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经过那天的小插曲之后,白雪的婚姻生活有如雨过天青似的,进入甜蜜的幸福国度。
每晚,他们都挤在同一张床上缠绵到天亮。
白雪在清晨时分醒来时,常常会看见他正注视着她,跟着把她搂进怀里,给她一个浅浅的吻。「妳梦到了什么呢,SnowWhite?」
「我梦到你!」她总是这么俏皮地回道。
她会用牙齿调皮地轻擦他的下唇,舌尖舔逗那丰厚的唇瓣,深入浅出地来回吻着,轻短的吻似乎比长吻还令他余味无穷。
有时,她也会好玩地把脚丫子放在他的肚子上,得意地感受他的生理因她的磨赠而改变。直到床旁的闹钟像催命符般提醒他们--再不下床,就要迟到了!
每一天的早晨,对他们而言都是如此美好。
每晚,如果不用开会,冷秦武都会早早下班,和白雪共进温馨的晚餐。有了生活重心的白雪,每天都将家里整理得井然有序,屋子里多了温情和人味。
而最令她感动的是,他有空时竟会亲自下厨,为她煮碗汤面。
他的工作忙得不得了,是公司的赚钱金童,经常忙到深夜才休息,这样的他竟会找出空档为她下厨,她知道这碗面里藏着无尽的关心和温柔,那是一个男人疼爱一个女人的表达方式之一。
虽然,他煮得不是很好吃,她却认定那是一生中所吃过最好吃的面。
每当到了黄昏,她的心情就会特别开朗,因为那表示见到他的时间快到了。
这天傍晚,她哼唱着走调的儿歌,在洗衣机前整理洗好的衣服。冷秦武一声不响地从身后搂住她,温柔亲吻她柔细的颈问。「达令,我回来了……」
白雪转身,回应他一个热烈且深情的吻,看看时钟,语气中难掩高兴。「冷秦武,你提早回来了!」
「要叫我秦武!」他纠正地说道。
「是。」她顺从地改口说道:「秦武,你今天过得好吗?」
「不好。」他突然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说道。
「为什么?」
「开会的时候,突然很想妳……害我漫不经心,报告错误百出!」他不甘心地说:「总裁当着众主管的面前调侃我,让我当场出丑……」他低下头,用舌头舔着她的耳垂,她立即酥软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我实在很想妳,开完会后就提前回来。」
「真的吗?」这么巨大的幸福,让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难道会是假的?」他瞪了她一眼,马上又哀嚎地说:「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我会招架不住……」
她随即跳到他的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他的大手也配合地稳稳托住她的臀部。她温暖而贪婪的唇一再吻他的脖子,慢慢往胸膛前进,还不忘挑逗地问道:「你真的会招架不住吗?」
「绝对会……」他顺势让她坐在洗衣机上,解下她的衬衫钮扣,捧起那巧致的淖圆亲吻、逗弄着……一场亲密的缠绵又从阳台蔓延到房里,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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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们都试图忽略日历上的数字。
时光无情,一转眼,两个月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两个月的婚姻生活,犹如倒吃甘蔗般越吃越甜。她虽然舍不得冷秦武,不过却也十分明白自己终究要离开,不该痴心妄想。
白雪始终知道,自己在冷秦武心里的地位排行第二,不是第一,沈菱菱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最爱。无论他们在床上如何的契合、水乳交融,他却从没有开口说过爱她,阁楼里的人偶娃娃和照片也依旧摆放在那里。
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会嫉妒也会吃醋,怎样都无法忍受丈夫这种「另类」出轨,更不能容忍同一个屋檐下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尽管它只是个不会说话的玩偶!
问世间,情为何物?答案虽多,终不免一个简单道理--两情若是相悦,好事一椿;反之,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头栽进去的人又不懂如何解开心中那股纠结的话,往往不是伤人便是伤己。
因为太爱他,害怕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甚至害怕当离婚的那一剎那,自己会崩溃,所以她封闭心底的某一部分,不断地自欺欺人,把自己想成是有目的求取这段婚姻,是为了他的钱而结婚。就像奶奶曾经跟她在电话里聊到的拜金女,找个有钱人闪电结婚,紧接着闪电离婚,名正言顺拿到赡养费,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她还有两个妹妹白晶和白燕必须照顾,冷秦武没有理由或义务要担负起这两个跟他毫无关系的「拖油瓶」。
一切都会过去并且好转的,她认为自己可以坚强撑过失恋和失婚那种千刀万剐的苦痛!
要狠下心的时刻到了!
不能再让自己对他存有非分之想,离婚、拿钱、走人,是唯一可行的不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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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冷秦武不在的时候,白雪偷偷摸摸地准备一切。
首先是打电话回台湾,请姑姑将白晶和白燕带到美国,然后她又回到原先住的花店阁楼,动手整理和清洁环境,添购一些孩子的生活用品。阁楼的空间有点小,她打算等赡养费一到手,再换间较大的房子,让两个妹妹有好的居住品质。
时间一到,她去机场接回白晶和白燕,请了保母来看顾她们……就等最后程序处理完毕后,她即将展开新生活!
她流着泪,心里淌着血,颤抖地写了封信,连带留下一张签好名的离婚证书,随即悄然离去。
武
今天是我们结婚满两个月的日子,也是我们该离婚的日子!
我想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以免伤感。
依照法律,你要付个人一半资产的赡养费给我,我知道你有多少钱,查得到你每年缴给美国联邦政府多少税,别想赖我的帐!要给我多少赡养费,你心底有谱。希望你能遵守约定,这足我的银行账号,给你三天的时间,否则三天后我会采取法律途径!
白雪
黄昏时候,冷秦武回到家里,却见屋子里外黑漆漆,不像往常会有温暖的灯光迎接他回家。
接着,他发现白雪不见了!
他瞠目结舌地瞪着躺在桌上的离婚证书。
女人心变得真快!怎么会这样?
前一刻她像只被捧在怀里的温顺波斯猫,下一刻,她成了跟他索取大笔赡养费的吸血女!
难道她真是图他的钱,有计划的骗婚?
冷秦武只觉得天摇地晃,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沈,如同陷入无底的深渊。
难道他的命运注定和父亲相同?当年母亲也背叛父亲……
他以为当年那个晚上会是一生中最沮丧的日子,没想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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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去哪里?会躲到哪儿去?
白雪已经远走高飞了吗?他是否该动用黑道弟兄去找她?
不!那样会惊动整个华人帮派,到时候他的面子哪挂得住。
而且不可能,她还没拿到该得到的赡养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由远处海峡吹来的强风,挟带着乌云和山区的雾气,屋外的天气逐渐变差,很快地,下起了滂沱大雨。
该死!他怎能让她这么容易说走就走?-定要把她捉回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带着冲天的怒意,不管外头的狂风骤雨,他奔出门驾着车,在路上高速疾驶,四处搜寻她的踪迹。
为什么要冒着风雨出去找她?他为什么拚命地想找回她?
这个问题令他头痛,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绕了城里几趟都找不着后,他终于想到那个最有可能的地方--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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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来到花店外,仰望二楼窗口溢出灯光时,紧绷不安的心顿时舒缓了,果然,她又回到这里。
在奔驰过大街小巷后,突然看到一盏小小而温暖的灯光,冷秦武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那昏黄的灯光彷佛一点一点地渗透过他的心防。
停好车,他冒雨跑到花店门口,空气里绵绵密密的雨丝,一如他纷扰的心。
他用力拍打大门,宁静的雨夜里,声音之大,连二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会是谁呢?
白雪心神不宁,犹豫着该不该去开门。她和两个妹妹在房里玩耍,小孩子刚开始适应新环境,本来还担心会水土不服之类的,幸好两个妹妹都很乖,也很听话,没有吵闹。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让她有股不祥的预感,但是妹妹们已经有些受到惊吓,无论来者是谁,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打发对方。
花店里散发凋落的玫瑰花和紫罗兰的气味,白雪小心翼翼地下楼,打开内侧的门,从木门上的猫眼往外一探,随即瞧见他拧着浓眉,紧抿着唇,整张脸的表情宛如用刀子雕刻过,冷肃坚硬。「怎么……怎么会是你?」
天啊!他怎么可能追来?是那张离婚证书有何不妥,他才会追来吗?
「我不让妳就这样就跑了!」隔着厚重的木门,他的语气冷冷地,有如冬天的北风,一字一句地说着。「为什么妳要偷跑?」
「我……」她抚着胸口,定定心神,然后尽量让语气理直气壮地答道:「我们离婚了,我当然要搬出来啊!」
「是吗?哼!」眼神转趋阴狠,他一副快要喷火的模样。「开门,让我进去。」
「不要!」不能让他进来,白晶和白燕正在二楼玩得高兴呢!「我们离婚了,你没有资格进来我的房子!」
他冷笑一声,让她感到一阵寒意。「那我告诉妳,我还没有签字,根本不算数!」
「什么……」她慌了。
「开门!」他铁了心要跟她把事情「处理」好。「不开门的话,我会大吵大闹,闹到街坊邻居报警处理,我们可以一起进警察局……」
「你真的要给我难堪吗?」她还是个学生,如果真把事情闹大,那她的名誉不就糟了?
迫不得已,她只好把门打开,他马上冲进来,使劲把她揽紧在怀里。「为什么妳说走就走?」怒气熊熊燃烧着,她第一次体验到他的怒火。
不行!她不能软弱!
「不要碰我!」她用力推开他。「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两个月期限一过,就要离婚!」
「就算是如此,也不是由妳开口!」他盯着她,不容她退却。「应该是由我来主导,而不是由妳开口抛弃我!」
她不告而别的行为,让他彻底觉得受伤,毕竟骨子里留着黑道大哥的傲气,向来只有他不要女人,这次却栽了个大觔斗,他无法咽下这口气!
事实上,最重要的是,他无法想象失去白雪的日子。
「够了!」她怕他太大声咆哮,会让楼上的妹妹们受到惊吓。「好!长话短说,你究竟要怎样?」她将话说得透彻明白。「这原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婚姻,我们当初就说好的……」
看她一脸问心无愧的模样,他哑口无言,偏偏他就是不甘心,不想如她愿地签字!他后悔了,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协议?他不要履行。
楼上突然传出小孩的哭泣声,白雪顿时惊惶失措,心里直喊糟。
冷秦武脸色一变。「妳的房子还有谁?」不待她回答,他倏地往楼上冲,白雪猝不及防,挡也挡不住。
一上楼,他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正坐在白雪的床上哭。
匆匆跟着他上楼的白雪立刻冲过去抱住其中一个。「不要哭,不哭、下哭喔……」一边安抚着怀里这个,她拿起玩具哄另外一个,那宠爱她们的模样,俨然像是孩子的母亲。
看到这幅情景,冷秦武自行将前后因果连贯起来,他的神色阴晴不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那是妳的孩子?原来……妳欺骗我!妳根本结过婚,还有孩子了!妳是不是早有预谋而来,一切都为了我的钱?」
「胡说八道!」白雪简直气炸了。
他难道忘了,新婚之夜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吗?
「说!妳跟谁生下来的?」他抓住白雪细弱的肩膀,用力摇晃她。「说!说!妳怎能骗我?说!我要杀了那个男人!」
「放开我!」白雪只觉得一阵晕眩,拚命想挣脱出他的掌控,用拳头捶打着他。「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凶神恶煞抓着白雪不放,白雪也一边哭喊一边捶打着,白晶跟白燕哭得更厉害了,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姊姊!」白晶叫着。
「妈妈!」白燕叫着。
两个妹妹,一个叫姊姊,一个叫妈妈,因为白雪跟妈妈长得很像,小小年纪的她们有时会把白雪当作死去的妈妈。冷秦武听到小孩放声哭喊,更是火大。
「不准叫了!」一想到那是白雪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他就无法忍受,遂伸出手要抓两个小孩。
「不准碰她们!」白雪扑向前阻止他,情急之下,她咬住他的手腕,痛得他总算恢复些理智。
「姊姊!妈妈!」两个妹妹哭得唏哩哗啦,还伸出手来要白雪抱。
姊姊?这个称呼总算让稍稍回过神的冷秦武听进去了。他疑惑地注视两个女婴,发现她们跟白雪长得很像。
「妳到底是她们的姊姊,还是妈妈?」他冷静下来,面对她质问。
白雪硬脾气一来,不想再做任何解释。「你管不着!」
「说!」
「不说!」她把头偏转到另一边。
「说、清、楚!」他捉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转向他。「说!」
拗不过他的执拗和蛮力,她气得眼泪又快掉下来。「我还真伟大,跟圣母玛利亚一样,都是处女妈妈呢!」
「妳……」他似懂非懂,却隐隐捉住些线索。「难道,她们不是妳的孩子?」
这时他终于忆起她的第一次……虽然现在的科技可以重新制造处女膜,不过她的羞涩和清纯,绝对逃不过他的利眼。
白雪紧咬着唇,气得浑身颤抖,不想再多说话。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语气也柔和下来。「告诉我,这对双胞胎究竟是妳的什么人?」
「她们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撇下她们不管!」她先把话说在前面。
「妳是为了她们而骗我的?」他扬起眉,不悦地问道。
「我才没那么差劲!」她大声反驳。
「妳明明就是藉由婚姻在骗我的钱……」他故意越说越难听,要逼她说出实话。
「没有。」
「有。」
「你--」这招激将法果然奏效,白雪气呼呼地背过身子,干脆一股脑儿地全盘说出--
「她们是我的双胞胎妹妹白晶和白燕,我们相差了将近二十岁,所以不明了的外人都以为她们是我的女儿……我的父母在去年一场车祸里不幸丧生,所以养育她们的重担就落在我身上。我承认我很需要钱没错,毕竟养两个妹妹需要很多钱……」
一直以来,她唯一所仗恃的就是那份骄傲,她拥有极强的自尊,从来不开口求人,无论是多大的难题,她都硬着头皮,咬紧牙关,独自扛下来,纵使打落牙齿和血吞,那份痛也是自己全数吞下。
而冷秦武这阵子和白雪相处以来,也见识到她这种个性。
「妳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他们眉对眉、眼对眼,眼神里都有着不妥协的倔强。
「我有不说事实的权力,况且,一开始你虽然有『把柄』落在我手上,我藉此才跟你协议结婚,现在离婚后,也有权跟你要赡养费!」之前,她很希望拿到这笔钱,现在她却不想要了,此刻他那失望、痛心的表情,令她觉得难受。
「原来……」他咬牙切齿地道:「妳最终还是看在钱的分上,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说我从没贪过你的钱,你也不会相信了!」
她明白自己怎么说怎么下对,一开始她只想嫁给他,一圆少女的美梦,谁知误打误撞,现在情况竟演变成像是她一开始就为了钱而结婚,打算离婚后大捞一笔赡养费。
她转过身,抱起哭到惨兮兮已经累毙的白晶和白燕,安抚她们睡觉。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她回头对他补了一句话--
「反正法律上我绝对站得住脚。」
既然话都谈开了,现下就看要怎么善后了。
冷秦武没答腔,冷眼看着她哄孩子睡觉。
等孩子困了,白雪分别将她们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少了小孩的哭闹,现在是两个大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了。他突然冒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一个女人照顾两个孩子是很累人的事,妳一个人做得来吗?」
「这是我的责任跟义务。」她有些疲累地回答。
他冷冷应道:「哼!妳真是不知好歹,我不会轻易答应离婚,更不会那么容易让妳拿到赡养费的!」
「你说话下算话!你不给钱的话,我们就上法院……」她气得咬牙切齿。
其实,冷秦武得知真相后,先前的怒火已经被浇熄了大半,原来她是为了照顾两个妹妹才会出此下策。
她这个大笨蛋,为什么不让他分担这个责任呢?要养大她这两个妹妹有什么困难呢?他有得是钱,他可以帮她,而他正打算这么做。
「别再说了,也别再吵了!我不管妳到底是不是为了钱才嫁给我,这件事我不再追究,当作从没发生过!」他大手一挥,正色地说:「好了,该回家了!」
「回家?」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心底泛过一阵苦涩。
端视着眼前美丽的小脸,他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不打算放妳走!」
她呆呆望着他,心中掠过一阵惘然。
他不是爱沈菱菱吗?为什么又执意要留下她……
「走吧!」他说得轻松,牵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还有妳妹妹,带她们一起回家吧!」
她转头看着有如天使般沈睡的两个妹妹,冷静地对他再次警告。「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妹妹,这个责任一负就是一辈子。」
「我不可能丢下妳两个妹妹不管,她们需要妳,况且妳本来就要照顾她们!」由他的话来看,他接下了她的「重责大任」。「现在妳跟着我,理所当然这责任由我来扛!」
她的眼里泛起雾气,既感动又激动,不由得再次出声提醒:「你要想清楚,万一……」
「不会有万一,我会替妳请两个佣人来帮忙照顾上让妳不用那么累,好好享受当冷夫人的滋味。再说,看妳照顾两个三岁大的幼儿,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那才是大有问题!」
「为什么……」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滑落,她感动莫名地哽咽说道:「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他将她搂在怀里。「因为妳是我老婆啊!」
她用力咬住下唇。究竟谁才是傻瓜?她本来就爱他啊!
不过……她才不要让他知道!
在冷秦武的坚持下,她立刻动手收拾好轻便的行李,由他抱着两个妹妹,就在深夜里,回到属于他们的家。