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风亚怎么样了?!」晓阳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和脚步声,立即挣开罗瑟的怀抱冲了上去,心急地问道。

烈日挑挑眉,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女孩的视线不对,那双湛蓝的眼眸过于死寂。

「没事。」他回答。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晓阳聞言,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放下,脸上露出炫丽的笑容。

「不行。」烈日以医生的身分说明道﹕「她因为失血过多,必须多休息,你进去只会吵到她。」

「我保证不会吵到风亚好不好?!」她急着向他保证。

「好吧。」烈日看她这么急着想要进去,选择相信她。「记得不要吵醒她。」

「嗯。」晓阳兴奋地点头。

「等一下。」罗瑟拉住她的手,对着烈日吩咐道﹕「先处理一下她的伤口。」

「伤口?」烈日看到晓阳脸上多了道约五公分的伤口。「这只不过是个小伤而已嘛....」

烈日接到罗瑟冰冷的视线,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连忙改口道﹕「过来吧,我帮你处理。」

「可是我....」晓阳急着想进去看风亚的伤势,但罗瑟却紧捉着她的手不放。

「她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急着去看她,先处理好你的伤口,她不会跑掉的。」烈日瞪大眼睛,这还是他头一遭看到罗瑟以温和的语气对一个女孩子说话,脸上温柔的表情更叫他叹为观止。烈日不禁怀疑,这是他所认识的罗瑟吗?若不是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他还真不敢相信。

在罗瑟的坚持下,晓阳被带到烈日面前,烈日拿出了随身攜带的药膏盒,打开后,一阵清新涼爽的味道扑鼻,当他正要帮晓阳上药时,罗瑟眉头皱了起来,迅速夺过他手上的药盒。

「喂!你干嘛?」烈日不满地抗议道。

「我来帮她上药。」罗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免得你对晓阳毛手毛脚。」

「毛手毛脚?!」烈日一楞,不相信罗瑟会说出这种话!好一会,他回过神来纠正他﹕「什么毛手毛脚,我是医生!」

罗瑟不理会他的叫嚣,将手上的药膏塗抹在晓阳脸上,晓阳因为刺痛而畏缩了下,他安慰道﹕「痛一下子就过去了。」

烈日看罗瑟根本不理他,只好气呼呼地站在一旁,看他擦完药之后,还顺手把药盒蓋上放进怀里。

「喂!你干嘛拿走我的药膏....」烈日话还没说完就被罗瑟给打断----

「只不过是一盒药膏而已,你该不会那么小器吧?」

说他小器?!烈日顿时一把火往上冒!

那盒药膏可是集各种贵重药材煉制出来的,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提煉出!但最后,他只是无奈的挥挥手。

「好吧,既然你要,就给你吧。」

「我可以进去了吧?」晓阳早已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当她向前跨一步时,不小心踩到裙角,眼见就要五体投地时,幸好罗瑟眼明手快地攬住她的腰,晓阳的脸又一次撞进他怀里,鼻子被撞红了起来。

「好痛!」她轻喊。

「不要紧吧?」罗瑟替她揉揉鼻子。

晓阳强忍着泪水摇摇头哀求﹕「带我到风亚身边好不好?」

罗瑟轻叹口气,他知道朋友在她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毕竟这十几年来他们两是相依为命的。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知道自己敌不过她的要求。

「好吧。」罗瑟答应了,牵起她细柔的小手,带她到风亚床边,拿张椅子让她坐了下来。晓阳守在风亚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彷彿这样,睡梦中的风亚就会感到安心似的。

罗瑟见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风亚身上,心中有些吃味,但还是选择安静地退了下去。

烈日一看到他走出来,即调侃道﹕「被赶出来了吗?」

罗瑟瞪了他一眼,嘴唇抿成一直线,烈日依然不知死活的继续问道﹕「你喜欢上她了吗?」

「不用你管。」他冷冷道。

「我好奇。」烈日耸耸肩。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烈日悠哉地问。

「好奇心毒死猫。」

烈日故作吃惊地笑。「你该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罗瑟皮笑肉不笑。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烈日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变得嘻皮笑脸,自信满满「你还需要我帮你治疗那位眼睛看不见的大美人不是吗?」

罗瑟的眼睛微瞇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如果你治不好晓阳的眼睛,我会宰了你。」他撂下狠话。

「喂!这太强人所难了吧?」烈日苦笑。

「我不觉得。」

他当然不觉得,因为遭殃的人不是他,他当然觉得无所谓。烈日开始在想:是不是该趁这个时间赶快溜?

可是罗瑟扔过来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有办法把你捉回来。」

意思就是,不管如何,他迟早都要面对事实。

烈日苦笑道﹕「我尽力就是了。」

「我不只是要你尽力,我要你治好晓阳的眼睛。」他只要好的结果。

连尽力也不行?烈日真想叹气,只好漫口答道,「是......」

同时他开始动起歪脑筋----要是真有什么万一的话,接下来的动作......罗瑟和烈日的心中各怀鬼胎。

*********「我不服气!」雪拉紧咬着下唇,不停地来回踱步。

珊卓拉低头陷入沉思。现在的情況已经容不得她们再鋒相对下去了,她们应该连手对付那个突然冒出来抢走她们盼望已久的位子的女子,更何況她的身世根本配不上罗瑟诺尔亚,又是个盲女。

雪拉越想越不服气,她贝齒紧咬。

「凭我的条件,到底哪一点输给那个瞎眼女人?」

她扬起下巴,红唇同时一抿,眼中充满鄙夷之色。

「喂,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雪拉问珊卓拉。

终于,珊卓拉有了反应,她眼中闪过冰冷的寒光,嘴角浮起一抹致命绝艳的笑容缓缓道﹕「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雪拉趾高气扬道。

珊卓拉用白眼睨了她一眼,虽然对她的态度不爽,但想起自己需要她的合作,才勉强把心中强烈的不满给压了下去。

「我知道有一种咒语可以詛咒人下地獄,却十分危险,但若成功的话,就算任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只会当那人突然暴斃。」珊卓拉斜眼看着已是一脸刷白的雪拉。

「我知道那个咒语....可是......要是不成功......那我们两个......」雪拉顫巍巍地道。

「很可能会被妖魔给吞噬。」珊卓拉替她说出最糟的结果,雪拉顿时变了脸色,犹豫着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怎么?不敢了吗?」珊卓拉在旁刺激、讪笑道﹕「难不成你真的想被赶出诺尔亚王国,让那名盲女当上诺尔亚的皇后?」

雪拉间言,顿时一股不甘湧了上来!

不!她说什么也要阻止那名样样不如她的盲女当上皇后,皇后这位子只能属于她。

凭着一股冲动,让雪拉一口允诺﹕「好!我答应你,咱们现在就来施法吧。」珊卓拉和雪拉用小刀割破自已的手指头,雪拉还因为这小小的疼痛而皱起眉头,珊卓拉则是面无表情,两人唸唸有词﹕「伟大的黑暗魔王,请聆听我两的愿望....」

这时在雪拉和珊卓拉的脚底下出现了一幅魔法阵图,一团黑色的雾气和影子昇了起来。雪拉虽然害怕,但知道她得要把咒文唸完才行,要不,若咒文只唸到一半即代表失败,她们很可能会被黑暗吞没。

珊卓拉则是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献上我们的血,来达成我们心中的愿望......」

她们把手指头上的血滴在地上,这时起了怪异的反应!那些浓雾以及黑影逐渐形成了一个有型的物体,在那一团黑的物体上,她们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她们耳边响起一声如鬼魅般的声音﹕「我会达成你们心中的愿望......」

珊卓拉和雪拉分别打了一个冷顫!这时她们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她们四周皆被那团黑雾以及黑影所包围﹔她们害怕的抱在一起,內心十分的后悔,这时耳边又响起恶魔的笑声!

「不过相对的,我也要你们付出代价......」那鬼魅的声音一结束,两人看到一团黑影顿时间化成两道黑影向她们袭击过来。

「啊!」珊卓拉和雪拉不由自主地尖叫出声,两团黑影趁机钻进她们喉嚨里,占据她们的躯体,两双眼睛各自闪烁着如火焰般的红光,嘴角斜勾了起来。********痛......

风亚睁开眼睛,感觉到全身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她望着天花板,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她全身虛弱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她试着扭转头,就看到晓阳趴在床边睡觉。

在睡梦中,她仍不忘紧紧握着她的手。风亚想翻个身,用另一只手摇醒她,叫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这样她会感冒的﹔没想到才稍稍一动,全身骨头就像要散了一样,她痛苦地呻吟出声。

「好痛....」刺痛感貫穿了她的心肺。

「风亚,你没事吧?!」晓阳被她那一痛苦的呻吟声给吵醒,睡眼惺忪地忙着捉住她的手问道。

「我....没事....」风亚发觉自己连说话都像要耗尽心力。

「对不起.....」晓阳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你怎么啦?」风亚试着以轻快的语气道,要不是她费力的呼吸声洩露她的痛苦,说不定晓阳还会以为她受的伤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都是....我害的......」

「你害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亚笑了笑。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晓阳头低垂了下来。

「是谁说你害我的?」风亚反问。

「没有人.....是我。」她囁嚅道,脸上露出愧色,身体微微顫抖着。

「你为什么要怪罪自己呢?那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说那是谁的错的话,错的是那个出手伤人的人,但绝不是你的错。」风亚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试着抬起手,轻轻抹去晓阳脸上的泪痕。

「可是....要不是你保护我,你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晓阳摇头哽咽道,想到风亚当时血流如注的画面,她就感到害怕。

「是我自愿保护你的。」风亚反问道﹕「如果换成是我遇到危险,你也会想要保护我不是吗?」

「我会!」晓阳点头如捣蒜,如果她的眼睛能看到任何东西,她也会誓死保护风亚的。

「我也是一样。」风亚笑道﹕「所以说,你不需要太自责,知道吗?」

「好的。」晓阳点点头,听她这么一说,內疚感似乎減轻了许多,之前她的心一直被浓浓的罪恶感掩蓋。

「对了!」风亚突然想到---「雨柔呢?」她记得当时雨柔也在现场,她的情況一定比她严重吧?

「你放心,雨柔没事。」晓阳用袖子抹去泪痕。

「没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雨柔真的没事?」

「嗯。」晓阳使劲的点头。「而且奇迹似的毫发无伤。医生说,她只是被吓得昏了过去。」

「真是奇迹!」风亚嘖嘖称奇。在那场爆炸中雨柔竟能毫发无伤,那不是奇迹是什么?「对了,那些女人呢?」

风亚想到那些盛气凌人的女人,就忍不住咬牙切齒,恨不得将她们到骨扬灰,发誓等她身体康复了以后,一定要找她们算帐。

「那些女人....」晓阳先是微微一楞,才想起她指的是那些公主小姐们,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们被我赶出去了。」罗瑟接口道。

他突然无声无息出现在晓阳身后,不单是晓阳,连风亚也被他的神出鬼没给吓了一跳!

晓阳拍抚着胸口,依然心有余悸,奇怪的是她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是自己只顾着和风亚谈话,所以忽略了吗?

「你别吓人好不好?」风亚没好气道。

罗瑟淡淡瞟了她一眼。

「看来你还有力气骂人,代表你好得很。」

「我....」风亚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既然她没事,那我们就可以走了。」罗瑟拉着晓阳的手臂,扶着她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去。

「你们等一下....」风亚情急之下想要从床上坐起身子,没想到才稍一移动,伤口就疼得要命。

「哎呀!」她喊了一声,晓阳听到她的哀号,马上挣开罗瑟的手,摸索着来到风亚床边,心急问道﹕「风亚,你没事吧?」

「没事。」风亚得意洋洋地对上罗瑟冒火的眼。

罗瑟的眼神变冷,知道自己最大的头号情敌便是眼前的风亚。

「晓阳,你陪我好不好?」风亚以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向晓阳撒娇道。

罗瑟的拳头握紧,他怕控制不了自己想宰了风亚的冲动,但他知道若真的宰了她的话,晓阳的反弹可想而知。

「你是嬰儿吗?」他出言讽刺道。

「不是。」

「那你还需要人陪?」

「我是病患。」风亚说得理直气壯,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采,勾起妖艳红唇笑道﹕「你是羨慕还是嫉妒?」

罗瑟轻鄙的瞥了她一眼,彷彿她在说什么愚不可及的话。

晓阳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犹如猛獅在对立,她怕他们会吵起来,到时候她不知道要帮哪一个才好,于是急着打圆场﹕「你们别这样......」

「晓阳,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风亚带着浓浓的哽咽,唱作俱佳道。

她知道晓阳的心腸最软,一定敌不过她的苦苦哀求。

果然,晓阳眉头蹙了起来,拉拉罗瑟的衣袖要求道﹕「罗瑟,风亚受伤了,我在这里陪她。」

「随你。」罗瑟板起脸孔,丟给风亚一记愤怒的眼光,告诉她仅止一次,下不为例。风亚则视若无睹。

晓阳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楞楞地发起呆。

「晓阳,你怎么啦?」风亚连唤了几声,她才大梦初醒般。

「罗瑟.....是不是在生气....」晓阳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吶吶地开口问道。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你别管他。」

话虽这么说,但晓阳的头却不停转向脚步离去的地方。

*********「王,」罗瑟前脚才刚踏出房门口,就看到智长老早在门外守株待兔等候多时。

「什么事?」罗瑟瞟了他一眼,知道智长老找他准没什么好事。

「听说你把各国公主都赶回去了?」智长老眼光犀利的直视着他,一副要他解释清楚的模样。

「没错。」罗瑟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我叫她们滚回去的。」

「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破坏......」智长老正准备对他来个长篇大论的训话时,就被罗瑟一个手势打断。

「我们诺尔亚王国不欢迎这些野蛮女人。」

智长老被他这句话给堵住,说不出话来。昨天的事他略有耳聞,心虛的不得不承认这些女人的行为是过火了点。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执意要娶那个盲女?」智长老眉毛蹙了起来。

「没错。」罗瑟的眼睛微瞇了起来!他是不会放手的,不管智长老怎么说都是枉然。

「你可要想想,不单诺尔亚的人民肯不肯接受一名瞎了眼的皇后,还有艾森国王,他是不会答应的。」

「别拿这些人来压我。」罗瑟语气冰冷,充满了警告意味。

「王,你可要好好想一想。」智长老语重心长道,他这么说也是为他着想,试问﹕一个盲眼皇后能为国家做些什么?

「我已经想过了。」罗瑟的嘴角一勾,露出笑容。「除了她之外,我是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当妻子的。」

因为是她温暖了他整个灵魂,让他活得像个人。不管智长老怎么说,他決定的事绝不会改变。

「王....」智长老正想开口再勸,没想到被罗瑟锐利的眼眸瞪了一眼,即将脱口的话又硬吞了回去。

「如果你还想要我管理这个国家的话,最好对我说的话不要有异议。」罗瑟冷冷地扔下这句话。

智长老聞言,脸色迅即变得苍白,心想﹕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智长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怀鬼胎,看来对王动之以情是没用了,他根本不吃这一套,那只好将目标转向那名女孩身上了。********「别乱碰!」罗瑟毫不客气地打掉烈日放在晓阳白皙细嫩脸上的手。

「喂!」烈日大叫﹕「你这样我怎么看病?」

罗瑟的手环住晓阳的柳腰,抱着她坐在他膝蓋上,这也就算了,还不时拍掉他的手,不容许他碰晓阳一下。

不碰她,他怎么看病?!罗瑟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烈日对于他的举动真是哭笑不得。

「你这不叫看病,这根本是对晓阳毛手毛脚。」罗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发誓若烈日的手再碰晓阳的脸,他会把他的手给剁下来!

「我哪有!」烈日大喊冤枉,罗瑟的醋劲未免也太大了吧?

「罗瑟,」晓阳不得不站出来替烈日说话﹕「烈日是医生,他不会对我乱来的,而且你不是在我身边看着他吗?」

看他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时,烈日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他的手才刚碰到晓阳的脸,罗瑟就射来两道凌厉的目光,如同两把鋒利的小刀刺进他的手。

他心想﹕医生这一行真不是人干的,尤其是遇到像罗瑟这样的人。他在想﹕是不是该换另一种行业了?

「怎么啦?」晓阳问道,怎么没有听到烈日有任何的动作?

「没事没事!」烈日猛然回过神,看到罗瑟如同野兽般锐利的眼光,吓得连忙对晓阳进行看怨ぷ鳌?br/>

过了一会,烈日灾瓮旰笠谎圆环ⅲ神色凝重地收拾东西?br/>

晓阳感到忐忑不安!烈日的反应实在太异于平常,难不成他也没办法医治自己的眼睛?她感到心灰意冷极了。虽然明知自己不该抱有太大的期望,可是每次得到相同的答案时,她的心还是免不了刺痛。

「烈日!」罗瑟低声警告他别再故弄玄虛、吊人胃口。

「有什么事吗?」烈日彷彿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一脸不解地的问道。

罗瑟眼睛瞇了起来。「别跟我裝迷糊。」要是他再不说的话,就休怪他不客气了。罗瑟的警告意味浓,烈日只好摸摸鼻子从实招来,

「好吧,我老实说。你的眼睛我没办法医治。」

晓阳早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她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辛苦你了。」

「虧你还自称是名医....」罗瑟没办法接受,出口讽刺。

「我是呀!」烈日答得理所当然。

「我看你明明是庸医!」罗瑟嗤之以鼻。

「罗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烈日眉头皱了起来。

「既然敢自称神医,那为什么你没办法医治晓阳的眼睛?」

「这并不是我医术有问题,而是老实说,她的眼睛并没有任何问题。」烈日扔下一句极具震撼性的话。

晓阳愣住了!

「怎么可能.....」晓阳握紧拳头,情绪显得相当激动道﹕「我给很多医生看过,他们都没对我说我的眼睛没问题......再说我的眼睛如果真没问题,为何我会看不到任何东西?」

「烈日,说清楚!」罗瑟命令道,只要能让晓阳的眼睛重见光明,他不计任何的代价。

「很简单。」烈日跷起了二郎腿。「那些医生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他们搞不清楚你的眼睛其实完好如初﹔为何会看不出,可能是基于不能拆自己招牌的缘故,所以只告诉你他们无能为力。」

「那我的眼睛....」

烈日知道她想问什么,马上替她接了下去I

「我想你的眼睛之所以会看不到,心理因素占了大部分,可能你受到某种打击,在潜意识里封闭自己的双眼。」

「怎么可能......」晓阳喃喃自语。

她的眼睛是好的?!这叫她如何相信?这十几年来她的世界一直处在黑暗之中。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母亲临死前在她耳畔的低语:忘了这一切....你什么都没看到......会是因为如此吗?所以她选择封闭自己?

「太好了!」罗瑟笑道。

烈日却一脸凝重道﹕「不!这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罗瑟挑挑眉,他倒想知道哪儿不好。

「受伤的眼睛或许我有办法医治,但她之所以会看不到,完全是心理因素,这我根本帮不上忙。」

罗瑟的眉头微蹙。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这个...」烈日在做思考。「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想,只有晓阳自己才破得了这个魔咒。」

「我该怎么做呢?」晓阳感到孤立又无肋。

「怎么做......」这倒问倒了烈日,在罗瑟咄咄逼人的眼光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在想,或许等你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危险意识升起时,魔咒就会破除了吧。」

「你说什么?!」罗瑟的脸色阴霾得吓人,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彷彿要把烈日烧成灰燼。

烈日连忙摇手。「我什么也没说!」他恨不得把话给吞回去,他早该知道罗瑟捨不得让她冒险。

「这样真的就能医好我的眼睛?」晓阳却鍥而不捨地追问,心中抱存着一线希望。

「这.....」烈日在罗瑟胁迫的眼光下,干笑了笑。「我也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治愈。」

「可是......有希望吧?」晓阳不放弃地问。

「多嘴!」罗瑟骂了烈日一句,要不是他那张大嘴巴胡乱说,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烈日满脸无辜,心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呀。他在心里替自已大抱不平。

罗瑟抓住晓阳的肩膀,施了几分力道,口气中加了一点严厉﹕「晓阳,我不许你去冒险。」

「可是我....」晓阳想说她想试一试,只要能让她眼睛重见光明,不管多危险,她都愿意一试。

「晓阳,听我的话。」罗瑟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把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窩,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我不在乎你看得到与否。」他不要她去冒险,要是有个万一,他想他会没办法承受....

「可是我在乎呀。」晓阳吶喊。「就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我拖累了好多人,包括雨柔、风亚,还有你......我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

「是我们心甘情愿,而且就算我肯让你去冒险,风亚也不会同意的。」他实事求是,抓住了晓阳的弱点。

晓阳知道罗瑟说的没错,风亚是不会同意让她去冒险的,想到此,不觉黯然。

罗瑟知道她根本没打消让自己身处险境的念头,心中也下定了決心,日后一定要严加看管才行,免得她真的跑出去遇到危险。

烈日觉得自己像是多出来的人,所以趁两人正在你儂我儂时,安静无声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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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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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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