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王爷放过了天山寨。

冷若傲的嘴被塞了布,为的是防止他大吼大叫。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为的是防止他再次动手动走月雅。

所以,他只有眼睁睁,目睹心爱的女人含泪被带走,而没有任何救她的法子……

只留下她在他耳边的一串话。

我会尽快逃出来的,一定,等着我!

哦!月雅、月雅……

石茂昆在端亲王的大队兵马离去后,即刻替冷若傲松绑。

“昆叔……”男儿有泪不轻弹压抑住冷若傲的泪水。

“忘了她吧!”石茂昆劝道:“她本不属于我们寨里的人。”

“不!我不可能忘了她。”冷若傲眼里散发不容驳斥的冷峻,“昆叔,月雅她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得到,能!”他吼。

“可……”

“昆叔,”冷若傲打断石茂昆,开口道,“她怀孕了,她怀了我的孩子呀!”

“昆叔知道!可……”

“既然知道为何要我忘了她?”他愤怒的一掌击上墙。

“问题是,她已被王爷带走了呀!”

“我不管她被谁带走,总之她离去时曾说过,她会逃,她会逃出来的。”冷若傲告诉昆叔。

“她真这么说?”

“没错!她还说要我尽快办妥移师北方一事。”

“真不愧是未来世纪的女人,和现时一般女子作风不同。”石茂昆朗声笑道。

冷若傲抓住昆叔所说的未来世纪的女人一话,和月雅同王爷说的一个样,难道昆叔知道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是月雅否认自己为格格的事?

“昆叔……”冷若傲拉长声调,“你老老实实地将你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吧!”

“什么知道的一切?”

“别装傻了,月雅都坦白了,她告诉我她不真正的格格而是她偷了她的躯体,而且,她还说了句和你相同的话,承认自己是未来世纪的人。”

石茂昆沉默一阵后再次开口。

“最好你还是等月雅逃出来后再亲口问她。”

冷若傲的疑问霎时全无法得到解答。

昆叔要他自己开口问月雅就表示他不可能开口说。若猜得没错!大概就是昆叔曾给了月雅承诺才会让自己问月雅。

昆叔这人十足重义气、重承诺,所以只要他点头答应过的事,定尽全力达成。冷若傲知道,因而并未勉强石茂昆。

“我一定会要求她说出实情,”冷若傲坚定道,接着又记起另一桩大事,“昆叔,你知道月雅怀孕了?”

“当然啦!”

“为何没告诉我?”

石茂昆奇怪的盯着他,“全寨的人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可奇了!”

全寨的人都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月雅说的?还是月雅告诉姬儿、珠儿她们那些个女人?”

石茂昆睁大了眼。

“难道你不知道?”

理所当然的,冷若傲点头,“不是我的错!而是没人告诉我。”

“也没人告诉我们呀!”昆叔困惑极了,为何要人告诉?

“若没人说,那怎么会全寨的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他有点生气。

“没人说,眼睛总可以看吧!月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肚子一直膨胀吧。”

“我以为她长……”等冷若傲想到要住口掩饰自己的迟钝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客气的昆叔大笑出声。长胖?月雅全身都不胖,单单只胖肚子?他着实笑科弯下腰直不起身子。

“你未免太粗心大意了!长胖和怀孕任何人一看即知呀!”昆叔可是故意糗他。“这事若无悔和若冰知道,不笑……”

“该死的!你若让他们知道,就算是昆叔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不曾脸红过的冷若傲整张脸有如熟透的蕃茄。

石茂昆知道侄子已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自己一定无法忍住笑,遂急争离去,否则冷若傲一气之下当真会和他翻脸呢!

另方面的端亲王已和月雅回到王府了。

端亲王简直无法相信女儿的病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才短短的数月,她竟能由温柔可人、体贴柔弱的格格一变而成罗哩叭嗦的叨念女人。

如此看来,她一定是受了相当大的刺激。

听!她又长篇大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爷,求你相信我的一切行不行?你难道不曾听闻有灵魂一说,而我即是灵魂进入格格的躯体,求你相信我好吗?放我回去天山寨,我一辈子感激你。”月雅可怜兮兮道。

“你究竟是受了多大刺激呀?”

“没有!没有!我没受刺激。”她快气炸了,枉她说得累惨了。

“没受刺激却疯言疯语,莫非是妖魔鬼怪蛊惑了你?”

“如果你愿意放了我,就算你说的是,放了我吧!”

王爷若肯放了自己,管他怎么说她。

“你若当真是妖是魔,是鬼是怪,本王马上命家丁将你五花大绑,烧了。”

吓呆了的月雅马上住口。

王爷得意的一笑,“待会你额娘出来见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胡言乱语。”他警告。

月雅叹口气。

好死不死竟叫自己来到这迂腐的朝代,本就没啥看头嘛!成天教男人们绑得死死的,哪儿也不能去的动弹不得。若她是掉入杨贵妃年代,相信一定是女权至上,唉!

冥想之际,一位看似贵妇的妇人由丫环搀扶出来。若没错的话,此人即是夫人,端亲王之妻。

“啊!是格格!是格格!”服侍夫人的小仆兰儿瞥见月雅时叫道。

夫人随即擦掉终日流不止的泪水,抬眼望向月雅。

“月雅……喔!我的女儿!真的是我女儿,月雅……月雅。”喜极而泣的她擦不掉泪水。

哦!去他的!

月雅无奈低叹。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弱不禁风的女人,应付这种人她最没辙。

所以当跟前的妇人搂着自己时,她没有推开她。

她令她想起自己尚活在二十世纪的母亲。

鼻一酸,泪水也跟着滑落,忍不住一声妈喊出口。虽然夫人不知她在喊什么,但女儿是回来了,终是回来了。

两个人搂在一起尽情哭泣。

拉着月雅,母女俩相偕来到月雅婚前未出嫁的闺房,预备大谈这数月来的思念。

而月雅见思女心切的夫人而狠不下心告诉她真相,也只有顺从她。

“告诉额娘,你……你是否真爱上天山寨的土匪头头?”

为人母的总是能看穿女儿的心事,而且,只要她一谈起天山寨的寨主冷若傲时,即满脸满足之情,爱意也尽汇入眼中。而今更是怀有他的骨肉。

“额娘……”月雅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额娘一定站在你这边,更何况你还怀了冷若傲的孩子,为娘再高兴也得接纳他呀!为娘……”夫人猛然想起在高骥寒已遭人忘记之际,不可再重提往事。

她再清楚不过了,高将军一家遭灭顶一事令女儿有如置身地狱般痛苦。

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若王爷不和恭亲王配合的话,王府也会遭受恭亲王陷害呀!为了这件事月雅几乎上吊自杀。更是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毕竟亲生父亲是和人密谋陷害了未婚夫呀!这种苦谁懂、谁知。

倘若王爷又因女儿爱上个土匪而拆散他们,只怕月雅再也无法忍受……

不!她这次一定,一定得站在女儿这边。

“额娘,我爱他,真的爱他,他虽为土匪,却是个正人君子,是我的驸马,是我孩子的父亲,说什么我也离不开他,请额娘成全。”

“额娘若成全你们,但万一朝廷下令围剿天山寨,你们将如何是好?”嫁土匪总是让作母亲的放不下心呀!有谁希望终日提心吊胆女儿成为官府缉拿对象。

“额娘放心!若傲和女儿已作了打算,我们将搬离这里到遥远的北方,到没有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作人,我们已作了万全准备,要到北方开拓我们的天下。”

“什么?搬到北方?那额娘不就见不着你。”紧紧拉住女儿的手,泪水却滑了出来。

“额……额娘……”

“月雅……月雅……我的乖孩子,”她哭泣道:“是老天惩罚我们,他惩罚我们谋害了忠心的高将军一家呀!是你阿玛和额娘的罪……是我们的罪……”

坦白道,月雅根本不知道高将军是谁,如何遭人残害,她只不过是误入这朝代罢了。

“额娘,若有罪,就由女儿代偿。”她真诚道。相信王爷和夫人受的苦已够多了,也够了。

“月雅……”

“额娘……”

两人拥在一起落泪。

“打探到格格的消息了吗?”冷若傲着急地追问。

“禀寨主,王府门禁森严,根本无法进入。”

“该死的!月雅如今是否安好?”

“别急!所谓虎毒不食子。”石无悔不疾不徐道。

“不是你妻子补禁当然风凉话多。”

唉呀!这小子脾气何时暴躁到这般激烈了,看来格格的影响力不容忽视。若格格回到寨里一定得守住若冰,别让她受格格教化而对她赜指气使!

“虽不是我妻子,但事实胜于雄辩。”他道,“你说是吧!”石无悔仿佛故意激怒冷若傲。

“给我闭上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寨主。”

“你……”欲开口怒斥石无悔的他被门外的人给顿住。

“寨主!外头有位姑娘求见。”守门的弟兄回报。

“姑娘?何方姑娘?”他问。

“她自称是王爷府的丫环,有要事求见。是关于格格的事。”

“快请。”迫不及待,冷若傲马上开口。

兰儿脸色发白,局促不安的等着夫人称的驸马爷。

天山寨的名声已传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他们当家寨主似乎是相当不好惹的家伙。据说长得狰狞恐怖,虎背熊腰,粗俗不堪。兰儿真不明白格格怎么会爱上这等凡夫俗子?想来格格身怀六甲也是遭他所逼才是。

今天她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转达格格一事,也受夫人之托,查查天山寨寨主冷若傲为何等人物,她是身负重任,因格格一生幸福全操在她的眼睛里了。但愿格格深爱之人不是一般粗鄙不堪的大老粗才好。

暗自祈祷的兰儿听见由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猜是冷若傲来了。

猛一抬头,兰儿吓了跳。天!好俊的男人,乌黑深邃的眸子、英挺的鼻子、俊秀的容颜、多么俊帅的男人。

他正对着她微笑。

兰儿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他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像个土匪头儿,难怪格格会看上他。

当下兰儿评他为九十分。

“呃……听通报的人说,你是格格派来的?”冷若傲知道就要有月雅的消息时,雀跃得快不知如何是好了。

又想起他是堂堂天山寨寨主,所以力持镇定。

“是的,驸马爷。”兰儿再由他说话的客气、热络不免又再加上九分,看来,格格非离开夫人不可了。“夫人和格格要兰儿传话来的。”

“传什么话?是否格格欲离开王府了?”

“喔!不是。格格因离开夫人许多时日,不舍之情可想而知,她命兰儿代为转达,想和夫人多聚聚,恐会多延个时日,望驸马爷耐心静候,一有离开之意,即刻联络。”

就这么简单?该杀的女人!她存心令他心焦。他必须咬着牙才不致破口大骂,他得在任何王府里的人面前力持镇定,否则夫人怎会将爱女托付于他呢。

由兰儿口中得知,夫人爱女心切,因而愿意违逆王爷之意,将女儿交予他手中,他可千万别搞砸了。

送兰儿下山,因思念月雅的他怒气完全被无悔和若冰恩爱的举止而勾起,神情霎时阴霾不定,该死的月雅竟这样对他,届时她回来定要痛片

惩她。

不想怒气无处发泄的他,一古脑的将气全发在无悔身上。

“你们懂不懂得羞耻呀?懂不懂得节制?”冷若傲冷地上前打断两人的甜言蜜语。

“喂!老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悔皱着眉。

“意思是,要亲热不会回房里呀!”冷若傲咬牙切齿。

“眼红呀!见不得人恩爱呀!”石无悔明知冷若傲因月雅的离去而脾气不甚好,还存心惹怒他。

“你敢再重复一次!”冷若傲情绪极差的死盯住石无悔。

他连日来的怒气已压抑到需要发泄的程度。而发泄怒气的方法即是找个人好好打一架。那倒霉的人他可是锁定石无悔,只有石无悔的武功尚能应付他数招。

认识冷若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换句话,石无悔只有乖乖闭嘴的份,不然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可不笨哩!

“该死的,你站出来再说一次呀!”无悔淡漠的神色叫冷若傲气急败坏,“说呀!”

紧闭嘴巴的石无悔偷笑后扬扬手,不屑的离开。

在无悔离去后,冷若傲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精打采的如个游魂,继续在寨里飘来游去的。

兰儿再出现后已是一个月后。

当她来到天山寨后,冷若傲当她是神般,差点没跪下地感恩言谢了。

虽说月雅在时总是糗事连连的教他挂不住面子,但,一旦她不在,又寂寞得很哩!他想念她,非常、非常的想念她。

“格格要你明日傍晚在王府后门等待接应她。”说完,兰儿站往冷若傲跟前,定定的注视他,“夫人命我告诉你,好好疼惜格格,若她知道你欺侮格格,她定会出兵缉拿你,将你大卸八块!”兰儿警告他。

冷若傲不在意的笑笑。

“兰儿姑娘,烦你回去时,替在下传达意思给夫人,请她务必放心,格格,终其一生将会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冷某保证。”

经过冷若傲再三保证,兰儿才安心地回府里禀明夫人。

当晚冷若傲彻夜未眠。

每每一思及月雅将要回来,便兴奋得无法入眠。月雅的回来不仅代表夫妻团圆,更代表一家人的团聚!她的肚里可是有了冷家的后代呢。

隔天一大早,冷若傲召集所有弟兄,在山寨里全副武装,加强戒备,以防王府再次出其不意的打入天山寨。

上次官府侥幸胜了天山寨,却是胜之不武。利用众兄弟松懈而专注无悔婚礼时下手,教人防不胜防。

最教人怀疑的是,官府怎么知道无悔娶亲一事,而大举攻入向来曾战败的天山寨。没有精密计划,连最勇猛的高将军,受奸臣陷害的高将军也不敢轻易攻上山。

如此看来,寨里定是出了内贼。

所以,月雅回来一事,冷若傲并未知会弟兄,只让弟兄加强防备,而所告知的人有限,不可能背叛他的昆叔、无悔和飞鹰全都知道格格今日要回寨。

备妥一切的无悔来到冷若傲跟前,“让飞鹰跟着你。”他以冷若傲听到为限的音量道:“我怕你出寨一事又会遭亲朋叛者通报,所以我留下来监控,也好应付突发事情。”

“好兄弟,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

月雅早早守候在王府后门。

老远便瞧见冷若傲打扮成女人样,还有飞鹰。一股笑意直窜时喉里。

老天!那两个大男人竟装扮成……真丑、真的是好丑。

大腹便便的月雅笑得泪水都出来了。

冷若傲和飞鹰对于石无悔递给他的服装,是在出了山寨到一间破庙里,才发现竟是两套女装和假发及一些胭脂类的东西。俩人顿时傻住了。

天杀的石无悔有预谋的,他存心让他和飞鹰难堪嘛!尤其见到月雅笑得如此夸张后,他整张脸实在绿得可以。

回到寨里非剥了无悔的皮不可。

冷若傲将可以完全遮盖住的头巾递给月雅,然后三人徒步到马车。月雅一坐定后,车夫便依飞鹰指示奔往天山寨山下。

当他们要车夫上山时,车夫一脸惊惧,直嚷山里头有吃人土匪,不愿上山。而身怀六甲的月雅又不宜坐马,于是,飞鹰拆掉自己头上的假发,用长袖抹去一脸胭脂,赫然现出一张男人的脸,霎时吓坏车夫。他这会儿才知道向他租车的竟是土匪,吓得两脚都软了,不由自主地跪下去讨饶。

“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飞鹰开口道:“哪!五百两,你的马车我们买下了。”

那车夫只知连声讨饶,根本不敢收下银两。

“叫你收下,听见没?”冷若傲不耐烦地吼道。

车夫吓得慌忙收下。

“够不够买下你的马车?”月雅瞪一眼冷若傲,轻声问道。

“够……够多了!”

“那就好,快回去吧!”

回到寨里,月雅顾不得惊讶的弟兄,马上朝冷若傲撒泼起来。

“不是想弃邪归正吗?干嘛有事没事摆出一副臭脸吓唬人?”

“没见过胆小人呀!”冷若傲不屑。

“大男人还……”

“人家没胆干你何事了?你关心个什么劲呀!”

寨里的弟兄嘴角全上扬,可没人敢出声得罪格格,否则依照往例,下场都是非常凄惨的。

“同是男人,哪……”

“你还辩!同是男人,飞鹰就不像你这样。”

他就知道,不论自己说些什么,她都能反驳。

唉!堂堂五尺之躯竟……

还有飞鹰!他狠狠地瞪他一眼,若不是他不肯开口帮他说句话,他现在就不用遭月雅目中无人的撒泼了。

而萧飞鹰极力憋住笑,故意漠视他投射过来的杀意。在有月雅的场合,可以不必担心冷若傲会对他炮轰,这就是冷若傲的悲哀。谁都明白得罪格格必死无疑。

“我说夫君呀!你眼睛怎么了?瞪得又大又圆,飞鹰是碍着你了吗?不然你死命瞪着他是啥意思?”

“我哪有瞪他!”

“没有?”

“没有!”他用尽全身力量才不致朝她发怒,孕妇最大,孕妇最大,如此想才不致使自己发疯,可怜呀冷若傲,他悲哀叹气。

月雅似乎还不愿放过他,“叹什么气?”

“没的事,有你在我哪敢叹气。”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接着道:“坐了天晚的马车,累了吧?我让琴儿炖了一碗参汤,待会喝了补补身。”

“我不喝!”

“不喝?琴儿的好意别辜负了。”他劝道。

“不喝就是不喝!”月雅嘟嘟嘴。

打从有她这个人起,不论参汤、灵芝啦!所有属于中药的东西休想她入口,就算天皇老子也甭想叫她张口。

只是月雅一厢情愿的想法,冷若傲可不顺她意,“要你喝你就得喝!否则休怪我用灌的!”

“你敢!”

“不信咱们就来试试看!”

这回冷若傲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说真格的,他担心月雅如此单薄的身子能否禁得起产子之苦,所以无论如何,即使用强灌的也要灌进她肚子里。而且,他还计划天天给她进补哩!怎么可能因她一句不喝就算了,没有这么简单。

“哼!反正我不喝,我看你怎么灌我。”说罢即高傲的转身离去,丢下一脸不以为然的冷若傲。

“什么?解散天山寨?”众弟兄哗然。毕竟解散天山寨不是件小事,说解菜就能解散得了的。

“没错!不论你们愿意与否,天山寨解散已成定局,我希望你们从今而后,好好重新作人。”经过再三考虑后,冷若傲终于召集众弟兄说明一切的计划。

“解散天山寨后我们要怎么重新作人呀?我们从不曾作过普通老百姓,只知道如何作土匪。寨主!你是准备要弟兄们自生自灭是吧?”齐二明声咆哮。

“没人狠得下心让你们自生自灭,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往北方发展,到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不干!”齐二再度咆哮,“我们的江山在这,就连官府也得礼让我们三分,如今说散就散,什么意思嘛!”

“是呀!是呀!”一向和齐二一鼻孔出气的弟兄也附和。

“我考虑过不愿离开这里的人,反正,天山寨的所有家当,我会悉数公平的发给各位弟兄,去留完全在你们。”冷若傲望着齐二。

打他进入天山寨以来,齐二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始终处处刁难他,和他作对,就连月雅开始授课教弟兄们读书习字也一样持反对票。

冷若傲是个聪明人,他随即马上猜到,齐二想登上当家寨主的位子,无奈杀出他这个救了他们全寨弟兄的程咬金。当初若不是他误入天山寨,带着他们力拼官府,也许天山寨早教官府给收拾了。

理所当然,寨主之位即落到他头上。

“我们不想离开天山寨!”齐二吼。

“不管你们答应与否,总之天山寨是解散定了。”

“冷若傲,你不能自私的不替我们想,不经过我们的同意而私自作决定!”齐二再度咆哮。

冷若傲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他。

良久、良久他才以冰冰的语调开口:

“今儿个我冷若傲会想解散天山寨,不为其它,而是为了众弟兄着想。人生短短数十年,然道你们当真愿意一辈子在官府面前抬不起头来?当真心甘情愿一辈子做王老五的躲在山上?”

“那是我们的事!”齐二无礼的反驳。

“没错!那是你们的事,我冷某管不着,但,我今日还是你们推选出来的寨主,所以我有必要顾全弟兄们的生命安全,不愿再见到流血,人的生命可贵呀!想想吧!”

冷若傲试图唤醒始终藏在弟兄们心里的情愫,毕竟弟兄们死伤已多。昨儿个还有说有笑的弟兄,明日还能活生生的和自己聊天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痛!为死去弟兄。

唯独齐二,他似是没心没肝,根本无动于衷。

“没想到你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为弟兄着想,当初端亲王说过,一旦交出格格即退兵,而寨主你呢?伟大的寨主呢,为誓死守护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牺牲众多兄弟,你倒解释看看。”

“你……”

冷若傲一时气结,话无法出口。他根本不知如何反驳。该杀的齐二,他的离间功夫是一流。

“没话说了吧!”齐二的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哑口的冷若傲呆顿原地,他无法反驳。幸亏昆叔出面替他挡下这招。

“齐二,你的意思是说,若王府派兵下令只要交出寨主,或者是你,妈放过天山寨,你就得乖乖受死,乖乖交出寨主,是吗?”

齐二没料着昆叔会有此语,一时语塞。

“若你有这种想法,不如我们推举你出来当寨主,当官府来临时,交出你这首脑,天山寨不就太平了吗?你的意思是这样吧?”昆叔的咄咄逼人教齐二无法接招。

他不再气势凌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若王爷以格格性命要挟寨主,试问,是保寨主和格格,抑或是交出?”昆叔再次逼近。

说不过石茂昆的齐二在心中暗咒:石茂昆,你给我记住,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随即悻悻然转身离去。

石茂昆给了冷若傲一抹安慰笑容,冷若傲也回他一个苦笑。

深吸口气后,冷若傲再度开口:

“众位弟兄,请三思再三思吧!我等着你们的答案。”他艰涩一笑,“三天后,告诉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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