘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无缘无故的我怎麽会突然讨厌一个人?」

「真的?你没有讨厌我?」见他摇头,女孩那抹甜笑又重新挂回脸上,「你没有讨厌我,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为什麽你要坐这麽远,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惹你讨厌了,幸好我没有。」

女孩的一番话太过奇怪,好像她一直在等他似的。

正想要开口询问时,一道女声就打断了他,「小桃,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会突然拉肚……季、季先生?原来你已经到了,还开始跟小桃接触了?」

季然认出这女人是婚友社里的员工,而且,她的话更是让他无法回过神来,过一会儿後,他缓缓地将目光挪回那个一直甜笑着的女孩身上。

这、这……该不会,是他想像的那样吧?

心跳,忽然「怦怦怦」地狂跳起来,是紧张,还是期待?季然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分别出来,而且,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很糟。

身为堂堂影卫,面对各种危险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火里来水里去;可面对一个小女孩,他居然会紧张?实在是丢尽了影卫的面子。

而他在期待什麽?他在期待这个小女孩的身分,期待她是他想像的那样?这分明就是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妄想染指国家未来的栋梁。

见他发起呆来,女孩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相反的,只见她笑意更浓,自我介绍道:「你好,季先生,我是你这次相亲的对象,我叫许小桃。」

谁能想像得到,这样的一个小女孩,会是他这次相亲的对象?季然开始觉得这个世界,诡异了。

◎◎◎

粉色的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推开厚重的大门,正准备偷偷摸摸地溜进家门时,一道故作不悦的咳嗽声,教小身影的主人僵住,然後无声地叹气。

无处可逃,许小桃只好陪笑似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撒娇地往生气中的父亲靠过去,「爸,小桃回来了,您今天看起来格外的帅,是因为刚跟妈恩爱完吗?」

狗腿加讨好,这招总是无往而不利,就算是在学生面前的铁血教官,也会败在小女儿的娇柔撒娇下。

原本绷紧着脸皮,想要好好教训小女儿一顿的许父,一下子就心软了,刚直的脸上露出一脸温和,「小桃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许母无奈地与大女儿对望一眼,而後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气,要许父板着脸教训许小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许父这女儿奴,做得比谁都好。

「吃过了,妈、姊,你们俩看起来也挺高兴的,有什麽好事发生了吗?」许小桃眨着清澈水漾的大眼,佯装不解不懂地问。

许母可不像许父那样,是个娇惯孩子的人,两指一箝,就把许小桃的小耳朵掐住,痛得许小桃唉唉叫。

「老伴、老伴轻点、轻点,小桃会痛……」许父心疼地想解救小女儿於水火之中,却被大女儿拦着,不舍得用力推开大女儿的他进退两难,只好口头上劝着许母手劲轻点。

「妈……」见没有人来护驾了,许小桃只好奋力自救。

「叫我娘也没用!你这丫头,如果不是看到你桌上的便条纸,你什麽时候才会告诉我们,你跑去相亲了?」许母凑近她的耳朵,大声地质问着。

「人家没想要瞒你们,只是如果你们知道了,一定会不让人家去的。」许小桃苦着脸,一脸可怜兮兮。

然而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没能打动许母冷硬的心,更让许拇指上的力道加大,只差没拧起来,「不让你去的原因是什麽,你有仔细地想过吗?你才二十岁,一个还在念书的女孩子,不好好念书,将来报考研究所,你跑去相亲做什麽?」

「妈,我又不爱念书,我也不想念研究所啦!何况,研究所不是有姊吗?她书读那麽好,一定可以考上的,您放一百八十万个心好了,而且我已经不小了,很多像我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已经谈过好几次恋爱了,不像我,恋爱经验值还停留在零的阶段!」激动地辩解着,许小桃一时忘了自己还有「要害」在母亲指上,当下又被掐得哇哇大叫。

「人家怎样,你就应该怎麽样,是吗?我怎麽把你教成一个没志向又不上进的人了?」

「我有志向,有一个从小到大都很坚定的志向!」许小桃紧握着拳,一脸的热血,可配上耳朵还在许母手里的那画面,怎麽看怎麽可笑。

她一吼完,许家的人都默然了,她那坚定的志向,他们通通都清楚得很。

不管题目多麽老土,但每个学生都写过一篇名为「我的志愿」的作文,大多数的学生,他们的志愿不是想当老师、警察,就是当医生、护士,总之写得越上进、志向越远大的而分数也会直线的上升,偏偏,双亲都是教职员的许小桃,从小便立志当一个出色的……家庭主妇。

当许家夫妻看到这篇言辞感人、赚人热泪的文章时,第一时间便懵了。

没有歧视的成分,谁不知道这年头全职的家庭主妇比当教师更辛苦,全年无休,一天到晚都得随时候命,照顾着一家大大小小的祖宗,生病了也没得休息,还得撑着病体继续买菜、做饭、打扫家里。

身为老师的许家夫妻,多年来循循善诱,企图让小女儿可以改变初衷,就算不当教师,也可以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啊,当一个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的人,而不是整天都立志当米虫,被养在家里。

然而时至今日,他们终於觉悟了,许小桃根本从未被他们打动、说服过半分,而且,这些年来,他们也在自欺欺人,骗自己教育成功了,只因为许小桃考上了大学。

见双亲大受打击,无法言语,身为人姊的许小樱将发言权抢了过来,她拉过妹妹,解救那只仍被许母箝在手里的小耳朵,走到一边悄声地问:「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怎麽样?几岁?有车、有房子吗?职业是什麽?能养得起你、两个孩子跟一条狗吗?」

比起许家夫妻,许小樱算是家里头唯一一个暗地里支持许小桃的人,因为为了当一个出色的家庭主妇,许小桃把厨艺以及家事技能磨得精湛无比,也因此许小樱这些年想吃什麽都只需开口,就连所有的家务都不用她来做。

至於为什麽是暗地而不是明里支持,当然是因为她不想成为许家夫妻关注的问题儿童,所以还是暗地支持就好了。

许小桃想起季然,一对好看的眉忍不住皱了皱,「他很好,又高又斯文,从言谈上可以听得出来他修养不错,从衣着上看来,家境也不错,养我、养孩子、养狗应该不成问题。」

「说得那麽好,那你还皱什麽眉?」许小樱也学她皱起眉。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当我跟他说我是他的相亲对象时,他的眼睛瞪得像什麽似的,好像完全不相信我一样。」许小桃有些失落地说。

「基本上,如果有人跟我说一个还在念书、还没有毕业的二十岁女生跑去相亲,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又不是古早年代,有哪个女孩,尤其像你这样长得挺漂亮、可爱的女生,会这麽早去相亲的?」

看着眼前这张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许小桃愣愣的,觉得她姊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那我该什麽时候才去相亲?」

「至少也得等到毕业後吧?」这是人之常情,许小樱看了妹妹一眼,「而且,就算毕业了,我也不认为你可以顺顺利利、如愿以偿地嫁出去。」

因为她们家里的女儿奴,一定会好好地把未来女婿刁难个三五七年,然後才会含着泪水,依依不舍地把女儿交到那两个「抢」他女儿的男人手里。

「哎……」许小桃也想到了,望向还呆在一旁没有回过神来的许父。

许小桃苦着一张小脸,不禁猜测,到底季然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他对她没有意思的话,她就得等到毕业後才能继续她的相亲大计了。

因为在这之前,她会被许家夫妻严密监控,以防她又偷偷地跑去相亲了,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的出嫁还是遥遥无期啊……

◎◎◎

季然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一脸颓废地瘫在沙发上的季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虽然成年了,但跟他可是实实在在地相差了九年的距离,是他想忽略都不可以的巨大差距。

内心天人交战,理智要他尽快忘了那个甜得入心的女孩,然而情感却要他快点展开攻势,否则那个女孩可能会在下一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由另一个男人去呵护她,陪她一起成长。

一想到那个情景,他就嫉妒得想杀了那个还没有出现的男人,真糟糕,他挫败地以掌抺了抺脸。

由於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消沉,路过的几个男人都忍不住上前打探,问他发生什麽事了、有没有他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等等。

季然来来回回地看向几个男人,在看到风致帆时双眼忽然一亮,整个人往他扑过去,其凶猛的姿势,教风致帆头皮发麻,忍不住摆出迎战的备战姿势,以防季然会攻击他。

谁知道,季然只是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诚恳地问:「致帆,你是怎麽克服你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的?」他记得,风致帆的老婆似乎跟许小桃的年龄差不多,风致帆娶了她,应该也会像他一样有罪恶感才对。

闻言,几个男人忍不住地一「囧」,尤其是风致帆,「什麽、什麽老牛……吃嫩草?」他错愕地口吃起来。

「对啊!你比你老婆大几岁?有没有七年、八年?差了快十年,这难道不是老牛吃嫩草?」见他一脸呆滞,季然「好心」地提醒他。

风致帆嘴角抽搐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只是他,几个男人纷纷开始算起他们与自家老婆的年龄差距,最终发现,他们少说也跟自家老婆差了三年以上。

其实,他们全部人,都是老牛吃嫩草的一群吧?

「难道你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她年纪还这麽小,还没有谈过几场的恋爱,就被你给吃掉了,这不是等於老牛吃嫩草?这样的事,你怎麽可以做得如此心安理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季然继续追问,他此刻急需要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因此完全忽略了其他人越来越阴霾的脸色。

「妈的!我跟我老婆清清白白、正正经经地谈恋爱、结婚,好端端的怎麽会被你这个小子说成变态?」风致帆听不下去,一脚踹开这个忽然勾起他内心罪恶感的男人,并用最凶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心中不禁想着,爱妻会不会也有些後悔,这麽早就嫁给他这只「老牛」。

彷佛捉到一丝的光芒,季然拉住他的衣角,充满希冀地问:「你是说,如果是光明正大抱着想跟人家过一辈子的心态去追,就不是变态?就不需要有愧疚感?」

呼吸一窒,觉得开始有些站不住脚的风致帆甩开拽着自己衣角不放的季然,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句「当然」後,就扔下这个横着看、竖着看都碍眼的兄弟,直奔自己老婆那里。

看着风致帆以拔腿狂奔的速度离开後,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追问「老牛吃嫩草」这个话题的几个男人,也都趁着季然还没有回过神之前,悄然无声地退去。

浑然不知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季然紧握着拳头,脑中只回荡着风致帆那句中气十足的「当然」。

季然反覆又反覆地质问自己,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如果相处得不错,他绝对会娶许小桃这个答案,既是如此,那麽他就不是变态了吧?他可以心安理得去追许小桃了吧?

得到了答案,他便决定开始去追那个可爱的女孩,可是下一刻,另一个难题又浮了上来了,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他该怎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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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好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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